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废物？

“入门修行的弟子，哪个不是从小开始？短短半个月，就算天资再差，也能摸到一丝灵力的门槛，哪怕只是指尖跳跃的火星。可咱们这位小师叔，却毫无反应，莫非……她并非修仙的材质？”一个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压低了嗓子说道。

“住口！”立刻有人反驳，“你忘了当日的情景？那些高深莫测的法术，小师叔一学就会。还有那位方师兄的冤魂，是小师叔在没有任何法阵或法宝的辅助下，直接召唤而来的。这份天赋，你就算再修炼一百年，也望尘莫及吧！”

“就是，就是！”另一个声音附和道，“而且，听说小师叔在剑术上也颇具天赋，短短半个月，入门剑法已经耍得像模像样了。”

“……更何况，咱们的小师叔长得粉雕玉琢，可爱至极，性格更是乖巧懂事。那天，我送了几颗青团给她，她甜甜地冲我一笑，还说了声谢谢……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啊，心都要融化了。就算她不能聚灵修仙，又有什么关系？”

“我也觉得。那天我从山下带了个毽子给她，她还不好意思收，小脸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红果子。这样惹人怜爱的小师叔，就算修不成仙，又怎样？难道咱们枕寒山还缺一位修为高深的大能吗？”

“我赞同！”

众弟子私下里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而他们讨论的主角，此刻正无精打采地趴在清凌子的膝盖上。

时值隆冬，午后阳光并不热烈，团团儿按照清凌子的吩咐，一丝不苟地扎着马步，又练习了一套剑术，累得小脸通红，气喘吁吁。

清凌子心疼地替她擦去汗水，让她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师徒二人便一同坐在廊下，沐浴着暖阳，感受着天地的气息。小羊羔洋洋也懒洋洋地趴在一旁，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一动也不想动。

团团儿下巴搁在自己的小手臂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小脸上写满了忧愁。

清凌子原本在专心阅读手中的经卷，被团团儿的叹息声吸引，看到她那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心中顿觉好笑，忍不住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团团儿为何叹气？”

“师尊，团团儿是不是真的是个小废物啊？”团团儿抬起头，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清凌子，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听到这话，清凌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神情：“当然不是。团团儿，可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没有。”团团儿连忙摇了摇头，“我只是听说，其他的小弟子跟着师父修行一段时间，至少也能用灵力擦出火花，可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养母说，如果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却做不到，那就是小废物。”

清凌子闻言，不悦地哼了一声：“乡野妇人的无稽之谈，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团团儿学什么都快，明明是个小天才，才不是什么废物。”

“嗯！”听到清凌子说她不是小废物，团团儿立刻眉开眼笑，被师父夸奖，小脸上泛起一丝羞涩。她扭动着小小的身子，装模作样地摆弄起手中的女侠布娃娃，试图掩饰自己的喜悦。

清凌子看着团团儿天真烂漫的样子，思绪不禁飘向了前几日与陆星帆的谈话。

按理说，团团儿天资聪颖，天赋异禀，是天生的修仙奇才。他和陆星帆都仔细检查过，团团儿的灵脉不仅完整无缺，而且宽阔通畅，根本不存在无法储存灵力的问题。

他们翻阅了大量的古籍，苦苦思索，陆星帆突然说道：“或许，这与她的魂魄有关。毕竟，她的魂魄与常人不同，可能会产生一些难以预料的影响。能够不借助任何外力，仅凭自身灵力招魂也好；很难自行聚灵储灵也罢，恐怕都与此有关。”

清凌子无奈地问道：“可有解决之法？”

陆星帆苦笑着摇了摇头：“师兄，若有办法，我又何必等到今天才说呢？”

清凌子只能长叹一声：“罢了，只要她能平安喜乐、无病无灾，比什么都重要。此事就顺其自然吧。”

清凌子从回忆中抽回思绪，发现团团儿已经趴在他的膝盖上睡着了。

她毕竟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每天早早起床去学堂上课，中午回来小睡片刻，玩耍一个时辰，然后又跟着清凌子认真地锻炼身体、练习剑术。虽然比在谢家时轻松自在，但也足以耗尽她所有的精力了。

清凌子脸上露出一丝慈爱的笑容，弯腰轻轻地将团团儿抱了起来。

小女孩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清醒，反而将小脑袋一歪，顺势靠在了他的臂弯里。

紧接着，清凌子便眼睁睁地看到一小条晶莹的口水顺着团团儿的嘴角流了下来，滴在了他整洁的道袍上。

“哎呀，我们团团儿成了睡觉流口水的小邋遢了。”清凌子轻声笑道，从宽大的袖袋里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先小心翼翼地将团团儿的嘴角擦拭干净，然后才随意地擦了擦自己的衣袍。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团团儿站起身，朝着东厢团团儿的小屋走去。

原本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晒太阳的洋洋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清凌子抱着团团儿离开，连忙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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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月初十旭日东升开始，枕寒山上下便忙碌了起来。

随处可见弟子们忙碌的身影，他们认真地洒扫擦洗，从蜿蜒的山路、庄严的门楣，到精致的桌椅、华美的瓷瓶，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就连路边的灯笼也换上了崭新的。

这件事与团团儿无关，她还太小了。

也与余辛无关，他也还是个孩子。

原本他们约定好一起出门玩耍，现在却肩并肩地看着风里和九云搭档擦洗枕寒山的训诫石。洋洋也抬着小羊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好奇地看着热闹。

风里和九云配合默契，兴致高昂时，还会互相用沾满灰尘的抹布抹对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