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摆烂失败

琪妃闻言，略带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总觉得眼前的沈慧与传闻中那个只会犯傻的形象大相径庭，莫非是自己一直都看走了眼？

思及此，琪妃决定再做一番试探，“近来宫中事端频发，前些时日欣常在遇害一事，若非宋贵人在你入宫前便一口咬定你动机不纯，你也不会平白遭受这般无妄之灾，当真是委屈你了。”

宋清竟敢如此笃定地说自己有作案动机？

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

沈慧眸光微暗，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恭顺的姿态，轻声道：“多谢娘娘关怀，嫔妾并未觉得委屈。此事虽牵连到我，但最终也还了嫔妾清白，可见宫中诸位娘娘皆是公正严明之人。只要能将幕后真凶缉拿归案，还后宫一个和谐安宁，即便上刀山下火海，嫔妾也心甘情愿。”

“好！”琪妃闻言动容，竟激动地从椅上起身，“那日在皇后娘娘处见你时，本宫便从你眼中看出你是个有大局观之人！”

沈慧：？？？

她究竟从自己眼中看到了什么？

“沈常在，你入宫至今已有三月，想必对宫中之事也略知一二。欣常在与你交好，如今却遭此不幸……再者，你们这些新晋嫔妃中，也只有你一人承蒙圣眷。这宫中新老势力交织，犹如春日盛开的百花，你认为老花根基更稳，还是新花更为娇艳？”

琪妃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落在远处那片争奇斗艳的花丛中。她的家世虽好，入宫之路也因此顺畅不少，但她亦有自己的野心。有人喜爱芍药的娇媚，自然也有人钟情牡丹的华贵。

沈慧沉默不语，心中思绪翻涌。眼前的琪妃，与她记忆中的模样别无二致。

“娘娘，花开万朵，各表一枝。”

一阵微风拂过，将她轻柔的声音吹散，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嗯？”琪妃并未听清她的话，遂转过头来，直言问道：“你说什么？”

沈慧娇憨一笑，摇了摇头，“娘娘，嫔妾在家时，常常见到那些留守的老人，他们闭门不出，不喜热闹。可每当他们的孩子从战场归来，他们总是第一个迎上去。嫔妾对此颇为不解，娘娘可知是何缘故？”

“本宫怎会知晓？”琪妃蹙眉，不解她为何突然提及此事，“老人想与自家孩子团聚，不是人之常情吗？”

“原来如此，只要能在一起，是否热闹也无关紧要了。”

“本就是……”琪妃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你的意思是，只要能与陛下长相厮守，太后娘娘便不会在意其他？”

沈慧点头，目光清澈如水，“臣妾愚钝，不知琪妃娘娘是否也这般认为？”

“啊，本宫觉得不无道理，可是……”琪妃眼神闪烁，似有疑虑。

“娘娘不妨试着与皇后娘娘商议一番，左右也无甚损失。”

……

回漪澜殿的路上，菖蒲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主，您为琪妃娘娘出谋划策，若此事当真成功，岂不是让她白白占了便宜？”

沈慧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四下张望，确认周围没有凌风兄弟二人的身影后，才放下心来，拉着她进了房间。

“菖蒲，你觉得我们如今在宫中的生活如何？”

菖蒲略作思忖，答道：“平静无波。”

“大错特错，实乃暗流涌动。”沈慧在桌旁坐下，手指轻敲桌面，“前些时日那包番泻叶，以及突然收到的那张字条，倘若幕后之人真要对我下手，我们当真能躲过吗？”

“小主……”

“即便今日我什么都不说，琪妃日后也会想到其他主意。或许，她还会因此事对我心生芥蒂。”

“我主动献策，不过是卖个人情罢了。成与不成，我都已尽力，她日后也不会为难于我。在这宫中，树敌远比寻找靠山容易得多。”

事实上，即便琪妃没有提出这个建议，皇后娘娘也绝不会轻易放权，任由贤妃一家独大。

制衡之术，方能稳固地位。

更何况，既然还有五日时间，想必许多事情早已安排妥当，难以改变。最大的可能，是最终的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

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所以，这个建议一定会得到认可。琪妃即便揽了功劳又如何？为了堵住自己的嘴，多少也得给点好处。

最重要的是，贤妃一家独大，对她而言没有任何益处。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这几日宫中颇为热闹，传闻琪妃娘娘为皇后娘娘献上妙计，再次成为皇后娘娘的左膀右臂。

一时之间，琪妃风头无两。

但这与沈慧并无太大关联，她正忙着给新种的茄子浇水。

虽然最近伙食好了许多，无需再靠自己种菜，但沈慧对种地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继续侍弄着这片小菜园。

午后阳光正好，沈慧带着阿够在院中享受日光浴。这时，麦冬端着一个硕大的描金托盘走了进来。

“小主，内务府为您准备的后日花朝宴的礼服做好了，您快看看，好漂亮呢！”

托盘上放着一件粉色素面小褂，沈慧拿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异常。随后，她又看向一旁摆放的珊瑚象牙饰品。

“小主，今日奴婢去内务府时，陈常在她们都已经到了。奴婢还担心被她们挑走了好的，没想到管事的大太监说，最好的都给您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