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恶邻欺

季慕歌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眼前的河面，落在了不远处。从河的另一边，缓缓走来了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个头比起瘦弱的阿玥，足足高了一个头，约莫七八岁的年纪，正值孩童顽劣之时。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身形臃肿，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吃好东西，养得白白胖胖，圆滚滚的。他手中还粗鲁地拽着阿雪的衣领，仿佛拎着一只小鸡仔。

季慕歌微微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如同猎鹰般，仔细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心中暗暗思忖着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个被称作李大壮的胖墩，两条腿叉开，像个螃蟹一样横行霸道。他用力地推搡了阿雪一把，肥嘟嘟的脸上满是嚣张跋扈的神色。“你这个赔钱货，竟然敢撞到小爷我，还不快过来给小爷磕三个响头，磕得响亮一点，小爷我就大发慈悲，饶了你这一次！”

阿玥见状，连忙跑到阿雪身边，小脸上满是愤怒，涨得通红。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冲着李大壮喊道：“你……你做什么欺负我姐姐！你就是个坏蛋！”

李大壮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听到阿玥竟然敢顶撞自己，顿时睁大了一丝，露出了凶光。他伸出肥胖的手，就要朝着阿玥那稚嫩的小脸挥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破空之声骤然响起。季慕歌眼疾手快，猛地抬起手臂，将手中的鱼叉奋力掷出。那鱼叉划破空气，带着凛冽的风声，不偏不倚地插在了李大壮的脚边，锋利的尖端没入泥土之中，颤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

“不是要找我吗？来，是想单挑，还是一起上？”季慕歌一边卷起袖子，一边缓缓地朝着他们走去，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李大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但他仗着人多势众，很快就恢复了嚣张的气焰。他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迈着两条小短腿，气势汹汹地朝着季慕歌冲了过来。

就凭他这种货色，季慕歌连正眼都不屑于瞧他一眼。她轻蔑地笑了笑，伸出手，轻描淡写地抵住了李大壮那肥硕的脑袋，然后微微用力，就如同推倒一个不倒翁一般，轻而易举地将这个胖墩撂倒在了地上。

“丑八怪，你竟然敢动我？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打死你的！”李大壮摔了个狗啃泥，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季慕歌，声嘶力竭地吼道。

季慕歌挑了挑眉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废话少说，到底还打不打？不打就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她还要抓鱼，可没时间陪这些小屁孩玩过家家的游戏。

李大壮闻言，再次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呸，你就会以大欺小，算什么英雄好汉！”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季慕歌狠狠地砸去。“丑八怪！我砸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凶我！”

季慕歌微微偏头，轻而易举地躲过了石头的攻击。她看向李大壮的眼神，也变得越发不耐烦起来。

然而，李大壮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激怒了季慕歌，反而更加得意起来。他扬起肥嘟嘟的小脸，得意洋洋地说道：“略略略，你来打我啊，你个丑八怪！你来打我啊！”

季慕歌阴恻恻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挨揍，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满足你这个愿望好了，这样的要求，我是从来都不会拒绝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迈开脚步，朝着李大壮缓缓走去。

李大壮还噘着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浑然不知危险已经降临。季慕歌走到他面前，毫不犹豫地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这一脚力道极大，直接将李大壮踹了个大马趴，肥胖的身躯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随后，也不管李大壮那杀猪一般的惨叫，季慕歌弯下腰，解开了他裤子上的腰带，然后将他的两条腿牢牢地绑在一起，如同捆猪蹄一般，最后用力一拉，将他倒吊在了树上。

小胖子平日里在村子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头？当即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结果，因为哭得太厉害，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眼泪鼻涕一股脑地往外涌，模样狼狈至极。

“丑八怪！你快放了我，等我娘来了，我要你好看！”李大壮一边哭喊着，一边恶狠狠地威胁道。

季慕歌用手中的鱼叉拍了拍他油腻腻的小脸，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有没有命回去还另说呢，不过就算你侥幸活下来了，你也可以把你今天的事情编成戏文，天天唱给我听，我保证天天都来捧你的场。”

她说着，侧目瞪了一眼李大壮的几个小跟班。那些小家伙原本还想上来帮忙，但看到季慕歌那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眼神，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

“丑八怪杀人啦！丑八怪杀人啦！快来人啊，丑八怪要杀人啦！”

阿雪站在一旁，心里感到十分诧异。她原本只是想借李大壮的手，给季慕歌一个教训，让她吃点苦头，却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季慕歌竟然如此彪悍，反过来把李大壮给收拾了。她连忙走到季慕歌身边，焦急地说道：“你……你赶紧把他放了吧，他舅舅可是咱们村里的一霸，出了名的蛮不讲理，睚眦必报，到时候咱们都得遭殃。”

季慕歌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一切。“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阿雪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慕歌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丑八怪，你快把我放下来，等我娘来了，我一定要你好看！”李大壮还在树上不停地哭喊着，声音凄厉，响彻整个河岸。

季慕歌倒也没打算对一个小屁孩下狠手，她吊得也不高，离地面只有半米左右的距离，足够让他吃点苦头，长点记性就行了。

她没工夫理会这些小鬼们的幼稚把戏，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填饱自己的肚子。

阿雪神情复杂地看着季慕歌回去叉鱼，只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季慕歌，胆小懦弱，李大壮一来，她保准吓得躲起来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季慕歌又眼疾手快地叉了五条鱼上来，这些鱼在岸上不停地扑腾着尾巴，溅起一片水花。一想到等一会儿就能将它们做成各种美味佳肴，她肚子里的嗡鸣声就更大了。

“在那儿呢！他们在那儿呢！就是那个丑八怪一家子，把咱们家大壮给吊起来了！她们要杀人啦！快抓住她们，给大壮报仇啊！”河岸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嚷嚷声，声音尖锐而刺耳，听起来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来得够慢的，再迟来一会儿，那胖子的嗓子都快喊劈叉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臃肿，手里拿着擀面杖，腰间系着围裙的女人，那张肥胖的脸，跟树上倒吊着的李大壮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用说，肯定就是李大壮的老娘，张翠凤了。

果然，张翠凤人还没靠近呢，一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倒吊在树上，哭得满脸涨红，顿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的儿啊！我的心肝宝贝啊！你们这些天杀的，竟然敢这样对我儿子，我跟你们拼了！”

她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农家汉子，听到这话，也立刻冲了上来。他们一边卷起袖子，一边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凶神恶煞地就要去解救李大壮。

李大壮看到了亲人，委屈得眼泪鼻涕齐流，那张肥胖的脸立刻皱成了一个苦瓜，他伸手指着季慕歌，声嘶力竭地嚎啕道：“大舅，二舅，就是这个贱女人，这个丑八怪把我吊起来的，还说要给我好看！你们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张翠凤闻言，顿时瞪圆了眼睛，怒火中烧。她那肥胖的身材比季慕歌整整大了三圈，如同一个小山一般。她举起手中的擀面杖，就要朝着季慕歌的面门狠狠打去。“你这个下作的小娼妇，竟然敢欺负我儿子，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阿雪见事情不妙，知道这次是真的要惹上麻烦了，连忙推了一把阿玥，小声说道：“阿玥，快跑！咱们分头跑！”

季慕歌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两个小鬼各自逃跑，一看就是被打习惯了，连跑路都知道分散逃跑，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在这里影响她发挥。

张翠凤那动作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但落在季慕歌眼里，简直就跟慢动作似的，破绽百出。还没等那擀面杖落下来，季慕歌就猛地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肚子上，直接把她踹飞了出去。

张翠凤在岸边的石头路上滚了几圈，疼得就跟马上要被宰的老母猪似的，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哥啊！妹子要被人给打死了，你们快来救我啊！”

张虎张豹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他们卷起袖子，吐了口唾沫，就要朝着季慕歌扑过来。

季慕歌也没等他们靠近，弯腰一个俯冲，灵巧的一脚飞踢向了张豹的太阳穴，然后借力一脚，反身给了张虎胸口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