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死亡真相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2153更新时间:25/09/14 02:00:32
夜幕低垂,笼罩着子宁县的每一个角落。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验尸房,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生命的终结。宁宴,一位年轻而名声鹊起的验尸官,戴着一副洁白的手套,小心翼翼地接过张兴本递来的笔和纸。她的目光锐利如鹰,直视着眼前这桩离奇的案件。
“请帮我填好这份尸格。”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兴本,虽然内心有些不情愿,但面对宁宴专业的态度,还是乖乖地捧着纸笔,在验尸台旁开始记录。“死者是一名年轻女子,年龄大约在十七到十八岁之间,身高五尺三寸,体型偏瘦。”
宁宴动作麻利地解开了尸体的衣物,开始细致地检查。她拨开死者的眼帘,观察着那双失去了光彩的眼眸,随后又仔细勘察了尸斑的分布和尸体的僵硬程度。“尸体面部呈现青紫色,并有轻微的肿胀,全身都僵硬了。角膜有些浑浊,嘴唇也微微有些收缩,尸斑已经融合在一起,形成大片。”
张兴本在一旁听着,眼中充满了疑惑,宁宴的专业术语他有些难以理解。这时,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乔路又折了回来,作为一名仵作,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几步,想要偷学宁宴精湛的验尸手法。
“记下,”宁宴并未理会周围的反应,继续专注地进行检查,“死者眼下有出血点,颈部有两道交叠的马蹄形索沟,深浅不一。双手手腕处有青紫的捆绑痕迹,肩胛骨的位置有新鲜的咬伤,并且留下了八颗清晰的齿印。”
她停顿了一下,提着灯笼仔细照向尸体的下半身。“死者在死前曾有过房事行为,痕迹相当明显。”
张兴本听闻此言,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打扰了宁宴的思路。
宁宴再次回到尸体脖颈处,仔细地检查那交叠的索沟,一条深,一条浅,仿佛在诉说着死亡的瞬间。
“初步判断,死者是被人勒死的。”宁宴向在场的仵作们解释了自杀与他杀之间的细微差别。
一旁的仵作这时插话道:“这个我也查到了。张二爷说,他不记得昨天有没有和死者发生关系。”
“不记得?”宁宴挑了挑眉,看向那位仵作。仵作点了点头,补充道:“问过他了,他说他只记得昨晚和死者发生过争吵,但对于是否发生了亲密关系,却毫无印象。”
宁宴转过身,看向张兴本:“张二爷的酒量如何?”
“他喝家里的竹叶青,半斤酒量还能站稳,一斤下去,必定会醉倒。”张兴本如实回答。
宁宴没有再继续深究,确认尸格记录完整后,便用一块白布轻轻盖上了尸体。
做完这一切,她径直走向了关押张二爷的牢房。
张贺宇,也就是张二爷,今年二十三岁,在四月份丧偶,膝下无子。他家中还有两房妾室,并且已经定下了婚约,计划在来年的三月完婚。他曾苦读十年寒窗,却未能考取秀才功名,是子宁县有名的纨绔子弟。然而,他在生意上颇有建树,头脑灵活,待人接物也颇有一套,在县里名声尚算不错。
他的容貌与张兴本有几分相似,细长的眼睛,白皙的皮肤,身材高挑。虽然算不上绝世美男,但也比寻常男子出众几分。
此刻,他正坐在牢房里的矮脚凳上,一见到自己的父亲到来,便激动地一跃而起:“爹!顶罪的人送来了吗?我这次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闭嘴!”张兴本厉声训斥了他几句,然后转而向他介绍宁宴,“这位是来查案的。她问什么,你老老实实地回答。”
张贺宇听闻此言,先是一愣,然后错愕地看向宁宴。紧接着,他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屑:“爹,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她不就是您房里那个偷东西的丫头吗?她能干什么?”
“吵什么吵什么?我是你爹还是你是你爹?”张兴本提高了嗓门呵斥道,“听她的!现在只有她能救你!”
张贺宇虽然心中十分不服,却还是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坐回椅子上,卷起袖子,语气冲冲地说道:“行,你问吧!”然后又嘀咕了一句,“真是莫名其妙,找个丫头来查案,当她是在绣花吗?”
宁宴等他发泄完牢骚,这才开口问道:“昨晚你究竟醉到了什么程度?还记得哪些事情?请你按照时间顺序,一件一件说来。”
张贺宇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他昨天与两位同窗约在春花楼饮酒作乐。他大概喝了一斤多的酒,感觉有些不行了,便跟着名叫牡丹的女子上了楼。两人因为包养的事情发生了争执,张贺宇觉得牡丹得寸进尺,竟然想让他带她回家,他断然拒绝了。随后,他因为饮酒过量,难受地吐了两次。
“吐完之后,我头疼得厉害,就睡着了。”他回忆道。
“那些衣服是你自己脱的吗?”宁宴追问。
他想了想,回答:“我自己脱的。”
宁宴又问:“早上醒来时,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张贺宇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偷偷瞥了一眼宁宴,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穿。衣服都丢在地上了。但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做!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喝成那样,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他回忆说,醒来后,他先是推了推牡丹,但没推动。于是他便骂骂咧咧地自己起身,穿好衣服,然后喊人要茶,这才发现不对劲。
“当时她是什么样子的?被子盖着吗?还穿着衣服?”
“被子盖到了脖子,她就那样睡着了,睡得很安稳,只是头发有点乱。”张贺宇努力回忆着,似乎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他的财物都还在,什么都没有丢失。”
“你说这事是不是很古怪?窗户和门确实都关着的,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显得十分烦躁,原地走了几圈,又停下来,似乎想破口大骂。
宁宴及时打断了他的话:“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房间里的摆设,罗汉床有没有乱?凳子是不是摆放得好好的?”
张贺宇揉了揉太阳穴,认真地开始回忆。“没什么特别的,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就我的几件衣服丢在了地上。”
“那牡丹的衣服呢?”宁宴追问。
“她衣服?”张贺宇顿了顿,“搭在架子上的。捕快来的时候,我记得他们把她的衣服也拿走了。”
宁宴点了点头,又接着询问了其他几个问题。她一边问,一边仔细地做着笔录。牢房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大家都注视着她。过了一会儿,宁宴突然看向张贺宇,问道:“如果有人想陷害你,你觉得会是谁?”
张贺宇愣住了:“陷害我?”他的脸色瞬间变了,下意识地看向他的父亲。张兴本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张贺宇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还、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他说过,他会让我的下半辈子生不如死。”
宁宴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历?”
张贺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更加紧张地说道:“马四,是裴总兵亲点的一位副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