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鸭鸭啼

深夜，寂静的山庄小屋内，一盏昏黄的灯光洒在妮丽稚嫩的小脸上。她小心翼翼地拨通了沈辉纵的电话，听筒里传来那熟悉而低沉的声音，仿佛夜空中温柔的月光，瞬间击溃了妮丽强忍了一天的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大哥哥……”她糯糯地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沈辉纵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宝宝，今天怎么想起给哥哥打电话了？”他没料到妮丽会主动联系自己，这种被妹妹惦记的感觉，像是冬日里的一束暖阳，让他心头一暖。

　　妮丽吸了吸鼻子，奶声奶气地说：“是节目组的安排啦。”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偷偷地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赵怀，“大哥哥，你今天过得好不好呀？”

　　“很好。”沈辉纵的声音带着宠溺的笑意，让一旁竖着耳朵的实习生听得心都酥了。她暗自腹诽，同样是哥哥，沈良务那个愣头青，和人家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强抢民女的土匪头子！

　　“你呢，宝宝？”沈辉纵温柔地问道。

　　“我也……很好。”妮丽软糯的声音，像一只小猫咪一样，一字一句地汇报着今天的行程，“今天跟五哥哥去早市买了好多菜，吃了好好吃的早餐，还捡了一只狗狗。”

　　然而，电话那头的沈辉纵却听得眉头紧锁。

　　“我可以养它吗，哥哥？”妮丽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当然可以。”沈辉纵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我今天就上网看看，给狗狗买几件漂亮的小衣服和生活用品。”

　　“嗯嗯！”妮丽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她现在就想飞奔到大哥哥的怀里，回到那个充满安全感的港湾。

　　“宝宝，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呀？”沈辉纵敏锐地察觉到妮丽语气中的一丝异样，轻声问道。

　　这句话，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妮丽心中压抑的情绪。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往下掉，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宝宝？是不是沈良务欺负你了？”沈辉纵的语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焦急地问道。

　　“……没有，五哥哥没有欺负我，呜呜呜……”妮丽呜咽着，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断断续续地对大哥哥说：“就是做游戏，游戏的时候不小心把，把哥哥给我买的帽子输掉了……”

　　说完这句话，妮丽再也忍不住了，哭得更加厉害了。

　　她真的好喜欢那顶小黄鸭帽子，那不仅仅是一顶帽子，更是大哥哥对她的宠爱和关怀。现在，帽子输掉了，就像是输掉了大哥哥的爱一样，让她难过得无法呼吸。

　　确认妮丽没有被人欺负，沈辉纵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但他随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妮丽那么喜欢那顶帽子，却不得不输掉它，这其中的痛苦和委屈可想而知。

　　沈辉纵仿佛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感同身受，心中更加心疼妮丽。

　　“宝宝不哭，宝宝不哭。”他只能苍白无力地安慰着妮丽，因为他明白，妮丽现在纠结的不仅仅是一顶帽子，而是属于她的、她喜欢的东西不得不失去的那种痛苦。

　　他没办法轻易说出“再给你买一顶”这样的话，因为他知道，那无法真正抚平妮丽心中的伤痕。

　　妮丽抽泣着，听着电话那头哥哥温柔的安慰，感觉今天憋了一天的难过，仿佛正在慢慢地融化。

　　她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甜甜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了：“哥哥，那我……我可以要新的礼物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既害怕又期待。

　　害怕大哥哥觉得她贪得无厌，又期待大哥哥能够答应她。

　　答应我吧，大哥哥！妮丽在心里默默祈祷，就答应我这一个小小的请求吧，好不好？

　　“当然可以！”沈辉纵毫不犹豫地回答，让妮丽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

　　“你想要什么礼物啊，妮丽？”沈辉纵宠溺地问道。

　　“想要……想要哥哥的亲亲，可以吗？”妮丽鼓起勇气，轻声说道。

　　沈良务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和家里人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

　　不过一想到是香香软软的小妹妹，沈辉纵就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那妮丽回来哥哥就亲亲，这样还伤心吗？”沈辉纵笑着问道。

　　“不伤心啦！”妮丽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连带着语调都变得轻松欢快。

　　一直暗暗着急的实习生也松了一口气。

　　她心想，妮丽的这个哥哥才是个好哥哥，不像沈良务，估计现在都还不知道妹妹因为这件事情伤心了吧？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结束了和大哥哥的通话，妮丽心满意足地躺在小床上，做了一夜香甜的美梦。第二天，她依然保持着早起的习惯，六点半准时醒来，静静地等待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悄悄推开小木屋的门。

　　按照原定的计划，今天一大早他们就要上山体验生活。然而，实习生却突然告诉他们，今天的节目录制暂时暂停。

　　妮丽不明所以，跟在实习生的身后，一路来到了山庄的大别墅。在这里，她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除了她、五哥哥和安安哥哥之外的所有人都出现了腹泻腹痛的症状。

　　节目组正在紧急安排车辆，准备将他们送往市里的医院进行检查治疗。

　　早起的妮丽一下子闲了下来，她百无聊赖地和张安在山庄里四处闲逛，摘一些路边的野花野草，打发时间。

　　等到两人慢悠悠地回到小木屋的时候，张安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半。

　　五哥哥还在睡着，睡得正香。

　　“起床啦起床啦！太阳公公已经说午安啦！”妮丽轻手轻脚地走到沈良务的床边，趴在他的耳边，大声地喊道。

　　沈良务被妮丽的喊声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哥哥，”妮丽丝毫没有察觉到沈良务的情绪，依然趴在他的身上，软糯地撒着娇，“我肚子好饿。”

　　沈良务原本升腾起来的起床气，瞬间被妮丽这一声撒娇给浇灭了。

　　好吧，既然妮丽说饿了，那就赶紧带她去吃饭吧。

　　小山庄的风景如诗如画，空气清新怡人，不时传来几声清脆婉转的鸟鸣，让人心旷神怡。

　　就在他们前往餐厅的路上，一个小男孩拉着妈妈的手，哭闹着不肯离开：“妈妈，呜呜呜，我要吃肯爷爷嘛！我要吃，我就要吃！”

　　妮丽听到“肯爷爷”这个奇怪的名字，白净的小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下意识地拉紧了沈良务的手，仰着头，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肯爷爷是谁？那个小朋友为什么要吃他？”妮丽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

　　沈良务听到妮丽的问题，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感到一丝心酸。

　　他摸了摸妮丽的小脑袋，笑着说：“肯爷爷不是人，是一种很好吃的东西。这样吧，我们今天也去吃肯爷爷，怎么样？”

　　说完，他转头征询身后两个小朋友和一只……呃，大黑狗的意见。

　　张安自然是没话说，他向来以沈良务马首是瞻。而那只大黑狗，则用黑乎乎的鼻子往上顶了顶沈良务的手，看样子好像也是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