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桂花糕的代价

凝云站在微风拂面的长廊上，手指轻抚着檀木栏杆，目光悠然，却有些疲惫地看着远处的夕阳。她忽然听到戚堂那低沉而带着怯意的声音。从前那个一块桂花糕便能让她激动万分的小小记忆，此刻却成为了令人心酸的过往。

戚堂踌躇了许久，还是开了口：“我以前太小，见识浅薄，也不懂什么情意。那日你认出我的时候，你该有多高兴吧？而我却连你是谁都未曾察觉……傅姑娘，对不起，我……”他语声带着懊悔，有些哽咽。

凝云垂眸，眼中掠过一抹冷意，却又藏着一丝释然。她轻声说道：“戚公子，你并未对不起我。这世间的情缘本无因果，既然你不记得我，那便是没有注定。能得你一块点心，我便心满意足。只是……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话语落下，她的语调平静，却像是抽干了戚堂所有的力气。他看着她眼中的淡漠，感到自己重重地被击中，而这块桂花糕的记忆为何要等到今天才重新浮现？他内心的复杂情绪几乎淹没了他。

就在这时，白衣胜雪的谢玉步履悠然，仿若清风般闯入这场沉默。那一瞬，凝云心中竟冒出一句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果然是躲不过去了。”

戚堂看到谢玉的身影，心头的自卑感猛然升腾。他深知谢世子对傅姑娘的相助和偏心，而自己却只能成为她身边不起眼的一个影子——他甚至觉得，自己会被误解为想靠傅姑娘的地位攀附权贵。想到这里，他苦涩地低下头，对两人告辞后匆匆离去。

风拂起谢玉那纵横若竹的衣裾，他玉骨般的手中捧着一瓶玉白的瓷瓶，眉目间清澈如月。谢玉将瓷瓶递到凝云面前，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是润喉膏，冲水服下即可。”他的语气轻柔，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关切。

凝云怔了一下，随即接过瓶子连连道谢。她心生愧疚：谢玉这样的皎月人物，从未对自己有过一丝偏见，却被她三番五次地拒绝。这样的人真是令人心生敬意，而自己又何德何能？

不远处，两道怨毒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凝云，这目光带着嫉妒、怒火，与无法掩饰的敌意。那是宋华浓和她的跟班孟蓁，她们正交头接耳地冷嘲：“好一个不要脸的！她以为雍京还是她那个小地方吗？妄想攀附谢世子，真是痴人说梦。”孟蓁附和，“一个不入流的伯府之女罢了，居然试图挤进我们的圈子，可笑得很！”

这些声音流入凝云耳中，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两个女人，竟然不知死活再来挑衅。好啊，既然来了，那就不用客气了。

凝云转身，毫不犹豫地朝宋华浓走去。那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孟蓁腿脚一软，颤抖着喊道：“你、你要干什么？”

宋华浓虽心生怯意，却依仗着学院规则壮着胆子，冷冷说道：“傅姑娘，你……”还未说完，凝云已捏住她的下巴，冷寒如霜的目光直逼她心底。下一瞬，宋华浓只感到一阵剧痛，凝云竟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毫无怜惜地卸掉了她的下巴！

孟蓁见状，张嘴刚想喊，却被凝云一道锐利的眼刀狠狠堵回去。“闭嘴！若是敢叫一声，信不信你的下巴也会被卸掉？”

凝云的话潮水般扑来，寒意渗透孟蓁，她只得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腿都在发软。她心中惊惶：这女人真是够狠，仿佛当日国公府门前一人杀出的绝尘之姿重现，仿佛冷酷无情的修罗，此刻就在她眼前。

宋华浓此时已痛得几近晕厥，凝云根本没有留下任何余地。她轻轻一转手，听到“咔咔”两声脆响，宋华浓的两只胳膊也被卸了下来。她那高傲的神情早已散尽，只剩下恐惧和怒火在眼中翻滚。

凝云冷冷扫了她们一眼，转身离去。她的背影携着淡然，却如一道惊雷，久久回荡在宋华浓和孟蓁的脑海中，这一场未曾流血的战斗，足以让她们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