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骤变

明佟阅人无数，阅尽世间百态，看遍人情冷暖。在那座幽深庭院里，迎来送往，目睹了一批又一批的痴男怨女。有人如流星般划过，绚烂而短暂，被玩弄于股掌之间，香消玉殒；也有人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徒留一声叹息。岁月如梭，她虽正值双十年华，却已是这院子里的“老人”了，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感慨。

她深谙攻心之术，那些刁难之语，也曾用来对付过那些气势汹汹，上门寻衅滋事的“正室”们。这些贵妇们，平日里养尊处优，看着盛气凌人，实则脸皮薄得很，根本不敢与她正面争锋，唯恐失了身份，丢了体面。想来，今日这邹春燕会来此撒泼，也只是一时怒火攻心，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事后冷静下来，定会后悔不迭。

因此，明佟向来不愿将场面闹得太僵，于人于己都无益处。但若对方执意要让她难堪，拂了她的颜面，她也绝不会忍气吞声，善罢甘休。

齐正鲜少见到明佟这般愁眉不展的模样。她眉黛微蹙，螓首低垂，似有所思。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如两把精致的小扇子，半掩着她那双饱含忧郁，水雾迷蒙的眼眸，宛如一片翠绿的叶子，遮掩着一朵娇艳欲滴的春花。

他素来沉默寡言，不喜主动与人攀谈，平日里更是惜字如金，以至于有时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该如何发声。记忆中，他便不善言辞，无论面对何人，都沉默是金。他的父母曾一度担忧他会变成哑巴，因此四处寻访名师，教他读书识字，期望他能开口说话。

然而，他却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无论教书先生如何严厉地责罚打骂他，他始终沉默不语。但这似乎并不妨碍他最终金榜题名，中了举人。

中举之后，自然便可以入仕为官。只是他拙于言辞，不善交际，全靠父母在其中替他奔走打点，疏通关系，否则恐怕连等到被委任官职的那一天都难。这官场之中，处处充斥着人情世故，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齐正后来被发配到一处偏远之地，担任县丞一职，也算是留在了他祖籍所在的地方。他的父母闻讯，瞬间喜极而泣，老泪纵横，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恩赐一般。送他赴任那天，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依依不舍。可惜齐正却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一句告别的话语都未曾留下。

他的父母也深知他一向如此，早已习以为常，所以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再三叮嘱他，在官场上务必小心谨慎，切莫轻易得罪他人。并且，他们在临行之前，也反复向县老爷、主簿等人说明了齐正的情况，并奉上了一些银两，作为打点之用。那些官员们也纷纷表示，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新来的年轻人。

然而，齐正在这衙门里待了没多久，便得罪了县老爷。那个县老爷暗地里与人通奸，结果被入赘的妻子娘家人发现了，为了摆脱干系，便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齐正的头上。齐正极力辩解，矢口否认，但却始终不愿说明其中缘由。

由于官府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最终只是将齐正发配到了狱卒的苦差事当中。说来也怪，齐正当狱卒倒是十分合适。他本就沉默寡言，不苟言笑，那些囚犯一见到他，便会感到莫名的恐惧，浑身发怵。

他们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害怕一个哑巴，但那股由心而生的恐惧感却是真实存在的，令人不寒而栗。齐正看着眼前的明佟，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跟着教书先生学习如何说话了，否则现在他就可以用无数华丽的辞藻，温柔的话语来安慰她，让她不再这般忧愁。

明佟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齐正，轻声问道：“我可以靠在你身上待一会儿吗？我就靠一小会儿，不会太久的。我现在好累，只想找个地方靠着歇息片刻。”齐正原本想示意明佟可以靠墙休息，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明佟在他点头的瞬间，便迫不及待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还顺势搂住了他的脖颈。而后，她的双手又慢慢地向下滑落，最终停留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齐正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在他的胸前轻轻地蹭动，但他却僵直着身子，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将她推开。

直到他感觉到身下某个部位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时，才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明佟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连忙坐直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望向他，轻声问道：“齐正，你不会，还没破身吧？”齐正有些愕然地看着她，脸上写满了疑惑。

明佟转念一想，齐正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哑巴，或许根本就不懂这些男女之事，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歉意，看着他，轻声说道：“对不起，原来你，还是个雏儿。好了，我以后都不会再碰你了。”

明佟觉得自己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所以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主动去碰那些未经人事的男子。她们这一行，对于这些事情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顾忌，只要对方有钱，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她们都会想方设法地从你身上榨取钱财。而且，很多倌人就喜欢这种未经人事的男子，觉得他们好糊弄，能从中得到一些乐趣。

齐正见明佟突然走开了，以为她是被自己刚才的反应给吓到了。但他现在自己也感到十分难受，所以也就没有再继续看着她，他越是看着她，就越觉得浑身不自在。

最后，明佟看着齐正的脸都涨得通红了，这才再次开口问道：“你没事吧？你不会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吧？”对于明佟来说，这些事情早已是家常便饭，她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男人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生理需求的。

但眼前的齐正，看起来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否则他早就找个借口离开了。或许也是因为他未经人事的缘故，才会这么容易就被她撩拨起来，而且她根本就没有使用什么特别的手段，不过是靠着他而已。齐正茫然地看着她，眼神中虽然依旧带着几分冷漠，但明佟却能清晰地看出其中隐藏的无措。

明佟决定给这愣头青上一堂生理课。最后，齐正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正要解开腰间的裤带，明佟却突然惊叫起来：“你做什么？”齐正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她。明佟转过身去，轻声说道：“我先回避一下。”齐正果然旁若无人地开始了，仿佛这种事情是天生就会的一般。

他一上手，就发觉自己似乎对这项技能非常熟悉，瞬间就熟练了起来。明佟听着齐正压抑的喘息声，想到他现在的样子，也觉得有些脸红心跳。她想了想，又自嘲地笑了笑，她都已经是个身经百战之人了，怎么还会因为这点战前准备而感到脸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