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狼族首领的罕见温柔

大巴车上的气氛微妙又有些凝重，车外天空一片清透，车里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情绪笼罩。沈凝静静地坐在角落，手里抱着米酒，唇边是一抹几乎不可见的轻愁。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自述，又像是随口一提：“在狼族，从来没有人觉得我小。他们都觉得我十分可怕。”

坐在一旁的那鲁等人听罢，顿时五味杂陈。他们虽默不作声，心底却疯狂点头，心声几乎震耳欲聋：首领啊，原来您知道大家觉得您可怕！真没想到，您竟然还对自己有这个认知！

狼族首领沈凝，这个看似乖巧温柔的少年，其实在他们眼中是彻头彻尾的暴戾之王。阴郁、易怒、行事 unpredictable（不可预测）——这八个字几乎刻进了他们心底最深的恐惧。

冉染和白以云听到后也不禁面露复杂之色。狼族的传统显然与其他地方迥异，这里是一个平民与首领之间距离极近的地方。每一任首领都会在斗兽场与挑战者对决，这是对统领者的试炼，也是证明武力的必经之路。在这样的族群中，想要成为首领，武力与鲜血是永恒的通行证。而沈凝，狼族历史上最年轻的首领，以他年仅十九岁的年纪，早已成为暴虐与力量的代名词。

最让狼族人记忆深刻的，是他在斗兽场的表现：中空无神的双眼，滴血的双拳，只剩无止尽的撕裂与厮杀。他的存在，让狼族女性连崇尚强者的浪漫想象都无从滋生，哪怕再敬仰他的实力，也无一人愿将这种暴力化身纳为自己的爱慕对象。

但江白，是个例外。

如今，冉染和白以云把目光投向了江白，不禁生出几分复杂的佩服。狼族姑娘无人敢走近的暴虐首领，却被眼前这清冷如皎月的女孩轻易攻陷。她们屏息等待，期待江白接下来会如何回应沈凝的那番话。

江白似乎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她静静地看着沈凝，雪白的肌肤兀然生辉，嫣红的唇像是一颗光泽微泛的赤红宝石，在阳光下灵动而夺目。她轻轻歪了歪头，声音如幽泉般清润：“那你希望，我也像他们一样害怕你吗？”

这一问，让冉染等人眼中闪过短暂的错愕。他们齐齐将目光投向沈凝，注视着那张被称作“冷酷代名词”的俊秀脸庞。

沈凝微微一怔，修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些，他如同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不希望。”

话音落下，他缓缓转头看向她，深邃如黑曜石的眸子直视着江白的眼睛——他的目光带着沉沉的炽烈，又有一丝单纯的情感流淌。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不希望白白怕我，但也不希望白白觉得我年纪小，觉得我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

江白的眼睫轻轻闪了闪，略微往他面前凑近了一些，她肌肤上的冰雪般冷意似乎更加透亮，清冽的雪松香悄然弥漫开来，笼罩在两人周围。

沈凝的呼吸倏地紧了紧，他目光不经意掠过女孩那嫣红的唇，喉结微微滚动，下一秒便飞快地垂下了眼睛。无论如何，他绝不敢靠得太近，因为他无法忽视加快的心跳声。

女孩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拘谨，反而微微转动身子，与沈凝的距离进一步拉近。那纤长的锁骨，不经意间显露出细腻色泽，修长的腰线轻轻晃动在视线范围内。江白的眼瞳水波潋滟，顾盼间宛如生辉，让人无法移目。

沈凝垂着眼，手指微微拢紧。他极力压制内心的心绪，却在轻声开口时，情意几乎溢出：“不管是拎箱子还是其他事情，我其实都可以帮白白。”

他早已知晓，她的力量远超普通人，拎箱子对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那硬质的箱子却会在她纤细的手指上留下勒痕——而这点，沈凝难以忽视。哪怕只是一些浅浅的红印，他都觉得刺目难耐。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清晰的念头：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她受伤。

“咦？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江白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她直视沈凝，眼圈水润，眸光如洗过的清潭一般清澈。她的声音轻轻软软，“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说你是小孩子呢。”

沈凝不由自主抬起头，那双深邃的黑眸瞬间捕捉住她的视线。他的轮廓精致而冷艳，此刻竟透出一股难言的委屈。他盯着她，沉静了一瞬，竟有些气鼓鼓地开口：“也有这个原因。”

江白忍不住微微愣住，心底却浮起了无法形容的悸动。

小孩子生气的模样，竟，那样可爱！

他的那一张脸，是不是还有些捏起来软软的感觉？她还是很想捏一下的！

意识到这一点，江白赶紧敛住脸上冒出的笑意。她绷起雪白软糯的脸，努力掩饰自己想捏人家脸的念头，尽量让表情显得平静认真，完全一副专心听话的模样。

沈凝垂下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的神情温和中却带着委屈的影子，就连每一根纤细分明的睫毛，都仿佛在诉说他的情感：“我不喜欢白白把我当成小孩子。”

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深切的执念。

“白白，我早已成年，真的不是孩子了。”

江白终于绷起的脸开始变得自然，她望着沈凝那略显委屈的模样，心底的内疚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