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迷雾疑案,真凶难辨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1980更新时间:25/09/14 02:00:32

“各位,昨夜一同围剿马匪的,可还有人?”宁宴目光扫过县衙众人,声线依旧沉静,但隐隐透着一股锐利。

“自然是有的,共计十一人,虽未带回活口,但他们对杀害杨员外夫妇的罪行,早已供认不讳。”一人应声,手中还晃了晃一张画押的口供,神色洋洋得意。

宁宴垂眸,目光落在那张略显潦草的口供上,复又抬眼看向一旁的蔡智恒。蔡智恒回以一个自信满满的眼神,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人群应声而散,一身戎装、手持马鞭的裴延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周身散发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凛冽气息,声如洪钟地问道:“谁是这次围剿马匪的首领?”

“将军!”在场众人无不神情一凛,纷纷躬身行礼。就连原本威严的王大人,此刻也快步上前,姿态谦恭:“将军怎的屈尊驾临?快快请坐。”

裴延的目光在宁宴身上短暂地停留,随后径直走向一处空位,随意地一坐,二郎腿一跷,马鞭轻敲着椅腿,发出“铿铿”的回响。他支着面颊,眼神饶有深意地看向乔路:“是你带队剿匪?”

“回禀将军,正是卑职。十一具马匪尸首,皆已带回。”乔路恭敬地弓身答道。

“我子宁县境内竟有马匪作乱,我却浑然不知,实乃我的失职。”裴延语气平缓,却字字带着压迫感。

王县令闻言,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滑落,他急忙陪笑道:“将军日理万机,这些不过是些初露头角的毛贼,将军不知实属常情。”

裴延闻言,挑了挑眉,目光锐利如刀:“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我倒是甚是遗憾,竟未能亲眼见识一番。不如,将那马匪的尸首抬上来,让我一观,也好知道是何方宵小,竟敢在此地为非作歹,草菅人命!”

王县令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不敢违抗,只得暗中向秦三等人使眼色。蔡智恒的目光也随之闪烁,眉头微微蹙起。

“将军息怒!”秦三抱拳上前,声色急切:“那些贼寇,在被我等制服并画押口供后,竟集体服毒自尽。我等只得将其就地掩埋,如今已过三四日,尸身恐已开始腐烂,恐怕难以辨认了。”

“啪!”裴延一脚踹在秦三的腿上,力道不轻。

“也就是说,未经确认,未经上报,人证物证皆在你们手中,却死了?”裴延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秦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人实在没料到他们会寻死!”

“呵……”宁宴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所以,这十一个人究竟是不是马匪,你们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吗?”

“你闭嘴!”县衙内的捕快们,仿佛被触碰到逆鳞一般,齐齐冲着宁宴发出一声怒喝。在她看来,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过讨厌。

“都给我闭嘴!”裴延手中的马鞭“啪”地一声抽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响声,震慑住了众人。他看向宁宴,语气坚定:“她质疑得难道不对?凭什么证明那十一个人是马匪?若是将你们绑着送去山里,你们是不是也是马匪?”

秦三吓得汗如雨下,双腿不住地颤抖。

“将军,那些人肯定是马匪!周围的百姓都可以作证!”乔路也跟着跪了下来,其他捕快也纷纷效仿,齐齐向裴延保证道:“将军,我们拿项上人头保证,那些人肯定都是马匪!”

宁宴抱臂而立,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地看着这群义正言辞的人。他们此刻的表现,就好像是什么正直伟大的英雄,可她深知,这些人不过是些蝇营狗苟之辈。

“很好。”裴延指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如果查证之后,他们不是马匪,就把你们的脑袋割下来,挂到城楼上去。”

此话一出,连同王大人在内,县衙内的所有人脸色都骤然大变。秦三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湿。

裴延命人去查证,随后又冲着宁宴挑了挑下颌,示意她继续。

宁宴转身,望向门口处。此刻,蔡智恒正搀扶着杨娇娘,站在那里。杨娇娘看到宁宴看过来,眼中含泪,哽咽地问道:“宁姑娘,您说马大婶家发现的两具尸体,真的是我父母吗?”

宁宴轻轻颔首。

“可是……他们当时并未说错,我亲眼看到爹娘在二十二日下午,是坐着马车离开的。”杨娇娘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她低头思索片刻,又抬起头,带着一丝猜测问道:“莫不是,他们在路上遭遇了歹人,被劫持走了?”

“那别院的顾伯,在二十三日的早晨,还与杨员外夫妇有过交谈,这又是怎么解释?”蔡智恒适时地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杨娇娘担忧地看向宁宴,她心中觉得,宁宴的推测可能出现了偏差。

“是啊,我也一直没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之处,凶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宁宴状似苦恼地摇了摇头,成功地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

“凶手是如何做到的?”有人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裴延挥退了王大人递过来的茶水,他此刻兴致颇高,显然是在等待宁宴接下来的分析。他最近公务繁忙,难得有空能遇到如此有趣的事情。

“方才,裴将军曾说过,子宁县境内并没有马匪。”宁宴再次强调了裴延的话。她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子宁县是否真的没有马匪,但我能肯定的是,杨员外夫妇,并非死于马匪之手。”

“而且,”宁宴缓缓转过头,看向杨娇娘,声音变得低沉了几分:“他们被害的第一现场,也不是在杨府的别院,而是在子宁县的杨府。”

“什么?”杨娇娘惊呼一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可是……”她本想再次强调自己亲眼看到父母离开,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明白,宁宴既然已经听过这话,便不可能明知故问。

“这样吧,我来说个故事。”宁宴看着蔡智恒,眼神中的锐利之色更甚,“十五年前,有一个少年,倾心于一人,两人情投意合,发誓要长相厮守。”

“然而,他们的家人却极力反对。于是,少年与心爱之人,毅然私奔。”

宁宴叙述间,余光瞥了一眼蔡智恒,他的脸色,已然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变得阴沉了几分。而杨娇娘,则是一脸困惑地看着宁宴。

“这一私奔,便是整整三年,从十五岁到十八岁,少年与他心爱之人,度过了人生中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