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疑影重重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2081更新时间:25/09/14 02:00:32

“这番话,大伙儿都认同,脑海中浮现的画面竟是如此一致。”余道林试探着问道:“那么,那个名叫王玉的年轻人,后来怎么样了?”

坐在旁边的大娘摇了摇头,而那位留着浓密胡须的老者则缓缓开口:“他啊,大概十八九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是啊,”门口那个壮实男人也插了一句嘴,他带着几分不屑地说道:“那小子后来也没学好,赚了点钱就去赌,还跟王大路打过架。”

“后来,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据说他去了外地做事,但具体是去哪儿,做什么事,我真的不清楚。”

宁宴试探性地问道:“莫非是当了水手?”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因为此地远离海岸,对水手这个职业大多陌生,自然无法回答。

“这倒不知。”

“那王大路为何要卖掉房子呢?”宁宴紧接着问道。

门口的男人沉吟片刻,回答道:“我记不太清了,总之,在我儿子八岁那年,他家好像出了什么变故,他就把房子卖了,然后带着他的老父亲、老母亲、妻子和儿女一起搬走了。”

至于他们搬去了何处,无人知晓,王大路也未曾提及。

短暂的沉默后,众人又你一言我语地议论起王家的往事。

宁宴并不急着离开,静静地听着。突然,她打断了大娘的话,追问道:“王大路他有没有离开过家很远,比如一走就是两个月的那种?”

“这……记不清了。”众人都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无奈,“那时候大家都在为生计奔波,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家,确实没太留意。”

“那他们在子宁县还有亲戚吗?”

此话一出,门口的男人仿佛想起了什么,他点了点自己的头,思索了半晌,才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王焦氏,就是王大路的妻子,她有个弟弟,好像还在子宁县。”

“做什么营生来着?”男人不太确定地回忆着,“好像是做瓦匠,又或者是木匠,住在城东的某个村子里,至于具体是哪个村,我真的不知道了。”

宁宴心中涌起一股惊喜,她暗自庆幸,幸好选择与这些邻居详谈,否则,无论他们采取何种手段,恐怕也难以查探到如此细微的线索。

“非常感谢各位的帮助,我们这就去城东打听一番。”宁宴微笑着说道:“如果大家有什么新的发现,随时可以派人到兴隆镖局告知宁宴。”

众人纷纷应允,表示若有任何想起的,一定会转告。

夜色降临,宁宴三人回到住处,将白天搜集到的零散线索一一整理分析。

“骨头上的伤,当时验尸官并没有详细描述。”余道林显得有些恼火,“那些人简直就是在白吃饭!”

金树在一旁嘻嘻笑道:“就算知道了骨头上的伤,你们又能查出多少东西来?还是得靠宁宴。”

“说得也是。我们之前只盯着牙行买卖,一家一家地梳理。”

余道林回想起当初的调查过程,由于掌握的线索太过稀少,查起来困难重重。

迄今为止,张潇所了解到的信息,都远远不及宁宴一天内所获。

“看来,一个人是否具备能力,至关重要。能够通过蛛丝马迹去分析,纯粹地蛮干,即便耗尽一生也毫无用处。”

“老大,您真的认为死者就是那个王玉之吗?”金树忍不住问道。

宁宴摇了摇头,语气谨慎:“我不敢断定。但根据死亡时间的推算,至少在时间线上是吻合的。最重要的是,骨头上那些重叠的陈旧伤痕,也因此变得合乎情理。”

“我倒是觉得就是他!”余道林兴奋地说,“明天我们就去找王大路的妻弟!”

宁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确实需要亲自去一趟,摸清具体情况,而且,我们还得再去一趟牙行。”

当晚回家,姨妈一家刚刚用完晚饭。见到宁宴回来,姨妈立刻将为她留的饭菜端了出来:“是不是还没吃饭?我特意给你烧了你爱吃的,多吃点。”

宁宴其实并不觉得饿,但还是象征性地吃了半碗饭。

“查案子累不累?我已经为你烧好了洗澡水,你洗个澡早点休息。”

宁宴哭笑不得,连忙让姨妈坐下:“姨妈,您每天忙着铺子里的事情也不轻松,就别总想着照顾我了,我自己能行的。”

姨妈的眼眶瞬间有些湿润,哽咽地说道:“我家阿宴真是长大了,你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特别高兴。”

宁宴心头一动,很想询问关于母亲的事情,尤其是她肩上那个特殊的标记,她始终想找到办法弄清楚。

但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她决定等大家都有空闲的时候再提,以免姨妈过多地忧虑。

一夜好眠,次日清晨,宁宴三人带着那条忠诚的狗,一同前往衙门,开始查阅户籍资料。

子宁县城东分布着大大小小十四个村落。

如果他们要一个村一个村地进行询问,工作量将十分巨大。宁宴昨晚已经仔细思考过,先从户籍入手,会是更明智的选择。

“有四个村子都有姓焦的人家,尤其是这个焦家村,足足有一百一十二户,几乎家家户户都姓焦。”余道林咂了咂嘴,对宁宴说道:“宁宴,要不我们分头行动?”

他今天早上曾试图去找张潇,询问他是否愿意一同前来。

然而,张潇却连门都没给他开,还让他赶紧离开。

余道林碰了一鼻子灰,这才回到了衙门。

“好吧,我和金树去焦家村,你打听完另外三个村子的情况,再来找我们。”宁宴安排道。

至于另外三个村子,加起来姓焦的也不过十来户,查起来应该会比较迅速。

三人分头行动,宁宴和金树径直走向焦家村。刚进村,他们便开始向村里的老人们打听消息。

按照时间推算,王大路与王焦氏成亲大约是在十七八年前。

然而,询问了一圈下来,大家提到了十几个嫁给姓王的姑娘,但宁宴仔细辨别后,觉得没有一个符合。

“刚才那个大娘说的那家,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像。”金树挠了挠头,补充道:“姓王,住在子宁县,他男人是个账房先生。”

昨天雀子巷的那些邻居们,也曾提到王大路是一位账房先生。

“我们先去那家问问。”宁宴循着线索找到了那户人家,经过一番人口信息核对,立刻便知晓对方不对。

原来,王焦氏的弟弟,而这户人家却是哥哥,而且,他们家女儿所生的孩子,年龄和性别都与宁宴了解的情况不符。

“我们先休息一下吧。”宁宴轻轻揉了揉身边狗狗的头,然后在路边的石墩子上坐了下来。她望着远处金黄的稻穗,看到不少人在田间忙碌地收割稻谷,一派热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