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摆烂？飒!

“此事乃我从家父口中听闻，依我揣测，大概是先帝当年对太后有所承诺，这才导致太后骤然变脸，自此之后，便再未允许先帝踏入寝宫半步。”杨嫔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沈慧黛眉轻蹙，语带疑惑，“许诺？究竟是何许诺？”
杨嫔面露惊诧，反问道，“你怎么知晓此事？”
“早年间，太后曾留下一句‘白首负心人’，话里话外似在指责先帝言而无信，所以我才如此推测。”沈慧解释道。
杨嫔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语气夸张，“天呐！男人的承诺，竟有这般不可靠的时候？”
“具体内情我也无从得知，这就是我所了解的全部信息了。”杨嫔耸了耸肩，无奈道。
沈慧听后，陷入沉思，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似在权衡利弊。
突然，她如离弦之箭般起身，抓起衣物便往身上套，动作迅猛而迅速，“我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约！”
纯梅被她这一系列操作弄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地惊呼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沈慧头也不回，抛下一句，“讨好太后去！”
……
“你当真确定太后娘娘此刻正在院中习练八段锦？”沈慧压低声音，向身旁的菖蒲确认道。
菖蒲笃定地点头，“奴婢一直在此守候，太后娘娘刚一出来，奴婢便立刻前来禀报。”
“那就好，那就好！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备妥了吗？”沈慧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菖蒲再次点头，“一切皆已准备妥当，那些人也已安排在殿门外，只是小主，您此番举动，当真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吗？”
沈慧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能有什么事？大不了最后我装傻充愣就是了。放心好了，机会难得，务必把握住！好了，出发！”
与此同时，荣太后正于庭院之中，不紧不慢地演练着八段锦，吐纳呼吸，调养生息。
忽而，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她的耳中。
她并未停下手中动作，依旧专注地习练着。
八段锦最讲究的就是连绵不绝，气息的流畅至关重要，一旦中断，便会前功尽弃。
“哈！飒！哈！”
一阵怪异的喊叫声从身后传来。
荣太后眉头紧锁，不得已睁开了双眼。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调整呼吸，试图坚持练完一套，然而，那奇怪的声响却愈演愈烈，甚至震耳欲聋。
“飒！飒！飒！”
荣太后略带不悦地吩咐道，“春桃，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喧闹？”
春桃略带犹豫地说道，“太后娘娘，在外面喧哗的，似乎是沈小主，而且她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不知在做些什么……”
“哈！哈！飒！”
只见沈慧站在一群宫女太监的最前方，扎着稳健的马步，手上不停地出拳收拳，有模有样。而她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也都在东施效颦，模仿着她的招式。
“出手哈，收手飒！今天必须你最飒！”
“别问身体行不行，就问自己想活吗？”
“……”
也不知她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口号，吆喝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整齐划一。若不是荣太后这处宫殿地处偏僻，鲜少有人居住，恐怕早就有人出来看热闹了。
沈慧一边比划着，一边偷偷观察着殿内人的反应。
然而，目光扫过，却并未发现荣太后的身影。
人呢？
她今天费尽心思搞出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荣太后看见，结果到头来，正主儿却不知去了哪里，岂不是白费力气？
她再次利落地出拳收拳。
终于，荣太后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愠怒。
“你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沈慧闻声，连忙回头，一眼便看见站在殿门口的荣太后。她迅速抬手，示意身后众人停下。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荣太后目光如炬，盯着她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慧起身，回头看了看身后众人，笑嘻嘻地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见您一人在院中锻炼，觉得这强身健体的好事，应该让大家一同参与进来。”
“一同参与？你瞧瞧这在哀家门口，成何体统？”荣太后语气严厉地训斥道。
沈慧却装作没听懂般，笑眯眯地说道，“太后娘娘，您是答应让我们进去了吗？那真是太好了！你们还不快谢过太后娘娘，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啊！”
荣太后顿时语塞，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殿外的太监宫女们便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高声谢恩。
“奴才（婢妾）等多谢太后娘娘恩赐！”
“……”
沈慧笑意盈盈地走上前，亲昵地问道，“那太后娘娘，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事已至此，荣太后还能说些什么？
眼前的景象，若她此刻否认，岂不是要寒了众人的心？更何况，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她心中恼火，狠狠地瞪了沈慧一眼，随即转身走回院内。
剩下的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沈慧却毫不在意，昂首阔步地朝殿内走去，而身后的众人却迟迟不敢跟上。
为首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凑到沈慧身边，小声说道，“沈小主，您看这钱，还是拿回去吧，奴才们实在不敢进去啊！”
沈慧闻言，柳眉倒竖，“做买卖的，哪有出尔反尔的道理？钱既然已经给了你们，就得把事情给我办好！当初可是说好了，要配合我一个时辰，现在连一炷香的功夫都没到，你们就不干了，这怎么能行？”
小太监哭丧着脸解释道，“可您也没说是这事儿啊！太后娘娘喜静，咱们一同喧哗着进去，实在是不太好吧！”
沈慧摇了摇头，循循善诱道，“若是你能进去，刚才给你们的钱，我翻倍。”
“这不是钱的问题……”小太监依旧犹豫不决。
“三倍！”沈慧再次加码，语气笃定。
“您真是太客气了！这点小事，奴才们肯定给您办到！不就是进太后娘娘宫里吗？多大点事儿！奴才们都是讲诚信的人，答应您的事情，一定办到！”小太监瞬间变脸，谄媚地说道。
在他心中，这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一个诚信的问题！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富贵险中求！这有了钱，寄回家里，谁不得保半辈子荣华富贵？
沈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即抬脚朝殿内走去。
荣太后虽心有不满，但终究还是没有阻止，不是吗？
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些传言，沈慧忽然觉得，或许荣太后实际上是喜欢热闹的，只是因为某些缘故，才改变了她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