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毒计败

“狗东西！莫要再妖言惑众，颠倒黑白！再敢狡辩一句，休怪我心狠手辣，送你们一家老小去菜市口团聚！”王氏怒不可遏，声色俱厉地呵斥着。

郭氏闻言，身子一颤，如坠冰窟，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将实情和盘托出：“夫人饶命啊！实不相瞒，这都是老爷的主意。”

“大约是月初，老爷与我商议，说如今家道中落，没了营生，入不敷出，族里那点儿银两根本不够一家老小嚼用，更别提东山再起了。

老爷说，镇国公府的窦老夫人是咱们本家，老夫人寿诞在即，若能前去磕头请安，或许能蒙老夫人慈悲，指条明路。

当时，我也觉得老爷的提议不错，但又顾虑路途遥远，开销巨大，便想着先让老爷带着几个男丁前去探路，我们这些妇孺留在老家等消息。

可老爷说，若能说动老夫人，咱们一家便可留在京城安身立命。况且，几个男丁势单力薄，不如带上家眷，见了老夫人，只管跪地哀求，兴许老夫人见我们妇孺可怜，便会出手相助。

可谁知，敏姨娘她，她竟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郭氏泣不成声，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事已至此，狡辩又有何用？

王氏面若寒霜，冷冷地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一行人，沉声道：“你们老爷现在何处？”

当务之急是将窦家一干人等控制起来，一来防止消息泄露，二来尽快查清真相，揪出幕后黑手，以免影响老夫人的寿诞。

“在，在城门口的客栈落脚。”郭氏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地交代了窦家男丁的住处，又哀求道：“夫人，求您饶我们这一次吧！我们明日一早就离开京城，返回西北老家，绝不再给您和老夫人添麻烦。”

“现在才想着回去？晚了！”王氏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郭氏，厉声道：“你们先老实待着，此事尚需调查。若真与你们无关，自会放你们一条生路。但若再敢胡搅蛮缠，定当罪加一等！”

王氏顿了顿，似想起什么，又道：“趁现在，你们好好想想，是否还有其他与此事相关，却被你们忽略的细节。若能立功举报，或许老夫人还能开恩赏赐，你们的将来也不至于毫无指望。”

说完，王氏便不再理会一屋子磕头求饶之人，径直走了出去。

她要去的地方，是关押敏姨娘的刑房。

镇国公府的下人，多是跟随老国公上过战场的老兵，因伤病等原因退下来在府里荣养，对付敏姨娘这种刺客，自然不在话下，第一时间便卸了她的下巴和手脚，让她无法自尽。

王氏赶到刑房时，婆子们已将敏姨娘搜了个遍，连头发丝都没放过，自然也搜出了她藏在牙槽里的毒药。

“夫人，已经搜查完毕，也给她灌了软骨散，一时半会儿她没力气折腾了。”见王氏进门，为首的嬷嬷连忙上前禀报。

“她现在能说话吗？”王氏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问道。

“能。”嬷嬷点头，同时向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两个嬷嬷立刻将敏姨娘从内室拖了出来，扔在王氏面前。

“来之前，我已经问过窦家人了，他们说了你入窦府之事，也是窦家那蠢货，才让你钻了空子！否则，你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会甘心给一个半截入土的老男人做妾？何况，他家境贫寒，连妻儿老小都养不活，听说你们这次进京，路上的花销都是你出的私房钱？可恨啊，这么明显的不对劲，窦家那些人竟没一个看出来，还把你当成不懂事的傻子！”王氏看着趴在地上的敏姨娘，怒火中烧，一想到苏妙筠身上的伤，还有可能发生的后果，更是怒不可遏。

“罢了，你想如何与我无关，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今日你为何要对我们家老夫人动手！”

敏姨娘听到这个问题，挣扎着抬起头，看了王氏许久，才冷笑出声：“我为何要对你们家老夫人动手？这话真是可笑！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成王败寇！我技不如人，落到这步田地，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王氏眼神一凛，厉声道：“你可知你差点害死的是什么人？老夫人乃是国之栋梁，是庇佑百姓的功臣！你竟敢对她下手，简直是罪该万死！”

“功臣？栋梁？哈哈哈哈……”敏姨娘听了这话，笑得更加癫狂，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过是一群踩着别人尸骨往上爬的伪君子罢了！什么功臣，什么栋梁，都是骗人的！他们享受着荣华富贵，却视百姓如草芥，我呸！”

“放肆！”王氏怒喝一声，震得整个刑房都颤了颤：“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王氏站起身，走到敏姨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你，就算你不说，我也一样能查出幕后主使！不过，你若现在肯坦白，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敏姨娘闻言，身子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被疯狂所取代：“想让我背叛他们？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说的！”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王氏冷笑一声，转身对嬷嬷道：“好好伺候着，务必让她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说完，王氏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刑房。

她知道，敏姨娘的嘴很硬，但她有的是时间和手段，慢慢撬开她的嘴。

而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氏回到正厅，命人将窦家众人带到厅中。

窦家老爷窦康威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都是那个贱妇自己做的，与我们无关啊！”

王氏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厌恶：“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夫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个贱妇进府才几个月，我们怎么会知道她有这么大的胆子？”窦康威涕泗横流，哭诉道。

“是吗？那她进府之前的底细，你可曾查清楚？”王氏质问道。

窦康威顿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王氏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心知肚明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氏一挥手，命人将窦家众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她相信，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一定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而她，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刻。

夜幕降临，镇国公府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之中。

王氏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忧虑。

她知道，这件事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而她，必须尽快查清真相，保护老夫人，保护镇国公府，保护整个大周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