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悔之晚矣

锣鼓喧天，唢呐齐鸣，本该是杜若若大喜的日子，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在三七眼中，杜若若绝对是头号不受欢迎的人。
“小姐，要我说您就别去了，那杜若若心思不正，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呢，小心她又给您下套。”
宋芝瑶神色淡漠，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不必理会，我和她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三七听了，顿时眉开眼笑，“好嘞！奴婢这就去回了她！”
然而，没过多久，院外便传来一阵喧嚣，三七探头出去瞧了一眼，回来时气鼓鼓的，一脸愤懑。
宋芝瑶见状，问道：“这是怎么了？外面吵吵嚷嚷的。”
三七气呼呼地说：“还不是那个杜若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被拒了还死乞白赖地不肯走，硬是闯到咱们府门外，非要见您一面。她和您八竿子打不着，有什么可见的？”
宋芝瑶转头看向顾齐烷，想听听他的意见。
顾齐烷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你想见便见，不想见就直接打发了，让人把她捆起来丢出去。”
“好歹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宋芝瑶带着一丝揶揄，戏谑道。
顾齐烷闻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反问道：“我心疼她？我心疼她什么？”
宋芝瑶嗤笑一声，带着几分酸意，“她可是你那娇滴滴的表妹呢，顾齐烷哥哥。新婚之日跑到镇国公府来，说是来看我，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真正想见的人是你才对。”
她和杜若若之间的交情，可还没好到这种地步。
顾齐烷听了，顿时一阵头疼，无奈道：“你也是我的表妹。”
宋芝瑶听罢，不悦地把头扭向一边，语气带着一丝赌气，“那她今天来究竟想干什么？”
顾齐烷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缓缓开口道，“杜大人那人，性格固执，认死理，一旦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杜若若今日前来，恐怕还是为了之前花轿一事。”
宋芝瑶秀眉微蹙，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毕竟是别人大喜的日子，还是先弄清楚再说。于是，她点了点头，说道：“罢了，我去见见她吧。”
走出房门，宋芝瑶远远地便看见杜若若孤零零地站在院门外，神色悲戚地望着这边。与初见时的明媚动人，以及上次及笄礼上的张扬跋扈相比，如今的杜若若，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不过短短数日，竟判若两人。
宋芝瑶见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感慨。
一旁的三七见状，连忙提醒道，“小姐，您可别心软啊，她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宋芝瑶压低声音，轻声道：“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她原本可以拥有一个美好光明的未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名声尽毁，被迫嫁给一个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
“哼，这就是报应，活该！”
三七故意提高了音量，似乎是说给杜若若听的。杜若若听见后，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娇躯也微微颤抖起来。
“宋姐姐……哦不，宋姑娘。”杜若若声音哽咽，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地唤道。
宋芝瑶神色淡漠，语气疏离，“杜姑娘，自从上次一别，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当初，我是真心实意地想与你成为朋友的，你爹和我爹之间若是能化干戈为玉帛，我们姐妹之间也能成为一段佳话，岂不美哉？”
杜若若听了，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宋姐姐……”
宋芝瑶打断她的话，冷冷地问道：“说吧，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杜若若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道：“爹说，如果我今天不能得到你的原谅，就别想坐上三皇子的花轿，还要我剃光头发，去庙里当姑子。”
她说着，往前走了一步，想要抓住宋芝瑶的衣袖，却被宋芝瑶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果然不出所料，还是为了这件事。
宋芝瑶别过头，不去看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语气冰冷地说：“杜姑娘，这件事，你要我如何原谅你？我待你一片真心，你却处心积虑地想要算计我，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原谅？”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而且你跑到我这里来，口口声声说的都是杜大人让你来求得我的原谅，那你自己呢？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你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
宋芝瑶很失望，她原本以为杜若若会真心悔过，没想到她还是执迷不悟。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昔日的美好幻想早已破灭，剩下的只有失望和厌恶。
“请回吧。”
她终究还是高看了杜若若，以为她会幡然醒悟，痛改前非，但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击。
宋芝瑶说完，便转身准备回房，杜若若却在她身后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你不也没事吗？明明现在受到伤害的人只有我，凭什么要我跟你道歉？凭什么！”
杜若若满心不服气，她才是受害者，是那个从高处跌落的人，可她的爹不安慰她不说，还逼着她来给宋芝瑶道歉，简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的还以为宋芝瑶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呢。
明明她和她娘都已经向宋芝瑶赔礼道歉了，可她还在拿乔，装模作样，惺惺作态给谁看？
她讨厌宋芝瑶，讨厌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讨厌她那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更讨厌她所拥有的一切。
她越想越气，心中的嫉妒和怨恨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她语气尖酸刻薄，带着浓浓的恶意，再次喊道：“你为什么要来到镇国公府？你若是不来，顾齐烷哥哥只会是我的！他根本不会看上你。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好吗？不过就是跟我长得像罢了，顾齐烷哥哥不过是误把你当成我而已！”
“你说什么？”
一个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犹如平地惊雷般在杜若若耳边炸响。
杜若若猛地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顾齐烷，脸色瞬间变得比之前更加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清无哥哥……”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宋芝瑶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顾齐烷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眼神冰冷，带着浓浓的杀意，仿佛要将杜若若生吞活剥一般。他语气森寒，不带一丝感情，“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
几个侍卫闻言，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架起杜若若，准备将她拖出去。
杜若若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齐烷，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清无哥哥，我是若若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自幼便倾心于顾齐烷，一直将他视为自己未来的夫君，可如今，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对自己如此绝情。
顾齐烷眼神凌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语气冰冷无情，“若不是当日瑶瑶什么事也没出，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日在花轿里发生的一切，若不是宋芝瑶机智冷静，恐怕早就已经遭遇不测了。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所策划的。
杜若若还是不愿相信，她拼命地摇头，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不，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误会我了，清无哥哥，我没有……”
宋芝瑶清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无奈，打断了她的话。“杜姑娘，你今天还想出嫁吗？若是想出嫁的话，就闭上你的嘴，我可以和你走一趟。”
杜若若回头看着宋芝瑶，脸上还挂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宋芝瑶却没有丝毫动容，她神色平静，语气淡漠，“别多想，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杜大人。”
按照杜若若大婚当天不精心装扮，却跑到她这里来哭闹的情况来看，杜大人绝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嫁女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又发生了之前的丑闻，若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又一次沉重的打击。
他一生清名，如何能毁在杜若若手上。
顾齐烷冷森森地补充道：“若是杜姑娘执意想去庙里做姑子，本世子马上命人将你送过去，至于杜大人那边，我会亲自去知会一声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让杜若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跟在杜若若身边的婢女见状，连忙劝道：“小姐，您快答应啊，宋姑娘已经原谅您了，您就别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