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露锋芒

“别担心，吃饱喝足，咱们就启程。” 季慕歌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率先背起竹篓，拨开篱笆，沿着山坡向下走去。

阿雪满脸担忧，回头叮嘱阿玥：“你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别到处乱跑，要好好照顾爹爹，知道吗？”

“嗯，阿玥明白，姐姐也要小心。”阿玥懂事地点点头。

“放心吧，我没事的。”阿雪回应道，随即迈开脚步，与季慕歌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心中警惕万分。她可不敢靠那女人太近，万一她突然发难，把自己打晕了可就糟了！

一路提心吊胆地跟着季慕歌，直到抵达茶树镇，那女人都没有任何异动，阿雪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季慕歌径直向路人打听皮毛铺子的位置，最终在菜市口附近找到了。她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周围转悠了一圈，暗中了解了一下行情和物价，这才慢悠悠地走向铺子。

“这手艺真不错，剥得挺完整，兔子就给你每只六十文吧。不过这兔毛要价不高，最多四十文，这是你家男人剥的皮吗？” 掌柜的上下打量着季慕歌，问道。

“能不能再给高点？以后要是有好皮子，我都往你这送。”季慕歌不答反问，语气带着一丝商量。

掌柜的倒是个爽快人，略一思忖便道：“可以，不过你最好让你家男人多猎些貂和狐狸，那才是真正值钱的大货。这样吧，每样都给你多加十文，算你五百文，如何？”

季慕歌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反正她也没打算靠打猎发家致富，而且刚才她也留意过了，这镇子上的米，一斗是二十文，白面是四十文，这五百文暂时够她们应付几天了，接下来，就看盐能不能卖个好价钱了。

她刚从掌柜手里接过钱，店铺里光线一暗，走进一位身穿红衣的妇人，生得颇有几分姿色，只是眉宇间透着一股泼辣劲儿。“张大彪，最近有没有什么好货？”

掌柜的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殷勤地说道：“花老板，可把你给盼来了！上好的野味，我都给你留着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季慕歌递钱。

由于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碰倒了季慕歌的背篓，里头的盐罐子倾斜，漏出了一些细白的盐粒，花老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季慕歌的背篓。

季慕歌面不改色地扶正盐罐子，盖好盖子，然后抬脚准备离开铺子。阿雪见状，赶紧跟了上去，这女人好不容易赚了点钱，她可得盯紧了，不能让她乱花！

花香香的视线始终锁定在季慕歌的背影上，连张大彪跟她说话都没怎么听进去。

“你等等，把野味给我留着，我马上回来！” 花香香心里痒痒的，仔细一想，便提着裙子，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季慕歌并没有走远，她还在琢磨着去哪家酒楼饭馆推销自己的盐比较合适，那些寻常的小摊贩，她压根儿就没考虑过。

可这镇子上，有点规模的饭馆也就那么两家。一家是老字号的分店，听说还是皇城里头有名的醉仙居，就凭着这块金字招牌，这十里八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另外一家，则是三个月前刚开业的，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好像叫什么客云来。两家店遥遥相对，分别坐落在街道的头尾两端。

“咱们现在要去哪儿？” 阿雪并不知道她心里盘算着什么，抬头问道。

季慕歌刚想回答，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她下意识地侧过身子，提高了警惕。花香香见状，尴尬地收回了手，拿出帕子掩面轻笑道：“小娘子走得好快呀，差点就追不上了呢！”

“有事吗？”季慕歌语气淡淡地问道。

花香香左右环顾了一圈，然后凑到季慕歌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你那背篓里放着的白色东西，是不是盐？”

季慕歌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女人还挺识货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花香香露出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一切”的表情，一拍手掌道：“能不能卖我点？”

“这是自家吃的，不卖。”季慕歌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完转身就走。她心里很清楚，但凡真心想买东西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她留下来。

果不其然，花香香立刻凑了上来，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哎呦呦，这位妹妹呀，你怎么这么着急呢？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前头客云来的老板娘，大家都叫我花老板。”

花香香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拿着帕子给季慕歌扇风，还试图引导她往自家铺子走。

阿雪见状，一把拉住季慕歌，凑到她耳边，警惕地盯着花香香道：“你连她是好是坏都不知道，跟着过去干嘛呀？”

“无妨，要么你在这儿等我也行。” 季慕歌的目的就是卖盐，而且她也不怕这女人能对自己怎么样。

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儿？那怎么行！万一她趁机跑了呢？阿雪只好抿着嘴唇，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跟着花香香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正是那家生意惨淡的客云来。

“这镇子小，你随便打听打听，谁不认识我花香香？这做吃的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口感。” 说到这里，她故意压低了声音。

“像妹妹背篓里那一罐，可比我铺子里进的官盐都要白净透亮呢！如果你愿意卖给我，我出这个价，怎么样？”

季慕歌看着她比了个三的手势，心里顿时有了数。看来这花老板是个识货的，官盐的价格为每斗20文，可以买大米四斗，也就是25斤大米。花香香给出的价格，相当于每斗盐多加了十文钱。

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官盐在运输过程中，经过日晒雨淋，再加上保存条件有限，质量难免参差不齐。更何况，官盐都是批量生产的，光是那颗粒大小，就没法跟季慕歌的盐相提并论。

她做的可是现代社会里使用的细盐，口感比官盐好上几十倍！这盐，好歹还用了这个时代难以提纯的饱和盐水呢！

试想一下，一道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刚准备下筷子，却突然吃到一整块大盐巴，那是什么样的感觉？简直让人倒尽胃口！

季慕歌似笑非笑地说道：“掌柜的，这可使不得呀！这私底下……”

“哎呀，妹妹说什么呢？”花香香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我就是想买你家的盐回去尝尝，外人谁知道呢？” 花香香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看来这花香香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季慕歌倒是可以考虑跟她做这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