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腿到擒来

妮丽瞧着五哥哥那副想吃又不好意思下手的模样，索性一把将油滋滋、香喷喷的鸡腿塞进了他嘴里，果不其然，那家伙立刻就咬了一大口。

“哼哼，笨蛋五哥哥，早就被我妮丽摸透啦！”小家伙心中得意地想着。

“妮丽，你自己吃自己的。”大哥哥温润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这儿还有一个大鸡腿呢，足够你啃的。”

妮丽摇了摇小脑袋，凑到沈辉纵身边，故意压低嗓音，自以为很小声，实则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哥哥，另一个鸡腿你吃了吧，五哥哥不好意思吃，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良务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这什么破鸡腿，一点都不好吃！”沈良务的脸涨得通红，激动得眼眶里都氤氲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我不稀罕！”

“对，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妮丽连忙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生怕刺激到他，“五哥哥你别激动呀，要哭鼻子啦！”

沈良务：今天这脸，算是彻底丢光了！

妮丽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乐开了花。只不过，大哥哥在吃饭的过程中，时不时地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妮丽是个藏不住事儿的性子，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直接就开口问沈辉纵：“大哥哥，你老看着我干嘛呀？”

沈辉纵的眉梢不易察觉地跳动了一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吃太多了，不能再吃了，不然晚上可能会吐的。”

毕竟是大哥，心思细腻，考虑周全，不像沈良务那般大大咧咧。早在第一次带妮丽去吃肯德基时，沈辉纵就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可是我还没吃饱呢。”妮丽可怜巴巴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不吃饱的话，妮丽会饿肚子的。”

沈良务一听这话，瞬间感觉自己扬眉吐气，掌握了话语权：“不用管她！她确实饭量大，能吃得很！”

沈辉纵狐疑地扫了沈良务一眼，心想这妮子饭量真这么大？但还是姑且相信了他。

“妮丽……在孤儿院的时候，能吃饱饭吗？”沈辉纵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这么小的孩子，饭量却如此惊人，难不成以前在孤儿院，经常饿肚子？一想到这儿，沈辉纵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了一般，泛起阵阵酸涩。

“吃不饱，但也不会饿着。我是回家以后，才开始吃得多的。”妮丽如实回答道。

听了这话，沈辉纵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如果妮丽以前经常饿肚子，他心里会更加难受。

“辛苦你了，宝贝。”沈辉纵怜惜地看着她。

辛苦你在孤儿院的时候孤立无援，辛苦你以前过得那么不好。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妮丽乖巧地摇了摇头，“我其实很少受欺负的，除了哥哥你来的那一次……”

沈辉纵缓缓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很少受欺负？

因为孤儿院现在已经被沈氏集团接手，最初的各项事宜，都是沈良务和陈特助两人亲自负责，所以他们也耳濡目染，知道了不少孤儿院里的霸凌事件。

比如，常年被抢吃的、抢玩具，如果稍有反抗，还会遭到拳打脚踢……

沈辉纵对妮丽的这番话，是不太相信的，他觉得妮丽是在安慰自己，不想让他担心。

“真的啦！”妮丽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连忙解释道，“我每次去领东西的时候，都会偷偷在兜里放几条毛毛虫，如果他们敢抢我的东西，我就悄咪咪地把毛毛虫放上去。一两次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敢抢我的东西了。”

“什么？！你竟然把毛毛虫放在兜里？！”身为“怕虫星人”的沈良务，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跳起来。

妮丽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哥哥你别怕，我不会用毛毛虫吓唬你的。”

“那为什么最后那次，会发生那么大的矛盾？”沈辉纵依然不解。

一想到妮丽当时生死不明的样子，沈辉纵就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些人渣碎尸万段。

“因为小胖不让我去见领养人。可是我想要妈妈……”提到“妈妈”这两个字，妮丽的眼眶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以为妈妈来接我了，所以我一定要下去……”妮丽的声音哽咽了。

两个哥哥的心脏，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抽了一下，疼得无法呼吸。

妮丽深吸一口气，快速调整好情绪，扬起小脸，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过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因为我有哥哥们啦！”

沈辉纵沉默不语，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复杂，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妮丽顿了顿，忽然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哥哥，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

妮丽心里很清楚，自己跟其他三岁的小孩是不一样的。

别的小孩在三岁的时候，被抢走了吃的，只会哇哇大哭，不知所措。而自己，就已经可以想办法让那些抢东西的坏人，离自己远远的；

别的小孩在三岁的时候，都在天真烂漫，可可爱爱，而自己，就已经心思细腻，可以想到一些别人都想不到的东西。

小黑说，自己继承了精灵的能力和早慧，但同时，自己又是一个人类，拥有着丰富的情感。

欺负自己的人，妮丽会想方设法地报复回去。

这样……是不是很恶毒啊？

“你在胡说什么啊！”向来比较感性的沈良务，一听这话，眼眶瞬间就红了，泪花闪烁，“宝宝你才不恶毒呢！明明恶毒的人，是那些欺负别人的坏人！”

妮丽又转头看向大哥哥，想听听他的想法。沈辉纵也对着她点了点头，眼神温柔而坚定：“妮丽能把自己保护得这么好，大哥哥会替你高兴，不会觉得你恶毒的。”

不过，他的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思量。小孩子聪明是好事，但也要好好引导，避免她误入歧途。

吃饱喝足之后，困意也随之涌了上来，沈辉纵决定带着妮丽回家。

“五哥哥，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妮丽看着又一次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戴着黑色帽子和黑色口罩，把整张脸都遮起来的沈良务，依依不舍地问道。

“嗯，你先回吧。”沈良务摆了摆手。

妮丽只好乖乖地跟着大哥哥走了。

来的时候，是陈特助开的车，妮丽和大哥哥坐在后排。现在陈特助不在，变成了沈辉纵亲自开车，妮丽就开始眼馋着前排的座位，跃跃欲试。

“不行。”沈辉纵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你还太小了，必须坐在后面的儿童安全座椅上。”

“哥哥，就让我试一下嘛！”妮丽抱着大哥哥的腿，开始撒娇耍赖。

在安全问题上，沈辉纵是绝不会退让的，但他又实在抵挡不住妮丽的撒娇攻势。

“那好吧，只能假装开一下，过过瘾。你现在还太小了，必须坐到后面。”沈辉纵无奈地妥协道。

妮丽也只是对第一排的座位感到好奇而已，听到这句话，连忙乖巧地点了点头。

沈辉纵拉开车门，妮丽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