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赌约

顾齐烷的眉梢微微一挑，似笑非笑。

宋芝瑶的心头则如同小鹿乱撞，惊慌失措。她深知眼前这个男人的性情有多么乖戾，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肆无忌惮！若是他们之间的私情暴露，她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一时间，她竟不知是该先选择躲避，还是先将衣衫穿戴整齐。她只能用口型对着顾齐烷无声地质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顾齐烷却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过来，我保证他不会看见。”

宋芝瑶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她好歹也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怎能容忍自己被人如此羞辱？她厉声拒绝道：“绝不可能！”

她慌忙地拢好衣衫，转身便想朝着书房深处逃去。

顾齐烷的声音却如影随形，带着一丝轻佻的威胁：“你难道不想见见你的兄长了吗？如果你肯留下来，我明日便带你去大理寺与他相见。”

宋芝瑶闻言，满脸的难以置信，“你简直无耻至极！”

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顾炎的声音，他显然没有得到回应有些不耐烦了，又扬声道：“大哥？你在里面吗？”

顾齐烷不慌不忙地回应道：“二弟稍等片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说完，他转过头，眼神幽深地看着宋芝瑶，压低声音逼迫道：“你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自从兄长入狱之后，她前往大理寺的次数早已数不胜数，可每次都未能如愿见上一面。这几日里，她常常在午夜梦回时惊醒，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兄长遭受酷刑后血肉模糊的样子，不见他一面，她终究无法安心。

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让第三个人在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与她私定终身之人。

宋芝瑶的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该如何抉择。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心中已然做出了决定。她用一种憎恨的眼神看着顾齐烷，语气冰冷而又带着一丝屈辱：“你说的，明日便带我去见兄长。”

顾齐烷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突然一把将她捞了过来，紧紧地按在了书桌之上。宋芝瑶不愿再看到这个男人，干脆紧闭双眼，不去看他。

顾齐烷缓缓低下头，轻轻舔去她眼角的泪痕，紧接着又将唇移到了她嫣红的唇瓣上，肆意地吮吻着。直到宋芝瑶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时，他才稍稍撑起身子，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则缓缓地摸到了宋芝瑶的腰间，轻轻一拉，便解开了那根束缚着她衣衫的丝带，他的双眸深邃而漆黑，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漩涡。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

顾炎推开了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顾齐烷特意摆放在这里的屏风。他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姿态风流倜傥，“大哥何时在此处添置了一道屏风？倒是颇有几分风雅。”

随着脚步声逐渐逼近，宋芝瑶的身体也愈发紧绷起来。她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拽着顾齐烷的袖口，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泛白。

“别过来……”顾齐烷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宋芝瑶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拽着他袖子的手也随之无力地滑落。她庆幸这个男人还算遵守诺言，没有让这不堪的一幕暴露在顾炎的面前。

“大哥这是怎么了？”顾炎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疑惑，“你我兄弟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怀中的少女身体再次僵硬起来，顾齐烷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轻轻抚上宋芝瑶的腰际，找到那处敏感的地方，若有似无地揉捏着。少女一时不备，口中不禁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啊……”

顾炎闻言，顿时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僵在了原地，眼底充满了荒谬之色。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哥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恪守规矩，却也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无法无天，一时间竟忘记了深究那道声音为何听起来如此耳熟。

顾炎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缓缓地说道：“原来大哥竟在做这等雅事，倒是二弟我不识规矩了，可需要我在外面稍作等候？”

顾齐烷自然不敢将她欺负得太过分，他将宋芝瑶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长臂一伸，宽大的衣衫便将她遮挡得严严实实，就算顾炎绕过屏风，也绝不可能看到她的身影。

有了遮挡的宋芝瑶，双手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腰，原本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血色，但神情依旧惊惶不安，生怕这个男人出尔反尔，做出更加混账的事情。

顾齐烷安抚性地揉了揉怀中少女的脑袋，然后才沉声对顾炎说道：“不必了。”

一边做着这种事情，一边与他交谈，难道不是在把他当成可以随便打发的奴仆吗？一股强烈的怒意涌上心头，但顾炎却又生生地将这口气咽了下去。“不知兄长今夜找我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母亲有意让你与礼部尚书的幼女孙若若小姐定下婚约，特意让我来问问你的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怀中的少女顿时震惊地抬起了头，顾齐烷的眸光愈发幽深，他伸出大手，轻轻摩挲着宋芝瑶带着凉意的脖颈，然后低声凑到少女的耳边，轻声说道：“要不要打个赌，看看他会不会同意？”

宋芝瑶狼狈地闭上了双眼，这个问题，顾炎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她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人性果然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你又何必如此呢？”

她在顾齐烷面前的最后一层遮羞布，终究还是被他毫不留情地撕扯得稀巴烂，他非要让自己如此难堪吗？！

顾齐烷的眸光幽深，心中却想着，不这样做，你又如何才能彻底对此人死心呢？

顾炎难得失态，听到丞相府三个字，兴奋之下，他丝毫没有想起那个与自己私下定过终身的宋芝瑶，连忙说道：“此事全凭母亲做主。”

孙若若乃是礼部尚书的嫡幼女，她的外祖父更是当朝丞相，自己若是能娶了她，仕途之路就算不能扶摇直上，也定能称得上是平步青云。以自己如今的身份，能够娶到她，也算是高攀了，没想到母亲竟然会如此帮他。

兴奋之下，顾炎丝毫没有想起那个与自己私定终身的宋芝瑶。

宋芝瑶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发泄出来一般，狠狠地咬上了顾齐烷的肩膀。“你无耻！”

顾齐烷微不可闻地低嘶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顾炎听在了耳中，他的脸色愈发阴沉，这个耻辱，他迟早会从顾齐烷的身上讨回来。

顾齐烷继续说道：“你与孙家那位姑娘幼时关系极好，也算是青梅竹马，如今能够结为夫妻，也算是一桩美事。不过，孙家那边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允许丈夫纳妾。”

肩膀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顾齐烷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继而幽深如古井一般，深不见底。“我早就跟你说过，他是不会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