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恶女疯批

往日里总是低声下气的贾轻烟，竟然也敢指着她的鼻子叫嚣，这让贾氏心头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直冲脑门。
九黎钦那个小贱蹄子羞辱她，如今连云霞也要落井下石，给她难堪？
“贾轻烟，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贾氏张大了嘴巴，面目扭曲，无声地咒骂着，仿佛要将贾轻烟生吞活剥。
“呸！”
贾轻烟毫不客气地朝着她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几乎溅了她一脸。“老东西，你还敢瞪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天天在你跟前伏低做小，像条哈巴狗一样伺候着？
口口声声说疼我，却连个像样的院子都不肯拨给我，还把我当下人使唤，甚至让我跟你睡一张床，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老人臭有多恶心？我每天晚上都恨不得掐死你！
老东西，要不是看在你有点臭钱，表叔又有点权势，你以为我会这么委屈自己伺候你？
我从六岁开始就得陪你睡，我亲娘都没能享受到我一天孝顺，我真是恨死你了！”
贾轻烟越说越激动，简直是怒火中烧，手脚并用，对着贾氏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贾氏被她这番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胸口剧烈起伏，直到身上传来阵阵痛楚，她才意识到，这个往日里乖巧听话的贾轻烟，竟然敢对她动手！
“反了天了！”贾氏怒吼一声，再也顾不上什么长辈的威严，仗着自己身高体壮，再加上年轻时积累下来的撕逼经验，一把揪住贾轻烟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按倒在地，对着贾轻烟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暴揍。
“啊啊！”
贾轻烟被打得鬼哭狼嚎，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屋里的婆子丫鬟们都吓傻了，一个个面色惨白，手足无措。两个主子打架，她们这些下人谁也不敢上前劝阻，更不知道该帮谁。
“我的天啊！老夫人和表小姐怎么打起来了？”
九黎钦用手捂住嘴巴，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夸张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丫鬟们急得团团转，连忙上前哀求道：“王妃，您快劝劝老夫人和表小姐吧！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九黎钦却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本王妃已经嫁出去了，现在说起来，也算是外人了。这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我避嫌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主动凑上去？万一惹得一身骚，岂不是得不偿失？”
说完，她作势就要离开，旁人哪里敢拦她？
这位王妃连家里的正经主子都敢揍，她们这些下人要是惹她不高兴，怕是会被当场打死的。
“王妃请便。”
几个胆小的丫鬟连忙让开一条路，生怕惹祸上身。

九黎钦饶有兴致地瞥了一眼扭打成一团的贾轻烟和贾氏，目光落在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上，也不知道是谁的血。
平日里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动起手来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啧啧，真是好一副血腥又惨烈的画面啊！”
她最喜欢看这种狗咬狗的戏码了，真是百看不厌。不过，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看热闹，现在还是先这样吧！要是真把人打死了，可就影响她后续要嫁妆的进度了。
想到这里，她再次从袖口里掏出一方精致的丝帕，若无其事地朝着两人的方向挥了两下，然后捂住口鼻，飞也似的夺门而出，仿佛多待一秒钟就会被血腥味熏晕过去。
随着九黎钦的离开，原本还在疯狂打人骂人的贾轻烟，也逐渐恢复了一丝理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些什么？她竟然对着姑婆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还动手打了她！
天哪，要是姑婆一气之下把她赶出左相府该怎么办？她忍辱负重这么多年，难道要功亏一篑吗？
不行，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把这件事圆过去，绝对不能让姑婆对她产生厌恶之情。
“咦！有了！”贾轻烟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主意浮上心头——装晕！然后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九黎钦那个贱人的身上。
主意已定，贾轻烟立刻开始行动。她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脑袋一歪，装作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晕”了过去。
丫鬟婆子们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她就这样一命呜呼了，顿时发出了一阵阵尖锐的惊叫声：“老夫人，表小姐晕了！表小姐晕了呀！”
“晕了？”
贾氏闻言，声音陡然拔高，险些破音，脸上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我能说话了？”
贾氏短暂地错愕了几秒钟，旋即又恢复了凶狠的模样，继续对着躺在地上的贾轻烟拳打脚踢，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
“没良心的烂蹄子，老身对你那么好，你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不想待在左相府，就给老身滚出去，我贾家可不养你这种白眼狼！”
她越骂越气，脚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每一脚都像是要将贾轻烟置于死地。
以前有多疼爱贾轻烟，现在就有多想弄死她。
“小贱蹄子，毒妇！要不是老身今天与你撕破脸皮，还不知道你心里藏着这么多的鬼心思！”
“啪啪啪……”
她下手又快又狠，手劲大得惊人，贾轻烟别说开口解释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但她不能反抗，更不能流露出丝毫的怨恨之色，还要继续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才能博取贾氏的同情。
“姑婆……姑婆……云霞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气若游丝地喊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您告诉我，也让我死后做个明白鬼，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了吧？”
“哼！”
贾氏一把甩开她，眼底充满了失望之色，仿佛对她彻底失去了信心。
“姑婆……你快看看我，我是你的云霞啊！”
贾轻烟哭着爬到贾氏脚下，紧紧地抱住她的腿，哀嚎道：“呜呜呜……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霞只记得身上好痛，然后就看到姑婆您生气了，在打我，呜呜呜……姑婆您从未对我红过脸，更别说动手打我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贾氏见她言辞恳切，眸色迷茫，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心下顿时一软，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一旁的李妈妈赶紧迎上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我刚才不但骂了姑婆，还动手打了姑婆？”
贾轻烟闻言，顿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眼中充满了震惊和茫然，她极力表现得像是才知道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般，“不，这不可能！我又不是九黎钦那个恶毒的女人，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她痛苦地抱住头，又委屈又小心翼翼地望着贾氏，解释道：“姑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您疼云霞入骨，给我的独一份的宠爱，就连大姐姐都没有！云霞怎么可能会骂您，更不可能打您啊！
姑婆您一定是误会我了！”
“呜呜呜……”
贾轻烟说完，捂着脸放声大哭，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贾氏被她哭得心绪大乱，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刚才明明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