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鸡飞狗跳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60638更新时间:25/09/08 22:43:23
林云沐并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她将方便面的配方誊抄下来之后。朝向夏焱帝申请休假。
夏焱帝知道她要研究那什么方便面。便允了林云沐五天休假。
林云沐当天就喜滋滋地拿着配方去了来福酒楼。刚好林进财今天在。看到林云沐突然过来。还以为出了何事。
“微之。今日怎么有空到二叔这里来?”林进财热情地问道。
这时候正是饭点。来福酒楼的生意很好。人满为患。
“二叔。我来给你送新配方。就是不知道是否能做出来。”林云沐笑着说道。
她过来这边。也是因为林进财的厨师靠谱。而且手艺不错。若是试验能成。再按照厨师的步骤加工。到时候就能够搞一条生产线出来加工。
林进财听到林云沐的话。他眼前一亮:“微之。什么配方?”
“一份无骨鸡爪的配方。这个可以当做开胃小菜来卖。还有一份。是我有大用途的。方便面的配方。这个虽然可以放在酒楼。但毕竟只是面食类的。恐怕点的人不会多。”林云沐解释道。
“但我想二叔的厨子应该能够帮忙做出来。要是成了。这额外的一百两。就算是给他们的奖励。”林云沐补充道。
林进财聘请的厨子一个月是二十八两银子。这一百两。够好几个月的工钱了。
林进财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林云沐给的一百两他没收。
“微之这是看不起二叔?不缺你这一百两银子。收起来。我让厨子过来看看。”林进财佯装生气地说道。
有新配方。厨子自然十二万分地感兴趣。一听林进财叫人来传话。立刻将手头的活交给下面的徒弟们去做。
厨子姓郝。叫郝福发。生的膘肥体厚。但笑的一脸和蔼。林云沐见他过来。立刻对他说道:“郝师傅。这配方你看看。怎么样?”
林云沐大大方方地将配方给郝福发。其中方便面的配方是系统给的。林云沐拿出来三份。还有两份她藏私了。
无骨鸡爪的配方是她自己写的。跟现代的常规做法有些许不同。不过她很喜欢自己做出来的味道。
郝福发拿到配方之后。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这个无骨鸡爪不错。就是前期耗时会稍微长一点。方便面这个。我得试着做来看看。最迟明天就能出结果。”
听闻这话。林云沐就放心了。看来是能做。她就怕古代技术不够。没有机器辅助。做不出来。
“那我明天再过来。就辛苦郝师傅了。”林云沐客气地说道。
“应该的。”郝福发应道。
有新配方。郝福发也不多逗留。拿着配方转身就走。
林云沐也不再来福酒楼耽搁。好不容易有几天休假。趁此机会。她去各个店铺转了一圈。
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她琢磨着过几天就给他们放假。让各掌柜将账本交上来。顺便说了发过年红包和放假的事。
各掌柜一听。新上任的东家竟然如此大方。
小二各发二两银子加一袋米面。掌柜的各发十两银子加一袋米面和五斤肉。
这福利。好的让人眼红。也更加让人下定决心。跟着林云沐。
林云沐看了看账本。她交给各个掌柜用阿拉伯数字记账法。记录地十分清楚。
几个铺子她看一天也就看完了。神色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今年效益都还不错。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成衣店的收益居然比另外几个铺子的收益高出数百两。看来明年得上新一些款式。果然。还是女人的钱好赚。哈哈……”林云沐在心里得意地想着。
第二天下午,林进财派人来说方便面试做出来了。让她过去看看是不是那样的。
林云沐当即兴奋地出门。到了来福酒楼。因着不是饭点。客人不多。
她径直上了二楼。毕竟还没有面世的东西。多少得保持点神秘。
郝福发也在。看到林云沐来了。他们都看着她。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吃。
托盘上。放着描述形状的方便面面饼。林云沐眼前一亮。没想到居然做的这么好。
“二叔。拿个碗和开水。”林云沐吩咐道。
林云沐兴奋地搓搓手。等着林进财拿来碗跟开水。然后她将方便面放在碗里注入开水。
不多时。一股牛肉香味传开。闻着这味道。就让人很有食欲。
她是把配方稍加修改过的。把香料这些全部融合在面里面。不用分开单独放置。
泡开之后。有一层淡淡地浮油和剁碎的牛肉以及一些蔬菜。
“好香。这样就能吃了?”郝福发好奇地问道。
这东西做的时候麻烦。但吃的时候简单。林云沐点点头。又拿来一个小碗和筷子。
“对。我尝尝看。”林云沐说道。
林云沐夹了一些在碗里。又倒了些汤汁在里面。埋头吃起来。味道鲜美。汁香浓郁。味蕾一下就打开了。
美中不足的是。面泡得不够软。有些生硬。
“郝师傅。这个面不够软。太硬了。泡开后汤汁味道淡了点。”林云沐评价道。
郝福发也拿了个碗来尝。确实如林云沐说的那般。
“我再改改。面确实太硬。味道没泡入其中。吃起来不够爽口。看来我做的还不够。”郝福发虚心接受道。
见他如此谦虚。林云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这是牛肉味的。我想起一道牛肉干配方。如果配合这个方便面吃。应该更能抗饿。”林云沐说道。
林进财听她的话。立刻命人送来纸笔。门打开。味道就飘了出去。不少在外面大厅吃饭的人突然闻到这个味道。不禁吸了吸鼻子。
“这是什么菜?好香啊。”有人问道。
“闻着像是牛肉汤。小二。怎么这道菜你们菜谱上没有?”有人疑惑地问道。
听到客人们询问。小二连忙解释:“这是东家新研制的菜。还没上菜谱。等敲定之后。就会让各位客官尝鲜。”
听闻是新菜。就冲着这个味道。他们也要来尝尝。
林云沐跟郝福发又针对方便面展开了一些讨论。最终在林云沐的指点下。做出来的方便面更加香软入味。
来福酒楼的第三层有休息室。林云沐这几天就住在这里没回宰辅府。终于在实验失败二三十次之后。三种口味的方便面做成了。
并且让保质期在六个月左右。这个结果。让林云沐十分满意。
看着用油纸包好的面饼。林云沐蹙着眉头发问。
“郝师傅。你说这个如果大批量生产。可行吗?”林云沐担忧地问道。
虽然不知道林云沐费尽心思做这个做什么。但郝福发还是说道:“可以。主要的步骤其实也就四个。将步骤拆解。一人负责一个步骤。实际上也不复杂。”
林云沐眼前一亮。“你说的没错。今天做了十几个面饼。我带走十个。二叔。这个面饼你可以试着写到菜谱上。看看众人的反应。我就先走了。”
林云沐拎着面饼。直接去了靖王府。靖王府的人见是她。直接放了进去。
小厮跑前头通报。祁吉丹得知林云沐登门。小小的意外了一下。让人将她带到书房来。
“靖王爷。我有一样东西。让人备个大碗再拿两副小碗筷和开水。”林云沐开门见山地说道。
见她神神秘秘的模样。祁吉丹猜想是她那什么方便面成了。不过只需要碗筷和开水就可以。倒让他起了些好奇心。当即命人准备。
东西拿来之后。林云沐将带过来的面饼拆开一包。祁吉丹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也不做声。直到香味弥漫。他才有所动作。
“这……”祁吉丹有些惊讶地看着碗里的东西。
“怎么样?色香味俱全。而且这一包泡开之后。有满满一大碗。熬了熟猪油制作。保证管饱。”林云沐得意地说道。
“确实不错。”祁吉丹由衷地说道。
就连他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等好了之后。林云沐就为他夹了小碗让他尝。
“味道鲜美。面条劲道。你给我带过来品尝。是想让我做什么?”祁吉丹开门见山地问道。
林云沐嘿嘿一笑:“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一样。前段时间朝堂争论边关战士粮草问题。这个方便面可以应急。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能够烧一锅开水。就能既喝汤又吃上面条。面里面还有肉沫。可以说是一劳永逸。
“可以。只不过。这个不好存放。”祁吉丹皱着眉说道。
这面饼太脆。压不得。碰不得水。下雨天也不好运输。
“定制木箱子托运。若是遇上下雨天。可以在上面盖上油布。就算是粮食运输。也会有这样的问题。存放问题并不大。只不过这个最多只能存放半年。超过半年就会发霉变质。”林云沐解释道。
“这并不是问题。我同你一起进宫。与父皇商议。”祁吉丹说道。
林云沐眼睛一亮:“正有此意。”
她担心自己说服不了夏焱帝。特意来找祁吉丹。倒是没想到祁吉丹竟然这么好说话。
刚才的方便面味道自主院书房飘出来。王府的诸多下人都闻到味儿。
看到祁吉丹和林云沐离开后。纷纷冒出头来。跟管家打听刚才到底是什么香味。
管家刚才守在外面。压根不知道。里面的碗都空了。也看不出到底是个啥。
但他到底是王府管家。哪怕不清楚。面上也不显。只板着脸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都围在一起像什么话。”
林云沐和祁吉丹二人进宫后。直接去了御书房。夏焱帝知道林云沐的美食做了出来。连忙让人进来。
“哦。这竟有如此神奇。只需要一些开水便能吃上一碗美味的面食?”夏焱帝好奇地问道。
“皇上。可让人备下碗筷和开水。微臣演示给您看。便一目了然了。”林云沐说道。
夏焱帝确实好奇。让福公公下去准备。很快。就拿上来一些碗筷。林云沐再次演示。
等到方便面泡开之后。香味四散。守着的宫女太监。都忍不住咽口水。
“皇上。尝尝。”林云沐说道。
好了以后。林云沐直接端给夏焱帝。福公公一旁见了。连忙阻止。
“皇上。老奴替您试吃。”福公公说道。
林云沐这才想起,皇上入口的东西,必须经过专人试吃。
御书房不准闲人进入。也就只有福公公能够试吃。林云沐脸色一僵。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她正准备把碗递给福公公。却被夏焱帝接过去:“无妨。不用试了。”
说罢。他拿起筷子就夹起来吃了一口。福公公在一旁看了。都直咽口水。
【看来我这方便面确实很成功啊。瞧瞧福公公给馋的。皇上你好歹给人家尝一口呗。】林云沐在心里想着。
夏焱帝:……
祁吉丹:……
“福公公。你拿碗来尝尝。味道不错。”夏焱帝说道。
夏焱帝发话。福公公也不敢。诚惶诚恐地说道:“皇上。老奴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诺。吃吧。”夏焱帝说道。
【皇上都发话了还虚伪什么。真是的。瞧瞧皇上吃的多香。跟个乡巴佬似的。】林云沐在心里吐槽道。
“噗……咳咳咳……”夏焱帝原本不觉得自己吃相难看。被林云沐的心声吐槽。差点没被呛死。
“皇上。您慢点吃。您也觉得这味道不错吧?”林云沐关心地问道。
【所以一会儿给价格的时候别太抠门儿了。我也是要成本和工钱的哇。】林云沐在心里想着。
夏焱帝:……
他决定无视林云沐的心声。将碗里的汤喝完。林云沐看到做出来如此受欢迎。笑眯眯地看着。
【果然。这方便面没吃过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喜欢。看看。哪怕身为皇上也不例外。汤都喝尽了。要不是这么多人在这里。恐怕得舔碗吧。】林云沐在心里吐槽道。
夏焱帝:……
无视不了林云沐叭叭不停的心声。顿时脸黑了一个度。再看看已经空了的碗。脸色更难看了。
【咦。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脸色说变就变。难不成对我方便面有意见?】林云沐在心里疑惑地想着。
祁吉丹:有时候真的很想把她心声给捂住。表面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谁知道内心竟是如此活跃。
“把东西收下去。”夏焱帝吩咐了一声福公公。然后转身走到位置坐下。等他坐下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个叫方便面的食物确实不错。能果腹还方便。不知林爱卿以为。这个食物需要多少银子一份?”夏焱帝问道。
听到夏焱帝的话。林云沐当场盘算起来。
【材料费一份约一钱银子。人工费一天一人三十个铜板。四人就是一百二十个铜板。一天不出意外的话。四个人能做五十份左右。一份面饼不到二钱。那我收一两银子一份。不过分吧?】林云沐在心里盘算着。
听到她心声。祁吉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算了。他还是不说话好了。
“皇上。一份要一两银子左右。因为是给边关战士提供口粮。份额巨大。所以微臣给您算八折。也就八钱银子。”林云沐说道。
夏焱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林云沐:你看朕像不像个冤大头?
林云沐见夏焱帝不说话。眼神还有些不善。心里犯嘀咕:【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说话了?】
林云沐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夏焱帝不说话。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时不时地用眼神余光偷瞄夏焱帝。只见他紧蹙眉头。也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林云沐心声再次响起:【皇上是真滴抠门儿啊。这点钱都舍不得出。国库不是有钱了嘛。让我多赚点怎么了。】
夏焱帝:……那叫一点点银子。坑人是一点儿也不手软啊。
“三钱一份。”夏焱帝最终还是开了口。
林云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夏焱帝。
【什么。三钱?皇上你这不是砍价。你这是砍我的头啊。】林云沐在心里咆哮道。
夏焱帝/祁吉丹:……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啥。一钱多的成本卖八钱。怎么不去抢?
“皇上。三钱太低了。微臣这是小本生意。您是微臣的第一个顾客。这样。五折。五钱一份。不能再低了。”林云沐极力争取道。
【再低。我就要吃土了。皇帝老儿你不要太抠门儿。多少让我赚点儿吧。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以后谁还能尽心尽力地为你办事。】林云沐在心里气鼓鼓地想着。夏焱帝瞪着眼睛看着她。也不说话。
祁吉丹站出来道:“父皇。这方便面利国利民。这样一碗面食。在酒楼要卖到八钱一碗。儿臣以为。林大人给出的五钱价格。合情合理。”
夏焱帝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祁吉丹。但还是顺着他的话下坡。
“既然靖王都这么说了。那五钱便五钱。什么时候能做出来?”夏焱帝问道。
林云沐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皇上。距离过年只有半个月时间了。今年最多只能做十来天。到过年。微臣尽量做出千份面饼。”
解决了边关战士的口粮问题。这个年。夏焱帝觉得没那么煎熬。
林云沐回去后。就立刻命人招募女子前来学习。祁吉丹将狩猎第一得来的庄子为林云沐打造了面食工坊。这倒让林云沐免了找地方的苦恼。
暂时只能将就用着。等来年将别庄重新改造一遍。再多招些人来。产量也能提上去。
不仅仅要供应边关战士的口粮。还要给来福酒楼供货。两边赚钱。美滋滋。
从宫里回来。府中小厮抱着一堆的请帖找她。
“少爷。御史家的公子送来请帖邀请您前去游湖赏景。”小厮说道。
林云沐:???
“太傅家的公子邀请少爷品鉴名作。”小厮继续说道。
“礼部尚书家的公子邀请少爷品茶。”小厮说道。
“吏部……”
林云沐:“……等等。不用说了。把这些请帖给我送到院子里去。回头我看了让人回话。”
“是。少爷。”小厮应道。
林云沐满脑子问号。她现在怎么变成香饽饽了。想当初她出去。这些个公子跟她玩过一次后。就再不跟她玩儿了。
原因无他。有她在的时候。跟各家姑娘都能聊一块。并且她脸皮厚。总能往那些小姐们身边凑。
各世家小姐。官家小姐。都能跟她打成一片。从而忽略身边的其他男子。
久而久之。林云沐就被排挤在外。后来被林念双抓去朝堂。便再没跟他们逗猫惹狗过了。
等她看完了所有请帖。全部都命人回绝了。一个没应邀。
转眼便是除夕夜。宫中举办宫宴。夏焱帝与臣子们举国同欢。
林云沐坐在位置上。怎么都觉得不舒服。盯着大殿中的人四处瞄。
【宫宴属实无聊。还不如让我们早点回去跟自己家里人吃个热乎饭菜。果然。走到哪里都免不了要跟领导们聚会的局面。系统。翻两个瓜来吃吃。】林云沐在心里说道。
【诶。等等。我怎么看着对面那个夫人一脸愁容的模样。她是韩侍郎的夫人?系统。她看着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来扒一扒。看看有什么乐子。】林云沐在心里说道。
能听到林云沐心声的文武百官。纷纷朝韩侍郎夫人看去。韩夫人感受到众人的注目。心里虽觉得莫名其妙。但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
韩义城握着拳头。放在嘴角轻轻咳嗽一下。顿时想要逃离。
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除夕宫宴。吃瓜能吃到自己头上。然而。他逃避也没用。名臣系统已经开始讲述韩义城夫妻俩的事。
系统:【韩义城之妻杨絮烟乃杨之桓嫡女。韩义城入仕前便是杨之桓学生。后来与杨絮烟两情相悦。杨之桓也十分看好韩义城。想着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又在眼皮子底下。不至于让自己的女儿吃亏。便同意二人的婚事。】
【两人成亲后。也确实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生下一子一女。羡煞旁人。但最近这段时间。韩义城却一直躲着杨絮烟。杨絮烟主动找了他几次。他都躲躲闪闪地避开】
林云沐听到这里蹙眉想着:【难道韩侍郎外面有人了?】
听到这话的杨之恒眼神不善地看向韩义城。韩义城身子不舒服地扭动几下。但又不敢大幅度地动作。脸色如便秘一般难看。
感受到来自老丈人不善地目光。他握着酒杯的手一抖:冤枉啊。
系统:【并不是。韩义城一直对他夫人一心一意。他之所以躲着杨絮烟。那是因为他得了痔疮。并且十分严重。会流血。他担心吓到杨絮烟。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躲着她。】
【没想到。就因为这事。杨絮烟误以为他在外有人。还暗中派人跟踪过。只是一直没发现异常。】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一百四十四点。瓜能补充中……】
听完这个瓜。林云沐差点没笑出声来。
【哈哈哈。痔疮。难怪他一直坐立不安。但这是宫宴。他又不敢大幅度地动作。不过痔疮很难治吗?我记得好像有针对治这方面疾病的药。他该不会讳疾忌医吧。哈哈哈……】林云沐在心里想着。
别说。林云沐心里面笑的很大声。导致原本听了瓜忍着不笑的众位大臣。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韩义城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尽了。早知道。早知道他就去找太医帮忙看看了。虽说有些难以启齿。但总好过这会儿被林云沐扒出来。大家伙儿都知道了。
宫宴之后他去太医院时。太医看到他就憋着笑。搞得韩义城想转身就走。
太医立刻将他叫住:“韩大人。切莫讳疾忌医啊。”
韩义城:……
当然。这都是后话。
林云沐坐不住。刚想起身出去透气。系统叮地响起。
【宿主。夏焱帝新瓜。】
林云沐起身地动作一顿。她眼睛一亮:【皇上的瓜?好好好。速速道来。】林云沐在心里催促道。
听到林云沐心声。一个个才将视线转移。韩义城这才抹了抹不存在的虚汗。
决定明日一定去太医院拿药。不能再让人笑话。也严重影响到了生活。
夏焱帝眼皮子一跳。努力回想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在后宫有无出糗之事。但想了半天愣是想不起来。
夏焱帝不禁愤愤地想着:之前把朕的底裤都扒了。这次总不会连裤衩子都不给留。朕倒要看看你这系统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不清楚夏焱帝的心里活动。林云沐一脸期待地等着系统递瓜。
系统:【夏焱帝最近忙于政务。极少回后宫。因着之前出了雪妃一事。处理了相关人员之后。夏焱帝便在后宫雨露均沾。】
【但他不知道的是。霖国假公主一直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原本这次是跟着来了大夏。但阴差阳错的。文玉公主作死把自己作没了。假公主成了真公主。给夏焱帝当后妃。】
【假公主从小就跟在文玉公主身边。文玉公主的所有事她都知道。是文玉公主的心腹。这次让她假扮公主。也是因为深得文玉公主信任。】
【原本文玉公主许诺她。等到了大夏。安定下来后。便让她与青梅竹马成亲。让两人都留在身边伺候。但文玉公主一死。霖国使臣将错就错。将她献给夏焱帝。】
【自从假公主被封为玉妃之后。夏焱帝翻过她三次牌子。但这三次。假公主都让身边的一个宫女顶替了身份与夏焱帝行鱼水之欢。】
【本来夏焱帝就不了解假公主。三次又都是同一个人。夏焱帝至今没发现。自己睡错人了。假公主想要以此来逃出皇宫。一直在密谋此事。】
【霖国使臣当初担心她未婚夫搞破坏。想要将人带回霖国。却不曾想。那个人早早地就躲了起来。霖国使臣又不敢大张旗鼓地找人。便将此事瞒了下来。】
【但霖国使臣不知道的是。假公主和她未婚夫的家人被毛子义扣下。要他们协助文玉公主在大夏下毒。】
【假公主身上有文玉公主留下的一些毒药。可宫内守卫森严。夏焱帝几乎不在这里吃饭喝茶。每次事情办完就走。从不留宿。夏焱帝身边不离人。她想下手找不到机会。】
【她未婚夫已经在宫外选好了下毒的村子。只要有人中毒。那毒素就会想瘟疫一样散播开来。毒素传染性极强。村子又离京城近。就算等宫内收到消息。也来不及了。】
【假公主原本计划今晚离宫。让那个跟夏焱帝睡过的宫女顶替自己。但宫女胆子小。又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拼命地将人拦下。】
林云沐疑惑:【既然传染性这么强。那她为何不在宫里给宫女太监下毒呢?】
系统:【她不敢在自己宫内下毒。是因为文玉公主没给她解药。如果被传染。她必死无疑。所以。她一直在筹谋出宫一事。】
【假公主见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怎么能在此节外生枝。于是两人拉扯间。那宫女被假公主推到。孩子没保住。流产了。宫女摸到一手的血。要假公主救她。假公主眼看约定的时间要过了。狠心离开。】
【就在这时。那宫女抱住假公主的腿。求她救命。但假公主却一脚把她踹开。那宫女撞到石梯上。休克了。】
【假公主以为她死了。吓得她连忙跑了出去。这时候。她已经跟她未婚夫见面。正要从西门离开。】
【此八卦消耗瓜能八十八点。余五十九点。瓜能补充中……】
林云沐撑着下巴。不禁感叹:【这假公主胆子也太大了。我记得见到她的时候。低着头躲躲闪闪地。不敢说话。还以为胆小。没想到心思藏在肚子里啊。】
而夏焱帝听闻她的心声。怒不可遏。
都顾不得他睡错人的事。低声吩咐福公公传召御林军统领。
把事情安排下去之后。装作没事人一样起身。但在场的人心知肚明。今晚注定有人要为这个新年献祭。
酒足饭饱后。众人起身。跟随夏焱帝前往御花园中。去到链接宫外的护城河河流处。
林云沐选了一个锦鲤造型的鱼灯。风风火火地拿笔刷刷刷写下愿望:我要发财。
然后拿着鱼灯就往护城河中放下去。双手合十诚心祈祷:“天灵灵。地灵灵。我林云沐许愿一定灵。”
她这一系列动作。被祁吉丹看到。不禁有些引人发笑。
宫廷众人齐放宫灯祈福。祈愿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燃放烟花除岁。祝四海升平。海晏河清。
回到府上后。林云沐困得都睁不开眼睛。但一想到过年连着几日不用早朝。还是强撑着睡意同家人一起守岁。
入夜。林云沐砸吧砸吧嘴。嘴角上扬好几个度。
“嘿嘿。我的。都是我的。发财了发财了……咯咯……”
一个晚上。也不知做了什么美梦。一觉醒来。外面都已经天亮了。
她打着哈欠出门。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林乔氏见状。拍了拍她的手背。
“新年第一天。怎么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娘给你的红包。快拿着。”林乔氏说道。
林云沐接过红包。里面沉甸甸的。感觉就不少。但林云沐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娘啊。昨晚我发财了。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结果。结果我一觉醒来。全都没了。居然只是个梦。我的钱没了。呜呜呜……”林云沐假哭地靠在林乔氏肩头。
林乔氏拍了拍她肩膀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反正本来就是假的。你爹来了。别让你爹又说你。”
林云沐:……
她坐直身子。脸上恢复正常。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林乔氏说道:“娘。您以后还是别安慰人了。”
林乔氏:……
太扎心了。
“一大清早地鬼哭狼嚎作甚。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林念双一脸严肃。
林云沐吐了吐舌头。也不做声了。
林进财一家今日回宰辅府来。林晓涵如今已怀有身孕。马上三个月了。自从成亲之后。她就极少见到林云沐。
这次一来。几个大人坐一起聊天。她跟顾远和林云沐三人在一处聊天。
“堂哥。你知不知道。昨晚发生的那件趣事。”
【嗯?还有什么八卦是我这个八卦天才不知道的吗?】林云沐在心里想着。
“哦?有什么趣事快来说说。”林云沐笑着说道。
看到她一脸期待的模样。林晓涵用手绢放嘴边笑了笑。
“是忠勇侯楚芹找外室。除夕夜没有回府。不知他外室的房子是怎么走水。两人光着身子从房间里面滚出来。好多人都看到了。”林晓涵说道。
林云沐眼前一亮。这也太劲爆了。
“后来呢?”林云沐追问道。
“听闻楚夫人赶来。把两人带走了。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林晓涵耸耸肩。
林云沐眼珠子直转。她想起忠勇侯的庶子楚棱寒来。还不知道他跟长乐公主两人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
对于找外室的八卦。她倒是很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系统。来说说。这个忠勇侯跟他的外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云沐在心里问道。
林晓涵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瓜不保熟会中毒。所以她决定有瓜当场吃。免得过后忘了。
系统:【忠勇侯楚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是他的表妹。两人很相爱。但是忠勇侯本身自己就没有什么实力。如果想要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他表妹给不了他助力。】
【然后。他便盯上了温家的财力。对温氏小姐展开激烈追求。一开始温玉原本对他无感。但楚芹虽说没有大本事。酸腐诗词却是信手拈来。温玉很吃这一套。觉得他是个有才华之人。】
【再加上楚芹很会哄女儿家欢心。温玉也一点点被他吸引。但最终绝叮定嫁给他却是在一次游湖。温玉的船上来了一个贼人想要挟持她出城。结果在混乱中温玉落水。】
【楚芹正好也在。看到温玉落水。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救人。那贼人见状。想要再次去抓温玉。还是楚芹为她挡下。那贼人身上有匕首。楚芹还因此受伤。不过好在最后那贼人被捕。温玉被楚芹所救。原本就对楚芹有好感。这会儿更是恋爱脑上头。】
【实际上她不知道的是。那贼人本就是楚芹安排好的。贼人被捕之后。还是他出面保出来的。后来楚芹上门提亲的时候。温穴木觉得此人太过势利。便不同意。还说了温玉。但温玉却认了死理。非楚芹不嫁。】
【温夫人也跟温玉分析一番。但温玉只觉得父母是不够了解楚芹。甚至闹到绝食的地步。而楚芹为表心意。愣是在温府门口一直跪着。直到晕倒都没离开。】
【温府的人看到他的诚意。温玉又以绝食威胁。温氏夫妇不得不点头答应。好在二人婚后琴瑟和鸣。第一年生下长子。第二年生下了一个女儿。但后来。温玉身边的丫鬟被楚芹给睡了。】
【当时楚芹喝醉了回府。温玉身子不适。就派了身边的贴身丫鬟前去照顾。结果楚芹把那丫鬟当成了温玉。强要了她身子。也就是楚棱寒的母亲。】
【第二天楚芹醒了之后。跪在温玉面前忏悔。说自己不应该把茹儿当成她。狠狠地抽打自己。温玉虽说生气。但还是选择了原谅。并且又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便抬了茹儿做妾室。】
【茹儿并不是很喜欢楚芹。出了这样的事。她内心十分痛苦。哪怕被抬为妾室。也尽心在温玉身边伺候。温玉并没有怪她。后来还在自己身子不爽利的时候。让茹儿去伺候楚芹。】
【这才有了二胎女儿。但有了两个孩子以后。茹儿自然而然地。就想要为自己孩子做打算。温玉为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让茹儿再近身伺候。主仆俩的关系急剧下降。侯府世子楚穆阳。从懂事开始就知道了这件事。一直打压楚棱寒他们。】
【茹儿母子三人后来在忠勇侯府的日子越发艰难。温玉完全不管不问。这也导致下面的人见风使舵。茹儿母子三人有时候在忠勇侯。过得不如一个粗使丫鬟。】
【但茹儿心里其实并没有任何抱怨。哪怕后来她怀了小女儿。被温玉压着。之后楚芹也从未踏入她院子半步。她也不恨。只怪自己为什么会被楚芹要了身子。】
【楚穆阳从小要强又不爱学习。楚棱寒想学习没有机会。茹儿一直叫楚棱寒尊敬楚穆阳。所以哪怕被欺负。楚棱寒也一直默默承受。但也在暗中谋划带着茹儿逃出忠勇侯府。成为公主驸马是意外之喜。但也加快了他带着母亲和妹妹离开的计划。】
【只是没想到。她妹妹却被温玉姐弟联手害死。他得知楚芹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一直被养在府外。私生子比楚穆阳还大一岁。】
【他将这等消息偷偷地透露出去。楚穆阳知道后。跟温玉一说。温玉不信。派人盯着楚芹。发现果真他在养外室。】
【当初贴身丫鬟的事是个意外。她将人抬为妾室也就罢了。楚芹也真的甚少去妾室的院子。她就以为楚芹心里只有她。却没想到亲眼看到楚芹跟他外室如胶似漆的模样。】
【除夕夜时候。楚芹借口出门。温玉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派人跟踪。果然他去了外室的宅子。那宅子是他租用的。见他进屋足足一个时辰尚未出门。便让人在宅子周围撒了火油。一把火点燃。】
【温玉盯着大火说她只能只有丧偶。没有和离。所以。宁愿亲手弄死楚芹。也绝不让他活着羞辱人。只是没想到。两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屁滚尿流地从宅子跑出来。引来了众人围观。】
【等到事情差不多的时候。温玉‘及时’出现。把二人带走。当天晚上。楚芹的私生子并不在。所以温玉没有见到。把两人带回去之后。温玉要求楚芹净身出户。还要把外室沉塘。楚芹自然不肯。如今还在僵持。】
【此八卦消耗瓜能八十八点。余一百二十二点。瓜能补充中……】
林云沐沉浸在吃瓜之中。就连林念双等人都没再说话。而是听她系统爆瓜。
等到系统把忠勇侯府的事说完。邱丽雨才爽朗开口:“哈哈哈。说起来。昨夜忠勇侯府可是热闹非凡。如今满京城都在传。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还看到宫里的人去了忠勇侯府。”
【咦?这是有人连夜参奏了啊。也不知皇上怎么处理?】林云沐在心里想着。
关于忠勇侯府的事。没再让系统八卦。反正过两日恢复朝会就能知道了。
林进财他们也就大年初一得空来家里吃个饭。酒楼生意忙。林晓涵因为怀孕胎气不是很稳。便让她就留在宰辅府养胎。
毕竟邱丽雨顾不上。顾远的母亲本来就不太看好这桩婚事。对林晓涵怀孕一事也不上心。林乔氏就让她住原来的院子。也方便照顾。等胎儿稳了之后。再回顾府。
对此。顾远并没有意见。反而觉得这样更为保险。只不过免不了回去被老太太一顿数落。当然。这些顾远也从未在林晓涵跟前提过。
林云沐年前的时候推了各府公子的请帖。年后。太傅小公子文杰亲自提了礼物上门找她。
听闻文杰来找。林云沐还有些意外:“文副将怎么有时间过来。找我有事?”
文杰也不知自家老爹抽什么疯。非要自己跟林云沐搞好关系。
他们之前虽然见过。但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尤其是回京之后。文杰不用上朝。经常在城外军营活动。都难得一见。
将近年关才从军营回来。刚回来就被自家老爹安排任务。这任务还来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依言递上帖子。
倒是没想到被回绝了。因此还挨了一顿骂。今日才自己亲自登门。总不能不让他进门吧。
文杰将手握成拳放在嘴下遮掩。轻咳一声道:“去年回来时候本想邀请你前去骑射场玩儿。没想到你忙。今日特上门邀约。不知林大人是否有时间。去放松放松。”
林云沐去年确实挺忙的。她稍微思索一下。倒是想起来了。
“去年邀请的人太多。我没太注意就全部推了。骑射场玩儿。可以啊。我今天就有空。现在去?”林云沐应道。
这几日赋闲在家。人都快发霉了。虽然她不会武功。但对骑马射箭还是有这方面的业余爱好的。
文杰立刻起身道:“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随时过去都可以。林大人。现在就走?”
“没问题。走吧。”林云沐点点头。
两人起身往外走。突然看到家中门房小厮带了一群公子进门。文杰和林云沐两人看见。愣在原地。
“哈哈哈。看到没有。我们差点就来晚一步。文副将和林大人这是要去哪儿?”一个公子哥笑着说道。
“林大人。去年邀请你游湖被你拒绝了。今日可不能再拒绝了哦。”另一个公子哥也说道。
看着这五六个公子哥。林云沐嘴角抽抽。
“你们来干什么?”林云沐没好气地问道。
“文杰来找你干什么。我们就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公子答道。
林云沐:……
“那行。我们去骑射场。一起?”林云沐提议道。
这些人都是递过请帖邀约的。但去年哪有时间陪他们玩儿。自己事情都忙不过来。
“行啊。不就是骑射场。人多热闹。走咯。”公子哥们附和道。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连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
林乔氏收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公子哥的背影。从宰辅府大门离开。
几人来到骑射场。在门口与祁吉丹遇上。
祁吉丹自小不在京城。去年回来后。各家公子不太看得起他。每次聚在一起的时候。都变着法地想要整祁吉丹。
祁吉丹原本不计较。只冷着脸看他们像耍猴一样在面前晃。
直到有一次他忍无可忍。狠狠地将各家公子收拾一通。见识过他凌厉霸道的手段之后。一个个如今见到他就想躲。
“这冷面阎罗怎么来了?”一个公子小声嘀咕道。
“不知道啊。一会儿别去招惹他就行了。”另一个公子也小声说道。
几个公子在身后小声地说话。林云沐看到祁吉丹。只见祁吉丹脸色比之前见到的还要冷上几分。不由地有些奇怪。
【他这是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大过年的有人欠他钱啊?】林云沐在心里吐槽道。
吐槽归吐槽。还是主动去跟他打招呼。
“靖王殿下。”林云沐笑着说道。
“林大人。”祁吉丹点点头。
祁吉丹听到林云沐心声。还好她没继续问下去。对林云沐颔首点头。
文杰道:“我邀请了靖王。各位不介意吧?”
文杰清楚地知道这些人一开始对祁吉丹十分看不上。但被祁吉丹收拾过后。一个个都怕他怕的不行。
嗤。一群怂货。还以为祁吉丹不在京城长大就好欺负。要知道。祁吉丹十三岁就上了战场。军功无数。
只不过老将军对祁吉丹十分看好。祁吉丹让老将军为他保密。不为他请军功。否则他身上的功勋多得吓人。
这也是祁吉丹哪怕在军中。朝堂之上也甚少人得知他的事迹。也是后来祁吉丹部署好了一切想回京了。才将剿匪的信息传递回来。
文杰当初私自跑去军营的时候。祁吉丹就已经是营长了。这么多年。祁吉丹当上了将军。他也成了祁吉丹得力的副将。岂是这些京城的怂包能够相提并论。
文杰的话一出。众人齐齐摇头说:“怎么会。能跟靖王一起。是我们的荣幸。”
“哈哈。对。对。是我们荣幸。”其他人也附和道。
林云沐扭头。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怎么感觉他们是在害怕呢?祁吉丹回京后。做了什么?让他们这般害怕?】林云沐心里想着。
听到林云沐心声。祁吉丹干咳一声道:“都到了。就进去吧。不必拘束。以前怎么玩儿的。现在也一样。”
但他这话。世家公子们可不敢接。林云沐不清楚他们的恩怨。本着跟祁吉丹关系还算熟悉。她没心没肺地往骑射场里面走去。
原主以前经常来。她倒是第一次。一进门。就看到记忆深处熟悉的场景。
里面没人。想来是提前清场了。京城骑射场很大。归属于朝廷。由兵部掌管。
要来骑射场玩耍。必须先到兵部报备交银子。拿到通行令才能进来。
林云沐不清楚一个通行令多少银子。因为以前来也都是别人给她准备好了的。
“想玩儿什么自己玩儿。林大人你想玩啥?”文杰问道。
文杰离家出走好几年。以前没跟林云沐接触过。不清楚林云沐爱好。
林云沐扫视一圈道:“走。骑马射箭去。”
想起去年秋猎没玩尽兴。今天怎么着也要补回来。
见她对这个兴趣浓厚。祁吉丹也点头道:“那我们去骑马。不过靶子是移动的。你确定你可以?”
“靖王殿下小看人不是。上次秋猎是意外。我没发挥好。这次你就瞧好了。”林云沐自信满满地说道。
【你说我身娇体贵就好了。怎么能说我不行?哼。今天我就给你展示展示。到底行不行。】林云沐在心里暗暗想着。
听到她气鼓鼓的心声。祁吉丹不由地失笑:“好。那我就等着见识林大人风采。”
见祁吉丹跟林云沐去骑射。其余人要么玩别的。要么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干脆坐阁楼品茶观望。
最终。只有林云沐。文杰和祁吉丹三人去了骑射靶场。一人选了一匹马。文杰率先翻身上马道:“看看我们谁射中的靶子又多又准。我先走了。驾!”
文杰骑马起来。林云沐和祁吉丹也分别上马。然后往靶场中间骑过去。靶子是移动的。马儿也在慢跑。林云沐适应了一会儿后。便举起弓箭。
嗖
一支利箭正中九环。文杰没想到。这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大少爷。臂力还不小。
“看我的……”
好胜心激起。文杰也射出一箭。跟林云沐一样。也是九环。
“文副将。再来。”
林云沐拉满弓。再次射出一箭。差一点点中红心。
两人你来我往。十分激烈。就连其他人玩别的东西都没心思。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围观过来。
祁吉丹看二人玩的不亦乐乎。他一发三支箭。三支箭却是前后不同时间段射出。
铮铮铮
三支箭中三个靶子红心。文杰见状大呼:“不愧是靖王。回京之后手法依旧如故。”
好歹他还天天泡在军中。祁吉丹回京之后就再没去过教练场。也没有时间训练。
祁吉丹不苟言笑。看向林云沐。只见林云沐看到他连发三箭中红心。正铆足了劲儿拉弓。
不过她毕竟不是经常射箭。能够拉满一只箭的弓射中靶子已经很不错了。三箭齐发。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但她脸都憋的通红。用力拉弓。结果没注意胯下骏马。她注意力集中在弓箭上。坐在马背上没有夹紧。在她放出箭时。马儿往前奔跑。林云沐没坐稳。被马从马背上将她甩下来。
“啊……”
“林大人。”
林云沐吓得尖叫。其他人看了也紧张地叫她。这一摔。人估计就废了。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祁吉丹身形掠过。直接朝林云沐飞扑过去。在林云沐即将落地地时候。把人接住。
抱着林云沐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才停下来。林云沐惊魂未定。趴在祁吉丹身上半晌没有回神。
所有人担心地跑过来。就看到两人姿势有些不对。祁吉丹拍了拍林云沐的肩膀。
“没事了。快起来吧。”
林云沐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手摁在祁吉丹胸口。脸腾的一下红了。然后慌乱地爬起来。
“谢谢。”林云沐低声说道。
祁吉丹就地坐起来。“没受伤吧?”
林云沐摇了摇头道:“没有。”
祁吉丹接住她之后就将她护在身下。保护的很好。林云沐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现在心还砰砰砰直跳。也不知是不是被吓的。
“骑射太危险了。我让人备了茶水。坐着品品茶去。”这时候。文杰骑马过来。翻身下马后将马绳扔给下面的人。
刚好出了这个状况。林云沐也不想继续玩。顺着文杰的话起身。
扭头。她自然而然地朝祁吉丹伸手:“靖王爷。一起吧。”
祁吉丹看到她伸出地手。将眼眸中情绪压下。伸出右手搭在她手上。稍微用力便站了起来。
林云沐见状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自己就是伸的右手。
一行人前往观楼阁。观楼阁有三层楼。二楼已经有人了。他们便去了三楼。
有的还在下面玩耍。投壶。射箭等等。
同行而来的。除了祁吉丹三人。还有杨秋复。是杨之桓的小儿子。今年二十一岁。
他没怎么说话。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四人分别坐下后。文杰亲手烹茶。
“这茶还是我爹珍藏多年的宝贝。据说是云雾山的龙井。也不知有什么宝贝的。被我发现给拿了。林大人。听说你开了个茶楼。来品品看。这个茶叶如何?”文杰话比较多。一脸煮茶一边不停地叭叭。然后给私四人一人倒了一杯后。
四人正准备品茶。突然闯进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吉丹表哥。原来你真的在这。”
听到这声音。祁吉丹原本冷冽的表情变得越发冷漠。
“你来作甚?”祁吉丹冷冷地问道。
这还是林云沐第一次感觉到。祁吉丹发自内心的冷漠。以往人看着虽然冷冰冰的。但给人的感觉却并非如此。
【这是怎么了。这人好眼熟。哦。不就是靖王的表妹。冯悦儿吗?】林云沐在心里嘀咕道。
“表哥。姨母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很担心你身体。特命我出宫来寻你。去了你府上你不在。多方打听下才得知你来了这里。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进来。表哥……”冯悦儿委屈巴巴地说道。
“滚。”祁吉丹一声厉喝。不仅冯悦儿吓得哆嗦。就连林云沐他们都感觉到害怕。但他们不敢做声。
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又默默地竖起耳朵。听他们对话。
原本以为祁吉丹这么不客气了。冯悦儿也该知趣离开。却没想到她竟然哭了起来。
冯悦儿迈着步子朝祁吉丹走过来。跪坐在他身边。顿时。一股浓郁扑鼻的香味瞬间传来。
“阿嚏……”
林云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让冯悦儿原本酝酿好的情绪一下散去。引来冯悦儿侧目。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我不是故意的。你继续。继续。”
冯悦儿没理会林云沐。再次酝酿情绪带着哭腔对祁吉丹说话。
“表哥。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但你有没有想过。姨母也是担心你。这么多年。你一个人……”
“滚。”没等冯悦儿把话说完。祁吉丹用力挥开冯悦儿扒拉在他手臂上的手。
冯悦儿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她不相信。祁吉丹会当着外人的面。半分不给她面子。
是他?
冯悦儿带着仇恨的目光。直接看向林云沐。林云沐看戏看得好好的。冷不丁被冯悦儿盯上。
她顿时感觉有些毛毛的。
【不是。你们聊天就聊天。好好的瞪我做什么。算了。看不明白你们到底怎么回事。系统?出来扒一个。冯悦儿到底做了什么。让靖王这么厌恶?】林云沐在心里问道。
对。可不就是厌恶。之前之前林云沐没感觉到。今天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那一定是冯悦儿最近做了什么。
系统:【叮。宿主。除夕夜时。祁吉丹被冯悦儿和德妃联手算计。】
【啊?祁吉丹被算计。怎么回事?】林云沐在心里惊呼道。
怎么都想不到。除夕夜还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今年的除夕。确实很热闹啊。
对祁吉丹的瓜。林云沐表示很感兴趣。眯着眼睛笑。正好视线又是对着冯悦儿。冯悦儿便以为是在笑话她。
林云沐在认真听系统八卦。眼神都没有聚焦。祁吉丹看了一眼在场的人。似乎他们听不到林云沐心声。顿时也就放心了。
系统:【除夕夜宫宴结束后。祁吉丹原本打算回靖王府。但德妃派人找他。说他多年未回随州。也没有一起过年了。想要他去德惜宫陪她过完除夕。子夜后再离开。】
【祁吉丹答应前去。到了德惜宫后。发现冯悦儿也在。德妃同祁吉丹说。她已经为冯悦儿请旨。把冯悦儿封为郡主。】
听到这里。林云沐心想:【德妃对冯悦儿是掏心窝子的好啊。】
系统:【毕竟冯悦儿自小由德妃带大。祁吉丹常年不在身边。冯悦儿等同于亲身女儿。甚至已经把她当成准儿媳妇。在冯悦儿还小的时候。德妃就有意给两人定下婚约。】
【只是那时候祁吉丹已经懂事。拒绝了德妃的提议。除夕夜时候。德妃将祁吉丹叫过去。在祁吉丹的茶水里放了料。又安排宫女‘不小心’把水撒在祁吉丹身上。】
【德妃宫里准备了祁吉丹的衣服。便让他去换一身衣服。免得凉着感染风寒。祁吉丹起身去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把湿了的外衣全脱了。但他这会儿身上药效开始发作。浑身开始燥热难耐。他已经意识到了对劲。只是这会儿脱得只剩下了里衣。他便想着里衣没怎么湿就不换了。拿过德妃准备好的外衣准备穿上。】
【就在时候。冯悦儿突然闯进去。她闯进房间里的之后将门关上。然后就朝祁吉丹跑过去。将祁吉丹从后腰抱着。就在她碰到祁吉丹身子的瞬间。祁吉丹身体发出相应反应。。】
【这时候。祁吉丹才终于缓过神来。他被德妃和冯悦儿算计。但他忍着身体爆发出来的欲望。将冯悦儿推开。施展轻功离开。】
【那药效霸道。祁吉丹命人准备了一桶冷水泡在里面。抑制不住的时候。就用匕首在手臂上划一刀保持清醒。】
【他让御医开了药。又在府中泡了两天两夜的冷水。才勉强将药效消散。左手的手臂上。到现在还包扎着。那伤口密密麻麻的。触目惊心。】
【也因为这事。祁吉丹在这过年期间。一次都没有踏入皇宫。德妃召见他视而不见。冯悦儿几次登门都被拒之门外。今日打听到他来了骑射场。眼巴巴地跟了过来。】
林云沐无意识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余光瞥见冯悦儿已经起来。低着头站在祁吉丹身后。也不再说话。
她不动神色地在脑子里问系统:【难怪他刚才起来的时候用的右手。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不过德妃刚回来时还叫我去宫里。说什么我跟靖王要是真心相爱。支持我们在一起。她这是闹得哪一出?】
【还好当时我没说什么。不过她这个行为让我感觉有些迷惑。既然她那么希望冯悦儿跟靖王在一起。何必扯上我呢。我记得当时冯悦儿也在。】
系统:【因为德妃刚回宫。对宫里局势不清楚。祁吉丹又是在随州长大。京城无根基。德妃担心他被其他王爷针对。便听了一些风雨。说祁吉丹是断袖。跟宿主走得很近。就想要利用你跟他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来降低其他人对祁吉丹的防备。】
【毕竟一个储君。如果是个断袖。就不会有子嗣。便会失去争储资格。但德妃没想到会适得其反。她谣传你跟祁吉丹在一起后。当天晚上祁吉丹的靖王府就遭到好几波刺客。不过靖王府守卫森严。那些人并未讨到好处。】
【德妃知道后。就放弃了这一条。她儿媳的心仪人选原本就是冯悦儿。奈何两个人年龄越来越大。祁吉丹没有半点表示。德妃就想要两人先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祁吉丹不同意也得同意。】
【此八卦消耗瓜能八十八点。余一百二十二点。瓜能补充中……】
听完系统的话。林云沐好一阵无语。
【不是。我怎么就跟祁吉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了?我跟他又没怎么样。虽然说我对他是有那么一点不纯的小心思。但也从未表现出什么吧。】
【再说了。我跟他也不可能。别说我现在是男儿身份。就是女子。我今年就要满二十一周岁。在大夏。都算是个老姑娘了。】
【唉。只能说。喜欢有那么一点点吧。我也不否认。但嫁给他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不是皇上也是王爷。我犯不着为个男人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的。不过话说回来。很明显祁吉丹就是不喜欢冯悦儿。强扭的瓜不甜。非要捆绑在一起。德妃就没想过。祁吉丹会不幸福吗?】林云沐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的心声不断在祁吉丹耳边响起。文杰同他说话都没理。文杰见他面色不悦。身后还站着一个脸皮厚不知趣的人。也就不再跟他说话。
扭头跟杨秋复说话。祁吉丹眼眸微闪。敛下眼睑。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其中。
冯悦儿依旧用那种仇视的目光看着林云沐。林云沐被她目光看得不爽:【人家不喜欢你。你瞪我有什么用。老娘才不惯着。】
“不知冯小姐一直盯着本官看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看上本官了?”林云沐戏谑的声音响起。
冯悦儿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调戏自己。顿时气得脸都红了。
“你休要污蔑。谁。谁看上你了。你不要胡说八道。”冯悦儿怕祁吉丹误会。立刻反驳林云沐的话。林云沐勾着嘴角。
“哦?没有吗。我看你一直看着我。还以为你看上我了。要真如此……那就实在抱歉了。本官已有心仪之人。冯小姐跟他比。可连他的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你。你堂堂朝廷命官。竟是如此羞辱人。吉丹表哥。你看他。”冯悦儿委屈地看向祁吉丹。
林云沐:……
【妈的。这绿茶是什么品种的?味儿这么冲。明知人家不待见她还能这么作?】林云沐在心里吐槽道。
“你若不喜。离开便是。”祁吉丹眼皮子都没抬。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
冯悦儿听到他这无情的话。瞪了一眼林云沐。掩面哭着跑出去。
她一走。阁楼的气氛都恢复了正常。
文杰悄悄给林云沐竖起大拇指:“高。”
林云沐小小地得意扬眉。小声回道:“小意思。”
两人的互动被祁吉丹二人看在眼里。三人都心知肚明。唯有杨秋复。他有些迷糊。
“发生了什么事?冯小姐怎么走了?”他愣头愣脑地问道。
他这话一出。三人齐齐地看向他:这人也太直男了吧。都这么明显了还看不出来。不是傻就是蠢。
“你难道不觉得我刚才说话有点难听?”林云沐试探着问他。
杨秋复却一副呆头鹅一般地摇头:“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啊。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本就不应该盯着男子相看。更何况你说你有心仪之人。在你心里。你心仪之人自然比她好。这是事实啊。”
在场三人:……
“他们都去玩。你为什么不去?”林云沐表示。还是换个话题比较好。
“我爹让我跟你交好。没让我跟他们交好。我自然就跟着你了。”杨秋复理所当然地说道。
林云沐:……
鉴定完毕。这人是个正宗实心的金丝楠木。
对于杨秋复。他们之前虽说不认识。但从这一刻开始。他这实心木的形象。是刻死了的。
“想必杨尚书为你婚事操碎了心吧。”文杰都忍不住出声。
杨秋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家父确实为此事忧心。相看了好几家姑娘。都说不合适。可能我正缘未到。倒也不急。”
行吧。人家看得还挺通透。林云沐他们也就不再围着这个话题说了。
年后休假完毕。
例行朝会。
林云沐还没从休假中缓过神来。她扫视着朝堂上。似乎就她一个人心不在焉。
【难道就我不爱上班。瞧瞧这一个个精神的。唉。】林云沐心里叹了口气。不过这假放的。回来之后事情多如牛毛。
各地的折子传送并不快。这几天陆陆续续地堆积了不少。
突然。林云沐听到玉妃二字。
“玉妃伙同奸夫设计连夜逃出皇宫。在城外小河村发现。皇上。玉妃乃和亲公主。犯下此等罪孽。不知该如何处置?”
【是我漏了什么吗?假公主逃出皇宫被发现了?系统。具体说说怎么个事儿?】林云沐在心里问道。
系统:【假公主在除夕夜逃出皇宫之后。与她未婚夫汇合。因为是过年。城内守卫松懈。大家都沉浸在浓烈的节日气氛中。也并没有人知道假公主逃离皇宫。】
【所以。假公主跟她未婚夫顺利地逃了出去。两人连夜去往她未婚夫所说的村子。小河村。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前脚刚离宫。后脚就有人发现宫女倒在石梯上昏迷了。也发现她居然怀有身孕却又流产。】
【假公主以为宫女死了就不会有人泄密。没想到宫女只是休克。被御医救醒之后。她把假公主跟她替换身份伺候皇上和逃离出宫的事和盘托出。】
【假公主前脚出宫后脚就有人跟了上去。他们出城的时候。尾随了一队锦衣卫。等他们进入小河村之后。锦衣卫也潜入其中。发现他们当晚准备在小河村一户农家投毒。当场人赃并获把人抓了。】
【假公主本就打算投毒之后连夜离开。往霖国方向走。并不承认自己是玉妃。还说他们抓错了人。锦衣卫并不听他们解释。直接把两人带走。如今她跟她未婚夫两人关在锦衣卫大牢中。等候发落。】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一百四十四点。瓜能补充中……】
【看来这假公主手段并不高明啊。而且准备的很仓促。这么快就被抓了。啧啧。弱鸡。不过这还需要等候发落吗。直接杀了不就行了。霖国内乱。毛子义也掀不起风浪了。文玉公主是毛子义的女儿。她死了。估计霖国新皇帝会更高兴。不过这霖国新皇帝应该还不知道。真正的文玉公主已经死了吧。】林云沐在心里分析道。
文武百官:……
若不是除夕夜听到她心声。知道假公主有这么一出。根本就没有能够这么快反应过来。
除非等那个休克的宫女自己醒来状告假公主。但那个时候。他们估计都已经出了京城了。
想要顺着痕迹去找。一如假公主最初设计的那般。为时已晚。
只不过此时没人敢多说什么。林云沐吃完假公主地瓜。并未注意到朝堂上的走向。继续问忠勇侯府的后续。
忠勇侯如今空有爵位无实权。所以一年到头不用上几次朝。但今天是今年的第一个朝会。也没有看到他人。林云沐便在心里犯嘀咕。
【系统。闲着也是闲着。来八卦一下。忠勇侯府的后续如何?】林云沐问道。
系统:【楚芹当天晚上被抓奸后。被人连夜上奏。夏焱帝当场下了圣旨。将忠勇侯禁足在忠勇侯府反思。楚夫人当天晚上就把楚家族长请到府上。】
【温家得知后。温翔和温氏夫妇也一起上门讨要说法。楚芹眼见护不住外室。便试图将外室之子楚恒智接入府上入族谱。温家不答应。】
【但楚家族长等人却觉得。好歹是楚家血脉。流落在外不好。更何况楚恒智颇有出息。至少比起楚穆阳来。楚恒智已经过了会试。三年后若是能够过了春闱。便能入仕。对楚家来说是好事。】
【这让温家更加不同意。外室也是个强势的女子。尤其在楚家族老们都同意她儿子入侯府之后。嘴角更加得意。当场同温家起了冲突。】
【在推搡间。外室被楚穆阳推倒。头撞到桌角上。当场流血身亡。等楚恒智赶来的时候。人已经咽气了。】
【楚恒智抱着自己的母亲。看向在场的众人。眼睛通红。但他一个人。无法反抗这么多人。便抱着自己的母亲离开。也拒绝入楚家族谱。】
【楚恒智将外室安葬后。人就离开了京城。楚芹一直想找他都找不到人。温玉直接提出和离。并且要把楚穆阳带走。楚芹不肯。如今对和离一事。两家还在僵持。】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七十九点。瓜能补充中……】
听完忠勇侯府的瓜。林云沐摇头表示:【真是个渣男。不过楚夫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了。咦。朝堂上怎么没声音了?】林云沐疑惑地问道。
听到她的心声。夏焱帝轻咳一声开口:“玉妃私逃出宫。与人通奸。但看在她乃霖国和亲公主。便将她打入冷宫。其奸夫斩首。”
“皇上圣明。”文武百官齐声应道。
对于玉妃的判决。林云沐表示不感兴趣。朝会散了之后。她准备回府歇着去。却被宫女拦了去路。
她认得此人。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红芍。
红芍对林云沐福了福身道:“林大人。皇后娘娘邀请您去宫中。”
“劳烦红芍姑姑带路。”林云沐客气地说道。
红芍笑着再次福了福身。然后转身朝凤仪殿的方向走去。
凤仪殿。
长乐公主也在。看到林云沐过来。长乐高兴地朝她招手。
“林大人。”长乐公主甜甜地喊道。
林云沐走进殿中。朝皇后和长乐公主行礼。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长乐公主。”林云沐恭敬地说道。
“林大人不必拘礼。快请坐。”皇后温和地说道。
林云沐点点头。然后走到位置坐下。皇后才开口说道:“之前幸得你的提醒。本宫才查到那熏香的异样。还没好好感谢你。”
“红玉。去把本宫为林大人准备的东西拿过来。”皇后吩咐道。
红玉是另一位宫女。与红芍一起。深得皇后信任。
红玉很快进去端着一个托盘出来。其实之前皇后已经赏赐过东西了。但这会儿又这般说来。林云沐虽然心生疑惑。但还是没有提出疑问。
等见到托盘上的赏赐之物。林云沐连忙起身:“皇后娘娘。这玉如意十分珍贵。微臣也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当不得皇后娘娘这般赏赐。”
玉如意在大夏象征的意义非凡。平常人家中就算有的也只能是巴掌大的一个。
皇后赏赐她这个。足以见得对她有多么看中。
“这玉如意不过是死物。没有当得当不得。难不成。本宫的命还不值这一件死物?”皇后笑着说道。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林云沐怎么着也不能接啊。只能双手恭敬接过玉如意道谢:“微臣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看到她收下。皇后这才露出笑容。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
林云沐:……
【皇上不应该忙于政务。今年第一天上朝。就懈怠了?看来就算是皇上。也难免不想上班呀。】林云沐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夏焱帝有些无语。但有的事情又需要通过她的系统来知晓。否则今日也不会让皇后把人留下。
夏焱帝测试过。朝中大臣只要跟林云沐沾边的。都能听到她心声。但后宫嫔妃包括皇后。都听不到。
所以他会叫皇后把人单独留下。有些事。他不想林云沐在其他人面前曝出来。
无视她内心吐槽。夏焱帝大步朝里面走进去。众人起身相迎。
“都不必拘礼。坐吧。”夏焱帝走到皇后身边坐下后。看向林云沐问道:“今日朝堂上。对于处决玉妃一事。林爱卿尚未发表意见。对此事。朕想听听林爱卿的想法。”
林云沐:【???不是。下朝了你还来问我朝堂上的事。会不会太过分了。我不要休息的吗。再说。你都已经决定把玉妃打入冷宫了。还来我问。皇帝老儿你不要太狗了。我能怎么说?】
夏焱帝:……
听到林云沐心里叭叭骂一通。脸色忽然就变得难看起来。
皇后和长乐公主不明所以。但看到夏焱帝忽然变脸都有些担心地看着林云沐。
“皇上。微臣以为。为了两国邦交。您将玉妃打入冷宫起对的。”林云沐违心地说道。
【对个屁。系统。让我来瞧瞧。霖国皇帝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如果对身为毛子义之女的文玉公主不放心。或许大夏能够助他一臂之力。】林云沐在心里催促道。
系统:【霖国皇帝南钰龙如今已经稳坐朝堂。但是毛子义被心腹的保护下逃走了。他担心毛子义会来大夏寻求文玉公主的庇护。已经暗中派人前来大夏。想要刺杀文玉公主。】
【只要文玉公主死了。毛子义就没有了退路。那他这个帝位才能坐得更加稳固。并且。他也派了使臣前来大夏。想要夏焱帝帮忙对付毛子义。使臣去年就已经上路。只不过刚要踏入大夏领土之时。就被毛子义杀害。】
林云沐道:【这么说。毛子义已经到我大夏境地了?他人在何处?】
系统:【毛子义年前就已入关。如今他在心腹的保护下。来到了距离京城外的百里之地。不日便能入京。他已经派心腹先行一步前往京城。试图与文玉公主取得联系。】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二十一点。瓜能补充中……】
听完八卦。林云沐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皇后说道:“皇上。臣妾发现。最近惠嫔似乎在与外界传递书信。这是臣妾命人拦下的信鸽。”
夏焱帝刚听完霖国的事。就见皇后拿出一张纸条。他展开一看。脸色气的都绿了。
【咦。皇上这是怎么了?就是好可惜。瓜能只剩二十一点。八卦不了了。】林云沐惋惜地想道。
夏焱帝已经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对皇后说道:“后宫之事皇后可全权做主。有皇后治理后宫。朕很放心。朕还有政务要忙。就不陪皇后用膳了。”
说罢。夏焱帝起身离开。皇后等人起身:“恭送皇上。”
林云沐撇撇嘴:【当皇帝的老婆有什么好的。小老婆孩子一大堆。还要大度地不计较。啧啧。要是我。早晚得疯。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当皇后什么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
夏焱帝还没走出凤仪殿的门。林云沐吐槽地心声一茬接一茬地传来。
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真当朕愿意应付这些。要不是为了稳固朝堂。朕……罢了。怎么能被一小姑娘影响。
夏焱帝离开后。林云沐也找了个借口离开。皇后本想留她吃个午膳。林云沐都推脱了。
长乐站起来说道:“母后。我送林大人出去。”
皇后只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疑惑夏焱帝叫林云沐来地目的。看着他们消失在凤仪殿大门后。这才对身边的嬷嬷说话。
“嬷嬷。你说皇上让本宫叫林云沐来宫里坐。究竟是为了什么?”皇后疑惑地问道。
嬷嬷恭敬地回道:“娘娘。圣上的心思。岂是老奴能够知晓的。或许只是为了问玉妃一事吧。”
皇后摇摇头没说话。起身由嬷嬷扶着进屋。
林云沐出宫回府。只见林清瑶鬼鬼祟祟地从府里出来。
“承影。跟着她。看她干什么去。”林云沐吩咐道。
承影承凤兄妹二人一直都跟在林云沐身边尽心尽力地保护她。
看到林清瑶的行为。林云沐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只不过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算是系统也扒不出来。
【哼。只要你敢做些什么对不起宰辅府的事。早晚一天给你扒出来。】林云沐暗暗地想道。
看着承影跟上林清瑶后。林云沐才回府上。朝中之事看在林念双面上。各位大臣也没有给林云沐安排什么任务。
当天晚上。承影回来汇报林清瑶行踪。林云沐听了很是诧异。
“她去找勤王?她找勤王做什么?”林云沐疑惑地问道。
承影道:“属下不知。勤王身边暗卫众多。且他们是在湖亭见面。属下不能靠近。并不知晓。”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林云沐挥挥手说道。
承影下去后。林云沐托着下巴:【林清瑶喜欢刘涌。刘涌又是勤王的人。刘涌对我出手后被秘密送走。那林清瑶见勤王又是怎么回事?】
【唉。要不是瓜能不足。否则能让系统扒一个。我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吃瓜自由啊。】林云沐叹了口气。
系统:【宿主想要吃瓜自由。唯有努力升官哦。不仅能够扩充瓜能池。还能解锁更多技能。】
林云沐:……
她是不想升官吗?前期官小好升上来。随着官阶越来越高。也就越来越难升。
【算了。那就明天再来吧。反正人在这里又不会跑。】林云沐在心里安慰自己。
翌日。
林云沐睡得正香。林乔氏就将她从被窝里薅起来。她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模样。
“娘啊。这朝就非上不可吗?我能不能辞职……不是。辞官啊。”林云沐迷迷糊糊地说道。
她耷拉着脑袋。说着说着。又想往被窝里钻。
林乔氏知道夏焱帝能够听到她心声。而她那个系统能够挖掘出不少不为人知的事。
她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想要下来。恐怕是不可能的。夏焱帝也不会允许。
“崽儿啊。你还年轻。我跟你爹都老了。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你要是不去上朝。以后你要怎么办。你爹也……”林乔氏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那什么。娘。我就是吐槽一下。我去。我去。”林云沐连忙打断她。
第一次发现。自己母亲居然这么会叨叨。林云沐是真怕了。
例行朝会。
边关传来消息。林云沐的第一批面饼到了。受到一致好评。因为时间仓促。也就最近的几条防线收到了。更远的还在路上。
听到兵部尚书的禀报。林云沐颇为有成就感。也是在这一刻感觉。其实当官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诶。怎么感觉秦国公的脸色这么难看?系统。瓜来。】林云沐在心里说道。
每日上朝最大的乐趣。就是有个系统能够随时吃口瓜。否则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系统:【秦国公秦国平有两子一女。小儿子秦时义今年二十岁。从十五岁时。便喜欢出门游历。一开始每年都会回来。最后一次回来是两年前了。】
【原本收到他信说除夕夜前赶回来。但到了除夕夜时。也没见人归家。国公府的人都十分担心。不知他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被什么事绊住脚。没能及时赶回来。】
【现在都已经初六了。还是没见人影就连书信都没有。秦国公已经派出人去寻他。只不过他休书回来是半年前的事了。地址是边陲一个小国。叫莫尔滋国。从莫尔滋国回来。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如果一边游玩着回京。那就不一定了。】
【但如今半年过去了。哪怕一边游玩着回来。也早该到家了。可如今别说是人。就连信都没有。秦国公这才整日担心。】
林云沐恍然:【那这么说来。秦时义确实是出事了?如果没有按照信中所说归家。那人不应该消失才是。】
秦国公听到林云沐心声。也竖着耳朵在听。他怎么就忘了。可以通过林云沐心声得知那臭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系统:【人并没有消失。还在莫尔滋国。不过他快成莫尔滋国皇室的女婿或者说媳妇?】
满朝文武听得一头雾水。女婿就女婿。怎么又成媳妇了。这系统到底靠不靠谱?
林云沐也一脸纳闷:【秦时义是个男子。怎么成媳妇了?】
不止满朝文武好奇。就连夏焱帝都被这话吸引。
系统:【秦时义是一年前到的莫尔滋国。莫尔滋国民风开放。无论男女。穿着举止都十分大胆。最重要的是。莫尔滋国成亲。不受性别约束。】
【嗯?什么意思?】林云沐不解地问道。
系统继续讲解:【莫尔滋国有不少合法女女妻妻。男男夫夫。男女成亲的也有。不过相对来说。同性成亲在莫尔滋国见怪不怪。】
【秦时义游历到莫尔滋国后。碰巧结识了莫尔滋国的王子莫尔胤求。两人脾性相投。兴趣一致。谈古论今。煮茶论道。理念可以说完全相同。莫尔胤求觉得自己此生遇到了灵魂知音。每日与秦时义同进同出。】
【直到半年前。秦时义觉得在莫尔滋国呆的时间已经很久。我有一年多没有回家。便修书一封回京。说最迟年底到家。】
【结果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他同莫尔胤求告别。莫尔胤求那时候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秦时义。本来就准备要告白。结果得知他要离开。当天晚上。莫尔胤求就对秦时义表明心迹。】
【虽说秦时义了解莫尔滋国的民风。但他还是想要回京娶妻生子。并不希望跟莫尔滋国的人一样。找一个男子相爱。】
【面对莫尔胤求的表白。秦时义虽说有些惊讶。但还是能够理解。毕竟这个国家对这方面的包容性超出意外的强。】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明确拒绝后。能够顺利走出莫尔滋国。却没想到莫尔胤求的执着。秦时义还没走出城门。就被莫尔胤求上强行留下。要秦时义做他的王子妃。】
【秦时义自然不肯答应。虽说莫尔胤求各方面跟他的想法都一致。但他也只把莫尔胤求当做人生一知己。并非爱人。秦时义后面想方设法地要逃。但莫尔胤求将他看得很紧。根本逃不出莫尔滋国的王宫。】
【莫尔滋国国王对莫尔胤求的行为表示支持。秦时义就这样。被莫尔胤求关在莫尔滋国的王宫里面。】
林云沐霎时无语:【那后来呢?秦时义同意与莫尔滋国的王子成亲了?】
听到林云沐心声的秦国公。差点没跳起来。这逆子出去游历也就算了。还整这一出。
系统:【秦时义没有答应莫尔胤求。但莫尔胤求态度强横。见半年时间都没能让秦时义低头。就强行要跟秦时义成亲。婚期已经定了。就在今年的三月份。秦时义被软禁出不来。莫尔胤求最近一直在筹备婚礼。】
【此八卦消耗瓜能八十八点。余一百二十二点。瓜能补充中……】
系统的八卦说完。林云沐心思就飘得更远了。
【想不到居然还有这种同人国。果然。走到哪里都是国外更加开放。但话说回来。三月成亲。嗯。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快马加鞭赶过去。估计能够赶得上秦时义的婚礼。】
【哈哈。到时候秦时义领回来一个夫君。秦国公不会气的当场去世吧。啧啧啧。】林云沐在心里幸灾乐祸地想着。
秦国公:老子现在就想原地去世。
文武百官:没想到。这世界上还居然存在这种地方。太离谱。简直就是道德沦丧。
所有人心思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看向站在前面的秦国公。
秦国公当场就不淡定了。说到底也不是秦时义自愿的。但就是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皇上。老臣身体不适。请皇上准许老臣。住一段时日。”秦国公站出来。朝夏焱帝恭敬地说来。
夏焱帝看他脸色有些复杂。当下点头同意:“秦国公既然身体不适。便好好养着。”
“多谢皇上体谅。”秦国公说完。转身就退下去了。他得想办法。尽量去阻止那一场闹剧。
林云沐眨眨眼。看着秦国公离开的背影。心下犯嘀咕:【其实。只要大夏飞鸽传书但莫尔滋国说有使者前去接国公府的世子。哦。秦时义不是世子。反正就一借口。管他是什么。我相信莫尔滋国权衡利弊。定会放人才是。】
【不就一个小国家。他要是敢逼着大夏重臣之子成亲。大夏到时候兵临城下。还不得让大夏能够开疆拓土了。】
【就是不知道狗皇帝愿不愿意为了国公府的小公子这么做。害。圣心难测啊。】
夏焱帝:……好话歹话都被你说完了。让朕怎么做?
没好气地瞪了林云沐一眼。但林云沐浑然不觉。还一个劲儿在心里吐槽。
直到散朝后。林云沐乐颠颠地往宫外走去。今日她跟祁吉丹约好。要去面食作坊看看。
毕竟是祁吉丹的别庄。自然是要把他这个主人家捎上。
出宫门的时候。祁吉丹已经在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不过没见过。不认识。看着倒是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但笑起来看着焉坏焉坏的。跟个狐狸似的。
林云沐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那人就率先开口:“这就是你赞口不绝的林大人?在下纪施誉。幸会。”
【及时雨?这名字好记。还是个自来熟。不过依旧给我感觉跟只老狐狸似的。】林云沐在心里嘀咕道。
“林云沐。幸会。”林云沐礼貌地回应道。
祁吉丹看了纪施誉一眼。而后对林云沐道:“上车吧。”
三人先后上了马车。朝城门驶去。因为有祁吉丹在。所以林云沐便没让承影兄妹二人跟着。
到了面食工坊。林云沐发现跟去年来的时候完全不同。去年的时候这里还是个庄子。这会儿看去。倒真像个厂房一样。
“你什么时候让人把这别庄改造的这么彻底?”林云沐惊讶地问道。
那时候他只是嘴上说说。哪里哪里要改成什么模样。并没有一个实时性的图纸。但祁吉丹让人改造的跟她说的近乎一样。
“去年第一批货赶出来之后。便命人白日夜里地赶工。昨日才全部完成。不过内饰尚未修缮。约摸还得四五天时间。你这个作坊想要开工。估计还要等上几日。”祁吉丹解释道。
林云沐摆手道:“无妨无妨。磨刀不误砍柴工。这段时间可以多招些人手培训起来。等真正做的时候才有人。那时候就是事半功倍。”
林云沐往里面逛去。目前还在改造中。所以工人都不在这边。但林云沐也要求他们初六过来。
这时候他们都在集中培训。在别庄吃饭的地方。
她计划的是四十个人。刚好这个别庄外围有一大片空地。可以圈起来做临时吃饭的地方。
来到工人培训的地方后。林云沐就没再往前走了。她看到里面有一个腰粗膀圆的婶子。正趾高气扬地指挥其他人做事。
这时候应该是培训做面饼的事。这是在干什么。做手工?
“这人是谁?”林云沐疑惑地问道。
祁吉丹看过去。摇头表示不清楚。而后对身边人说道:“去把管事的找来。”
管事的名叫池阿花。是林云沐一手提拔上来的。但却没想过池阿花不过一个百姓。遇到李翠翠这样有点背景的人。会胆怯压不住。
林云沐走出去。只听那胖大婶语气恶劣地说:“我想让你们在这里做事。你们就能在这里做事。要是谁惹了我不高兴。随时都能让你们有人。叫你快点干。磨蹭什么?”
其中一人怯生生地说道:“我们是请来做面饼的。不是来给你绣花让你拿去卖。我们又不是你请来的工人。”
“我呸。要不是我。你们能在这里?爱干不干。不干就趁早滚。有的是人抢着来的。现在面饼又没开始做。难不成
系统:【此人名叫李翠翠。福湾村人士。她丈夫王放在勤王府上当差。去年宿主提出方便面制作的时候。勤王就暗中关注。直到你后来大量招聘女工的时候。勤王就让王放的妻子李翠翠混入其中。】
【之后。李翠翠仗着有勤王撑腰。时常在这里耀武扬威。别庄的管事是从工人中提拔上来的。面对李翠翠身后有靠山。她不敢跟李翠翠作对。因为并不知道宿主跟勤王关系如何。只要李翠翠做的不过分。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刚好池阿花出去采买东西。就让她们自己琢磨学会的东西。李翠翠见池阿花不在。便开始要她们做荷包。她拿出去卖钱。还要她们把学会制作面饼的工序都说出来。】
【女工们不肯。她无可奈何。就压榨女工给她做事。不然就扬言让她们滚蛋。因着她总是在这里面作威作福。担心她要是学会了面饼的制作方法。连同自己池阿花位置都被她挤兑走。所以池阿花并没有将面饼的制作方法交给她。只是让她干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勤王那边要她在一个月内把面饼的制作配方拿出来。她也知道池阿花在防备她。她接触不到。也越发的着急。就想要从这些女工中下手。】
【实际上。已经有两个人被她收买。把自己学会的制作方法卖给了李翠翠。李翠翠每人给了她们十两银子。那两个人担心事情败露。今年就没有来了。】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七十八点。瓜能补充中……】
听完系统的话。林云沐顿时怒从心起。
【好好好。狗东西。脑子倒是反应得快。我这作坊都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安插人进来了。真是气死我了。还好我今天来了。要是没来。等作坊全面开始的时候。是不是秘方都被盗完了我都还蒙在鼓里。】
“大人。小的来晚了。还请大人恕罪。”
这时候。池阿花被找来。她跑的满头大汗。可见刚从外面回来就收到了消息。
林云沐当初提拔她上来。也是看她学东西快并且为人忠厚老实。只不过到底是百姓。少了几分胆识。
“以后有什么事都需要跟我汇报。晚几天我会再派个人来协助你。至于这个人。给她工钱结算清楚。然后不准她来了。以后这里再发生欺压她人之事。你若是管不了。那就不用管了。我换个人来。”林云沐厉声说道。
池阿花一看是李翠翠。立刻就明白了她肯定是做得太过分被看到了。
“是。是。大人。小的省的了。”池阿花连忙应道。
林云沐看了一圈。找出了一些问题解决。然后又从挑选出两名去年做的不错的女工作为队长。带领后面来的新人。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勤王从是五皇子的时候就针对她。看来她得给勤王找点事做。免得一天到晚那么闲了。
【系统。八卦以下勤王最近都在干什么?】林云沐在心里默念道。
听到林云沐想知道祁深宸的事。祁吉丹就知道她想要搞事情了。
系统:【祁深宸自从搬入王府被禁足后。便让下面的人从各地送来不少的美人儿。因着不在宫内。所以他十分放肆。亲王府内。他命人将一个院子直接改成了酒池肉林。现在天天都在里面跟各个美人玩乐。】
【得知方便面的制作。还是温家打听出来。派人去勤王府跟祁深宸说的。去年年底的时候。得知来福酒楼售卖。便命人买了一些回来尝尝。尝过味道后。立刻就让身边的人混进去。】
【因为只要女子。男子只能帮忙扛扛东西。根本接触不到面饼的做法。所以。才让王放之妻李翠翠混进去。但是李翠翠这人本就是村妇。没什么见识。】
【原本池阿花得知李翠翠有来头想要用心教她的。李翠翠却是看不起池阿花。要池阿花把配方给她。不用池阿花教。自己就能学。】
【池阿花听到她这么一说。便有些犹豫。想着先观察她一段时间再说。当时池阿花是担心配方一旦落入李翠翠之手。加上李翠翠背后有人。怕宿主把管事的位置给她换下来。所以后面才一直没有教李翠翠。】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翠翠进来到现在。一直在边缘活动。没有接触到面饼的具体制作方法。她手上买来的那两份碎片制作。也只是边角。完全无从下手。】
【但是这些。祁深宸却完全不关心。也是温家在催他。他才会给李翠翠一个月时间。而他自己。则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十三点。瓜能补充中……】
听完系统的八卦。林云沐只觉得一阵无语:【这人要是当了皇上。绝对是昏君。还是个色令智昏的昏君。不过他既然这么好色的话。那倒是有办法了。】
林云沐一边儿想着。脸上笑的十分猥琐阴险。就连祁吉丹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有些瘆得慌。
纪施誉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胳膊打了冷颤。悄悄靠近祁吉丹小声说道:“他这个怎么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还笑得阴恻恻的。怎么感觉在憋着坏呢。”
祁吉丹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纪施誉看他这眼神跟林云沐简直一模一样。他猛地往后退。
“不是。我应该没怎么着你吧。”纪施誉弱弱地问道。
“呵。”祁吉丹冷哼一声。
林云沐听到他声音。抬头看他们二人。见他们两人之间气氛怪怪的。
【奇怪。我怎么现在看这两人也给力给气的。】林云沐在心里嘀咕道。
祁吉丹:……
三个人都没怎么说话。马车进入城门。林云沐掀开马车窗户的帘子往外看。居然看到了祁深宸。
“靖王。把你手下借我两个人。”林云沐突然说道。
祁吉丹从她掀开车帘的时候也看到了祁深宸。林云沐借人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便点头同意。
林云沐借到人后便带着人跟在祁吉丹身后。纪施誉瞥了眼老神在在的祁吉丹。忍不住说道:“你就宠他吧。”
无所谓纪施誉怎么说。祁吉丹都淡定地坐在马车上。不搭理纪施誉。
“夜影。去跟着林大人。必要的时候。帮他一下。”祁吉丹吩咐道。
夜影在外面应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纪施誉对祁吉丹的行为一阵无语。“话说。你该不会真的是断……好好好。我不说了。那你这次把我叫回京城做什么?”
“先回府再说。”祁吉丹淡淡地说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林云沐带着祁吉丹给她的两人。跟着祁深宸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处胡同。只见他跟一个胡人见面。
因为胡同只有一条。不太好靠得太近。也没听清楚他们在交谈什么。
没多久。那个胡人先离开。胡同里面只剩下祁深宸一人。他准备往另外一个方向去。
“你们两个。一会儿把外套脱了包着他的头狠狠地揍一顿。不能让他发现是谁。打完就跑。”林云沐吩咐道。
两人面面相觑。这……揍勤王?是不是……太刺激了?
林云沐不管他们两人怎么想。反正勤王惹了她。不揍他一顿。难咽心头之气。
“快。过来了。上。”林云沐催促道。
两人听从林云沐指挥。都把外衣脱了上前就把勤王蒙住头拖进巷子里去揍。
林云沐也朝胡同跑去。看到祁深宸被捂着。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
“谁?放开本王。你们好大的……啊……住手……哎哟……啊……本王灭……灭你九族……啊……住手……嗷……”祁深宸叫嚣地越狠。林云沐揍得就越用力。
他被两人钳制。完全反抗不了。
夜影过来后。默默地站在外面不准其他人靠近。
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想过来一探究竟。但见夜影抱着剑杵在那里。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也就打消了念头。
林云沐揍得很爽。直到祁深宸再也说不出一句嚣张的话来。她才罢手。
朝两人打了个收手的手势。林云沐率先走出胡同。夜影在她收手后。就离开了。
出来之后。身后跟着的两人也把外衣穿好出来。反观祁深宸。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林云沐余光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小小年纪就被酒色掏空身体。说你是个渣男都侮辱了渣男二字。”
祁深宸全身痛得跟骨裂似的。就连叫唤一声的力气都没有。鼻青脸肿。眼睛都睁不开。感觉听到的声音有些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辛苦两位了。一点茶水钱。不用跟着我了。帮我同你们主子说声谢谢。”林云沐扔给两人一袋银子后。就朝茶艺阁的方向走去。
这里刚好距离茶艺阁很近。
来到茶艺阁。只见里面人还不少。看来最近给出的方案确实不错。反观对面温家茶楼。近两个月的生意都十分惨淡。
“少爷。您来了。匿名册已经准备好。原本打算下午送到宰辅府。”蒲东海看到林云沐。连忙上前相迎。
林云沐低着头咳了一声道:“叫花恒来见我。”说完。她便朝楼上走去。
花恒很快就过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林云沐发现。花恒是一心想要留在这里。并且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她没有用系统八卦过。所以对于花恒。她并未重用。只要她不找事。林云沐也就没管。
“说说你的事。最好说实话。祥王让你来我身边。到底有什么目的?”林云沐开门见山地问道。
因为花恒一直没有任何举动。蒲东海也汇报过。花恒来了之后。都是一心一意教导那些女孩子们礼仪。编舞台戏等等。
“大人。奴家自小跟着戏班班主。班主带奴家如亲生……”花恒缓缓说道。
林云沐也在问系统。她想知道。如果用此人。到底可不可靠。
【系统。把花恒的事八卦一下。】林云沐在心里默念道。
系统:【宿主。瓜能剩余三十九点。无法提供八卦。请宿主尽快升职。以此获取更多瓜能和系统其他技能。】
林云沐:【……】
好像骂娘怎么办。没有系统的辅助。林云沐只好从花恒的话语中来判断。
花恒自小是孤女。五岁时遇到戏班。因为她有一副好嗓音。被戏班的班主收为义女。自从跟了戏班后。花恒的日子日渐好起来。
戏班班主对她很不错。虽说起初确实是看中她的好嗓音。但后来却是真心实意地抚养花恒。
随着花恒的成长。也越发地出落动人。成为戏班顶梁柱。花恒的美貌。一直是戏班班主最为忧心的。
祁成祥一次去戏院听戏。觉得花恒角色演的不错。更有一副好嗓音。当即便去了后台要求花恒卸妆。
因着祁成祥穿着不凡。他们担心惹到贵人。只是卸妆而已。便答应了祁成祥。在看到花恒的容貌后。祁成祥就要把人带走。
只不过花恒和戏班班主都不答应。双方起了争执。当时祥王就放弃了的。
后来祥王妃邀请他们的戏班子入宫唱戏。原以为就此会飞黄腾达。没想到再次见到祁成祥。他们才明白。祁成祥原来是皇子。
就在祁成祥把花恒送给林云沐的时候。他要花恒在宰辅府伪造证据陷害宰辅府。
但没想到林云沐只把人带去了茶艺阁。并且让蒲东海严密监视她。她一直没有机会去到宰辅府。实际上她也是不想。
她虽然不知道祁成祥一个皇子。为何要害宰辅府。但她明白。一旦把东西放进宰辅府中。被人发现后。宰辅府难逃一劫。
戏班所有人被祁成祥扣押。如今她一拖再拖。祁成祥已经暗中命人告诉她。如果这个月还不能将东西想办法放入宰辅府内。那戏班的人全都要死。
没想到今日被林云沐找上。她哭着说道:“大人。奴家不想戏班的人因奴家而死。但奴家也不想残害忠良。可奴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东西在哪?”林云沐沉声问道。
“就在奴家房间。奴家这就去拿。”花恒连忙说道。
很快。花恒就把东西拿来。有一个木质玩偶。用血写了夏焱帝生辰八字。中间大大的一个杀字圈起来。
还有龙袍和假玉玺。单单这些。就足以让宰辅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看到这些东西。林云沐脸色大变。祁成祥。这是要置宰辅府为死地啊。
“你把这些告诉我。就不怕祥王杀了你?”林云沐看着她。眼神锐利。
“当然怕。但奴家还想争取一线生机。奴家恳请大人能够救奴家义父以及戏班的兄弟姐妹。奴家做牛做马。定当报答大人恩情。”花恒带着哭腔说道。
林云沐盯着花恒看许久。花恒匍匐跪在地上。良久。林云沐才开口说道:“那行。我现在有一件事交代你去做。”
“大人。您说。”花恒抬起头来。眼神十分坚定。
但林云沐尚不清楚她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姑且先试探一番吧。
“九张胡同勤王被人重伤。你去救他。务必取得他的信任。你是著名花旦。本官相信。你一定可以。等你混入勤王府。本官会帮你想办法。救你的义父他们出来。”林云沐缓缓说道。
听完林云沐的话。花恒朝她磕了两个响头。“花恒定不负大人所望。”
说完这话。她起身就朝林云沐说的九张胡同去。果然见祁深宸如死狗一样趴在地上。面部青肿。一动不动。
林云沐在茶艺阁独坐许久。看着花恒拿出的一个包袱。她相信花恒说的。这是祁成祥要她办的事。
不然。凭借她一个戏子。哪来的胆子碰龙袍。制造假玉玺。对当今圣上使用巫蛊之术。
这东西不能告知让第三个人知道。当即。叫蒲东海端来一个火盆。
这天气已经用不着火盆了。虽然有些疑惑。但蒲东海还是将火盆端来。
将门关上后。林云沐直接把东西丢进火盆销毁。直到什么都没有了。才回宰辅府。
因着有心事。一个晚上翻来覆去都没休息好。林乔氏来叫她起床的时候。发现她两个眼睛挂着两个黑眼圈。
“崽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昨晚没休息好?”林乔氏心疼地问道。
林云沐有气无力地靠在林乔氏肩膀:“娘。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不然今日请假休沐。不去早朝了。”林乔氏提议道。
平日里一听这话就高兴地找不着北的林云沐。今儿个却十分反常地摇头。
“娘。不行。我得去上朝。您快给我束胸。”林云沐连忙说道。
林乔氏虽然觉得她今日太过反常。但还是没多问。给她冠发好了就去用膳。
以往早膳林云沐都吃得少。说是太早了没胃口。今天却吃得很多。林乔氏有些担忧。
用完早膳。林云沐率先出府。林乔氏小声地在林念双耳边说道:“老爷。今儿个崽儿有些不对劲。您多注意她一点儿。免得惹祸端。”
林念双拍了拍林乔氏的手背。“放心。没事。一会儿我问问她。”
林乔氏点点头。将人送到门口。看到马车朝皇宫方向离开后。才转身回府。
马车内。林云沐与林念双对坐。林念双看到她今天确实不如往日那般活泼。想起林乔氏叮嘱之言。他语气不似从前般严厉地对林云沐说话。
“听你娘说你昨夜没休息好?”林念双关切地问道。
对于林念双突如其来地温柔。林云沐心里咯噔一声。
【我爹不会是被鬼附身了?今天说话居然这么温柔?不符合他老人家形象啊。】林云沐在心里嘀咕道。
听了这话。林念双很想给她一个脑蹦子。果然就不能跟她好生说话。
“爹。那什么。我没惹事。”林云沐连忙说道。
【还不是因为祥王。】林云沐在心里小声嘀咕道。
林念双刚要说话。就听到林云沐心声。他心疑惑:祥王又怎么了?
想到这个。林云沐想起昨日没有瓜能。吃不了瓜。现在瓜能池已经补充完整。自然要把昨日的事情搞清楚。
【系统。说说祥王要花恒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目的?他为何要残害我宰辅府?】林云沐在心里默念道。
系统:【祁深宸让花恒把龙袍假玉玺和木偶埋在宰辅府内。是想要为自己增加助力。如果花恒成功。那他就会请‘得道高僧’。不经意间说出宰辅府内有龙袍事件。】
【然后。他自己就会装作好人甘好心提醒林念双。说有人想要陷害宰辅府。他可以帮忙包庇此事。从而暗中解决宰辅府的隐患。这样一来。宰辅府便欠了祁成祥一个天大的恩情。】
【孙才人娘家无权势。哪怕生下祁成祥为四皇子。也只是从采女的位置提升到了才人。祁成祥想要竞争太子之位。却一直被祁深宸压着。】
【祁深宸每日酒池肉林。却能够入夏焱帝的眼。也不过是仗着他有一个好母妃为他筹谋。而祁成祥则需要拉拢朝中大臣成为自己助力。他深知林念双深得夏焱帝信任。而宿主又是夏焱帝身边的红人。】
【让花恒埋下龙袍。并非是要置宰辅府死地。只是为了彰显他的仁义道德。一心为宰辅府谋划。这样一来。宰辅府势必会为他说话。】
【有了宰辅府牵头。那么朝中的其他大臣见状。也会选择站位。只是他没有料想到。花恒虽是一介女子。还是戏子。却心有鸿鹄。并不愿为此残害忠良。】
【但又碍于戏班十二人都在祁成祥手中。她不得不虚以为蛇。不过。祁成祥发现她在敷衍他的时候。就逼迫她尽快完成此事。并且送来她义父的一根断指以示警告。】
【原本在宿主你昨日找她之时。她就打算这两日行动。但最终还是没能过得了那个坎。对宿主和盘托出。将希望压在你身上。】
因着昨日就知道这事。林云沐倒是不惊讶。但林念双内心却已经震撼无比。
如果不是林云沐提前知晓。那祁成祥的计划估计就成功了。也是花恒良心未泯。否则。恐怕去年花恒就想方设法地把东西埋了进来。
【看来花恒没有对我说谎。既然如此。那就找人帮她把戏班的人救出来。也好让她能够安心为我办事。系统。可知道戏班的人被关在何处?】林云沐在心里询问道。
系统:【他们被关在祥王府的地牢中。由于戏班帮主被断一指。祁成祥没有让大夫给他包扎。人已经陷入昏迷了。】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一百四十四点。瓜能补充中……】
得到这个消息。林云沐知道。此事拖不得了。她看向林念双道:“爹。我突然肚子好疼。恐怕今天我上不了早朝了。”
只见她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额头上都布了汗珠。
林念双:……你当你爹是傻子是不?
若不是听到她心声。还真被她这表演给骗了。但也知道她救人心切。便摆摆手。
“已经到宫门了。你肚子疼就让车夫送你回去。皇上那边。我会去解释。”林念双无奈地说道。
没想到林念双一下就答应了。林云沐高兴地都忘了捂肚子。开心地说道:“爹你真好。”说完后才发现自己忘记装了。
林念双瞪她一眼。话都懒得跟她说就下了马车。等林念双一走。她连忙探出头招呼承影承凤。
“你们上马车。我有事跟你们说。”林云沐压低声音说道。
林念双刚步入宫门。身后就有同僚搭话。
“林宰辅。令郎今日怎么没跟你一起?”那人好奇地问道。
“她今日身体不适。便让她回府了。”林念双说完。就径直朝朝殿走去。
那人朝宫门外宰辅府的马车看去。只见林云沐精神状态极佳地探出个头。正对着她家的护卫说话。
“这个叫身体不适?”他疑惑地说了一句。然后还是跟着大家一同进入朝殿上朝。
承影承凤二人上了马车之后。林云沐才对他们说让他们去祥王府营救戏班十二人一事。
从系统处得知。祥王没有多余的钱财培养暗卫。所以他的暗卫在众皇子中。是最少的一个。
只需要按照系统说的避开几个重要的守卫。就能够把人救出来。
她不会武功。自然不会跟着前去。承影兄妹是黎左一手培养起来的。隐匿手段高明。但再怎么高明。也只有两个人。
就在林云沐不知该从哪里调人手的时候。夜影带了几个人过来。
“林大人。主子让我等听候林大人差遣。”夜影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云沐:……靖王怎么知道我需要人?
“那承影你跟他细说。完事之后。把人送到城外庄子上。”林云沐连忙吩咐道。
“是。”承影应声道。
一行人离开后。林云沐这才转身去了茶艺阁。
上次的匿名册没有让蒲东海送去府上。她便让蒲东海整理出来。放在了茶艺阁的房间里面。
回到茶艺阁房间。林云沐这才看了起来。大多数都是一些民间趣事。当成笑话看看打发时间确实不错。
不过有一则信息引起她的注意。
匿名册上写着。最近有不少胡人涌入京城。并且大肆采购各类物品。导致如今京城物价飞涨。
这人提出质疑。胡人的银钱从何处来。大量采购这些东西。意欲何为。
“胡人?我记得昨日勤王不就见了一个胡人。”林云沐喃喃道。
【系统。具体八卦一下。大量胡人入京所为何事?昨日与勤王相见的胡人。跟这件事是不是有关系?】林云沐在心里默念道。
系统:【胡人内部出了乱子。胡人可汗心腹大将叛乱。想要取而代之。带着一众得力干将想要反了可汗。如今匈奴那边。已经分为两派。战斗已持续了两年。】
【心腹反叛。造就匈奴经济极速下滑。如今可汗和大将都面临各方面物资问题。双方人马因此休战。各派手下四处寻求办法。】
【与祁深宸接触的胡人正是胡人可汗的手下。他以冶铁技术换取银钱。祁深宸觉得可行。昨日两人会面。也只是达成初步协议。胡人给了祁深宸一把匕首。胡人的冶铁技术居各国之首。所造兵器更是坚韧不摧。】
【祁深宸与那人秘密见面后。给了那人一叠银票。等确认这匕首确实比任何铁造武器都好用时。再用额外的价格签订。不仅要他们提供冶铁技术。还要购买他们造的武器。】
【胡人听得他这么说。自然是欣喜不已。比起物资匮乏的匈奴之地。大夏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富饶至极。】
【他们大肆的购买物资送回匈奴。留了人在这里同祁深宸交涉。祁深宸只要得到匈奴的冶铁制造之术。就能够造出更多的兵器。】
【他背靠温家。有绵绵不断的财富供给。温家上次发现的矿山被迫交出去后。又在命人四处寻找矿脉。祁深宸有如此强大的母族做后盾。对争夺太子一位。存有志在必得之心。】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八十一点。瓜能补充中……】
林云沐合上匿名册。然后写了一封奏折送至宫中。
【这等好事。怎么能让祁深宸独占好事呢。谁不知道胡人的冶铁技术在各国之上。只要大夏跟他们达成合作。何愁前线战士缺乏武器。然后再把祁深宸沉迷女色的消息透露出去。就算温家有再大的财力。对于立祁深宸为太子一事。恐怕都要斟酌再三。】林云沐在心里盘算道。
将奏折递交上去。林云沐心情极好地回府。结果刚回府还不到一个时辰。宫中。夏焱帝就派人来传她入宫。
林云沐:……
她只好收拾妥当再次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遇到林念双从外面回来。看到门口等着的宫中小太监。出声问:“你要进宫?”
“皇上传我入宫。爹。今天朝堂上没发生什么事吧?”林云沐问道。
“没什么大事。不过勤王被人打了。至今尚未找到人。还劳烦公公等会儿。本官也要入宫。”林念双说道。
“爹。你进宫做什么?”林云沐疑惑地问道。
林念双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进去换了一身衣服出来。随林云沐一起入宫。
御书房
夏焱帝看到林云沐的奏折。对她问道:“这胡人的消息是否可靠?”
“皇上。这消息绝对可靠。微臣不敢隐瞒。若是能够与胡人可汗的手下取得联系。对大夏来说。绝对事一件百利无害的好事。”林云沐信誓旦旦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勤王都已经跟对方取得联系。并且就要达成共识了。到时候勤王得到冶铁之术。再加上温家的财力助力。到时候这个太子之位。不是他的他都能够抢过去。】林云沐在心里疯狂吐槽道。
夏焱帝:老五居然存在这等心思。
【冷兵器时代。什么最重要。自然是兵器最重要了。冶铁之术自然更难能可贵。若不是胡人可汗走投无路。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来做交换。就是不知道抠门儿的皇帝老儿舍不舍得出这个钱了。】林云沐在心里吐槽道。
夏焱帝:很好。你心里说事情就说事情。非得把朕拉出来骂一通才舒服。
“皇上。无论事情真假。最近这段时日。大街上胡人确实多了不少。臣以为。可以派人将他们的领头人接进宫来。好生盘问。”林念双站出来说道。
对于林云沐心里时不时地说夏焱帝两句。他是真没办法阻止。唯有想办法让这件事尽快过去。
夏焱帝看向林念双说道:“林宰辅说的是。既然这件事是林通议提出来的。那便将件事就交给林通议去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好事轮不上我。苦差事是一样不落。说你是狗皇帝。你还真是狗。】林云沐表面乖巧恭敬地接旨。与她内心吐槽的话形成两级反差。
夏焱帝:……要不是朕能听到你心里骂朕。朕就真信了你真这么听话了。
“对了皇上。微臣还有一事禀报。”林云沐再次开口说道。
原本林云沐想要走。但是一想到勤王的事她还没说完。又回头说来。
“何事?”夏焱帝问道。
被夏焱帝一问。林云沐又卡壳了。想到勤王毕竟是他儿子。她这么明目张胆地状告勤王。万一夏焱帝不管怎么办。
见她难得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夏焱帝道:“有什么事直说。吞吞吐吐的作甚?”
“那皇上。微臣可就说啦。您要是觉得勤王做的对。您就当微臣是在放屁。”林云沐小声说道。
“微之。圣上跟前。休要胡言。”听得她这粗鄙的话。林念双不由得出声呵斥。
林云沐悄悄地撇了撇嘴。然后才道:“去年微臣的面食作坊制作。勤王安插了人进去想要偷配方。被微臣发现后。将人打发了。”
“皇上。若是勤王想要微臣的面食配方。微臣也不是不能给。但他这样的行为。实在让微臣觉得有些过分。”林云沐委屈地说道。
【给。怎么不给。万两银票。老娘我绝对双手奉上。】林云沐在心里偷偷补充道。
夏焱帝/林念双:……就不能指望她有什么好想法。
“行。朕知道了。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夏焱帝无奈地说道。
得到夏焱帝的准话。林云沐表示满意了。要的就是给祁深宸添堵。免得一天天给自己找事儿。
林念双没有跟林云沐一同出宫。留下来与夏焱帝商讨政事。林云沐出宫后。就直奔茶艺阁。
到茶艺阁的时候。见门口有好几个胡人跟里面的人起争执。林云沐走过去拍了拍其中一个看热闹的路人肩膀。
“这是在干什么?”林云沐好奇地问道。
那路人很是热情。见林云沐刚来。就跟她说道:“这几个胡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特意来茶艺阁找茬的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个还很正常。进茶艺阁品茶。吃点心。等东西都吃完了。他们才开始挑事。说茶艺阁不如对面的温家茶楼。东西不怎么样。收的银子还不少。他们不想给钱。”那人绘声绘色地描述道。
“茶艺阁的掌柜自然不肯放他们走啊。看到没有。那桌上的空碟子。全都是他们吃的。吃了这么多东西。然后还说人家东西不好。胡人就是这么野蛮。我看这掌柜的悬了。”那人摇摇头。叹息道。
浅浅地听了一耳朵。林云沐这才明白。吃霸王餐啊。还是祁深宸让他们这么做的。啧啧。这些人。太没原则了。
她拨开人群走过去。蒲东海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急忙走过来。
“大人。您来了。”蒲东海恭敬地说道。
林云沐点点头:“嗯。让他们进来。我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
说完。她就朝茶艺阁楼上的雅间走去。蒲东海很快把那几个胡人带来。
“你们的东西太难吃。还收费如此的贵。反正。我们是不会给钱的。”
“对。对面温家茶楼态度比你们好。东西便宜又好吃。你们太黑心了。”
“听说你是东家。把我们留下来是想干什么?你想软禁我们?”
几个胡人一进来张口便是质问。林云沐都要被气笑了。她静静地喝着茶等他们说完。
见林云沐坐在那里不说话。几人说完之后。面面相觑。不知她到底什么意思。
“说完了?不说了?那轮到我了吧。”林云沐放下茶杯。缓缓说道。
他们看着林云沐。不明所以。林云沐勾起嘴角说道:“你们不想给钱。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你们的领头人带来见我。”林云沐提出了要求。
几个胡人相互看看。一个个脸上都充满了疑惑。随后。其中一人问:“你见我们左大都尉做什么?”
原来还是个什么都尉吗。也不知道多大的官。管他的。只要能做主就行。
“让他来见我就是。否则。你们就等着在大夏坐牢得了。哦。忘了告诉你们。我乃朝廷命官。这个茶艺阁。正是本官名下产业。”林云沐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又如何。据我所知。勤王是大夏皇帝的第五个儿子。你的官再大。还能比勤王大?”那胡人反驳道。
“这么说。你们是被勤王指使的?”林云沐挑眉问道。
以为她这么说是怕了。那胡人高高地昂起头道:“不错。现在知道怕了。放我们走。我等还能在勤王面前。给你美言几句。”
【这人脑子似乎不好使。这就把勤王给卖了?勤王要是知道。就算下不了床也得爬起来揍人了。】林云沐在心里吐槽道。
林云沐跟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就你了。你去把你们那什么都尉给我找来。否则他们几个就别想走了。除非。你们把账结了。”
刚才进门后。她粗略看了一下。好家伙。他们吃的东西。少说了一百多两银子。毕竟上面东西浪费了不少。能看出来都点了些什么。
总之。什么贵点什么。就是有备而来。故意挑事。既然这样。那她可就不客气了。也省的再去找人。
那人被林云沐说得一脸懵逼。“你难道不怕勤王?”
林云沐:……
“勤王昨日被人揍得下不了床。他先前安插人在我府上。被皇上知道了。现在已经被禁足于勤王府。我为何要怕他?”林云沐反问道。
祁深宸绝对跟她犯冲。从去年她临朝开始。好像就一直被禁足。这一年多。他少说半年时间都在禁足。能出来蹦跶的时候。就来找自己麻烦。
【嗯。这人还是被禁足的好。免得总在眼前晃悠。】林云沐默默地想道。
几个胡人:……
“还不快去。一个时辰内没看到人或者银子。那他们就都给我蹲大牢去吧。”林云沐不耐烦地挥挥手。
其余胡人都看着那人。那人吓得一哆嗦。然后说道:“你等着。我们左大都尉来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也不能真的让自己同伴被扣押。本来就人手不够。再因为这事被扣押下来。那他们的人就更不够了。
林云沐也不说话。那人放完狠话后。就出了茶艺阁。动作倒是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人寻来了。
林云沐抬头看去。只见这人正是那天在九张胡同与勤王见面的那个人。
“在下林云沐。左大都尉请坐。”林云沐客气地说道。
“你把我的人关在了哪里?”左大都尉质问道。
“左大都尉莫急。我知道你们来大夏的目的。勤王能够给你们的。我能给你更多。”林云沐缓缓说道。
林云沐的话一出。左大都尉危险地眯起眼睛。审视着林云沐。
“听说你是大夏官员。据我所知。大夏勤王背靠温家。温家财力雄厚。我已经与勤王达成协议。不可能再与你合作。”左大都尉说道。
林云沐轻笑:“勤王恐怕跟你的协议要作废了。他帮不了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左大都尉疑惑地问道。
“勤王触犯龙威。被皇上禁足。得知私下与你们交易。你说。天子在上。岂容底下的人有异心。哪怕这人是他儿子。你若坚持与勤王合作。我保证。你们走不出大夏。”林云沐冷冷地说道。
“你这是威胁我?”左大都尉问道。
听这话。林云沐哈哈大笑。“你跟勤王用冶铁技术交换财富。你身为左大都尉。难道不知道冶铁技术一旦被皇室之子掌握。会发生什么吗。还是说。你们匈奴就是想要引发我大夏内乱。想要从中分一杯羹呢?”
她的话说完。对方明显有些震惊。林云沐看在眼里。心下范嘀咕:【难道真被我说中了。匈奴可汗就是存在这种心思?系统。快快扒来。】
系统:【宿主。你说的没错。胡人左大都尉卫擎便是受匈奴可汗呼延烈冀指令。来大夏以冶铁技术为饵。与大夏众王爷交易。】
【祁深宸是他找上的第一个王爷。今日与明王约了在醉香楼相见。详谈合作事宜。但是却被宿主中途跳出来。觉得此事不简单。才会先过来见你。】
【不止大夏。霖国。昭国和徐国。他们都有派人前往。并且从中煽动。昭国皇室已经从匈奴胡人手中取得冶铁技术。不过他们得到的冶铁技术并不全面。】
林云沐问:【那这么说来。胡人志向远大啊。匈奴之地才多大。他们想开疆拓土。打上了四国主意?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
【系统。卫擎手上的冶铁技术是否完整?他将这东西放在何处?】
系统:【卫擎带来大夏的冶铁技术是最完整的一版。他不放心任何一个人。所以随身携带。】
【此八卦消耗瓜能一百点。余一百一十点。瓜能补充中……】
“林大人想多了。我并无此意。既然林大人要见我才能放了我手下。那还请林大人将我手下几人放了才是。”卫擎说道。
“人就在楼下。随时可以走。不过左大都尉。难道就没打算跟大夏皇室合作。只跟王爷合作。很难不怀疑你们的用心啊。”林云沐意有所指地说道。
【不合作。那就别合作了。这东西能免费得到。岂不更加美哉。呵呵。真当老娘有这么闲。到时候可别哭着回去。】林云沐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哈哈哈。林大人说笑了。如此。就麻烦林大人能引见你们的夏焱帝。谈合作之事。”卫擎说道。
林云沐嘴角微勾。对他说道:“好说。”
卫擎眼中透露着野心。对林云沐这般稚嫩的小子。完全没放在心上。他将手下的人带走之后。林云沐马上让承影去找祁吉丹。
祁吉丹见他找自己这么急。丢下手中的事就来了。看到她好端端地坐在雅间品茶。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你让人找我。有事?”祁吉丹问道。
“有。天大的好事。那个胡人将冶铁技术的方法随身带着。他想用这个为饵挑起大夏皇室内乱。你派人去把那东西抢过来。”林云沐说道。
一开始她还打算跟他好好谈。只不过没想到他居然存在这种心思。既然他们胡人不仁。到大夏挑事。
那就别怪大夏对他们不客气了。
“好。我去安排。”祁吉丹干脆利落地说道。
“等等。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林云沐问道。
看他无条件相信自己。连问都不问一句。林云沐内心划过一抹异样。
“我相信你做事有自己的想法。这个冶铁技术。你想呈给父皇?”祁吉丹问道。
“嗯。原本皇上是打算跟匈奴合作。但这些个胡人太过分了。既然他们使坏。我们不过是还之彼身。”林云沐说道。
祁吉丹才点点头说道:“放心。他们掀不起风浪。我去安排人。”
说罢。祁吉丹转身出去。林云沐就等在茶艺阁。快到傍晚的时候。祁吉丹才拿着一本小册子过来。
“这就是匈奴冶铁术?”林云沐问道。
“没错。从你说的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祁吉丹不可置否。
他是等卫擎跟祁世明见面之后才动的手。所以才会晚了点。
“你把这个呈给皇上。就说胡人背信弃义。不值得深交。”林云沐说道。
林云沐看过之后。把册子给祁吉丹。祁吉丹摇头:“不可。还是你去给父皇。如今朝堂局势紧张。这东西我呈上去。并无帮助。”
听到祁吉丹的话。林云沐手上的动作一顿。是啊。她怎么就忘了。祁吉丹出生时天现异象。被判为不详。
虽然他为自己洗清了不祥谣言。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倍受关注。如果这个冶铁技术是他传出去。不仅不能让夏焱帝对他另眼相待。反而会更加忌惮。
可她不一样。原本就是她提出来的。如果是她呈上去。并没有任何影响。还能从夏焱帝手中薅点奖励。
“是我考虑不周。我把东西呈上去。未免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入宫。”林云沐说道。
虽说快到宵禁时间了。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祁吉丹不放心她。上前一步:“我送你入宫。”
林云沐也没有拒绝。两人趁早入宫。祁吉丹将她送到宫门口没进去。
御书房内
林念双都还没有离开。听到林云沐求见。他心生疑虑。
“传。”夏焱帝说道。
夏焱帝和林念双停止商议之事。等着林云沐进来。林云沐进去后就看到林念双还在。与夏焱帝在对弈。
【我爹对皇上可真是真爱啊。天都快黑了。宁愿陪皇上下棋也不回家多陪陪我娘。哼。】林云沐在心里吐槽道。
夏焱帝/林念双:……
这都说的什么混账话。夏焱帝落子的手一顿。眼角余光瞥见林云沐。语气稍有不善:“还杵在那里作甚。这个时候入宫。可是胡人那边有消息了?”
【语气凶巴巴的。难不成我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那我走?】林云沐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微臣确实有胡人的消息。特来禀报皇上。”林云沐说道。
甭管心里怎么吐槽。面上都是一副乖巧听话的的模样。
夏焱帝不爽地看了一眼林念双:朕早晚要被你这闺女气死。
【还眉来眼去的。算了。我瞎。看不到。】林云沐在心里碎碎念道。
林念双:闺女你可少在心里犯嘀咕了。
“什么消息?那胡人不肯与朕合作?”夏焱帝问道。
林云沐将册子拿出来呈上去:“不是不合作。是想通吃。所以微臣找人把冶铁技术抢了过来。”
听了这话。林念双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有时候。真的很无助。
“哦?这话从何说起?”夏焱帝来了兴趣。
林云沐将自己的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完。只见夏焱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再次与林念双对峙一眼:是时候立太子了。
【又开始了。你们默契这么好?一个眼神就能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算了。我还是走吧。不在这里当个碍眼的电灯泡。】林云沐在心里吐槽道。
“皇上。没什么事。微臣就先告退了。”林云沐说道。
虽然听不懂电灯泡是什么意思。但能够从林云沐那里蹦出来的词儿。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夏焱帝没好气儿地挥手:“去吧去吧。”
再不走。今天估计得被气得睡不着。
“皇上。老臣也告退了。”林念双起身行礼。退出御书房。看到自家老爹出来。林云沐高兴地扬手:“爹。您不跟皇上下棋啦?”
想到她在御书房内吐槽的心声。林念双没好气地道:“少嬉皮笑脸的。这是宫中。言行举止注意点。”
又被老爹训斥。林云沐连忙收回嬉笑。亦步亦趋地跟在林念双身后。规规矩矩地往宫门口走去。
翌日
例行朝会
今日朝会比往常还要久。眼看都站了快一个上午了。还没结束。
【古代信息落后真是太要命了。这上个朝。狗皇帝倒是舒服了。坐着不累。可怜我们一站就是大半天。】林云沐在心里抱怨道。
【整天起的比鸡早。难怪古人寿命都不长。睡眠不足。能长寿才怪。尤其是当皇帝的。啧啧……咦。他们脸色怎么这么差?】林云沐观察着周围的大臣。
“诶。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刚才朝堂上说什么了。那什么。我刚走神了。没太听清。”林云沐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站在自己身边的同僚。压低声音询问。
那人垂着头轻轻摇头。还举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远离林云沐。
林云沐更加不解了。【躲我干什么。小气吧啦的。不说就算了。朝会无聊。我们这里距离皇上跟前远的呢。聊聊天怎么了。真是古板无趣。】
身边同僚:……
满朝文武表示:站在前面几排的大臣都没有你这个位置惹眼。
【算了。不跟我说话。我自己找瓜吃得了。系统。来扒个瓜出来。照这个情况。朝散的时间还早呢。】林云沐在心里说道。
她内心的话一出。所有人都神经紧绷。就怕她又把自家的一些糗事给扒出来。
系统:【叮。宿主。太常寺卿孙永泽其实是个色盲。时常将颜色反着说。年轻的时候。孙永泽还只是一个六品小官。但别人跟他说他把颜色认错的时候。还以为是旁人在针对他。跟人争辩。】
【因着年轻气盛。又因此事与人很难合群。在一次出使他国。路上驿站休息的时候。遇到他现在的夫人。巧的是。孙夫人也是个色盲。并且酷爱山水画。】
【孙永泽在驿站用过膳后。见她在驿站门口摆了张桌子画驿站夕阳风景。被其他人抨击。说她颜色搭配的乱七八糟。贬低的一文不值。】
【孙永泽好奇。走过去看她的画。却觉得意境优美。画工极佳。对此赞不绝口。孙夫人当时不信。因为她的作画。从未被人称赞过。孙永泽为了表示自己真觉得不错。他便指着她的画一一道来。】
【路人见他指着绿色夕阳说红色。绿色的火烧云说她火红的颜色搭配得十分完美。明明是紫色的房子。非得说是草木黄。很有古朴之美。那人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最后终于忍不住说他俩是疯子。然后转身就走。】
【只因这。孙夫人觉得自己遇到了知音。孙永泽虽然只停留了一个晚上。但两人却已经互生情愫。方才得知。女子其实就是驿站掌柜之女。因为色盲。遭人嫌弃。故而一直到十八岁都没有嫁人。以为自己嫁不出去了。结果遇到了孙永泽。两人都觉得对方是与自己灵魂相撞之人。】
【孙永泽出使归来。再次路过那个驿站的时候。决定跟驿站掌柜的提亲。娶他女儿为妻。当时他身上只有二十几两银子。还是跟同行的同僚借了不少银子作为彩礼。】
【好在那驿站掌柜的并没有狮子大开口。有人能够娶她女儿?还是个当官的。他自是求之不得。就这样。孙永泽娶了一个与自己臭味相投的夫人。】
色盲不可怕。就怕色盲爱画画。
【孙永泽跟孙夫人两人都有色盲。故而。他们生的孩子也有色盲。长子次子尤为明显。最小的儿子今年十二岁。还是六皇子祁成锦的伴读。但他这个小儿子遗传了孙夫人画画的爱好。所以。现在祁成锦认颜色方面。略有偏差。】
【皇后每次问他功课的时候。都能被他气得半死。以为他眼睛出了毛病。还请过御医。得出的结论都是没有问题。】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一百四十四点。瓜能补充中……】
听完系统的话。林云沐心里直呼:【好家伙。这一家子人都是色盲。旁人也不敢多言啊。以前作为我上司的时候。对我多加照顾?不过他有色盲这事。他自己也不承认。】
【应该说他根本就不觉得有问题。因为在他的世界里。那些颜色本就如此。可是他小儿子明显影响到了六皇子对颜色的认知。我要怎么说才不会把人给得罪了呢。毕竟六皇子是皇上的儿子。还是皇后所出。虽不是长子。却是嫡子。】
【要是事后因为这事被怪罪下来。治罪吧。好像这也不是人家的错。不治罪吧。好像又堵得慌。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制止。】
林云沐低着头想着。也没注意到朝堂上。只见夏焱帝听完林云沐心声后。眼神幽幽地看了一眼孙永泽。
孙永泽吓得直冒冷汗。他是真的认为自己眼睛没毛病啊。怎么就是那什么色盲?而且还害得皇子对颜色出现认知错误。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想认罪。但又不敢当着林云沐的面。只能不停地用袖子擦额头上的虚汗。
夏焱帝没说话。朝福公公递了个眼神。福公公心领神会地拿着拂尘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终于结束了。算了。跟狗皇帝肯定不能说。我还是去找长乐公主吧。毕竟六皇子是她亲弟弟。到时候她跟皇后娘娘一说。把孙永泽的小儿子换下去。完美。嘿嘿。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林云沐在心里说道。
夏焱帝:……朕就这么可怕。会吃人?在你心里。朕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可信度?
“林大人。留步。”夏焱帝叫住了林云沐。
林云沐往前走的脚步一顿。看着曾经的老领导孙永泽朝她走过来。
“孙大人。你叫我?”林云沐问道。
【刚刚才吃了你的瓜。下了朝就来找我。莫不是今天就该吃你的瓜才是。】林云沐在心里嘀咕道。
孙永泽笑着对林云沐说道:“林大人。夫人家中设下春日宴。特让本官送请帖给你。请你务必参加。”
一般人家都是红色请帖。但孙永泽拿出来的。却是绿色请帖。想到刚才在朝堂上吃的瓜。林云沐接过请帖故意说来。
“孙大人。您家这请帖跟别人还真是不一样。春日宴。因为代表的是春天。所以才特意用这种绿色的请帖相邀吗?”林云沐问道。
孙永泽被林云沐这话说的一噎。想起当时他夫人兴奋地跟他炫耀:“泽哥。你看我这粉白色的请帖。好看吧。我敢说。绝对是全京城独一份儿。也不知那些人怎么想的。请帖都是绿的。连府中挂的灯笼都是绿的。不觉得吓人吗?”
今日听闻了林云沐心声。让他想到府中的灯笼在他们眼里是红色的。但在所有人眼中却是一片绿。府中绿油油一片的场景。不就跟他们看别人的宅子一样。跟进了鬼宅的感觉似的。
一想到这个。孙永泽就打了个冷颤。这不就是你看我笑话的时候我也看你笑话。实际上。自己才是真的笑话?
“林大人说笑了。春日宴定在三日后。请林大人务必赏脸。本官有事。就先走了。”孙永泽匆匆忙忙地说道。
他还得去请罪。然后把自家小子给带回去。否则真酿成大祸。就真的没救了。
林云沐将请帖收起来。倒也不是存心想看孙永泽的笑话。只不过他们一家子色盲到如此地步。真是难为他们了。
看着孙永泽离开的背影。林云沐心里叹口气:
【唉。就是色盲没法治。尤其是先天性色盲。不过要是在现代。还能通过佩戴色盲眼镜来矫正。但这里。是真没办法。】林云沐在心里感慨道。
林云沐心里想着。突然系统叮一声响起:【宿主。官至三品。可以通过瓜能兑换色盲眼镜。】
【要瓜能还要官至三品才能兑换。系统你不要太坑了。算了。我还是先去跟长乐公主说说这事。】林云沐说道。
不再为此纠结。长乐住在未央宫。到了未央宫的时候。宫女告知她长乐去了皇后的凤仪殿。
林云沐只好又去凤仪殿。到了凤仪殿。林云沐直接被迎了进去。
知道林云沐来了。长乐公主很是高兴。朝她招手过去。
“刚刚还跟母后提起你。你就来了。”长乐公主说道。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给长乐公主请安。”林云沐行礼道。
“快起来吧。不拘这些虚礼。林大人今日怎么过来了?”皇后笑着说来。
林云沐便将今日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其实色盲并不会影响生活。只是会对颜色出现认知障碍。但若是能够避免。自然是最好的。”林云沐说道。
听完她的话。长乐公主才惊讶地说道:“难怪成锦都十二岁了。还认不清颜色。原来是被影响了吗?”
“多亏了林大人相告。本宫一直以为。锦儿是故意不想学习。所以才如此糊弄。今日才知道。本宫是真错怪他了。”皇后说道。
对于此事。林云沐不能多做拼评判。她只需要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她们。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微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林云沐说道。
“等等。母后。儿臣去送林大人。”长乐公主说道。
皇后点点头。长乐公主便同林云沐一起离开。
出了凤仪殿后。长乐公主才对林云沐说道:“昨日父皇派人去五皇弟的府邸。不知发现了什么。父皇特别生气。将五皇弟府中的丫鬟小厮全部发卖。”
“如今勤王府除了护卫。就只有粗实婆子。勒令他在府中不准再踏出勤王府半步。听说温淑妃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一夜给五皇弟求情。父皇都没有松口。”长乐公主说道。
林云沐表示有些意外。虽说告状的时候。确实有意让皇上派人去勤王府。只是没想到皇上的动作会这么快。
只不过她不好在长乐公主面前说勤王府中酒池肉林一事。只模棱两可地说:“微臣听闻勤王在勤王府养了不少美人。”
“这也太荒唐了。他才多大点。就开始豢养美人儿。要再过几年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长乐公主很是震惊。
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好歹也是血缘上的弟弟。长乐实在无法想象。他怎么就好色成性了。
“这个。微臣就不晓得了。”林云沐说道。
长乐公主送了林云沐一段路后。林云沐才让她止步。自己一人往宫门口走去。
却没想到。在宫门口看到祁吉丹背对着朱雀门站在那里。
“靖王。你怎么站在这里?”林云沐问道。
听到声音。祁吉丹转过身来道:“知道你尚未出宫。特意在此等候。”
“等我?有事?”林云沐问道。
祁吉丹点点头。“嗯。去我府上再说。”
林云沐讷讷地点头。也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跟着上了马车。
到了靖王府。林云沐发现上次看到的纪施誉也在。他一身白衣。斜靠在花园中的一棵树上。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及时雨就觉得他有些装。】林云沐在心里吐槽一句。
然后将目光收回来。纪施誉知道祁吉丹今日要请林云沐上门。他就想看看这个被祁吉丹总是提起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系统。把及时雨的八卦来一个。我倒要看看。他在靖王身边到底有何目的。到时候靖王可别被他骗了。】林云沐在心里说道。
系统:【纪施誉是……】
“林大人。今日邀请你过府。是有一事请教。施誉是我幕僚。一直在随州为我打点商铺。如今想要在京城开设。不知林大人有无好的建议?”祁吉丹打断了林云沐和系统的对话。
祁吉丹不希望林云沐将纪施誉的生平过往都扒干净。他相信纪施誉的为人。自然
“赌石市场价值高,京中有钱人多,而且我看你们在这方面颇有造诣,再说了,京城酒楼多如牛毛,赌石却很少。”林云沐说道。
“赌石场一旦开设,那就是鱼龙混杂之地,若是在赌石场暗中建立情报网,这是最好能够掩护的。”林云沐解释道。
【哼,刚才我说开赌石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可见他早就想好了,故意跟我抬杠?这么会抬杠,前世是哑铃运动员啊。】林云沐在心里吐槽道。
虽然听不懂她心里吐槽地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祁吉丹之前也跟纪施誉商量过,开设赌石场,虽说成本大了点,但回报也很可观。
“林大人说的不错,施誉,就按林大人说的去做吧。”祁吉丹拍板决定。
“行,你说做就做。”纪施誉收了册子,看起来有些不情愿。
祁吉丹命人送来茶点,林云沐觉得,他今日找自己来,并非单单让她提生意上的意见这么简单。
她留在靖王府用过午膳后,祁吉丹才又同她说起:“昭国发生宫变,昭国后与昭国帝反目,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出结果。”
“昭国宫变?这么突然?”林云沐问道。
纪施誉骚包地摇着手中折扇说道:“不算突然了,除夕夜时,昭国后就有这意向,只不过当时还差点时机,这不,终于让她等到机会,昭国帝病重,给了昭国后可趁之机。”
听得这话,林云沐撑着下巴问系统:【昭国皇室刚得到冶铁技术,昭国后就发生宫变?那付踌呢?他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纪施誉还想说话,被祁吉丹打手势制止,虽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没说话,端了一叠点心,靠坐在亭边,喂鱼去了。
系统:【昭国宫变前,昭国帝对昭国后不信任后,便没有再去过她宫中,昭国后知道自己失去了昭国帝的信任,便让自己多年前培养在宫里的美人行动起来。】
【那美人进宫四五年,一直十分低调,但为人生的极为貌美,有昭国后在后宫遮掩,昭国帝才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这个美人,昭国后眼看自己失势,培养了多年的美人这时候终于派上用场。】
【昭国帝年轻的时候,有一白月光女子,但因对方无权势,昭国帝的母后不允许他娶那女子为妻,就算是是妾也不行,为了断掉昭国帝的情欲,做一个合格的帝王,他母后便暗中派人杀了那名女子。】
【后来昭国帝在他母后安排下,娶了表妹为太子妃,但昭国帝心存怨恨,他不能对自己母后怎么样,却能对自己妻子暗中下手。】
【昭国皇室子嗣不丰,但皇后却为他诞下了太子,却因为昭国帝对太后的不满,给皇后下了毒,皇后死于难产,这才让前朝公主有了可乘之机。】
【前朝公主与昭国帝的白月光有三分相似,她使了手段爬上后位,被昭国帝独宠多年,她知道自己所密谋之事早晚被昭国帝知晓,便一直寻和昭国帝白月光相似的女子。】
【终于在一次选秀时候,一眼看中一个秀女,跟昭国帝御书房画中女子有七成相似,当年她只有三分相似,都被昭国帝捧在掌心恩宠多年,还被封为昭国后。】
【如今有一个七成相似的女子,再精心打扮一番,就是有九成都不为过,当时她是想暗中杀了那名秀女,后来想着那秀女若是为她所用,远比杀了她更有价值。】
【就这样,昭国后就将那名女子雪藏于后宫,因着昭国帝的白月光名字中带了一个兮字,所以昭国后便为那女子赐名为兮,叫兮美人。】
【经过几年的培养,一颦一笑间,跟昭国帝的白月光不说一模一样,却也学了个八九,昭国后特意安排她们一群美人在御花园玩乐,兮美人被推出来跳舞,恰好被昭国帝看到,昭国帝一眼看中了兮美人。】
【当天晚上便翻了兮美人的牌子,还暗自责怪自己居然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这美人的存在,第二天位分就提升到了兮妃,昭国后知道后,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心情十分平静,甚至还在背后暗讽。】
【兮妃受宠,昭国帝对她不设防,每次兮妃用手喂他吃水果的时候,来者不拒,却不知道,兮妃的手上沾了慢性毒药,兮妃志不在宫中,一心想要出宫。】
【就在昭国帝‘病倒’后,昭国后就将人放出皇宫,但昭国后虽然将人放出宫,却又派人追杀她,不过兮妃被付踌所救。】
【昭国后一直以为兮妃是她的人,实际上,付踌回宫之后,就调查过她,知道兮妃是昭国后的人之后,就暗中把兮妃变成了自己人。】
【昭国后追杀兮妃的人中,也有付踌的人,将不是自己人杀了后,只留了自己人回去跟昭国后回去禀报,说兮妃已经被杀,昭国后深信不疑。】
【就在昭国后逼宫那个晚上,付踌拿着昭国帝立下的遗诏出现,还带了兮妃在身边,在众大臣面前揭发昭国后的阴谋,彼时,昭国帝已经说不出话来。】
【宫变爆发,昭国后在混乱中被乱箭射死,端懿长公主得知后,她收拾细软想要逃出皇城,也被付踌的人拦截,她自尽而亡。】
【付踌最后跟昭国帝说自己报复昭国皇室的目的,太子被废,是他暗中策划,各个皇子公主也将全部死于非命,这一切都是他暗中推动,否则昭国后不会这么快出手,昭国帝听了之后,想起初遇付踌母亲时候,却怎么都想不到,昭国皇室会落得这般下场。】
【昭国帝想要他对自己兄弟姐妹手下留情,原本昭国子嗣并不算多,若是都被杀了,昭国皇室就真没人了,但他说不出话来,活生生被付踌给气死了。】
【如今付踌拿着传位遗诏上位,昭国皇室还有人不同意,觉得这一切都是付踌的阴谋,付踌不是正统,不配继任皇位,昭国皇室如今正处于内乱之中。】
【此八卦消耗瓜能一百点,余一百一十点,瓜能补充中……】
【这么说来,付踌回去这大半年干了不少事啊,不过怎么说呢,昭国皇室也是烂到根了,否则这不到一年时间,就能被付踌给搞垮了?太弱鸡了吧。】林云沐说道。
祁吉丹:……
这其中的艰辛她是不明白,但作为付踌的合伙人,他是明白付
【嗯?怎么又说春日宴了?】林云沐在心里嘀咕道。
自然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不过这话祁吉丹自然不会说出来,虽然再过段时间也能知道昭国宫变最终结果,但能提前知道他也能提前部署下一步计划。
“去啊,当然要去,靖王也有兴趣?”林云沐问道。
【当然得去了,我倒要看看,一家子色盲聚到一起,会有多好玩儿的事。】林云沐在心里想道。
对她的想法在意料之中,祁吉丹干咳一声:“嗯,若是无事,去去也无妨。”
没在靖王府用晚膳,林云沐见纪施誉有事跟祁吉丹谈,她便识趣地起身告退。
三日后
太常寺卿孙夫人的春日宴,邀请了京中夫人小姐公子们前来。
林云沐和林乔氏到的时候,正巧在门口与祁吉丹撞见,林云沐便让林乔氏先进去,她去找祁吉丹一同进去。
林乔氏便由着她去,正好遇到其他夫人,就跟其他夫人说话去了。
祁吉丹两人一进门,一众贵女两眼放光,他们两人都是最近京城新出炙手可热,最佳女婿人选。
祁吉丹身为王爷,虽然养在随州,但一身的气度是京中成长的皇子们无法比拟的。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王妃,也是太子人选之一,只要能够有机会成为他正妻,将来说不能能够一跃成为皇后。
而林云沐呢,她目前可是皇上身边新晋红人,其父林念双更是当朝宰辅,权倾朝野,更重要的是,哪怕位高权重,皇上却并没有因此对林宰辅忌惮,而林云沐不仅深得皇上信任,还跟靖王走的这么近。
她们只要嫁给其中一人,就能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林云沐被她们放着光的眼睛吓得躲在祁吉丹身后。
祁吉丹则对她们集体无视,还扭头关心林云沐,他这一举动,让一众贵女心碎一地。
“之前传闻靖王是断袖,该不会是真的吧?”一个贵女小声说道。
“不都说是假的吗,去年不是说靖王要娶宰辅家的千金,最后不也说是为了抓采花贼,根本就没成亲吗。”另一个贵女反驳道。
“但我觉得,他们两个站在一处,看上去好像有点般配的样子。”一个贵女说道。
“说什么混账话,那可是靖王,怎么可能是断袖,你们说话注意点。”一个年长的贵妇训斥道。
这厢,一众贵女们窃窃私语,那厢,林云沐躲在祁吉丹侧身已经走到了男宾客这边。
没有了那些女子的视线,总算觉得舒服多了。
“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怕她们,她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祁吉丹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
林云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懂,饿死了,知道今日有好吃的,我特意早膳都没吃,那桌上点心不错,我去吃点东西。”
说着,她跟个泥鳅一样地就钻走了,祁吉丹伸手拉她都没拉住,正要往她那边去,却被人拦了去路,也只好作罢。
林云沐找了个相对人少的亭子,端了两盘点心,又朝路过的丫鬟招手,让她送一壶茶水过来。
主人家虽然还没来,但茶水点心已经上了不少了,都是找年纪相仿的人聊天,也能说到一块去。
旁边就有人在聊这次春日宴的事,林云沐一边吃东西,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据说孙夫人是想为她女儿择婿,所以才办了这么一场春日宴。”一个人说道。
“不止,还为他老大老二看妻子来着,不过据说他们识色不清,所以才耽搁到了现在都没人愿意嫁进来。”另一个人补充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娶一个颜色都认不得的女子为妻,正常人家的女儿,也不会嫁这样一个人家啊。”一个人说道。
“不过我听闻孙府原本灯笼都是绿色的,今日一见,似乎并非如此。”一个人说道。
“传闻哪可尽信,我倒是听说,孙小姐长得很美,遗传了孙夫人的基因,识色不清而已,要是可能,我倒觉得,未必不能娶回家去。”一个人说道。
“诶,孙夫人来了。”一个人说道。
林云沐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有人说孙夫人来了,她连忙抬头看去。
只见孙夫人虽已过四十,但人却极为精致,额头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姿态万千,风韵犹存。
旁边一妙龄女子,林云沐猜测,约摸就是孙夫人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她不知道,生得娇媚动人,眼睛很灵动,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一眼看去,美丽动人。
【果然是个美人坯子,虽说是色盲,但其实并不影响平日里的生活啊,其实也无关紧要。】林云沐在心里感叹道。
孙永泽也同出席了今日的春日宴,原因无他,他希望林云沐能够找到解决他们所谓色盲一事,只是不知到底该如何开口。
等孙夫人她们走到主位的时候,所有人都往这边靠过来,男女分为两边站着,没有人说话。
“今日春日宴,多谢大家能给本夫人几分薄面,大家可以随意游玩,不必拘礼,媛儿,你替母亲好好
系统:【易果果仇视孙爱媛也是因为上一辈的事,易果果的母亲陶翠芬年轻的时候喜欢孙永泽,但孙永泽其实并不知道。】
【陶翠芬跟孙永泽算是青梅竹马,以前小的时候,两家是邻居,不过孙永泽一直很讨厌陶翠芬,因为识色不清,陶翠芬就经常用各种颜色来捉弄孙永泽。】
【一开始孙永泽还跟她玩儿,被捉弄的次数多了,孙永泽便躲着她,之后孙永泽他们搬家,便再也没见过陶翠芬,也是长大后,孙永泽通过了科举,陶翠芬找上门来,说要嫁给他,孙永泽想起儿时的噩梦,避之不及。】
【后来孙永泽成亲,娶的还是偏远地区,一个驿站掌柜之女,身份不如陶翠芬,便疯狂嫉妒,陶翠芬也是有几分姿色的,知道嫁给孙永泽没希望,便转向孙永泽的表哥易曾序。】
【孙永泽没有娶陶翠芬是对的,易曾序如今在户部任职员外,仗着职务之便,陶翠芬对外放印子钱,并且因为放印子钱,手上已经沾了人命。】
虽说隔得有点距离,但原本就暗中关注着林云沐的孙永泽,还是听到她的心声。
在听到陶翠芬居然敢在外放印子钱的时候,他内心极为震撼,并且手上还沾了人命。
他想多听一些,结果系统又说起别的,把放印子钱的事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让孙永泽急得不行,却又不敢明着去问。
系统:【陶翠芬妒忌孙夫人,嫁给易曾序之后,两家原本和谐的关系,如今变得日渐疏离,陶翠芬一直在子女面前笑话孙永泽一家识色不清。】
【在陶翠芬的耳濡目染下,易果果自然就看不起连颜色都分辨不出的孙爱媛,但因为孙永泽的官职比易曾序官职大,孙爱媛在一众贵女圈的地位,自然也比她高,并且人也比她好看,也就是有识色不清的病症。】
【易果果一边看不起孙爱媛,一边又打心底妒忌孙爱媛,只要有机会,她就会逮着孙爱媛这一缺点不放。】
原本只是想吃易果果为什么会针对孙爱媛的瓜,没想到还牵扯出了易果果母亲陶翠芬放印子钱的事。
在大夏,放印子钱可是违法的,而易曾序身为户部员外郎,对这种事应该会很清楚才是,知法犯法?
【那个陶翠芬放印子钱还沾染了人命是怎么回事?还有,易曾序到底知不知道他夫人在外面干这种勾当。】林云沐在心里问道。
放印子钱,也就是高利贷,古往今来,这都是违法的事,但富贵险中求,不少人会铤而走险,去做这种高回报的事。
系统:【易曾序一开始不知道,但后面发现了,陶翠芬手上一共沾染了四条人命,第一条人命是十年前,易曾序的一个妾室怀孕,那妾室很受易曾序宠爱,妾室怀孕后,陶翠芬担心母凭子贵,到时候易曾序就更看不到她们娘几个。】
【所以,在妾室喜欢的亭子周围,命人撒了油,那妾室踩滑摔进了池塘,等救上来后,本就不满三个月的孩子没了,人也因此一病不起,不到两个月便撒手人寰。】
【当时她摔进池塘后,陶翠芬就命人清理了周围,一点儿痕迹不露,虽说妾室怀疑,但没有证据,易曾序政务繁忙,便以为只是意外。】
【后来妾室正常病故,陶翠芬倒是逃过一劫,之后陶翠芬接触到放印子钱,便一发不可收拾,第一年,她想逼迫中间人退出,多收一份钱,中间人不肯,扬言要揭发她,她秘密找人给杀了。】
【第三次是府中管家赵叔,赵叔是看着易曾序长大的府中老人,有一次发现陶翠芬放印子钱,以为她不过才刚开始这么做,便想要劝说她。】
【彼时,陶翠芬已经放印子钱五年了,那时候她敛财高达数十万银两,财富迷人眼,怎么可能听赵叔的话,为了让赵叔闭嘴,她命人制造意外,赵叔傍晚散步时跌入池塘,第二天才被人发现,人已经死了。】
【赵叔的死引起了易曾序的怀疑,因为赵叔平日里是个极为谨慎之人,可不能存在不小心跌入池塘摔死,故而,他便暗中调查,发现赵叔房中,存银两的暗格里放着一封揭发陶翠芬放印子钱的信。】
【他能够知道这个暗格,还是小时候赵叔用自己的银子给易曾序买糖人,赵叔告诉过他,自己的钱是放这里,易曾序对赵叔向来十分尊敬,赵叔也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
【刚得知此事,易曾序十分愤怒,但还是关起门来质问,陶翠芬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还拿出二十万两的银票交在易曾序手中,并且跟易曾序透了个底,自己存在万宝钱庄有多少银子。】
【易曾序从一开始的义正言辞,到后面听闻陶翠芬赚了多少钱之后,沉默下来,他一年的俸禄不足两千,十万两白银,在他看来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存上,而陶翠芬却随意地拿出二十万两白银。】
【后来为了银子,他便将此事隐瞒下来,并且将赵叔的死掩护过去,最近的一次,是一个月前,陶翠芬收放出去的印子钱,其中一人欠了她十两借半年,半年后要还二十两,那人没有那么多。】
【收不回钱,活活将人打死了,不过这个比较严重的是,这人有家人,他借银子也是为了应急,当时只凑够了十五两银子,求陶翠芬再宽限些日子,没想到陶翠芬得理不饶人,让养的打手把人打死了。】
【那人的家人想要状告她罔顾人命,易曾序出面平息了此事,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荒唐。”一直在听林云沐心声的孙永泽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林云沐都被吓了一跳:【孙大人这是怎么了?谁惹到他了?】
孙永泽这才想起,这会儿林云沐心声只有自己能够听见,他脸色有些尴尬。
孙夫人及时出面解围:“老爷可是因公事忧心,这儿有我就行了,你有事就去忙吧。”
孙永泽朝大家拱手作揖:“实在抱歉,一些政事需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说完,他铁着脸青离开,林云沐啧啧摇头:【那后来呢,那一家子人没有再告状了吗?易曾序不过一个小官而已,京中大官这么多,他们找不到人告状?】
系统:【普通百姓哪里知道谁的官多大,也不清楚易曾序的官到底有多大,更何况有陶翠芬派人盯着他们,只要发现他们有苗头就会出言恐吓,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此八卦消耗瓜能八十八点,余一百二十二点,瓜能补充中……】
孙永泽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多大影响,吃瓜吃够了,她站起来准备活动活动筋骨,突然瞧见午灯白也来了。
看到午灯白的时候,午灯白也看到了她,原本在同人说话,在看到林云沐后,便朝那人作揖,往林云沐走来。
“林大人。”午灯白唤道。
“午大人,自从去了国子监后,便没怎么见过,如何?在国子监做博士,应当会很不错吧。”林云沐问道。
在大夏,国子监官员不用上朝,这是林云沐羡慕的地方,只不过那是教书育人之地,教的还是皇亲国戚。
林云沐表示,她可没有那个才华,自己脾气不好,也没有学富五车,别被那些熊孩子气的半死不说,还误人子弟。
“尚可,林大人一路高升,我还没恭喜。”午灯白回道。
“不过是个芝麻小官,我就是混日子,不知薛老最近身体状况如何?”林云沐问道。
“有太医调理,近日又收一得意弟子,心情甚好,身体看着也好了许多,他老人家打算收这最后一个弟子,所以对其格外用心,也没有往日那般,对朝廷抵触。”午灯白回道。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见祁吉丹过来后,午灯白才提出告辞。
“我有事先走了,你怎么打算?”午灯白问道。
林云沐扫视了周围一圈,也准备开溜,等到用过午膳,估计都半下午了。
“你先出去等我,我去跟我娘说一声。”林云沐说道。
祁吉丹点点头,出了孙府等候,林云沐同林乔氏说一声,也溜之大吉。
说是春日宴,实际上不过是各家夫人都在为自己儿女挑选另一半,她可不想在这里被当成猴看。
出去之后,祁吉丹的马车等候着,林云沐直接钻进去,发现纪施誉也在。
【这人还真是无处不在,不会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吧?】林云沐在心里嘀咕道。
听得他心声,祁吉丹满脑子黑线,扭头对纪施誉说道:“赌石场地不是选好了?你不去盯着在这里干什么?”
纪施誉:???
满脑子疑问地看向祁吉丹:“不对劲啊不对劲,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而后又看到林云沐,他一副了然的表情:“啧啧,算了,我去盯着,好歹也顺路送我过去啊。”
“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就让我家车夫送我回去好了,一会儿再叫他来接我娘,也是一样的。”林云沐说着,就要下马车,纪施誉被祁吉丹冷冷地看了一眼。
纪施誉翻了个白眼,扇子一收道:“我们没事,是我有事,先走了。”
“不在这儿碍着某人……”
林云沐:“……你这朋友,脑子没什么问题吧?”
看着纪施誉的背影,林云沐对祁吉丹发出灵魂般的疑问。
祁吉丹一本正经地附和她道:“约摸是有一点。”
见他居然附和自己说话,林云沐特意朝他看去,祁吉丹面色如常,林云沐倒是心里泛起嘀咕:【损友不过如此。】
将林云沐送回宰辅府后,祁吉丹才离开,林乔氏回来后,去林云沐院子找她。
看到林乔氏过来,林云沐有些意外:“娘,您怎么来了?”
林乔氏坐下说道:“今日春日宴,我看中一家公子,准备给林清瑶说亲,你帮娘看看,此人秉性如何?”
“谁家的公子啊?”林云沐问道。
“是国子监司业梁文达之子梁兴福,今年十八,比清瑶大不了几岁,梁家是文学世家,梁兴福文采非凡,十岁那年就中了秀才,现如今已是会试第一,过两年春闱后,就能入仕,前途无量。”林乔氏缓缓说道。
“最重要的是,梁家家风严谨,有不许纳妾这规定,若是清瑶能够嫁过去,算是高攀了,但我今日略微提了一句,也不知梁兴福从何处见过清瑶,并未拒绝,甚至有意相娶。”林乔氏继续说道。
“但娘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是清瑶的终身大事,虽说是庶女,但娘还是希望她能够觅得良人。”林乔氏叹息道。
听着林乔氏说话,林云沐便在脑海中与系统交流。
【娘之前就给她相看过,是她自己不满意,这会儿这个梁兴福,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可别把人给嚯嚯了,说起林清瑶,上次见她鬼鬼祟祟地去见勤王,还忘了问到底怎么回事,系统,来扒一个林清瑶的瓜。】
林乔氏:……让她看看梁家小子,她倒好,担心自家妹妹去害了别人,不过林清瑶什么时候跟勤王那么熟了,还私下幽会?
系统:【林清瑶与刘涌一直暗中联系,许多机密之事,都是通过林清瑶转交到祁深宸手中,刘涌出事被送出京前,曾暗示过祁深宸要将林清瑶送到他床上。】
【林清瑶对此并不知情,有好几次与刘涌见面,刘涌都把她单独留下,祁深宸占了她不少便宜,不过因着林清瑶是宰辅府的庶出千金,他一直克制着没出手。】
【在刘涌出事时,他担心祁深宸对他心存芥蒂,头脑一热,就给林清瑶下药,成功地把林清瑶送到祁深宸床上,后来刘涌在祁深宸的帮助下,转移出京。】
【林清瑶一直不敢说自己已经失了清白,反而在刘涌被送出京后,跟祁深宸联系越发紧密,而祁深宸蛊惑林清瑶,她做自己的眼线,盯着宰辅府,一旦宰辅府有个风吹草动,都要跟他说。】
【所以,林清瑶现在已经完全是祁深宸的人,祁深宸许诺她,将来会娶她为侧妃,若登基为帝,便封她为皇贵妃。】
【林清瑶对此深信不疑,刘涌都已被她抛诸脑后,幻想将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情景,就连林念双将来见到,也要给她下跪行礼,就这样,这段时间宰辅府不论大小事,都被林清瑶传到了祁深宸那里,只不过她没接触到更核心内容,所以她传出去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一百四十四点,瓜能补充中……】
荒唐!
听完系统爆的瓜,没等林云沐说话,林乔氏就道:“崽儿啊,娘觉得清瑶的身份可能配不上梁家公子,娘还是再为她挑选挑选,你休息,娘先走了。”
看着林乔氏
没去探究林乔氏,林云沐直接一个仰躺在床上,舒服地滚了一圈。
翌日
例行朝会
林云沐站在朝殿后面,听着同僚上奏时,她突然一拍自己的额头:【昨日易曾序的夫人放印子钱一事,我怎么就忘了写折子了,早知道回府的时候就该先去找爹,让他帮我写好,现在好了,我要不要站出去揭发呢?】
林念双:……有事就想起你还有个爹了?
就在林云沐纠结的时候,只听朝堂之上,新上任的顺天府府尹李彦站出来上报:“皇上,昨日有一妇人状告户部员外郎易曾序夫人陶翠芬放印子钱,罔顾人命,将他儿子活活打死,此罪行天理不容,还请圣上决断。”
听得这话,林云沐心里咦一声:【看来这个新上任的顺天府府尹人还不错,不过昨日系统不是跟我说他们根本就到不了顺天府吗,怎么这会儿他们是找到门路了?系统,快快扒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被害死那个人的母亲张秦氏昨日在街上碰巧听到有人叫李彦,得知李彦是朝中大臣,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多大的官,但是张秦氏却直接扑到李彦脚下,要李彦为她做主。】
【陶翠芬暗中跟着的人见状想要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李彦把人带回了顺天府,暗中跟着的人就回去跟陶翠芬通气,陶翠芬知道可能要事发,想要求见李彦,被李彦拒之门外,如今正在家中转移财产,想要制造易府无钱的状况。】
【去年年底顺天府府尹提前告老还乡,李彦提拔上来,正是需要业绩的时候,遇到了张秦氏,他自然仔细盘问了一番,牵扯出了易曾序夫人在外放印子钱一事,不仅如此,还害了人命,当即他便写了折子,要为张秦氏做主。】
【但毕竟这事牵扯到朝廷命官,要经过皇上下旨,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一百四十四点,瓜能补充中……】
系统八卦完后,就听到朝堂上传出大呼冤枉的声音。
林云沐朝中间看去,这人她有点眼熟,之前她在户部任职过,虽然去的次数不多,但也见过。
【原来他就是易曾序啊,我当时还觉得他人不错,原来是白皮黑芝麻汤圆啊,知法犯法,真有你的。】林云沐在心里吐槽道。
“冤枉不冤枉,一查便知,林通议,此事便交由你去办,锦衣卫协助调查,速去速回。”夏焱帝威严的声音响彻朝堂。
林云沐:【???不是,我好好的看戏,皇帝老儿你是没人叫了吗,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通议大夫,不是查案专员,刑部,顺天府这些部门是摆设吗,啊,你告诉我,是摆设吗?】
“是,微臣领命。”内心疯狂地叫嚣,面上乖巧无比地接旨。
满朝文武:……表里不一,说的就是你。
夏焱帝:……朕听不到,听不到。
林念双:有时候,就很心累。
领旨后,林云沐转身就出了朝殿,看到夏焱帝派林云沐前去查案,易曾序脸色陡然发白。
他跪在大殿上,悄然握紧拳头,换做别人的话,他夫人还能圆过去,可林云沐有系统,那系统无所不知,就算她夫人把银子及时转移,也能够被挖出来。
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害怕地颤抖着身子等候审判。
林云沐带着锦衣卫来到易府,易府大门紧闭,就连锦衣卫上门去敲,都没有人应。
“把门撞开,或者,翻墙进去给我打开。”林云沐冷声道。
还没有她想进进不了的门,更何况她有圣谕,小小易府,还能翻天了不成。
就在锦衣卫翻墙进去从里面把门打开后,易府的管家才匆忙跑过来。
“你们是何人,胆敢私闯宅邸,就不怕被问罪?”管家怒斥道。
易府前任管家赵叔死后,新管家是陶翠芬一手提拔上来的,跟着陶翠芬无恶不作,放印子钱收印子钱的时候,比谁都积极。
林云沐一脚朝那管家踹去,“瞎了你的狗眼,连本官的路都敢拦,让你们家夫人给本官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管家被踹了之后,这才看清来人是锦衣卫,领头之人身上的官服,比自家老爷还大,顿时,他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朝里面跑去。
陶翠芬得知朝廷派人来了,她不动声色地朝后院方向看去,嘴角微勾。
“急什么,来就来了,把人请进来吧。”陶翠芬故作镇定道。
昨天晚上她就让府中的丫鬟小厮该回去探亲的回去探亲,还额外给了不少赏银,这会儿府上根本就没什么下人,表面显得一副清贫模样。
来之前,林云沐就让其中一名锦衣卫去请张秦氏过来,管家把林云沐带进去后,陶翠芬立刻起身相迎。
“家中下人人手不足,无人禀报,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怠慢了,还请大人恕罪。”陶翠芬假惺惺道。
林云沐盯着她看:“无妨,本官奉皇上之命,调查张秦氏状告易夫人私放印子钱,草菅人命一事,易夫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哦。”
陶翠芬没有请她入座,林云沐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朝位置上走去坐下。
“哎哟,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做违反大夏律令之事,定是那贱民想要讹我不成,故意诬陷我才是,大人可要调查清楚,切勿伤了与我家老爷的同僚之谊啊。”陶翠芬娇柔做作道。
“是与不是,一搜便知,还劳烦几位大哥,仔细些。”林云沐不为所动道。
见林云沐油盐不进,陶翠芬翻了翻白眼去首位坐下,扬了扬手中的手绢道:“那还请大人搜仔细了,不过我府中虽说没有什么值钱物件,但都是老爷花了大半俸禄买来的,可要仔细些,切勿摔坏了。”
林云沐听着,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偷偷地问系统:【系统,陶翠芬将银两都藏到哪里去了?】
系统:【没来得及存在万宝钱庄的银子,她都藏在后院假山地下,那地下已经被挖空,机关就在假山山顶的石头,万宝钱庄的票据被收入她主卧床底底板上的暗格中。】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八十三点,瓜能补充中……】
听完系统的爆的瓜,林云沐笑着说道:“你们去后院假山,山顶石头移动有地下室,易夫人主卧床底底板上有暗格,都去寻一寻。”
她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亲眼看到把东西放进去的。
陶翠芬蹭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尖锐地叫道:“不准去——”
“哦?易夫人,怎么,难道这两个地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林云沐轻笑道。
锦衣卫哪里能听陶翠芬的,在林云沐说了这两个地方后,他们立刻兵分两路,陶翠芬没理会林云沐的话,她立刻命人将锦衣卫拦下。
“来人,把他们给本夫人拦下。”陶翠芬尖声道。
林云沐丝毫不惧,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为什么没有派御林军来,还不是因为御林军战斗力不如锦衣卫。
只见陶翠芬养的打手被锦衣卫三两下就解决了,林云沐看向陶翠芬道:“易夫人莫急,事情很快就能够出结果,坐下来等着?”
陶翠芬狠狠地瞪了林云沐一眼没有说话,这时候,林云沐派去接张秦氏的两名锦衣卫回来,张秦氏一见陶翠芬,就朝她扑过去,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阵挠。
“你个黑心肝的毒妇,你不得好死,我儿子就欠你五两银子,只求你能够缓一段时间,你就把他活生生地打死了,你不是人,吃着朝廷的饭,却干出不是人干的事,你个毒妇,我要为我儿子报仇,我要打死你……”张秦氏哭喊道。
“啊……滚开,滚啊……啊,你个贱民,滚开……”陶翠芬尖叫道。
常年养尊处优的陶翠芬,哪里是做惯了农活的张秦氏的对手,很快,一张脸就被挠得一道道的血痕。
头发散乱,头发上的发饰掉落一地,陶翠芬吼得嗓子都哑了,林云沐看到她的惨状,也不能真的让张秦氏把人打死了,便让人把两人分开。
“贱民,我……”陶翠芬怒骂道。
她话刚说出口,就直接卡壳了,眼睛盯着门外,林云沐疑惑地转头看去,只见锦衣卫抬着箱子过来。
锦衣卫这次来了十人,两边的人都回来了,去主院的锦衣卫手中拿着一个木盒,去假山的锦衣卫则两人抬一个箱子。
“易夫人,不知还有何话可说?”林云沐笑着问道。
林云沐走上前,将木箱子打开,满满的两箱银子,那小小木盒中的票据,一千一张的,装满了整个小木盒。
明晃晃的银子和票据,刺得陶翠芬眼睛疼,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却怎么都想不通,林云沐到底怎么知道,她的银子放在何处的。
“你,你们……”陶翠芬惊恐道。
“林大人,假山地下室中,还有十几个箱子,其中有两个箱子装的是黄金。”锦衣卫汇报道。
林云沐听完后,扬了扬手:“把易夫人暂且收押,待本官禀明圣上再做定夺。”
“是。”
锦衣卫上前,扣押住陶翠芬,陶翠芬想要挣扎抗命,但她哪是锦衣卫的对手。
“不……我不去,我不要坐牢,我没错……是他们非要借钱,我就是收点利息怎么了……我这是帮他们,我没错……”陶翠芬声嘶力竭道。
林云沐掏了掏耳朵,并不听她说话,陶翠芬被锦衣卫带出去,刚出正厅大门,就被人拦下。
“你们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敢在这般对待我母亲。”
林云沐从里面屋子走出来道:“易小姐,易夫人放印子钱,手染人命,犯下滔天大罪,难道易小姐想子替母代罪?”
“是你?”易果果看清楚林云沐容貌,她后退一步。
当时她还幻想着能够嫁给她,今日就见她亲自上门抓自己母亲。
“我母亲才不会干那种事,定是被人冤枉的。”易果果狡辩道。
“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易小姐在这质疑,还是说易小姐要与易夫人同甘共苦,一起去大牢里走一遭?”林云沐反问道。
听闻此话,易果果再次惊恐地后退半步,陶翠芬抬起头对她道:“果果,回房去,等你爹回来……不,等你大哥回来再说。”
“对,大哥,我去找大哥。”
“走吧。”林云沐挥挥手道。
留了六名锦衣卫留下守着,林云沐带着陶翠芬入宫复命。
不过路过街道的时候,林云沐突然听到外面铺子隐约传来买卖食盐的讨价还价声音,她敏锐觉得有事。
官盐在大夏制度中,一向都是明码标价,尤其是在京城这样的地方,虽说物价会更高些,但食用盐在普通百姓中,卖价并不会特别昂贵,又怎么会让人讨价还价?
“停车。”林云沐吩咐道。
林云沐下马车,走到马车停下的铺子旁边,只听那大娘还扯着个嗓门儿跟店家讨价还价。
“去年的时候才二十文一斤,才过完年不到一个月,就涨到了五十文,就是再黑心,也没有这么做生意的啊。”大娘抱怨道。
“这位大娘,现在盐就是这个价,你不要,后面等着的人买呢,你现在不买,等过段时间,你就是给七十文,也买不到了。”店家不耐烦道。
府上有专门采买之人,林云沐不懂物价,但刚才听到那位大娘所言,去年盐价还是二十文一斤,如今不到一个月,竟然翻了两倍有余,这其中,自然是有问题。
“店家,大夏定了盐价不允许私下涨,如今盐价飙升两倍有余,怎么回事?”林云沐质问道。
眼见林云沐身着官府,店家也不敢傲视无礼,他连忙赔着笑脸说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从去年年底开始,盐就已经供不应求了。”
“今年我们去拿的时候,说好了一百斤盐,结果就只给了五十斤,而且价格还翻了两倍,我们买过来都花了四十几文一斤,总得让我们赚点吧。”店家解释道。
四十几文一斤的原价可能是被他说得夸张了,但官盐涨价,却是不争的事实。
【可为何官盐会突然涨价?官盐若是涨价,那些贩卖私盐的,岂不是更嚣张至极了,系统,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林云沐在心中问道。
“快快快,西城门外方大善人发馒头和稀饭,去晚了可就没有了。”有人吆喝道。
“听说最近涌入了诸多难民,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但被上面的人压下来不准人进城,这些当官的可真没良心。”
“谁说不是呢,听说城外已经死了好些人了,大多数都是被饿死的,也就方大善人好心,开设粥棚,每日发放一个馒头一碗粥。”
“唉唉唉,别说了,我们也去看看吧,若是能把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就更好了。”
“这事哪里是你我能做的,算了,朝中之事,
系统:【叮,宿主,儋阳一带持续降雨数月,到现在都没有停歇,儋阳乃是大夏国蒸煮晾晒食盐之地,全县大部分土地是官办盐碱田地。】
【可如今官办盐田都被历届官员巧立名目转为私产,以官肥私之事已累计百年,上至天潢贵胄下到幕僚小吏都在儋阳上下其手。】
【大夏国又施行户籍制度,禁止庶民迁徙更换职业,盐农爷传父,父传子,子传孙,一代又一代固化传承,如今盐田被占越多,便有更多盐农失去田地,沦为私产佃户。】
【剩余依旧在官办盐田嗮盐的盐农,因盐田减少但所纳食盐总数额不变,当地官员只能让每家每户多摊派份额,导致每月缴纳盐量又日复一日的增加,往复百年盐农早已不堪重负。】
【今次南方接连数月雨水不断,致使河堤溃烂,洪水滔天,大水冲至儋阳郡,盐田被毁,灾难突至,无人顾及百姓生死,故儋阳郡治下被波及,好几个县的百姓避灾逃亡。】
【儋阳郡的几县皆被洪水淹没,居民四散逃离,其中一部分逃至京城,但绝大部分难民被一个叫做“笑弥勒”的邪教组织洗脑,纷纷加入其中。】
【笑弥勒以“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讲究心无所执着亦无所畏惧,面对世俗而不受制于世俗。】
【笑弥勒以无念寺为根基,广纳信徒,敛不义之财,又于流民分发武器,名为护寺保院实则暗中积蓄力量,以图颠倒寰宇,造反称帝。】
听完系统爆瓜,林云沐内心无比震撼。
【什么?邪教组织,意图造反?盐田兼并?河堤崩溃,洪水滔天?】林云沐惊呼道。
【这小小食盐涨价,尽然牵扯这么大,若是没有大水冲了盐田,就没有接下来之事了,可是,朝廷不会不知道儋阳郡名下的几个县乃是盐赋重地,河堤定然每年加固,况且每年修缮河堤的款项都是如数拨发,难道被贪污了?】
林云沐想来,陶翠芬放印子钱却能够因五两白银而杀人,这些年也做下诸多恶事,可见如今整个大夏风气是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但儋阳一郡却已是百年积案,百姓身处其中必是苦不堪言,可这百年间,难道就没有仗义敢言的官员捅破此事?】林云沐疑惑道。
系统:【叮,宿主,二十年前有一位叫做曾子固的六品河道员外郎揭露过此事,但奈何前宰辅极力遮掩儋阳相关事宜,朝中涉及利益的大臣也积极响应。】
【曾子固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他所书奏折无法上达天听,还因此引来祸端。】
【最终曾家落得个抄家流放的下场,其独女曾妍现为教坊司头牌,艺名---红姑。】
【曾子固素有贤名,曾有过“敦儒”之称,只因儋阳一事被诬告陷害,现宰辅林念双联合朝中清流借机扳倒前宰辅,但儋阳牵扯太大最后不了了之,曾子固在权利更迭和各方利益交换之后,仍戍守边关。】
【此八卦消耗瓜能八十八点,余一百二十二点,瓜能补充中……】
呵,想不到便宜老爹竟然还有这样的往事。
林云沐捏了捏下巴开始思索,儋阳一事,便宜老爹肯定是知道细节的。
当初因着曾子固前车之鉴,所以没有人再敢上书此事,但如今问题全面爆发,等到皇上最后知道的时候,必定震怒,此事,必须有个结果才是。
教坊司的红姑做为昔日曾子固的独女又是二十年前的亲历者,想必也是知道细节的,可她如今应该向谁求教呢?
【淦,成年人做什么选择,我全要,先去找红姑探听一下,再去找老爹求证。】林云沐在心中暗道。
来到教坊司门前,林云沐却停住了脚步。
【这到底是青楼,进还是不进呢?况且青楼晚上才营业,白天进去被人看见,落下个“白日宣淫”的名声,那可真是抬不起头做人了。】林云沐纠结道。
【开什么玩笑,当初勤王的青楼都被我抄了,怕什么,我这是查案,又不是真的干什么。】林云沐给自己打气道。
做好心里建设,林云沐举步就要上台阶,突见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停在教坊司门口。
从马车上跨步而下的,不是纪施誉又是谁。
【这家伙,难不成在这教坊司里面有相好的?啧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人模狗样的,结果是个衣冠禽兽啊,呵。】林云沐鄙夷道。
纪施誉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噙笑地看着正准备去教坊司的林云沐。
“哟,这不是林大人吗?这么有闲情逸致?作为朝廷命官,竟来此处,白日宣淫?”纪施誉调侃道。
“哟,这不是纪公子吗,怎么,这里头有你的相好?青天白日,纪公子是不是有些着急了?”林云沐反击道。
没有祁吉丹在场,本就相互看不顺眼的两人,瞬间你来我往地互怼,谁也不遑多让。
“我跟林大人可比不了,
林云沐与纪施誉一同走进教坊司。
第一次来教坊司的林云沐顿时傻了眼,只道是后世某些会所,也仅仅只是灯红酒绿,而教坊司辉煌气派,各处无不是灯火通明,名人字画更是琳琅满目。
转步阁楼之间又别具风情,从江南水乡的庭院之美到西域大漠的豪放之风,再观廷中既有小桥流水人家的千般柔情,亦有酥胸高耸的胡姬曼妙。
林徽之看的眼睛直楞,悔不是男儿身。
【怪不得古代常说,青楼是削金噬骨之地,我一个女人都顶不住,男人还不得分分钟投向这温柔乡?】林云沐感叹道。
林云沐自认自己还是见识过青楼的,先前查抄勤王青楼的时候,跟这比起来,他那简直就是小打小闹。
“林大人第一次来这教坊司?”纪施誉歪头对着林徽之问道。
“哼,林某自幼苦读圣贤书,圣人讲究的是宁静致远、洁身自好,林某也想以此为榜样,可不像有些人,只知道来这秦楼楚馆寻花问柳。”林云沐傲娇道。
【就算去过青楼又如何,反正你也不知道,只不过教坊司确实让人大开眼见。】林云沐在心中补充道。
“林大人,谬矣,谬矣,圣人也说食、色、性、也,这古往今来哪个冠绝天下的才子没在青楼之中留下名声,所谓风流讲的便是风花雪月不拘一格嘛。”纪施誉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贱兮兮的说道。
“哼,荒谬。”林徽之懒得搭理纪施誉,却又忍不住回嘴。
“怎么,纪先生所谓的查案就是在这里品鉴歌姬?”林云沐反问道。
“自然不是,近来有流民涌现京城,纪某问询之后发现这群流民或许与二十年前一桩旧案有关,故而来问问当事之人而已。”纪施誉解释道。
“二十年前?旧案?”林徽之八卦之火渐起,正欲呼叫系统,却听得纪施誉娓娓道来。
“二十年前曾子固一案,扑朔迷离,而今曾大人唯一孤女在此教坊司中,纪某也只是来问问昔日情况。”纪施誉说道。
“若林大人有兴趣可自去大理寺调查卷宗,而我等小民无法前往大理寺调阅,只得问问这曾大人的女儿了。”纪施誉补充道。
“可是那当年六品河道员外郎曾子固,曾大人的案子?”林徽之问道。
“那可不,也多亏了曾大人被判流放,激起清流强烈反击,才有令尊崛起扳倒前任宰辅,想来你们林家最应该感谢的便是这位已是戴罪之身的曾大人了。”纪施誉阴阳怪气地说道。
“据说曾子固大人是被旧相构陷,才被判抄家流放的。”林徽之回道。
纪施誉抬眼诧异的看了看林徽之。
“林大人也觉得曾子固是被冤枉的?”纪施誉问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自是相信曾大人是被冤枉的。”林徽之斩钉截铁地说道。
“呵,林宰辅居然生出了个明事理的儿子,奇哉怪哉啊。”纪施誉嘲讽道。
“纪施誉……你……”林云沐气结道。
“哎哟,二位公子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不知有没有相中的姑娘,妈妈可以为二位引见引见。”教坊司的老鸨看到林云沐二人,连忙上前招呼道。
白日里客人少,姑娘们大多都在休息,但也不乏有上门之客。
“红姑。”林云沐和纪施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来。
听到他们说话,老鸨面容停顿了一下,然后道:“红姑已经不接客多年,二位……”
“钱不是问题。”说罢,纪施誉直接朝老鸨扔出一锭银子,林云沐默默地将手中银子放回去,白嫖白不嫖,哼。
收到银子的老鸨马上换了个笑脸:“二位公子,请稍等。”
片刻后,只听小厮高呼:“红姑到。”
林徽之抬眼望去,见一年方三十左右的红衣女子手抱琵琶缓身而进。
此人五官精致,眉宇间流露出的大家闺秀风采与这青楼烟花之地格格不入,一颦一笑间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她若再年轻十岁,定会叫人顾盼流连,一掷千金不眨眼。
【怪不得能成为教坊司的头牌,这都三十岁了还这么有魅力,比现代什么的明星好看多了。】林云沐赞叹道。
“红姑见过二位公子,二位公子丰神俊秀,初次见面,倒叫红姑颇有些情难自禁。”红姑款款施礼道。
【吴侬软语,这酥酥麻麻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好想保护她,红姑我是你的粉丝!】林云沐在心中呐喊道。
“红姑,我们二人来此一不喝酒,二不听曲,收起你那套话术营生,我们问几件事就走。”正当林徽之沉迷红姑温柔的声音之际,纪施誉却出言煞风景。
【咦,这狗子定力倒是不错啊,竟然没被美色迷惑。】林云沐暗暗想道。
“公子尽管问,红姑知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红姑欠身一礼回道。
见红姑如此态度,纪施誉继续发问。
“某家想问问二十年前河道员外郎曾子固,曾大人的案子”纪施誉问道。
红姑轻扶了一下琵琶的琴弦,似是回忆起往事,缓缓开口。
“公子既然问到红姑这里,想必奴家身份公子已经知晓,奴家正是当年河道员外郎曾子固之女。”红姑说道。
“家父犯事之后,家中只有我被充入了教坊司,初时还有一些达官显贵来奴家这里了解昔日案情,一晃这二十年都过去了,家父早已无人问津,不想今日竟还有人能提及此事。”红姑叹息道。
“公子也不必多问,昔日种种早已登记在册,大理寺已有存档,况且昔日奴家乃十岁女童,家父到底做了些什么也不得而知,只知道那日破门之后便被凶恶兵士带到了这教坊司。”红姑解释道。
“红姑真就什么都不记得?”林徽之问道。
“回公子话,时间太久,记不清了。”红姑笑盈盈的说道。
【系统!系统!红姑八卦细细说来,我不信她真什么都不知道。】林云沐在心中呼唤道。
系统:【叮,宿主,红姑原名曾妍,取自其父曾子固好友对其的一句评语“曾子独超佚,孤芳陋群妍”之意,十岁时因其父之故被牵连,充入教坊司成为贱籍,林念双与朝中清流共同保护之下,成为教坊司唯一保持清白之身的头牌,尤其是琵琶技艺,已有大家风范,在京都是数得上号的艺妓大师。】
【此八卦消耗瓜能六十六点,余六十六点,瓜能补充中……】
【???就这?系统你坑我是不是?这跟曾子固的案情有多大的关系?】林云沐质问道。
系统:【当年曾妍太小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云沐要暴走了,怒击系统:【她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还自诩发生过的事都知道,你坑我是真不手软,我不管,把坑我的瓜能还给我。】
系统:【叮,宿主,请注意情绪,已扣除瓜能无法返还,若要查看曾子固当年旧事,需要前往边关见到曾子固本人,系统才能详细查询。】
【你……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林云沐磨着后槽牙,愤愤想到。
瓜能不少扣,话没一句有用的,林云沐大无语,坑爹的玩意儿。
不过转头想想,便宜老爹也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还知道保护人家女儿。
“家中还有什么人吗?”纪施誉看向红姑再次问道。
“案发之前,奴家家中有二女一子,大姐早幺,娘亲思念亡女,三年后才又怀上奴家,奴家出生后的第二年又有了小弟,出事之后小弟随家父流放,就独留奴家一人在这教坊司中,二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二人过得如何。”红姑语气低落的说道。
“好,多谢红姑相告,我等就不打扰红姑了。”纪施誉客气道。
红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抱着琵琶起身,朝他们二人福了福身:“未能帮到二位公子,红姑惭愧。”
林云沐还想说什么,被纪施誉扯着衣袖离开。
“不是,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有话没问完呢。”林云沐抱怨道。
走出教坊司门口,林云沐不爽地甩开纪施誉的手。
“出事的时候红姑年纪尚小,林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不如帮忙去大理寺调阅一下卷宗如何?”纪施誉提议道。
林云沐双手环抱于胸前,小脸上尽显傲娇:“你不是那么能耐,自己去啊。”
“草民不及林大人,此事关乎重大,还请林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摒弃前嫌,帮忙查看一二。”难得见他居然放低姿态,林云沐也不拿乔,只点头道:“行,看看就看看去,等我消息吧。”
林云沐应下此事便与纪施誉离开了教坊司。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林云沐与纪施誉在教坊司与红姑说话之时,京都的另一头皇城大内之中。
皇帝、林宰辅、祁吉丹正在内廷召对。
“老三,如何看待易曾序的案子,若由你来定审,又该如何办理”夏焱帝问道。
“父皇是说印钱案?”祁吉丹反问道。
夏焱帝点了点头让祁吉丹继续说。
“儿臣觉得这只是一个小案子,疥癣之疾,林通议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儿臣认为根据我朝律法,依法办理即可。”祁吉丹回答道。
“治大国如烹小鲜,别以为这样的事是小事,易曾序有无过错其实无妨,赚取一些钱财也无妨,可易曾序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员就敢藐视律法,以小窥大再往上数数,还会有多少无视朝廷法度的大臣。”夏焱帝语重心长的说道。
“儿臣不知”祁吉丹惭愧道。
“是不知,还是不敢知,是明知还是嘴上只能说不知”夏焱帝厉声道。
“儿臣惶恐”祁吉丹连忙跪地请罪道。
“林宰辅,易曾序一案必须大办,汇同大理寺、刑部、监察道御史台共同审理,由你亲审。”夏焱帝转头向林念双说道。
“是,臣领旨。”林念双答道。
“老三,可知我为何让林宰辅大办此案?”夏焱帝问道。
“儿臣不知。”祁吉丹如实答道。
“林子里,老虎是最大的,可老虎也有累的时候,有的时候会打盹儿,可老虎知道每过一些时候,就需要一些慑猴的鸡,杀杀鸡就能让猢狲们知道老虎还在,还没糊涂。”夏焱帝意有所指的说道。
“易曾序就是这次给那些京官大老爷们的紧箍咒,免得有些人忘记了天家的威严,只有血才能让一些人长长记性。”夏焱帝冷声道。
“是,儿臣谨记。”祁吉丹恭敬道。
“还有一事,儋阳水灾冲毁了盐田,现在儋阳临近几县已成泽国,难民流离失所,国家盐赋也只能靠蜀地支撑,如此大事,可下面有人不想让朕知道啊,事到如今已过去两月有余仍不见抵报。”夏焱帝面色阴沉的说道。
“竟有此事?”林宰辅与祁吉丹异口同声的诧异道。
“他们不想让朕知道,自以为能瞒天过海,若真有能力瞒天过海,朕倒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事情已经往不可控的方向在发展了。”夏焱帝语气冰冷的说道。
“老三,朕命你亲自跑一趟儋阳,盐铁乃是国家重器马虎不得,黎民生计也是重中之重,林通议协助你办理此案,以她的才能协助你破除此案,事半功倍。”夏焱帝吩咐道。
“是,儿臣领旨。”祁吉丹领命道。
“林宰辅还得陪朕在臣工面前演演戏,明面上咱们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继续装作海晏河清的样子,暗地里你得对靖王此行多多支持才是。”夏焱帝叮嘱道。
“你家小子此次破案有功,便升她一个河道巡查使,正好去巡查巡查儋阳,圣印已经盖好了,怎么写你自己斟酌。”夏焱帝指了指放在桌边的圣旨。
“微臣领命,微臣这就让微之前来谢恩。”林念双拱手回答。
“不必谢恩了,办好了差比什么都强。”夏焱帝摆手道。
“老三,朕不能给你钦差身份,但可赐你一面【如朕亲临】的金牌,到了儋阳是仁慈宽宏还是杀伐果断,你自己拿捏。”夏焱帝说罢,拿出金牌递给祁吉丹,便让其退下。
待祁吉丹走后,夏焱帝向林念双问道:“林宰辅,你说说靖王如何?”
“皇上,老臣只一字,好。”林念双就回答了一个字。
“敷衍,怎么官当的越大胆子越小,当日宫门前怒骂群臣的林念双也开始唯唯诺诺了?”夏焱帝调侃道。
林念双笑着应和:“年轻时哪管得了这些,看见不平事就想上去管管,现在年纪大了胆子也就小了”
“林宰辅,你说靖王会不会走上曾子固的老路,若他也扛不起来,大夏将倾啊。”夏焱帝突然皱眉道。
“靖王吉人自有天相,所遇困难必会迎刃而解。”林念双安慰道。
“迎刃?看来你也想杀一批啊,刚刚还说你没了脾气,杀性依旧不减当年呐,豆腐掉在了灰堆里,不拍不行,拍重了也不行,久而久之酿成大祸咯,也好,杀一批,从上到下的杀一批,为大夏肃清宵小。”夏焱帝以手做刀,挥了几下。
“陛下是决定了?”林念双问道。
夏焱帝冷哼一声道:“再历练历练吧,儋阳之事若是处理不好,储君之位也轮不到他坐。”
林念双恭敬说道:“皇上所思极是,只儋阳之事必然牵扯极大,可是要调回曾子固?”
“老伙计,此话你都说二十年了,今日朕给你透个底,此生朕都不会调回曾子固,他太刚直,远离京都,戍守边关可行,若是回京,面对这些蝇营狗苟,他玩不转的,最后必然落下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朕是在保护他啊。”夏焱帝叹息道。
“臣替曾子固,谢主隆恩。”林念双感动道。
“别谢了,曾子固被朕亲判流放,他不骂朕昏君就是不错了,省省吧。”夏焱帝摆手道。
“子固哪里明白圣心,老臣还是要代老友谢过陛下回护之情。”林念双再次拜谢道。
“老三此去必然会接触到二十年前曾子固一事,这直臣就留给他吧,朕这辈子已经不需要以人为镜了。”夏焱帝摆手道。
“陛下圣明。”林念双说道,
“别说好话哄朕,赶紧去把“放印案”处理完,给你家‘小子’擦擦屁股,让那‘小子’跟着靖王早点滚蛋,朕看见她一天天上蹿下跳就烦,合着朕就只有她一个能臣能用一样。”夏焱帝笑着屏退了林念双。
待林念双走后,夏焱帝一人坐在龙椅上喃喃自语:“狂风不终朝,暴雨不知夕”
祁吉丹出了宫,神色淡定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宫门,父皇所言之事,他却是答非所问,但帝王心术亦恐怖如斯,所有的事在他心里,如明镜。
只愿儋阳之行能顺利,也不知道林云沐现在在干嘛,还是先将此事告知于她,再做打算。
话说林云沐与纪施誉分开之后,心里还是惦记着曾子固的案子。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权力的更迭,宰辅的换任虽说只是寥寥数语,但其中伴随的必然是大量官员落马。
彼时夏焱帝也刚继位不久,为巩固皇权定是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大理寺的卷宗定然已是证据确凿铁案如山,可昔日发生的事只有亲历者才能道出其中原委。
林云沐八卦之火此刻正熊熊燃烧,打算回家问问便宜老爹,二十年前曾子固一案详情。
刚走到林宅门口,就遇到了乘马车而归的林念双。
“徽之,我有事找你”林念双说道。
“父亲,我有事找你”林云沐说道。
父女二人异口同声,二人见彼此如此有默契,相视而笑。
“那去书房吧”林云沐提议道。
再次异口同声,林念双哈哈一笑,吩咐小厮收好马车,便领着林云沐前往书房。
点燃烛火,焚香煮茗。
林念双关窗闭门屏退下人,只留林云沐一人在书房独下。
林云沐见他如此神秘,再想到此时正是傍晚,父亲却穿着朝服从皇宫方向回家。
【难道宫里出了事?】林云沐猜测道。
“林云沐跪下接旨。”林念双从袖袋中拿出一卷圣旨说道。
林云沐见状,慌忙跪下。
“凌帝夏二十三年召曰:夫克勤克检之家林氏子弟徽之,守法奉公、志行端淳、才由敏裕,以通议大夫之身不畏强权,巧破印钱一案,见微知著。振律法于朝纲,还黎民以安康。故朝廷举有功之臣,酌晋林氏徽之为正四品江南道巡查使,持节代天巡视江南道之民生,督江南江北两道之吏治。帝勉曰节杖权柄可先斩后奏,欺良怕恶之辈当雷厉风行,凡亲民之吏悉心用慎,帝心简在望尔马到功成。”林念双宣读圣旨道。
听到圣旨,这就,升官了?林云沐心中疑虑颇多。
【皇帝这就让我去江南道当钦差了?还先斩后奏?这么有牌面?】林云沐在心中吐槽道。
正当林云沐yy江南水乡之美,系统突然发言。
系统:【叮!鉴于宿主官至四品,正式成为大夏王朝正四品级。现在系统将进行全面升级,升级完成前系统所有功能暂停使用。】
【什么?升级?一点预兆都不给吗?还关闭功能,那我还怎么吃瓜,你想要我的命就直说,信不信我马上找根面条上吊,找块豆腐撞死。】林云沐在心中怒吼道。
系统:【鉴于宿主太过弱鸡,系统将提供升级完成后新功能提前体验服务,现开放好感度查询服务,宿主可扫描目之所及之人查询其对宿主的好感度,好感度从0-100为数,例:0为陌生,100为生死相依,-100为恨之入骨。】
【等等,你说谁是弱鸡,小心我告你诽谤,咦?好感度查询,这是什么东东?】林云沐在识海中与坑爹的系统掰扯,林念双一声轻咳将林云沐又拉了回来。
【系统查询老爹对我的好感度】林云沐默念道。
系统:【林念双对林云沐好感度:60(关爱有加)】
【老爹竟然有60的好感度,我一直以为有20-30就不错了,看来老爹这个闷葫芦也不是那么可恶嘛】林云沐惊讶道。
“咳……咳……”林念双又咳了两声:“接圣旨,开什么小差。”
林云沐见状,低着头说道:“臣林云沐接旨,叩谢圣恩。”
“圣旨也宣了,你刚刚说有事找为父,何事?”林念双将圣旨交于林云沐,问道。
林云沐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灰说道:“嗐,还不是二十年前河道衙门那个曾子固的事”
“哦,你从何处听来曾子固?”林念双问道。
“今日查印子钱一案,我在街上听闻盐价上涨,欲问其由,又听闻京城外涌入大批难民,得知难民从儋阳郡下几个县来,遂又听闻二十年前发生在儋阳的案子。”林云沐解释道。
“多方打听之下,方才得知曾子固一事,不过我可知道,这曾子固跟爹有莫大关系,此番皇上下旨,命我前往南下巡游,我猜测,跟这件事有关联,爹不如跟我好生讲讲呗。”林云沐将圣旨收至袖中装好,便开始询问林念双曾子固一事。
知道她有系统可询,林念双任由她胡诌,也不拆穿,叹了口气,才娓娓道来。
“也好,曾子固一事与你此次巡视江南道确实存在很大的关系,为父就跟你讲讲吧”林念双说道。
“等等,皇上为何会突然让我去巡视江南道呢?”林云沐问道。
“为父也是刚刚从陛下那里得知,儋阳出事了。”林念双回答道。
“儋阳?皇上知晓儋阳郡难民一事了?”林云沐问道。
【我还说写折子上奏,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了啊,哼,抢我功劳,小人。】林云沐在心中抱怨道。
听到她心声,林念双低咳一声,方才说来。
“嗯,为父同你说说你此番前去的地方,儋阳乃是我朝江南道下辖的一个郡,此郡治下五个县城,分别是淮县、瓮县、吉水县、安平县和郡州府所在地儋阳县。”林念双说道。
“儋阳五县不事农桑全是盐碱地,乃是我朝南方最大的食盐生产加工产地,全郡百姓皆以晒盐为生以供给天下之盐。”林念双解释道。
“可如今儋阳五县全被洪水淹没,盐田全毁,难民流离失所,如此大事朝廷竟是毫无知情,可见江南道已经乱成什么样子。”林念双叹息道。
林云沐问道:“盐乃是国家重中之重,就算南方降雨也不会淹没盐田吧,还是五县全淹,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再退一步讲,南方雨量过大,真就超过河堤,江南道的官员难道不知道别处开闸引水入江保护盐田吗?”林云沐质疑道。
“这也就是为何皇帝会派你去江南道的原因了,为父分析其中有三种可能。”林念双说道。
“其一,江南道官员玩忽职守,认为水量不大,却没想洪水滔天直接没过河堤造成盐田被毁之事。”林念双分析道。
“其二,儋阳河堤年年加固,朝廷拨了款项,但这其中的银两被贪污,导致河堤失修,大水一来就挡不住了。”林念双继续说道。
“前面两点固然可恶,但尚能在接受之中。陛下与我最怕的是这个其三,这其三便是有人故意炸断河堤冲毁盐田。”林念双面色凝重的说道。
“父亲,你说这有可能是人为?”林云沐诧异道。
“是不是人为也需要调查之后才能获知。若只是前面两种情况,你此去该办就办,不必姑息,若真是有人故意为之,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林念双担忧道。
【啊?皇帝老儿这么可恶,我为了他立下汗马功劳,他竟然让我去送死?】林云沐在心中抱怨道。
“你也别怕,此行你虽是明面上的钦差,暗地里靖王会与你同行,皇上给了靖王一块金牌,这块金牌作用很大,可保你二人平安。”林念双安慰道。
【狗皇帝果然偏心,有金牌这种好东西就知道给他儿子,还让我拿个破节杖在前面给他儿子吸引火力,真是不当人子。】林云沐在心中吐槽道。
林念双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那我再说回曾子固,二十年前为父与曾子固是同榜进士,那年科举曾子固最是惊才绝艳,同届之中无人可比。”
“你爷爷贵为吏部尚书都折节下交此人,为父也将其引为知己亲朋,本以为曾子固能拿个状元魁首,但奈何其人在殿试之时公然抨击旧宰辅国策,被旧宰辅安了个“沽名钓誉,夸夸其谈”的名声,最后被逐出皇宫与前五绝缘。”林念双回忆道。
“读书之人最怕的便是名声污了,曾子固还没崭露头角便落下这么个名声也是可惜,你爷爷怜惜他的才华,便给他寻了个河道员外郎的官外派出去。”林念双叹息道。
“不曾想,这才上任几月,曾子固又开始闹幺蛾子了,你说一个小小的河道员外郎好好治好河道就行了,非得碰儋阳之事”林念双无奈道。
“当时儋阳出什么事了?”林云沐问道。
“儋阳其实一直都是我朝的一个结症所在,前面为父讲了儋阳五县全是盐田,虽说这是官办盐田,但从百年前就已开始有儋阳当地官员给上司送盐的例子,后来越演越烈,开始直接送盐产量份额,到最后巧施手段将公田私有。”林念双解释道。
“往复百年来,公田已不足百年前五分一。”林念双叹息道。
“五分之四都被贪了去?”林云沐听到数据如此惊人,都忍不住打断。
“最可恶的还不是这里,公田亩产是记录在案的,每年固定给朝廷缴纳多少盐是不变的,可实际情况却是盐田五去其四,仅靠这剩余的一来供给全部份额,其中百姓生活艰难,日日在盐田劳作风雨无阻,一年下来也余不下钱财。”林念双愤慨道。
“其余被私有的盐田地主见状,纷纷开始压迫其下佃户,导致儋阳一地民生凋零,苦不堪言。”林念双叹息道。
“曾子固将此事来龙去脉整理成册,欲呈送皇帝,奈何被旧宰辅半路拦截,后被安了一个捕风捉影、妄议国政的罪名被判流放抄家。”林念双说道。
“既然父亲知道此间细节,为何不上报皇帝彻查呢?”林云沐问道。
“查?怎么查,昔日陛下亲政不久,根基不稳,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旧宰辅党羽众多,一着不慎皇位都可能丢。”林念双无奈道。
“后来,曾子固因风闻言事而罪,激起天下读书人汇聚京城为其鸣冤,你爷爷见状趁机联合当今陛下掀起了我朝著名的“言论之争”。”林念双继续说道。
“以言论无罪,宰辅结党营私,国朝大事一言而决,蒙蔽圣听为由扳倒了旧宰辅,而这其中与陛下联系之人就是为父了。”林念双自豪道。
“这其中为父英明神武……”林念双开始吹嘘道。
【能不吹牛吗?这与你有多大关系?全是爷爷的功劳好吧。】林云沐在心中吐槽道。
“咳咳……继续说你爷爷,你爷爷扳倒旧宰辅之后本可成为新的宰辅,但你爷爷却急流勇退,致仕之前你爷爷曾跟我说过,皇帝虽然年轻,但是心狠手辣,帝王之术也是深谙于心。”林念双咳嗽道。
“若是他老人家当这个宰辅会遭皇帝忌惮,不出几年,林府便会倒台,此时退出皇帝才会放心,也会念林家帮他收拢权力的好,为父今后的仕途才能走得更顺,可没曾想老爷子前脚致仕,后脚为父就做了宰辅。”林念双说道。
【看看,看看,爷爷才是真正的英明神武。】林云沐在心中赞叹道。
“那皇帝收拢权力之后就没管儋阳的事了?”林云沐问道。
“怎么管,那时候千头万绪,皇帝也刚接触国家大事,为父也第一次担任宰辅之职,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就这样,我和皇上并肩为大夏前景筹谋,这一做,就是二十年。”林念双叹息道。
“儋阳之事就这么耽搁了,回头想要整治,已无从下手,再加上,儋阳涉及到当今皇帝的叔伯长辈,皇亲国戚,陛下也就一直没动手。”林念双说道。
“下午召为父入宫后还在说,豆腐掉在了灰堆里,不拍不行,拍重了也不行,久而久之酿成大祸。”林念双说道。
【豆腐?跟豆腐有什么关系?】林云沐疑惑道。
“皇帝这是话里有话呢,明着说豆腐其,不过是暗讽儋阳之事,二十年的耽搁终是酿成了大祸。”林念双解释道。
“那曾子固呢?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为何不平反任用?”林云沐问道。
“曾子固在边城戍守,自有他的用处。在京城也好,在边关也罢,在哪里不是为国效命?为陛下分忧?”林念双反问道。
“此去儋阳为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真是人为,这群人已经丧心病狂,国家盐田都敢毁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你需得万事小心。”林念双叮嘱道。
“是,爹,我知道了。”林云沐点头道。
“你明日去礼部领了节杖就出城吧,让礼部给你多派点人,排场大一些,至少能恐吓一些宵小之辈。”林念双吩咐道。
“不去宫里跟皇帝谢恩?”林云沐问道。
“不必了,办好差才是正事。”林念双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