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魔头的甜蜜变奏

酒至三巡，卫德运和陈氏对视一眼，默契地起身退席。

“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卫德运轻叹，眉梢舒展，“这孩子终于找到了真心相系之人。”

陈氏嘴角带笑，端起一盏热茶，“你可注意到了吗？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

卫德运点点头，眼中浮现几许欣慰，“真没想到，他的暴戾之气竟能渐渐消退。”

陈氏一边抿茶一边低声答道：“见天地宽，他不过原是良善之人。若非当年那场太子之事，这般煎熬，也不至于……”

话到此处，长者的眼神骤然沉了几分，但卫德运却摆了摆手，“成过往了，不提也罢。”

陈氏颔首，继而笑道：“如今这般，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卫德运接了一句：“只盼着那位小王妃早日为远儿添个后代，卫家的明天也能更有指望了。”

夫妇二人低声闲聊，茶香缭绕间，气氛显得格外平和。

另一边的宴席却早已喧腾起来，各种刀枪棍棒的较技，宛如一场小型武林大会。

卫德运的几个孩子，各怀技艺，到此刻却一个个轮番上场。长子卫和气定神闲，展露将门风范；次子卫伦虎虎生风，招式凌厉；就连小女儿卫明珠也巾帼不让须眉，武技精湛。

顾半柏面对卫伦的挑战，自然也不示弱，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场面激烈非凡。宁王妃南映霜见了，更是看得热血沸腾，掌声如浪，眼神灼灼。

这一刻，顾半柏忽然发觉，她的笑容竟是那样明朗动人。无论是眉眼间的灵气，还是那点缀着晚灯的笑意，都映在他的心头，无法散去。他紧盯着她，似要将这张笑颜深深刻入脑海。

卫家的军功赫赫，上至舅舅卫德运，镇国大将军之职，皇帝钦封不假；下至卫和、卫伦两位战场名将，连年立功。甚至小女儿卫明珠虽未踏上沙场，但素来习武，举手投足间英气十足。

酒意微醺，心情甚好的顾半柏一路上竟少见地与南映霜聊起往昔：“当年本王征讨西狄，因敌军伏击险些丢了性命。”他说话时嘴角微扬，似有一些自嘲，“若不是兄长卫伦冒险救援，今日哪里还有我这副模样？”

南映霜听罢，悄然靠向他，好似要靠近那段惊险的记忆，又好似想安慰他。纤细双臂绕过他的肩头，轻轻揽住，不带半分犹豫。

“如此看来，你可真是命硬，才当得了这王爷。”她的语气虽不曾冷淡，却隐约带着关切，“往后，千万不要再冒这么大的险。”

顾半柏一时怔住，感受着她稍显柔嫩的小手，被那一丝难得的温存击中心底涟漪。他握住她的手，语气低沉：“有你在，本王自当倍加谨慎。”

南映霜一向果断，但此刻却觉心头一跳，急忙抽回手掌，面上微微红晕散开。或许，她尚未意识到自己心底对他的厌烦，竟减了几分。

然而，事情的转变哪是长久的甜美相处？第二日，南映霜便被他毫不留情地揪着耳朵拖下床，心中气难平，只恨昨夜怎会觉得这人不那么讨厌！

“这厮岂不还是那个蛮横的大魔头！”她暗暗咬牙，对自己的柔软懊悔不已。

自此，顾半柏不仅每日清晨练剑必带着她，还不忘时刻提醒：“你不是想学剑？武功可不能一蹴而就，须劳其筋骨，苦其心志。”

校场在晨曦笼罩中显得庄严，而南映霜却蔫头耷脑地挥舞木剑，与顾半柏武技相对。她暗暗腹诽：学武这般枯燥，哪有一点趣味？外面的豪情壮志不过是虚饰，背后却如此乏味难挨！

除了清晨的惨淡训练，晚间她竟还要陪他处理公务，自己堂堂公主的闲适生活被打破得不剩分毫。忍无可忍时，她终于抱怨：“早知这般，我宁愿一辈子只做公主！”

顾半柏见状，忍俊不禁：“你可好意思说？每次书房一写字便打瞌睡，还是本王费力将你送回寝殿。”

南映霜被揭了短处，怒气涌上头，猛然将木剑扔在地上，果断拒绝继续练剑：“不练了不练了，实在没趣！”

顾半柏不声不响地将木剑拾起，递到她手中，耐心道：“剑法的精髓还未入门，怎能停下？”他握着她的手，引导着木剑的招式，语气里竟混着些许赞许：“现在已经比从前进步不少，剑锋走势也渐有所形。只要坚持，必有所成。”

南映霜依旧闷闷不乐，但她不由回想昨夜的剑术大战，心中隐约激动又痒痒起来。她目光闪亮，忽生一计：“与其练这般枯燥，我倒有更有趣的建议，不如你陪我对练一场！”

顾半柏瞧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眸，摇头失笑：“小妖精，怎么就不能安份半日。”

言罢，他手持木剑，换了个架势，冲她拱手抱拳：“好吧，本王接你三招。”

南映霜瞧他满脸玩味，忍不住意气风发，朗声笑了起来：“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