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凶案疑云拨云雾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1906更新时间:25/09/14 02:00:32

海边的血案,竟牵扯到千里之外的子宁县,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猫腻?百姓的频繁迁徙,是否掩盖了不为人知的秘密?宁宴心中那股强烈的好奇之火,如同被点燃的火把,熊熊燃烧。

“将军可曾想过,何人会身负如此密集的伤痛,骨骼频繁断裂?”离开县衙,步入一家弥漫着烟火气的饭馆,宁宴开门见山。裴延一路的思索,此刻得到了回应。

“或许是游走江湖的散修,或者是守护宅邸的家丁护卫,再不然,就是活跃于黑市中的‘黑奴’。”裴延沉吟着,给出了他的推断。

宁宴微微一怔,“‘黑奴’?这是何物?”她时常惊叹于裴延知识的广博,却又在某些时刻,觉得他宛如一张白纸。

“简单来说,就是那些靠拳脚功夫,进行搏斗换取金钱的人。”一旁的金树,见状立刻耐心解释,“庄家会设下赌局,供人下注。”

“原来如此,这倒是说得通。”宁宴了然地点头。她设想,若死者真的长期从事这样的职业,骨骼上的累累伤痕,非但不会令人意外,反倒显得合情合理。但如此的人生,定然是充满艰辛,生活质量也低得可怜。

“子宁县,有这样的场所吗?”她看向一旁的余道林。

余道林闻言,身体微微一颤,随即连忙回禀:“大人明鉴,早些年兴隆镖局确实曾暗中组织过类似的赌局。不过,自从裴将军到任,大力整顿之后,此类行径便销声匿迹了。”

“那今晚,我们倒是可以去探查一番。”宁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看向裴延。

裴延看着她,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宁大人的好奇心,果真是旺盛得惊人。”

宁宴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

夜色渐浓,各自散去。裴延返回军营,而宁宴则带着金树和余道林,悄然前往雀子巷。那处涉案的房屋,早已被重新修缮,却依旧空置着,未曾有人入住。

“实乃不敢啊!我只得在隔壁另购一处宅邸。”张良提起此事,依旧满是无奈。他推开自家院门,领着宁宴来到案发现场——那曾经被严密封堵的中堂。

“便是这里,死者被凶手藏匿于此。”张良指着那道厚实的墙壁,语气中难掩唏锁。

宁宴仔细打量着,这堵墙的厚度,确实非比寻常,难怪张良会动心思,将其掏空一部分,改造成壁橱。她心中疑惑更甚:凶手究竟是出于何种心理,才会选择将尸体深埋于墙体之内?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动机?

离开了房屋,宁宴一行人来到院外。巷子里,几位老人正悠闲地坐在晚风中,享受着饭后闲谈的惬意时光。暮色四合,小巷里却弥漫着一股热闹的烟火气。

余道林当仁不让地承担起打探消息的任务,宁宴则在一旁静静倾听。

“老人家,可还记得八九年前,住在这处宅邸的住户?”余道林温和地问道。

几位老人闻言,纷纷陷入沉思,随后齐齐摇头:“八九年前?不记得了,这房子来来往往,卖过好几次了。”

“那最早住在这里的人,可有印象?”宁宴也开口问道,声音轻柔。

“最早?”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依稀想起:“好像姓张?一家人,夫妻俩,带着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后来,那男人出门在外,不幸离世,他娘子便将房子卖了,带着孩子们搬走了。”

“不姓张,张家住在这头。”一位大娘立刻反驳道,语气十分肯定,“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年那位姓张的娘子,临走时还拉着我的手哭了好久。”

被大娘一说,那位老者也有些拿不准了,他转而问道:“那这处院子,究竟是姓什么?”

“姓什么?”大娘也陷入了短暂的思索,随即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她起身推开自家院门,朝着院内喊道:“老大啊,你出来一下!”

片刻之后,一个约莫四十岁,提着竹篾篮子的男子走了出来。“娘,什么事?”

“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跟你家玉柱玩得好的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就是玉柱上私塾那年,他大概八岁,他们一家人搬走的那个。”

“姓王。”男子回答得十分确定,“那孩子叫王强,他爹比我年轻一岁,叫王大路,他媳妇儿姓焦。”

男子一开口,众人都纷纷回想起往事。“不过,他们不是八九年前搬走的吧?你家玉柱八岁时他们就搬走了,现在玉柱都十九了吧?”

“是啊,十九了,搬走得有十一年了。”男子肯定地说道,随后看向宁宴等人,“你们是要找他们家吗?”

宁宴也无法确定自己要找的人是谁,只能顺势问道:“能否请您详细说一说,王家的情况?”

男子开始回忆,几位老人也七嘴八舌地补充起来。王家,是老两口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作为长女,早已远嫁他乡,至于具体嫁到何处,老人们也说不清楚,只是含糊地提了几个方向。

两个儿子,长子名叫王大路,次子名叫王玉之。王大路,今年算来应是四十岁,搬离之时,大约三十岁左右。他娶了一位姓焦的妻子,并育有一双儿女。儿子名叫王强,女儿的名字,老人们已记不清,只模糊地称之为“丫丫”。

王大路的弟弟,王玉之,如今大概三十出头,比哥哥小了八九岁。王玉之尚未成亲。

宁宴心中盘算着,王大路和王玉之的年纪,都与白骨死者的年龄范围(二十到三十岁)吻合。

“请问,王大路和王玉之,可有何残疾?”她询问道。

“王大路没有,长得仪表堂堂,读过书,还在外面做过账房先生。”一位大娘摆了摆手,随即又补充道:“不过,王玉之好像是个瘸子。”

“瘸子?怎么会是瘸子?”另一位大爷立刻否认了大娘的说法。

“是瘸子!”一位长者捋了捋胡须,附和大娘的说法:“他一开始不瘸,后来在外面打架挣钱,腿就瘸了。”

话说到此处,宁宴与余道林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喜。

“打架挣钱?怎么个打法?”余道林迫不及待地追问。

“就是‘黑奴’啊。”老者压低了声音,说道:“早些年,裴将军还没有来的时候,你们没听说过‘黑奴’打架挣钱的事情吗?王玉之那小子,五大三粗的,打架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