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权谋中的信笺阴云

“你这是在说我冤枉你不成？”谷雨晴一声厉喝，怒不可遏。她一双杏目瞪得浑圆，犹如燃起一团怒火，“这毒药分明是王太医亲自检验出来的，你竟敢在王爷面前狡辩！”

刘依一闻言，脸色涨红，稍稍抬起声音：“雨晴姑娘，若你说我用香料害你，可我们素来并无深仇大恨，我为何要这般害你呢？”

谷雨晴冷嗤一声，双臂抱胸，扬起下巴：“你怎么可能没有理由害我？就因为我掌握了你那些不想见人的秘密，所以你才急着除掉我，对不对？”

刘依一唇角微微下抿，心中暗骂：“蠢货！”她抬眼冷冷看了谷雨晴一眼，平日里温和的脸庞此刻竟蒙上几分寒意。她语气明显不善：“雨晴姑娘，这样的话还是谨慎些说为好。你我关系浅薄，又何来‘把柄’一说？”

听此话，谷雨晴一时间竟微微愣住，明显有些转不过弯来。然而就在她酝酿着更激烈的反击时，旁边一直沉默的小竹却忽然开了口。

“雨晴姑娘手中确实有刘美人的把柄。”小竹娴静地从袖中掏出一张薄薄的契文，躬身呈到顾半柏面前，“王爷，这是前几日雨晴姑娘命我交给刘美人的一封书信。”

顾半柏眉头微蹙，接过契文，略一展开。小竹在一旁慎重地补充：“此信明写雨晴姑娘每月向刘美人索银五百两，这是二人的约定书。”

顾半柏扫了一眼契文，又转眸望向跪地的谷雨晴，语气低沉：“此事果真如此？”

谷雨晴脸上冷汗迸出，却强作镇定，急忙跪倒：“王爷，奴婢绝无此事——”

顾半柏却并未理她，再次将视线转向刘依一：“究竟有没有这么回事？”

刘依一俯身跪地，心头不安如乱麻，竟一时难以作答。顾半柏见她沉默，眉眼间杀意暗涌，将手中契文狠狠甩到她脸上，语气愈发冰冷：“本王不想再问第二次！”

转过头，顾半柏盯着谷雨晴，寒声逼问：“说！到底有没有！”

谷雨晴自持伶牙俐齿，可在顾半柏声势凌厉的逼迫下，她竟浑身发软，直接瘫坐在地。这时，她面如土色，连喃喃出声的勇气都没了。

“我……”她咬唇犹豫，却无法找到脱身的言辞。说有？那便是自己妄造事端，可若是说没有，这契文又该如何解释？

彼时，刘依一瞥了谷雨晴狼狈的模样，不禁冷笑一声，随即对着顾半柏正色道：“王爷，这契文确实是妾身所书，但不过是与雨晴姑娘之间的一场戏言罢了，怎能当真？”

她话音未落，谷雨晴似抓住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没错，王爷，确实是戏言……不过作弄罢了。”

嘭！一声骤响，顾半柏重重拍下桌案，声音震得众人心肝儿一抖。他神色冷若冰霜：“你们竟敢将本王当三岁稚童耍弄？”

正在此时，元富几乎无声地迈入殿内，手中捧着一只乌漆匣子，庄重地奉到顾半柏案前。见状，刘依一瞬间面如死灰，一时间竟魂不守舍，连话都忘了说。

与此同时，青烟亦呈上一沓信纸，连同一个小小的密封匣一并交到顾半柏手中。她垂头肃立，不发一言。顾半柏早有预料，拿起信纸仔细端详。上面记载的，正是谷雨晴与顾诗冬之间的一桩桩往来暗谈。

看着手中证物，顾半柏微眯双眸，语气冷得刺骨：“这些东西，你又该如何解释，雨晴姑娘？”

谷雨晴瞪大双眼，目眦欲裂，“不可能！这些书信由我亲藏，怎么会落入你之手？”

她目光焦灼地扫视四周，最后落到小竹身上，愤然指控：“是她！王爷，一定是这贱婢栽赃陷害！”

谷雨晴疏忽了小竹早已明辨是非。只见小竹从容跪地，态度不卑不亢：“王爷明鉴，奴婢从未捏造过任何证据。这些信件字字句句，皆出自雨晴姑娘之手，奴婢不过奉命取证罢了。”

谷雨晴气急败坏，竟欲上前抽打小竹。然而青烟早有防备，迅速拦住她，冷声道：“雨晴姑娘，当着王爷的面，未免太过放肆了吧？”

谷雨晴满腔怨怒，不甘不忿，却只能忍下，咬牙切齿地瞪了青烟与小竹一眼，终究不敢妄动。

顾半柏将信笺丢于案上，指尖轻叩纸面，嗓音低冷：“本王原以为在边熙城与你相逢，是命运的偶然，未料竟是顾诗冬的处心布局。这样心机深沉的棋子，他倒是选得用心。”

他目光如炬，直瞥刘依一：“尤其是你，为了这张与南木相似的脸，竟不惜隐藏至今。想必当初顾诗冬用尽心思，才能寻得这般形貌般配的‘帮手’吧？”

这话如针锋直刺，刘依一忍不住浑身轻颤。她抬头看向顾半柏，欲辩无言，只觉舌根发涩，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半柏眸色更冷，淡淡道：“自你入府，本王自问待你薄有优厚，映霜更是将你视若姐妹。没想到，这么多年，你竟是顾诗冬的人。”

面对他的质问，刘依一长叹一口气，忽而硬下心肠，直言道：“王爷，我承认听从顾诗冬是为了对付您，但此事并不牵扯王妃。我要的是您，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