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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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叁虎的长房一脉早已风光不再，如今的苏岳，自然犯不着为了他们而束手束脚。可为了苏钦白，他也不愿彻底与长房撕破脸，眉头紧锁地望向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日子不过，怎的突然提起和离？当初议这门亲事时，你不是还挺中意吗？难不成，小两口又闹别扭了？”

苏钦白悄悄瞥了苏钦月一眼，脑海中回荡着昨日苏钦月对她说过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明了，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她学着苏钦月昨日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开了口：“其一，我与沈叁虎之间的情分，早已荡然无存。如今在沈家大房，我甚至连一个寻常丫鬟都不如他跟前得脸。他终日不愿见我，即便偶尔露面，也常是拳脚相加。女儿实在不堪受辱，不愿再日日苟活于沈府！”

苏钦白毕竟是苏岳亲手抚养长大的女儿，听闻沈叁虎竟如此待她，苏岳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苏钦白见状，继续道：“其二，沈叁虎在外面，每日里花天酒地，寻花问柳。他本就不是良配，成婚不过一年有余，便已招惹了十数名女子入门，其中甚至不乏烟花之地的娼妓。我苏钦白虽身为商贾之女，却也家世清白，如何能与那些污秽之人为伍，侍奉在他沈叁虎身边？”

沈叁虎在外头的风流韵事，盛京城早已是人尽皆知。苏钦白这番话，无疑是为苏家挣回了颜面，果然，苏岳望向沈叁虎的眼神越发阴沉。

末了，苏钦白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最后，便是钱财之事。我原以为，夫妻理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故而大房遭遇困境时，我总是倾囊相助，甚至不惜拿出自己所有的嫁妆。然而，这不仅未能换回我夫婿的心，更在这短短一年间，将我的嫁妆几乎挥霍殆尽。若再这般下去，我拿什么在沈家立足？”

“你胡说！”沈叁虎被她接二连三地驳了面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指着苏钦白的鼻子，开始口不择言地谩骂：“你这泼妇，竟还有脸说我？你说我败光了你的嫁妆？你有什么证据？”

谁知苏钦白并非泛泛之辈，她冷笑一声：“你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何时拿的，说是作何用途，我早就命人登记造册，清清楚楚。我料到你今日会巧言狡辩，莫说将这些证据呈于我父亲面前，便是你要与我闹上京都府衙，我也毫无惧意！”

沈叁虎的脸色瞬间青白交加，难看到了极致。苏钦白抓住时机，笑容愈发冰冷：“除了这些，我还有你将这些钱财挥霍于赌坊的证据！沈叁虎，你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

当他们夫妻之间只剩下怨恨时，苏钦白也再无半点遮掩：“你以为五殿下的门客亲近你，是为了什么？许多事情，我原本还想为你留些颜面，如今看来，全然没有必要了！沈叁虎，你若与我和离，前尘往事我一笔勾销。但你若执意纠缠，日后要闹到京都府，我也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苏钦白这般坚决的态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苏岳也上下打量着她，陷入了沉思。他自然不愿得罪沈叁虎。但他更清楚，沈家大房与二房素来不睦。如今苏家初来盛京，又经历了诸多变故。若无沈深观和苏钦月相助，苏家根本无法在盛京立足。

再看沈深观和苏钦月的态度：沈深观看似在饮酒，实则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眼神牢牢锁定沈叁虎；苏钦月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大房闹得天翻地覆，都与她无关。想到这些，苏岳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他眉头紧锁，看着即将爆发的沈叁虎，冷笑一声：“我竟不知，在外头人人称颂的安阳郡王沈叁虎，原来只会欺凌女子！可怜我那精心教养长大的女儿，入了你们沈府之后，眼见着便凋零枯萎。沈叁虎，白儿所言这些，你可还有何辩驳之处？”

“砰！”

沈叁虎丝毫不惧苏岳，他猛地起身，将手中碗筷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你们苏家合起伙来欺负人是不是？！当初若不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央求媒人说合，我沈叁虎堂堂安阳郡王，岂会看上一个商贾之女？我告诉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放肆！”

苏岳毕竟是沈叁虎的长辈，怎能容忍他如此嚣张？苏岳也忍无可忍，怒声斥责道：“安阳郡王？你这安阳郡王的名头，还能保得住几时？竟敢到我们苏家来撒野，你就不怕我去京都府告你一状吗？！”

“你这老不死的！”

沈叁虎本就心绪不佳，又灌了几口酒，被苏岳父女这么一激，他竟捋起袖子，作势便要上前与苏岳“理论”！

幸好沈深观眼疾手快，在沈叁虎即将靠近苏岳之际，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大哥，这是做什么？你做下的错事已经够多了，若再添一件，只怕会更加不妥吧？”

沈叁虎的力气远不如沈深观，急得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我怕什么？！今日我就是把这老不死的打死在这里，过两日也无人会与我计较！”

这话听着……倒是有趣！

沈深观与苏钦月交换了一个眼神，手上仍旧不曾放松：“过两日的事情，过两日再说。大哥既然瞧不上苏家，与大嫂和离便是。过两日再娶个更好的回门，也是一桩喜事，又何必非要拘泥于眼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