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美人泪

庄言步履蹒跚地走进房间，身上穿着朴素但整洁的衣裳。他进门后，甚至没有正眼瞧徐梦欣一眼，只是规规矩矩地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看到庄言的瞬间，徐梦欣的心头五味杂陈。他衣着得体，气色尚可，看来这段时间并未遭受太多折磨。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但她不敢在司树晃面前流露出丝毫关切，只能强忍着。

“庄大人，徐小姐对你可是关怀备至啊。”司树晃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

听到这话，庄言的心猛地一抽，攥紧了拳头，语气淡漠地说道：“回皇上，臣已与她和离，从此两人再无瓜葛！”

“哦？朕听闻你们从前琴瑟和鸣，怎么会突然和离呢？”司树晃明知故问，眼神也从最初的凌厉转为探究。

徐梦欣跪在一旁，不敢抬头看他们一眼，只是将头深深埋在胸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流回了心底。

好疼，好苦，但她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

她必须隐忍，绝不能激怒司树晃，更不能连累庄言。

四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或许，四年前的司树晃就已经死了，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不过是个冷酷的帝王罢了。

司树晃虽然在质问庄言，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徐梦欣身上，敏锐地捕捉到她心底的疼痛。

她竟然还会为了别的男人心疼！这让他如何能忍？

“庄大人，朕在问你话。”司树晃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

“婚前失贞的女子，配不上我庄家清流门第。”庄言抬起头，看向司树晃，话语中意有所指。

他们之间的所有过往，彼此都心知肚明。他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司树晃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转头看向徐梦欣，脸上带着夸张的惊讶：“怎么？徐小姐竟然是残花败柳之身，混入了庄家这清流门第？”

“是，一切都是臣女的错，臣女该死！”

“臣女年幼无知，被恶犬所辱，失了贞洁，委屈了庄大人！”徐梦欣终于忍无可忍，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可话说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因为她撞上了司树晃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暗骂自己还是太过冲动了。

司树晃似笑非笑，挑眉看向徐梦欣：“恶犬？呵！好一条恶犬！”

庄言看向徐梦欣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嘴角微微上扬。

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会表现得十分勇敢。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就是一个隐患，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庄大人辛苦了，退下吧。”

“是。”庄言低眉顺眼地行礼，起身离开的时候，忧心忡忡地看了徐梦欣一眼。

即使两人的眼神全程都没有交汇，但他们之间那份互相牵挂的氛围，还是让司树晃心生恼恨！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两人根本就是在刻意躲避彼此的眼神，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保护对方！

庄言刚一离开，司树晃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他大步上前，一把扯过跪在地上的徐梦欣，近乎疯狂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徐梦欣并没有剧烈反抗。比这还要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一个吻，又算得了什么？

她面无表情，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任由他予取予求。

司树晃疯狂地想要占有她，但他想要的却不是这样的徐梦欣。感受到她的放弃，司树晃的心中更是委屈，他死死地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

看到她眼中的泪花，司树晃咬牙切齿地问道：“怎么？就这么委屈？”

“陛下多虑了，臣女不敢。”她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委屈”。

她是抗拒的！

无论是从言语上，还是从肢体上，她都在表达着拒绝。

看到她眼中的冰冷，司树晃瞬间冷静下来，他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

“庄言能不能平安回家，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徐梦欣，起来，取悦朕！”司树晃不再掩饰，直接开始威胁。

既然她如此不情愿，那就干脆坐实这场强迫好了。她不乐意，他偏要强迫她乐意！

她不主动，他就强迫她主动！

徐梦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床上缓慢而艰难地爬起来，看向司树晃的时候，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虽然来之前，徐梦欣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很明显，她还是准备不足。

她想过他会羞辱自己，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自己。

眼睛一阵酸涩，她仰起头，强迫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陛下，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换他平安？”

“此时此刻，你心心念念的，只有他的平安？”司树晃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徐梦欣只觉得无比陌生。明明四年前，他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说，拥有了天下之后，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朕在问你话，你在想什么？”感受到她就在自己面前还敢走神，司树晃的眼神更加凶狠。

徐梦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对着他微微一笑：“只要你开心，就会放过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