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迷雾重重探疑案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1896更新时间:25/09/14 02:00:32

宁宴轻点螓首,一行人方才的低语尽数落入耳中。但她脑海中又闪过一丝灵光,遂开口问道:“无为道人此刻何在?”自踏足清风观以来,她竟还未得一见这位名宿。

“方才尚在。”清心道人应声,目光扫向殿堂前方,旋即起身,“贫道前去探寻一二。”

片刻过后,清心道人携无为道人折返。“贫道并未闻听丝毫动静,”无为道人沉吟道,“若真有打斗,理应有所察觉才是。”

宁宴审视着眼前四位道人,心中生出些许疑虑,总觉得其中定有人隐瞒实情。“多谢诸位,”她温言道,“若后续有任何疑点,贫道会再行叨扰。”言罢,她复又回到屋内,随手拿起桌上那只尚有余液的茶杯,凑近鼻尖轻嗅。

一股若有若无的异味令她若有所思,当下唤来余道林:“烦请速去菜市,将金树老弟请来。”余道林不敢怠慢,应声便匆匆下山。

宁宴则静坐于茶几旁,双目紧盯着青城道人的遗体,反复推敲着案情的种种细节。

两名土匪竟是北莽的奸细,又在清风观中佯装不识,分别隐匿,却又先后为同一人所杀。他们的死因与失窃的夜明珠之间,是否存有必然的联系?夜明珠又是被何人盗走?张四海曾言,挂于脖颈的钥匙从不离身,那么窃贼究竟以何种手段,竟能从他身上取走钥匙?张四海本人又去了何处?就连那条名叫“富贵”的犬也一同消失了踪迹。

此外,那两名死者选择清风观作为藏身之所,其真实目的究竟为何?难道仅仅是因为此处清净?据宁宴所知,乾潭府内道观林立,何以偏偏选中此处?

此刻的宁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无根无凭、杂乱无章的迷雾之中,无法寻觅到丝毫破案的线索。

屋外,乔路静默地打量着宁宴。只见她盘膝端坐于茶几之后,双目紧闭,显然正全神贯注地思考着案情。

“她为何不去找张四海?”乔路心中疑惑,“张四海毕竟是她的雇主,若是失踪,她这趟差事岂非泡汤?”

正当此时,余道林已带着金树快步走了进来。“老大,老大,我来了!”金树一路小跑,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也未显出多大的惊异,随即蹲在宁宴面前,好奇地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宁宴循声望去,对他露出一抹笑意,并指向桌上的茶壶与两只茶杯:“金树老弟,劳烦你仔细闻闻,这几样东西可有异味?”

“哦,哦!”金树领会了她的意思,当即凑上前去,仔细地嗅了嗅。“是蒙汗药吗?”他自言自语道,“虽然不敢确定是否是蒙汗药,但这茶杯里确实有股药味。”

“果然如此。”宁宴轻轻按住茶杯,语气肯定地说:“青城道人在遇害之前,曾与某人一同饮茶,并且被下了蒙汗药,这才遭人暗算。”

有了蒙汗药的存在,青城道人的死便有了合乎情理的解释。毕竟,在同伴白天刚惨遭毒手的情况下,一个土匪竟毫无防备地中招遇害,如此迅速而干脆的死亡,实在显得过于“干净利落”。

“多谢金树老弟,还是你的鼻子最灵敏。”宁宴赞许地说道。

金树听罢,嘿嘿一笑,脸上写满了得意:“我这鼻子,可是比狗鼻子还厉害呢!”

余道林也饶有兴致地盯着金树,原本对宁宴为何唤他前来尚有疑问,此刻已然了然。“小胖子,你可真厉害啊。”他由衷地赞叹道。

金树依旧得意地笑着,心中暗想,自己的鼻子终于派上了用场。

宁宴随后便来到了张四海的卧房。床上的被褥凌乱,房间内的茶壶也空空如也。据那两名道童所述,昨晚张四海并未用晚膳,只说要外出,便一人一狗一同下山了。他们睡下后,便不知张四海是否返回。

“还要继续寻找张四海吗?”余道林问道。

“暂时不必,”宁宴思忖片刻,回答道,“他应当没有危险。”余道林虽不完全明白,但对宁宴却深信不疑。

宁宴正准备动身前往县衙,查阅那些土匪的资料,刚走到观门处,便看见清心道人正等候在那里。“道长可是有事要告知?”宁宴问道。

“昨夜,我曾隐约听到青城道人的房内有人说话,”清心道人低声说道,“总觉得那声音有些像赤阳子的,但无法完全确认。”

宁宴听闻,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您可曾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清心道人摇了摇头,但又肯定地补充道:“但我能确定,他们彼此是认识的。”

宁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多谢道长。若您日后还有任何想起之处,还请随时告知。”

清心道人微微颔首。

宁宴来到县衙,顺利找到了关于道央山通缉土匪的卷宗,里面附有七张人物画像。其中有两张,隐约可以辨认出便是那两位死去的道人。至于其余五张,或许是画像风格过于抽象,又或许是别的缘故,宁宴竟未能认出其中任何一人。更不见赤阳子、纯阳子的画像,连无为道人也未曾见过。

“究竟是何动机?”宁宴百思不得其解。凶器又藏于何处?

这桩案子,实在如同一团乱麻,叫人无从下手。她从县衙出来,与余道林一同返回住处。姨妈为他们每人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三人埋头吃完,又围坐在一起,深入讨论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暗,他们三人再次来到了清风观。

宁宴此行,是想潜入探查一番无为道人的房间。三人耐心等待,直到深夜,无为道人仍未曾出门。然而,赤阳子和纯阳子却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内,似乎在下棋,所谈论的也仅限于棋局本身。

“这太不正常了,”余道林焦躁不安地低语道,“他们说了半个多时辰的废话,来来回回就是那些内容。”

宁宴示意他噤声,并将目光投向无为道人的房门。

亥时未到,本已熄灯的无为道人房门悄然打开,他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他这是要去哪儿?”余道林趴在屋顶,探头探脑地观察着。

只见无为道人拐过一个弯,径直走向后山。走了十几步,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并朝赤阳子所在的房间投去了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