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诱毒记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字数:2028更新时间:25/09/14 02:00:32

“他不过是纸上谈兵,赵之言,论及用兵之道,他如何比得上我?”赵之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显然对某人的军事策略颇为鄙夷。

宁宴温顺地点头,继续在一旁附和着赵之言的观点。

“你尽管去忙,好好休息几日,待我们拿下清溪,自有让他心服口服的战绩。”赵之言傲然说道,眼中闪烁着征服的光芒。

宁宴依言,转身前往府衙,寻了个僻静的房间打算小憩片刻。

然而,她刚一躺下,耳边便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紧接着,玉真道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闯了进来,神情惊惶地质问:“宁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宁宴睁开眼,看着玉真道人滑稽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道长这身打扮,倒也别有一番风韵,只是年纪已长,容貌不复往昔,这般打扮,也无法引诱于我。”

只见玉真道人身上只随意搭着一件道袍,左边的肩头完全裸露在外,狼狈又滑稽的模样惹人发笑。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道长我……”玉真道人指着自己肩头那个醒目的红色火焰印记,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这,这印记,是你下的毒?”

宁宴看着他肩头那如同烙铁般灼烧的火焰标志,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居然真的成了,看来我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果然是你!”玉真道人咬牙切齿,难以置信地问道,“你那天明明没有拿到配方,怎么会知道制毒之法?”

宁宴不以为意地瞥了他一眼:“这有什么难的?看一遍便能记下,还需要什么配方?”

“然后你就成功炼制出来了?”玉真道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现成的配方,自然不难。”宁宴走上前,饶有兴致地审视着自己的“杰作”,她轻声道,“我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看来炼丹制毒,也并非什么难事。”

玉真道人听闻此言,气得脸色铁青,几乎要吐血。

“你,你有没有改动过配方?”他急切地追问,若宁宴未曾改动,他或许还能自行配制解药。

“有。”宁宴坦然承认,她并不打算隐瞒,“我稍稍改动了一点点。你拿着解药,我也不确定是否有效,不如……你先自己试一试?”

玉真道人被气得胡子都开始颤抖。

他仓皇地回到住处,连吞了三颗解药,焦急地等待了两天,却发现那火焰印记依旧牢牢地印在肩头,分毫未动。

“解药!解药!”玉真道人惊恐万分,他不知道宁宴的毒是否真的会让他自燃,但他已经无法承受这份恐惧,“快,快给贫道解药,贫道也把解药的配方给你!”

“我哪里知道如何配制?”宁宴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不如,你把解药的配方给我,我照着毒药的配方,试试修改一下解药的制法?”

玉真道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中了然,怪不得宁宴当日不肯要他的解药,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好吧,我给你!”玉真道人无奈地作揖,郑重地写下了配方,递给宁宴,语带恳求道,“恳请仙子,救贫道一命。”

宁宴接过配方,小心地收好,随后挥了挥手:“今日是要攻打清溪,我暂时无暇顾及,你且先帮我准备好所需材料,等我闲下来,便一同炼制。”

玉真道人垂头丧气地退了出去,心中充满了憋屈和无奈,他觉得自己活得太过窝囊了。

——

清溪城,果真如赵之澜所言,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固城池。

几乎全城的百姓都登上了城楼,准备殊死抵抗。宁宴抬头望去,那密密麻麻的人潮涌动的景象,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震撼。

赵之澜果然料事如神,清溪百姓深知今日必死无疑,因此,他们杀敌守城的决心,已然坚定得不可动摇。

战况已持续一天,赵之言显得焦躁不安。他既害怕赵之澜的指责,更担忧宁王会被赵之澜的劝谏所动摇,进而收回他的兵权。

因此,他指挥军队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势,但代价亦是惨重。

夜幕降临,宁王派人传令,召玉真道人回寨。宁宴恰好路过,听闻此事,便招来白起,低声吩咐道:“你去告诉沈思行,让他乔装打扮成清溪城中的义士,伺机刺杀玉真道人,但切记,只需留他一口气。另外,告诉沈思行,当追兵赶来时,让他慷慨陈词,大骂赵之言是扰乱军心的废物,然后毅然跳崖。”

白起会意,忍不住窃笑起来:“遵命,属下这就去安排!”

夜色深沉,玉真道人前来向宁宴告别:“贫道需回一趟寨子,过几日便会回来,宁姑娘,还请务必尽快炼制解药。”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几日空闲下来便会着手炼制,你尽管放心。”宁宴挥了挥手,语气轻松。

玉真道人离开约莫一个时辰后,便被几名侍卫七手八脚地抬了回来。

一切都如宁宴所料,前来接应的侍卫回到寨子后,便将玉真道人受伤以及“刺客”跳崖前对赵之言和宁王的痛骂,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宁王。

“刺客都说了些什么?”宁王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对方怒斥您不配当天下的君主,即便侥幸得胜,亦毫无意义,因为您与三公子心中并无百姓。刺客言道,所谓的屠城、残杀无辜百姓,乃宵小之徒所为,绝非君王应有的格局。”

宁王闻言勃然大怒:“何人屠城?!”

“回禀王爷,是……是三公子!”

“这个蠢货!刚出门便惹下如此祸端!他以为这是乱世逐鹿,谁赢了就能称霸天下不成?!”宁王气得拍案而起,怒斥道,“他一点脑子都不带出来!”

宁王深知,如今并非真正的乱世,打下都城便可,民心所向才是根本。否则,他怎会费尽心机败坏当今皇上父子的名声,又怎会让玉真道人在城隍庙上演那般戏码,又怎会四处煽风点火,制造混乱?这一切,不都是为了离间天下人对君主的忠诚之心吗?

“传本王口谕,命他立刻给本王滚回来!”宁王喘着粗气,靠回椅子上,继续问道,“玉真道人伤势如何?”

属下恭敬地回答:“回禀王爷,应无性命之忧,但手脚已被打断,内伤亦是不轻。”

宁王沉默不语,玉真道人重伤,他也不好强令对方回营,更何况,他生病之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数日后,宁王召赵之言回寨的信函送达。赵之言拿到信后,心中立刻生疑,认为是赵之澜在宁王面前进了他谗言。

此时的宁宴,并未去找赵之言,而是派人回复他:“玉真道人素来待我恩重,如今他身负重伤,我实在不能弃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