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德院风波

齐桑娘猛地从人群中跳出来，怒瞪着傅凝云，声音里满是维护之意：“傅姑娘，你这话未免太过了些！顾姑娘不过是恰巧与两位殿下一桌而已，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哈，原来真是‘恰巧’啊！”傅凝云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讥诮，“可惜这‘恰巧’，竟把两位殿下气得拂袖离席。真是好机缘啊，顾姑娘。”

众人听到这话，全都愣住了。凝云话里透出的意味，似乎暗示顾姑娘并不受两位殿下待见，这样的猜测一经点燃，迅速在学子之间蔓延开来。

“那就是说，顾姑娘前几日真的去食堂吃饭了？”

“难道她真纠缠过两位殿下？”议论声此起彼伏，诸多目光纷纷转向站于人群中的顾芷露。

今早的顾芷露，本就觉得诸事不顺。她一大早被拉去了官衙，心累身乏，才摆脱干系走出，想回家歇息，却又怕背后闲言碎语随之而来，只能硬着头皮重新踏进学院。然而刚进学院没多久，这个傅凝云便再度出言挑衅！明明什么都没做，偏要生生栽赃于她！

“傅姑娘。”顾芷露强压心头怒火，目光幽冷地盯着对方，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学院的学生，去食堂吃饭天经地义。再说，饭桌有限，发现两位殿下那边有空位并去落座，也并不是我的错吧？难道你也要因此大做文章？”

傅凝云故作困惑地扬眉，那双灵动的眼眸睁得圆圆的：“我说什么了？我不过是问了一句，大家好奇的事情，难道我连问也不能问吗？顾姑娘，你去食堂吃饭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人群中，眼尖心热的上官荑迅速捕捉到八卦苗头，眉眼间尽是难掩的兴奋：“就是啊！去食堂吃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顾姑娘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傅姑娘，两位殿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对顾姑娘生气了？快跟我们讲讲！”

上官荑一句话，瞬间点燃了众人的好奇心，围观者你一句我一句起哄助威，场面声势愈发热闹。

傅凝云却像个陷入挣扎的小白兔，低头沉思状，纠结自语般呢喃：“哎呀，我真的不太敢说，怕被人说搬弄是非……这样吧，要不大家让顾姑娘自己解释，或者，去食堂吃过饭的那群人里随便找个见证人问问？不然，也可以直接去请两位殿下来说明啊。”

她字字句句虽然表面无害，却刻意留足了“事实”的空间，意图引导周遭的猜测和质疑。果然，听完这番话后，越来越多的人将矛头对准顾芷露，窃窃私语声中，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怀疑顾芷露是否真曾冒犯了两位殿下。

齐桑娘见状，心急如焚，不肯让好友独自承受这场莫须有的攻讦，果断开口反守为攻：“傅姑娘，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经痴缠戚二公子的事？你之前丢人现眼，现在倒好，非要把顾姑娘也拉下水。你可要搞清楚，顾姑娘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和你处在同一水平上？！”

齐桑娘这番话直戳傅凝云的旧痛，令后者脸色微变。但傅凝云并未因羞愤哑口，反而提高音量回击：“若你们觉得我胡说，咱们现在就可以找人对质！眼下，就请证据来说话！”

说到这里，傅凝云眼神凌厉，摆明了不肯轻易退让的决心。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声愈发喧闹，甚至有些目光开始带上了轻蔑和嘲讽，逐渐集中在顾芷露身上。顾芷露站在人群中央，纵使心中怒火燃烧，却依旧保持端庄姿态，她清楚，越是在这种时候，自己越要表现得高贵无暇。

偏偏傅凝云却咄咄逼人，意欲将这场闹剧进行到底：“顾姑娘，我们院里才发生过同窗冤枉同窗的事，总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情再度上演。既然你说我颠倒黑白，那咱们便走去昭院，当众对质！”

这话一出口，几乎是在场所有人心里都已有了答案，他们的态度倾斜得愈发明显。议论声愈演愈烈，昭德两院的一些学生闻风而至，一时间，桥上的人流络绎不绝，将事件推向了高潮。

消息很快传到了昭院，两位殿下中的十一殿下云秀甚至指派学子前来传话。而云秀此次的回应，字字如刀，直接将顾芷露刺入尴尬深渊：“对质之事，无需再提。本皇子实在不愿见到顾姑娘，免得影响胃口。”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顿时哗然。十一殿下竟然当众表态厌恶顾芷露，这对德院四美之一的顾芷露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围观者的议论声从未如此激烈，他们七嘴八舌地添油加醋，将顾芷露的形象完全推到了泥沼之中。

“原来她真是这样的女人。”

“果然是装模作样的戏精，平日里端着的高姿态，全是假象啊！”

顾芷露表面强作镇定，一言不发挺直背脊，目光却噙着暗暗燃烧的火焰。这群人，只看到眼前的热闹，却根本不明白她的真正用意！十一皇子那般羸弱，她根本不曾将他放在眼里。她要的，是更高的地位，更辉煌的未来。总有一天，她会让这群人明白，他们今日对自己的轻视与嘲弄，究竟有多么愚不可及！

她侧过头，看向冷眼旁观的傅凝云，目中寒光幽冷：“傅姑娘，你可高兴了吧？”

傅凝云毫不示弱，回以同样的目光，冷笑以对：“顾姑娘，别急，鹿死谁手，还未为定呢。”

对视间，两人已彻底撕破脸皮，而德院学子们的议论，却在一天之后仍旧难以平息。直至放学，这股热潮依然持续，成三成五的学子聚头谈论，不管是关于被逐出学府的李姑娘，还是让人跌破眼镜的顾芷露，话题的中心始终未曾偏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