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恶人自有恶报

商掌柜声泪俱下，满腹委屈如潮水般涌出：“老夫人，他们不仅要夺走致雅轩，还派人严密监视我，逼我回珠州老家！若我不从，便威胁我的家人！我在郡王府兢兢业业多年，早已扎根盛京，为何要如此待我？！”

梁氏急不可耐地打断商掌柜，试图撇清关系：“一派胡言！若是郡王府所为，你现在应该已经在珠州了，怎会出现在这里向老夫人哭诉？商掌柜，你可要擦亮眼睛，莫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如今的梁氏，不过是困兽之斗，徒劳挣扎罢了。

苏钦月款款上前，亲自搀扶起商掌柜，柔声道：“商掌柜忠心耿耿，侍奉郡王府多年，祖母心中自然有数。您放心，今日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她话锋一转，对着老太太盈盈一拜：“祖母，商掌柜实乃忠义之士。纵然家人受人威胁，他也不愿背井离乡，逃离盛京。于是在前往珠州的途中，他便找准时机逃脱，独自躲在京郊的破庙之中，只盼能有机会回到祖母身边，将事情的真相彻底讲清楚。”

苏钦月毫无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昨日，我和二爷察觉到致雅轩的事情有蹊跷，便设法找到了商掌柜，这才有了今日带他来见您的机会！”

老太太听闻此言，心中已然明镜似的。

她示意商掌柜起身，语气却带着几分深意，似是说给梁氏听：“你且说说，致雅轩究竟发生了何事？今日我定会为你做主！”

商掌柜不敢有丝毫隐瞒，将邱管事和潘柱合谋夺取致雅轩的阴谋和盘托出。

他声称，潘柱早已将致雅轩偷偷卖掉，不仅要将致雅轩里头的货物全部运走，还不留任何一个致雅轩的掌柜和小二，简直是丧尽天良。

商掌柜义愤填膺，毫不畏惧得罪梁氏。梁氏面对如山铁证，自然是百口莫辩。

与此同时，苏钦月再次上前，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祖母，致雅轩丢失的古玩玉器，我们已经找到了。”

她目光如炬，看向面色惨白的潘柱：“表叔来到盛京之后，便迫不及待地租下了云京运河码头的一间库房，那些古玩玉器，如今便堆放在库房之中。不仅有物证，二爷还找到了为他们运输货物的卸夫，可谓是人证俱在。祖母，咱们可要报官？”

原本老太太心中尚存一丝疑虑，担心潘柱的所作所为乃是潘氏在背后指使。

但苏钦月掷地有声的“报官”二字，瞬间打消了老太太心中所有的疑虑。

此话一出，潘柱顿时慌了手脚。

他神情无助地看向潘氏，带着哭腔哀求道：“表姐，我可是你表弟啊！你们不会真的要报官吧？！”

他伙同外人，狼狈为奸，坑害潘氏，潘氏对他简直是恨之入骨：“你还知道你是我表弟？！你竟敢利用你我之间的亲戚关系，如此算计我！若是你们真心来盛京做正经生意，我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可你们竟然……此事绝不能姑息，定要报官！从货物到铺子，全都在你们的算计之中。既然你们当初做了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今日便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不，不要啊！这可如何是好！”

潘柱彻底乱了阵脚，惶恐不安地哀嚎着。

苏钦月又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梁氏，轻声问道：“大伯母，您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梁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然要和潘柱撇清关系。她嘴角抽搐了一下，语气艰难地回答道：“偷了这么多的货物，自然是要报官的！”

“你说什么？！”

潘柱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怒火中烧，猛地推搡了梁氏一把：“当初若不是你派人到老家找我，说有一笔天大的买卖要做，我怎么会来盛京？！如今你却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跪倒在老太太面前，声嘶力竭地指认梁氏：“老郡王夫人，我实话实说吧！此事和别人无关，全都是大房梁氏的主意！是她先找到我，让我配合她去坑害我的表姐！她说只要事情做成了，致雅轩就是我的了！到时候她也能重新掌握郡王府的大权，让我表姐永无翻身之日！”

“你休要胡说八道！”

梁氏越发焦躁，恨不得冲上前捂住潘柱的嘴，阻止他继续胡言乱语：“你胡说些什么？！你是潘氏的亲戚，自然要帮着她来陷害我！”

“够了！真是个糊涂东西！”

老太太早已洞察一切，她命人将梁氏拉开，怒声斥责道：“就算他说的话可能有假，难道商掌柜说的话也能有假？！”

她又指了指苏钦月和沈深观，语气凌厉地质问道：“若真是二房有所图谋，他们大可不必将货物的位置说出来！自己私吞了便是，又何必非要报官，将事情闹大？！”

一连串的质问，问得梁氏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老太太的脸色越发阴沉，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梁氏，我念在你这些年为郡王府操劳的份上，对你的所作所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竟如此辜负我的信任，辜负整个郡王府！”

老太太对梁氏仅存的那点情分，也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阴谋诡计中，被消磨殆尽了。

她当即厉声吩咐道：“来人！立刻报官！致雅轩的事情，我们郡王府绝不会姑息，一定要追究潘柱的罪责到底！”

潘柱如遭雷击，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潘柱的媳妇更是嚎啕大哭，跪倒在潘氏的脚下，苦苦哀求道：“表姐，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表姐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家哥儿正是要参加科考的时候，若他爹娘都去坐牢了，他可怎么办啊？”

看到潘氏的眼底闪过一丝心软，苏钦月及时上前，将潘柱的媳妇拉开，语气坚定地说道：“表叔和表婶若是真的为表弟着想，当初就不会去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如今再来装慈父慈母，只怕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