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疯夫若天

“云傲雪再不成器又怎样？只要我是云家的若天，未来云家就是她继承的家业。我只需要牢牢掌控住她，整个云家便尽在我的手中！”柳若天眸中闪过一抹阴狠，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只要姜盈、云海安死了，再慢慢处理掉芷槐、云澄，最后连云千奕也不放过，到那时……谁还能阻拦我？”

随即，他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握着袖中卷轴的手指紧了紧，大声喊道：“哈哈哈哈……协议在我手里！谁也别想揭穿真相！我绝不给姜盈任何机会！”

他转头对小侍阿远急声吩咐：“阿远，快把东西藏起来！千万不能让它落到姜盈的手中！”

小侍阿远接过协议的手一阵发抖，整个人瘫软跪地，脸色苍白如纸。这份协议，分明是早已失踪不见的关键文件！

门外的云寻灵冷着脸，浑身散发着寒意，而她身后站着的一众人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震得目瞪口呆。谁能想到，柳若天竟然已经疯得如此彻底。

出乎意料的寂静之中，还是姜盈淡定地开了口，她的轻笑声如一柄利剑划破静谧，“我无意搅风搅雨，只是心中有个疑问——云傲雪，她究竟是不是云家的种？”

柳若天闻声冷哼一声，眼中尽显轻蔑，“云傲雪若是周一璇的血脉，你以为周家会这么安静？她当然是云寻灵的亲生骨肉，呵！这容貌简直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错不了。”

在场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若云傲雪真是云寻灵的亲生女儿，那顶多也就是若天品行不端些，可若换成私通周家的丑闻，那整个云家都要颜面扫地了。

但很快，阿远匍匐在地，扑到家主云寻灵的面前，哭求道：“家主，一定是因为少妻主无意中的几句话刺激到了若天！自从若天嫁入云家以来，他尽心尽力，并无二心。如今若天疯癫至此，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

“若天对您，对云家皆是一片真心，请家主明察啊！”

云寻灵没有答话，倒是姜盈懒散地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说道：“不过是几句闲话罢了，谁料柳若天竟这般脆弱？啧，当年他对叶若天和海海可是毫不留情，句句狠话招呼，哪里看得出他竟还有如此柔软的心理承受能力？”

平淡的语调夹着讽刺，无情的话语犹如毒刺扎进柳若天的心窝。

然而，让柳若天失控疯癫的根源并不在这些尖锐的话语，而是柳家的垮台。柳家完了，他在云家失了唯一的依仗。再加上云傲雪不争气，他的处境只剩绝望。每一步挣扎，都如同被姜盈玩弄在掌心，毫无翻盘之地。

云寻灵心中怒火翻腾，却只能压下，只因姜盈的存在让她无法反击。她脸色阴沉，黑眸深处透出一丝忍耐的克制，随即厉声命令道：“姜盈，你没事也别成天往这边跑，给我回屋去待着！”

姜盈站直了身子，目光淡淡地落在阿远手中的卷轴上，微微勾唇，“呵，这又是什么东西？”

阿远连忙将那个卷轴双手递到云寻灵面前，像是捧着烫手山芋一般紧张，生怕这东西会被姜盈抢过去。

云寻灵拿过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细看，脸色骤变！这正是当年她与叶若天秘密签署的关键协议。柳若天口口声声说被人偷走的协议，竟一直被他私藏！

她的眼神愈发冷厉，手指微微颤抖，兀自封住了此刻翻腾的怒意，淡声向众人公布了协议的内容：“这是我与叶若天所定，当年姜盈成为云家少妻主时便赋予她一切应得权利的合同。”

二夫郎听罢，缓缓说道：“姜盈作为少妻主，有这些权利并无不妥，理所应当。”

然而云寻灵只是冷冷盯着柳若天那狼狈的模样，眼中尽是失望与愠怒，“可惜，并非人人都能看得清这些。”

这一刻，柳若天彻底沦为废棋，令她失望透顶。她眉头一凝，挥袖下令，“把柳若天关起来！不许他再踏出房门一步！此后府中事务由二夫郎处理。”

侍从们闻声行动，将柳若天和他的小侍一并锁进屋中，完全隔绝了外界。昨日禁足或许只是走过场，而今天的封锁却是毫无余地的显露了云寻灵的决意。柳若天疯癫之态早已成了云家的耻辱，若再越界胡言乱语，外人岂不看笑话？

……

回到厢房后，凡晴忍不住低声感叹：“少妻主真敢！您就不怕家主动怒，对您不利？”

姜盈淡笑着拉过云海安一同坐下，胸有成竹地回应：“家主虽然心中不满，但她是精明的商人，最懂得权衡利弊，现在绝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

她端起茶盏，轻轻一抿，“如今柳若天的价值已归零，而柳家也倒台。她与其与我鱼死网破，不如维持表面的和气。况且，难道不是她的一时容忍，造就了今日局面？最终，是我赢了这场对峙。”

声音平静，语气锋锐，但谁能否认话中每一字都是事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