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姨妹护兄怒怼张府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1985更新时间:25/09/14 02:00:32
柳叶那张略显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对“二少爷”的不屑。她摇了摇头,低声嘟囔着:“二少爷,整日厮混于脂粉堆里,早晚得被掏空了身子。” 在柳叶看来,二少爷识的字,恐怕还不及她那个兄长。
“二少爷一口咬定,昨晚他只是喝醉了,什么都没做,就那样睡到了天亮,对外界一概不知。”
“可官府的人,显然不信。现场除了他,就没别人了,房门还是从里面拴死的,难道还有鬼魂能进去,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了那个花娘?”
然而,张老爷却全然信服儿子的说辞,他亲自带着一众家丁,挨个儿盘问花楼里的每个人。
费了足足两个时辰,总算问出些眉目:前一晚,花楼确实有个贼摸了进来,连客人的随身钱物也被偷了不少。那贼的身份也打听清楚了,名叫二黑,因为他眉宇间有两块显眼的黑斑,所以得了这么个绰号。
此刻,张老爷正带着家丁,一路追踪二黑的踪迹,打算将他缉拿归案,好以此来换回自家二少爷。
“那也好,左右都是要查的。”宁宴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平静地说道。柳叶也准备回前院理事。临走前,她往宁宴手里塞了十个铜钱,叮嘱道:“我晚上回来你肯定睡了,明早你自己出去,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他们对她太过关照了,宁宴内心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感,觉得自己像个无用的拖累。
“知道了,谢谢。”宁宴道谢,心里暖暖的。
她靠在床榻上小憩片刻,却直到后半夜,柳占和柳叶依旧未归。宁宴感到一丝蹊跷,昨晚柳叶本不当值,为何至今未归?
刚洗漱完毕,正准备出门,就听见有人在用力拍打着屋门。宁宴上前开门,只见一个名叫杜鹃的丫鬟,神色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宁宴,不好了!你、你表哥……他要被送去衙门了!”
宁宴的眉头瞬间蹙紧。
“别急,慢慢说。”宁宴镇定地递过一杯水。杜鹃喝了几口,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才算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二黑不是真凶!衙门里的人给老爷出了个主意,让他们老爷找个家丁去顶罪。老爷……他就挑了柳占!”
杜鹃急得跺脚,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快去!去找你姨夫!柳叶被关在柴房里,她根本出不去!”
“走!”宁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找人顶罪。“县衙的人就不管了?任由谁说凶手就是凶手吗?”
杜鹃连连点头:“他们说就是这样的,只要找到一个凶手顶罪就行了。”
宁宴冷笑一声:“真是大开眼界。”
她率先走出房门,杜鹃小跑着跟在身后,焦急地催促道:“你去也可能没用,老爷说不定也会把你关起来。快去找你姨夫,现在也只有他能想办法了!”
宁宴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姨夫的卖身契还在张家手中,作为一个下人,即便有再大的脸面,又能比得上一个张府少爷?
来到中庭院落,只见柳占被绳索捆住,嘴里还被堵着,身旁围着七八个小厮,神情凶恶地押着他。张老爷,也就是张兴本,不知说了什么,抬手就狠狠地给了柳占一记耳光。
张兴本,乃是官宦之后。传闻其父曾官拜三品尚书,致仕回乡后,他却不曾读书科考,只凭祖上荫庇,在这子宁县一手遮天,权势滔天,人人都尊称他一声“张老爷”。
“住手!”宁宴疾步上前,一把攥住了张兴本的手腕,语气冷冽:“我从未见过,找人顶罪竟能这般光明正大!”
张兴本被这一举动弄得一愣,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宁宴:“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
“她是……我房里那个偷东西的丫鬟。”张荷婷快步走了过来,一脸不屑地看着宁宴,对她父亲说道:“爹,您别跟她说话,她脑子有问题,说话颠三倒四的。”
张兴本点了点头,随即挥手下令:“带走。”
“回去!”柳占被堵着嘴,冲着宁宴拼命使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不要再多管闲事。
宁宴却抬着手,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目光如炬:“我是柳占的表妹。张老爷您若执意要拉他去顶罪,不妨试试看。”
“你……你想怎样?”张兴本眼神闪烁。
“我只想我表哥平安无事。张老爷若是敢让他顶罪,我便有办法,让你们张家全家陪葬。”宁宴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张兴本被气得脸颊抽搐,手指着宁宴,气得浑身发抖:“宁宴,你竟敢如此对我父亲说话!”张荷婷早已习惯了跋扈,挥着手就要上前扇宁宴耳光。
宁宴反手一捏,握住了张荷婷的手腕,轻轻一送,张荷婷便踉跄着摔倒在地。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宁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放人!”宁宴再次对张兴本说道,语气里不容置疑。
张兴本脸色变幻莫测,他指着宁宴,一字一句地说道:“小丫头,你最好弄清楚,他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今天我能换个人,明天我随随便便找个理由,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周围的下人们,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宁宴,觉得她太过狂妄自大了。
宁宴安抚了柳占焦躁的情绪,转过身,目光直视着张兴本:“既然如此,那张老爷,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张兴本再次一怔,眼中带着探究:“什么交易?”
“您既然笃定张二爷并非凶手,那么,这个案子,我来帮你查。无论最终是谁杀了人,我都会给您一个清晰、令人满意的结果。”
“如果查清了,你便将我们一家人的身契,尽数奉还。”
“我们?是你?”
“是的,我!”
张荷婷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宁宴还想说什么,却被宁宴扫了一眼。不知为何,她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可是查案,不是绣花!”张兴本语气带着一丝嘲弄。
宁宴点头,眼神依旧坚定:“您需要有人来协助您查案。因为只有将案件彻底查个水落石出,张二爷才能真正意义上洗脱嫌疑。”她心里明白,即便柳占今日替罪,日后若案子被翻出,线索中断,不是凶手也得成为凶手。
“如果……你查不清楚呢?”张兴本抛出了一个致命的疑问。
“如果我查不清楚,那便按您说的,让我表哥去顶罪,我们全家,也绝不再向官府检举您。”宁宴毫不迟疑地回应道,语气平静,却有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