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疑案缠身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1972更新时间:25/09/14 02:00:32
“报官了?”宁宴轻启朱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勾勒在嘴角,“那骨骸挖出来时,是否完好无损?”
张良肃然点头,沉声应道:“回禀宁姑娘,确实完好无损,皆因衣物尚存,据衙门那边说,衣物应还在案档中封存。毕竟,此案未破,赃物自不能轻易动用。”
宁宴微微颔首,眸光流转,继续追问:“那白骨的模样,可有崩坏?亦或是,尚有皮肉附着?”
“未见崩坏,皮肉亦所剩无几。”张良回忆着,眉头微蹙,“只是,令人费解的是,那尸骸周围,竟连一丁点儿蛆虫的踪迹也未发现。反倒是墙壁根部,倒是散落了不少蛆虫蜕下的外壳。不知先前那些住户,究竟是如何在这般环境中安然居住的。”
宁宴心中了然。一具尸体在墙内腐烂一年,那股恶臭必然难以忍受,更何况,连蛆虫都避之不及。她瞥了张良一眼,试探性地问道:“你方才提及,那边的住户,皆如候鸟般,有事方住,无事便空置院落。或许,他们恰巧避开了那尸体腐烂最为剧烈的那段时日?”
此言一出,张良眼中亦闪过一丝光亮。他当即点头,表示赞同:“此乃极有可能之事。或者,亦不排除凶手当年便是此间住客的可能。”
宁宴沉思片刻,指尖轻叩桌面:“尸骨未曾崩坏,却已然白骨化,这般景象,依我看,死亡时间至少应推算在四到五年之间。”她眉头微蹙,心中涌起一丝困惑。北方气候寒冷,尸骨白骨化的速度本就缓慢,可这副尸体被封于墙内,竟未曾化为干尸,这实在有些反常。她暗下决心,务必亲眼瞧一瞧那副白骨。
“仵作大人的看法与我如出一辙。”张良一脸无奈,继续说道,“然而,此屋易主频繁,短时间内更换了七八户人家,更甚者,皆是下落不明。是以,案情始终难以查明。”
张良越说越觉得憋闷,当时与牙行的人也因此事争执了一番。牙行方面也声称自己是无辜的,因为过去的户主,从未有人提及此屋有任何不妥之处。
“不知现在,那白骨可还在原地?”宁宴询问道。
“知道,知道。”张良连声应道,“宁姑娘,您是要去瞧瞧吗?”
宁宴轻笑一声,起身作揖:“如此,我便先行去寻一位帮手,午饭过后,我们约在埋骨之处相见。”
“好,好,一切听您安排。”张良眉开眼笑,心情豁然开朗。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宁宴定能帮助这具白骨的主人,找出那残害他的凶手。如此一来,他也能从噩梦中解脱出来。
宁宴简单收拾一番,准备出门。金树、旺财以及余道林三人皆欲跟随,她却止步,开口说道:“三位,在家静候我便是,我仅是去军营一趟,片刻即回。”
她需要向裴延寻求帮助。仅仅凭着一具白骨,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她急需裴延那能够洞察过往的异能,看看死者生前最后一幕的景象。
裴延正酣睡之际,听闻十文禀报宁宴到来,他猛地坐起身,提起笔墨,一副忙碌的模样。“她事倒是多,让她进来吧。”
十文在一旁咋舌,低声嘀咕:“难道是觉得宁姑娘来,他睡觉不方便?”他坚信,否则无法解释裴延这般反常且故作姿态的行为。
宁宴走进军帐时,裴延正埋头于公文,看似极为忙碌。她打了个招呼,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而,等了足足一刻钟,裴延仍未理会她。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还要多久?”
“你怎么来了?”裴延装出一副刚见到她的表情,反问道:“找我有事?”
宁宴心中暗道,十文难道没有禀报吗?我进来的时候,你就听不到脚步声?但她今日有求于人,不愿与裴延在此事上纠缠。
“那个,将军。”宁宴笑眯眯地开口,说道:“您下午可有空闲?想不想一同查阅一桩惊天地、泣鬼神、极为有趣的案子?”
裴延闻言,不禁笑了起来:“我算是看出来了,您有事相求时,总爱这般笑意盈盈。可若无事,便装作清冷孤傲。宁镖头,我难道就该被您随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宁宴连忙摆手:“将军此言差矣,您这是过于贬低自己了。我们现在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衬,岂能说出这般生分的话语。”说着,她上前为裴延空了的茶杯续上茶水。
裴延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忽然间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道:“既然是朋友,那便先帮我个忙,可好?”
“行啊。”宁宴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将军的要求,只要不过分,一切都好说。”
裴延当即起身,拉着她就出了军帐,径直走向马厩。“我的马,有好些日子没洗澡了,我这里又忙得不可开交。我的好朋友,能不能帮我个忙?”
“行啊。”宁宴依旧笑着,说道:“将军先去忙吧,我处理好了,就喊您。”
裴延听了,顿时眉开眼笑,拍了拍宁宴的肩膀:“辛苦你了,等马儿洗好了,我们便一同去帮您办事。”
“好的,裴将军。”宁宴应道。
裴延回到军帐后,心中却又有些按捺不住,十分想看看宁宴吃瘪洗马时的模样。他悄悄折返回来,却发现马厩边空无一人。他叫来十文,问道:“宁宴呢?”
马也不见了踪影。
“去河边了。”十文指着另一边说道。
裴延随即赶到河边。当他看到河边的情景时,顿时气得直咬牙。宁宴根本就没有动手,他的那匹马竟自行在水中打滚嬉戏,自己给自己洗澡。而她,则悠闲地坐在岸边观看。
“我的马可真是厉害,都会自己洗澡了。”裴延酸溜溜地拍着手,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讽刺。他想起平日里让它洗澡,总是又是撩蹄子又是嘶鸣,可今日却乖巧得异常,自己就站在水里,连脸都洗得干干净净。这蠢马,简直是在给他长脸!
“将军的坐骑果然通人性,真不愧是将军的宝马。”宁宴一脸无辜地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裴延磨着后槽牙,冲着马吹了声口哨。那马扭头看了他一眼,便颠颠地扭着屁股迎了过来,还露出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今日没有草料吃。”裴延戳着它的头,没好气地说道,“自己滚回去。”
那马一脸无辜,垂头丧气地蔫蔫地走了。
“好了,将军,我们出发吧。”宁宴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地方不远,走路大约需要半个时辰。”
裴延暗自咬碎了牙。他怎么就忘了,他要陪着她出门,就不该让马去洗澡,要是马儿湿着,岂不是就不能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