第26章 宠妃猛如虎

“你说说你，怎么越活越不像话！”刘太后语气中夹杂着难掩的失望，将矛头对准秦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她看向一旁年轻英武的皇帝，语声带上几分回忆：“哀家记得你小时候可是活泼得很，满山乱跑，蛇虫猛兽都不怕，连偷爬树也是一把好手。”

皇帝笑着应道，语气仍难掩几分怀念：“朕也记得，那时候多宝妹妹可是爬树一绝，甚至还敢徒手捕蛇。说起来，这几年宫中事务过多，有时夜里做梦还能梦到秦叔，那时候背着药篓四处采药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殿内细细传来的闲谈声，让殿外候着的凝云和傅丝丝忍不住对视一眼。果然，秦氏是与这宫里最尊贵的两人有旧交的，她与太后以及圣上之间的渊源，不是表面那些虚言所能相提的。

皇帝口中的“秦叔”，正是秦氏的父亲。

刘太后似被缅怀情绪缠住，轻轻摇头，眉眼间情意泛起：“倘若不是你秦叔当年九死一生替你采药调理身体，你焉能如今这般龙精虎猛？”

皇帝听罢难免有些羞涩，轻咳了一声掩饰。他身子素来健朗，这些年虽忙于政务，却始终精力充沛。而那一段往事，也成了他心底无法割舍的一抹柔情。从前那个圆团子般可爱的小姑娘，没想到多年后竟成了今日的庸俗妇人模样。心底唏嘘，但终究是物是人非。

似是察觉到自己被提及，秦氏微微低下头，装作没听见刘太后的言辞。想到眼前的帝王竟是儿时那个壮壮哥哥，她心中顿感复杂，可惜当初错失一面。

皇帝生怕太后娘娘再语出惊人，旋即转了话锋，提到了当年的山寨旧人。其实，在早年登基后他曾数次派人寻找他们，却屡屡无果，最终找到时，山寨早已人去居空。

听到这里，秦氏一脸无奈地直呼误会。谁能想到，当年官府数次大规模搜山，竟是为了寻找他们，偏偏寨上的人误认为是要清剿抄家，为避祸只好仓皇整寨迁徙，从岚城一路辗转至山平县。

后来，秦氏的父亲去世，当家之位由她堂哥接棒。在她出嫁前，堂哥千叮万嘱，让她切记不可暴露山寨出身，免得日后影响夫家声誉与儿女名声。于是，这么多年过去，她竟一次都未曾回过。

刘太后长叹，唏嘘这是阴差阳错的命运捉弄。好在现圣上已稳坐龙椅二十余载，谈及这些过往，母子二人倒也颇为随意。

而皇帝经过太后打趣后，显然已坐不住。他起身借口要读奏折，一身明黄龙袍威仪十足，宫内侍从屏息以待。

龙姿薄寒，皇帝目光微转，注意到殿外等候的凝云与傅丝丝两人。当年那个可爱灵动的小玩伴已沦为过去，如今饶是碰到傅丝丝，竟让步履微顿，眼底生出些许光彩。

凝云暗自惊叹，这样的男子，哪里是傅丝丝口中的老男人？分明是俊朗不俗的中年美大叔！她一转眼看向娇俏羞怯的傅丝丝，又见二人眉目传情，心下了然——郎情妾意都写在脸上了，偏她犹如个大号蜡烛，突兀可笑。

然而，皇帝并未忽视她，反倒问了几句，凝云连忙装出受宠若惊的模样，一一回话，只觉如坐针毡。一旁的美大叔伸手牵过傅丝丝的玉手，浓浓情意化作宠溺，他丝毫不顾旁人目光，龙袍之下一派怡然自得。

“朕倒没想到，你嫂子竟与咱们有旧交，如此算来，真是天赐缘分。”

“不！”傅丝丝娇嗔笑答，“陛下说错了。”

皇帝挑眉，似饶有兴致：“哦？哪里错了？”

傅丝丝纤指轻点，唇角微扬，媚意流转：“这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而是臣妾在佛前用心修行了几辈子，才换来的今生恩宠。”

凝云目瞪口呆，恨不得找条缝钻下去。

娇俏如傅丝丝，一瞥一笑竟是风情万种。她犹如情场上的猛女，每字每句都撩得皇帝意乱情迷，旁观凝云心中对比，自知毫无胜算——妙人如斯，实在难以企及。

皇帝被这话撩得心中涌起阵阵热浪，他立刻命人安排御驾，牵着傅丝丝软如无骨的手上了龙辇。身后傅丝丝悄悄回眸，丢给凝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学会了吗？以后可要多练练！”

凝云僵着脸，无言以对。她虽似懂非懂，却自知这般媚术并非人人能动，何况她连个合适的对象都找不到，学来也无处施展。

稍后，刘太后亲自送秦氏从殿中出来，情态间带着几分庇护：“这梁二夫人着实太过分，她好歹是世家出身，焉能带人砸门？规矩礼数无知，你不晓得，可她总该明白！”

听这话分明是给秦氏撑腰，凝云内心一震，却未敢插话。这宫中多的是曲折风云，而此刻，她只能默默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