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旧案新启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2042更新时间:25/09/14 02:00:32

“我看,要不就此作罢?”余道林坐在他身旁,语气劝慰,“咱们这次也算小有进账,得了五十两银子,这都是你应得的。”

按照他们的约定,每次所得的钱财会按比例分配,而宁宴自然是拿大头的那一个。

“不。”张潇的脸色依旧紧绷,余道林见状,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把,“你这是怎么了?咱们现在同舟共济,你一直这样,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而且,宁宴的能力,能来到咱们这里,是你我都引以为傲的运气。”

张潇听说了昨天的案子,在他看来,那案子不过是小儿科,若是换了他去查,也同样能迎刃而解。他觉得,仅仅凭借这种程度的案子来彰显自己的能力,未免太过浅薄。

“你就继续跟着女人混吧,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张潇语气生硬地说道。

余道林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冷哼一声,“你这么说话,未免太伤人了。一个人如果认不清现实,还自负得过分,这恰恰是无能的最好证明。”

他说完,便直接走向门口,打算离开。然而,就在他推开院门的那一瞬,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那人身形矮胖,面容似乎有几分熟悉。

“你找谁?”金树迎上前去,对着那个胖胖的男人问道。男人见到宁宴,眼前顿时一亮,“您就是宁镖头吧?”

宁宴正悠闲地嗑着瓜子,闻言点了点头。

“宁镖头,您能否帮我查一个案子?我并不缺钱,只要您能将事情的真相查个水清,要多少银子,我都愿意支付。”

宁宴挑了挑眉,正欲开口,张潇却突然从房内走了出来,他大声喊道:“张兄,您怎么有空来此,所为何事?”

张潇话音刚落,余道林猛地一拍脑门,瞬间便回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

“你、你就是三年前购买那栋房子,结果一锤子下去,却砸出了一副尸骨的委托人?”

“正是,正是。”张良笑呵呵地回应了余道林的话,他又转过头,满怀期望地看向宁宴,“宁镖头,我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寻您,不知您是否方便,接手此案?”

宁宴“咦”了一声,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身旁的张潇。

张潇的脸色果然瞬间变得铁青,“张兄,这是打算另寻他人了?”

“也算不上另寻他人,你们不是一直合作愉快吗?”张良笑道,“大家都是兄弟,自家人,自然不分彼此,对不对?”

宁宴靠在椅子上,嗑瓜子的动作越发欢快。

金树和旺财则一人一边,乖巧地坐在宁宴的腿边,也抓了一把瓜子。旺财吐瓜子壳的动作格外迅速,吃得“嘎嘣”作响。

张潇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紧抿着嘴唇,“我和她并不熟悉,算不上自家人。张兄,若您执意要找她查案,那我们之间的交情,便到此为止。”

余道林见状,连忙推了推张潇,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张潇自然没有理会。

张良是个精明的商人,事情在他心中不过稍一盘算,便已了然。他呵呵笑着说道:“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伤了和气。”

“我此番前来,不过是想将此案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由谁来查都无妨,我只想要一个公正的结果。”

张潇冷冷地开口道:“张兄,我看还是分清楚为好。”

宁宴被张潇这番举动逗乐了,她心情大好地摸了摸旺财的狗头,然后听到张良继续说道:“那个,您查了三年,至今仍未有任何进展,不如……换个人来查,可好?”

“当然可以。不过,此事既是你主动提出更换,那么从今往后,这桩案子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张潇拔出自己的佩剑,深深地看了宁宴一眼,“正好,我也想看看,究竟有些人,是真有几分本事,还是仅仅被世人虚名所累,被吹捧上了天。”

说完这番话,他气冲冲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张良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转而看向宁宴,“宁镖头,您看……”

“进屋,坐!”宁宴将手中剩下的瓜子丢给旺财,热情地邀请张良进屋。

她本来就对张良充满好奇,尤其想知道,他为何如此执着地想要查明一个与他毫无关联的白骨案。如今对方主动找上门来,中间又夹杂着一个郁闷不已的张潇,她更是乐意效劳。

“好,好好!”张良喜滋滋地跟着宁宴进了屋,金树也赶紧跟上,并迅速在旁边开始煮茶倒水。

余道林看着空荡荡的院门,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拢着双手,蹲在旺财面前,低声问道:“你说,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昔日的情谊,终究因为分歧而离散,他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挽回。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此刻的选择,是否真的是正确的。

“汪!”旺财回应了他一声。

“对?嗯,我也觉得我做得对。”余道林说完,便跑回房里,坐下身子,认真地听张良讲述案件的细节。

宁宴并不急于了解案情,她主动开口问道:“我很好奇,你几乎是近乎执拗地想要查明此案,为那副白骨找到凶手,仅仅是因为每晚都做的噩梦吗?”

“对,对,对!”张良一边擦汗,一边一脸苦闷地回应道,“自从三年前那副白骨从地里挖出来后,我就每晚都做梦。”

“梦里我看不到具体的人,只有一个男人,他一直在喊我,让我帮他找到凶手,帮他报仇。”

“那男人还说要给我钱。可他都已经死了,又能给我什么钱?冥币吗?”

张良喝了口茶,一脸的郁闷,“要不是因为这事儿,我也不至于如此惦记,毕竟这案子和我本就没什么太大的关联。可现在倒好,房子我都不敢住了,还天天被噩梦缠身,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宁宴喝了口茶,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个夜晚,她自己也曾做过的那个怪异的梦。

她一向不信鬼神之说,但此刻看来,这桩案子,似乎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趣味。

“好,那你从头到尾,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我。”

张良说道,三年前的六月初,他来到县城,打算在此地落脚。恰巧牙行告知他,雀子巷有一处宅子待售,他便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他对那处宅子十分满意,周围的邻居多是生意人。不过,大伙儿都像大雁一样,只是在办事期间暂住几日,事情办完后便各自返回家中。

于是,六月十五那天,他便请来了工头,打算对宅子进行一番修缮。当时,他想在顶着中堂的那堵墙上挖出一个壁橱,用于挂画和摆放供桌。哪知,一锤子下去,却意外地砸出了一个人的头骨。

那一刻,工头也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叫他过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