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窥心

“刘轩，别给我装蒜！”

陈永贵铁青着脸，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拽起来，不由分说地拉出房间，一把搡到了卓染的房门前。

“门没锁紧，试试能不能直接推开。”

陈永贵压低嗓音，说完这句话，便像躲瘟神一样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我孤零零地站在走廊里，脑子嗡嗡作响。

寂静的深夜，一种极其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从房间里传出来，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心脏。

明明房间里只有卓染一个人，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是从何而来？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一双颤抖的手，情不自禁地搭在了冰冷的门把手上，只要轻轻一拧，就能一窥房间内的隐秘。

“不，不行！”

就在我即将用力的一刹那，理智又将我拉了回来，总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极其龌龊的事情，良心备受煎熬。

“呜呜呜……”

卓染那压抑的哭声，犹如鬼魅一般，不断地在我耳边萦绕，像一只无形的手，撩拨着我内心深处的好奇。

我极力压制下去的好奇心，再次死灰复燃。

“只是看一眼而已，不会有人发现的。”

窥探的欲望，如同破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况且，是陈永贵允许我这么做的，我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就看一眼……”

我努力克制住颤抖的双手，一点一点地将门把手压下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推开了一条微不可察的缝隙。

下一秒。

卓染那痛苦的呜咽声，如同魔音一般，清晰地灌入我的耳中，映入眼帘的画面，瞬间让我大脑一片空白，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认识这么多年。

我见过无数种形态的卓染，或温柔，或知性，或优雅，但唯独没有见过她如此……如此充满女人味的一面。

这……这简直颠覆了我对她的所有认知！

我瞪大了双眼，几乎窒息地望着床上那痛苦翻滚的女人，眼神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原来，高高在上的女神，也有七情六欲。”

以往的卓染，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息，一颦一笑都自带女神光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仿佛亵渎了她就是一种罪过。

然而。

此刻的卓染，却让我感觉她卸下了所有伪装，褪去了那层虚幻的光环，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食人间烟火的凡人。

那份高贵的色彩，瞬间黯淡失色。

“可是，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就算卓染再怎么难以忍受，也不至于沦落到需要自己解决的地步。”

“她那么一个矜持自重的女人，肯定做不出如此疯狂的举动，除非……”

我下意识地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了陈永贵的身上，肯定是他在暗中搞鬼，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

卓染突然翻了个身，满是汗水的脸庞，正好对着房门的方向。

那一刻，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卓染那散乱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面颊上，发丝之间的缝隙，隐约显露出她紧闭的双眼。

她应该没有看到我。

我吓得冷汗直冒，趁着卓染睁眼之前，手忙脚乱地将房门关上，然后，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飞快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里，我依旧无法压抑内心的惊恐，只能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卓染肯定没有发现，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这一夜。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卓染突然出现在床头，用充满愤怒和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的画面。

我就像一个做了亏心事的孩子一样，在忐忑不安中煎熬着，直到天色蒙蒙亮，外面传来陈永贵用打火机点烟的声音，我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安定了下来。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打开房门，看到陈永贵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吞云吐雾。

“你小子，真是不争气啊！”

陈永贵吐出一个烟圈，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送到嘴边的肥肉，你竟然只敢看几眼？”

“你小声点！”我心虚地朝卓染的房间看了一眼，生怕她听到我们的谈话。

“怕什么？她出去晨跑了。”

这么看来，卓染昨夜的确没有发现我的偷窥行为。

望着满脸失望的陈永贵，我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在她的茶水里，稍微加了点东西而已。”

陈永贵投资了金海汇，手上自然不缺那些能够让人兴奋的特殊药物。

只是不知为何，我突然为卓染感到深深的不值，甚至内心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

这股无法控制的情绪，让我猛然出手，一拳狠狠地打在陈永贵的嘴角。

“草……”

陈永贵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靠在墙上，捂着嘴角，用充满怒火的眼神瞪着我，“刘轩，你特么疯了？竟然敢打老子？”

“我没疯！”

愤怒让我变得格外清醒，“陈永贵，你告诉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把卓染当成什么了？”

似乎感觉到我是真的生气了，陈永贵的眼神，从愤怒渐渐变成了无奈。“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过了，该做的，我也已经帮你做了。”

“我只想告诉你，我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陈家的后代，仅此而已。”

“至于你信不信，还愿不愿意继续做下去，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强迫你。”

从陈永贵前后矛盾的解释中，我已经选择了相信，他做这一切，最终的目的，是为了维护这个家庭，维护他在村里人的颜面。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富贵不还乡，就像锦衣夜行一样，毫无意义。

让我真正愤怒的是，他对待卓染的手段，实在是令人发指，令人痛心。

卓染就像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玩偶，被他随意摆弄，却还全然不知。

“哈哈哈……”

陈永贵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我明白了，你这是心疼卓染了啊！”

“好事，这至少说明你已经对她动心了。”

我稍微冷静了一些，语气沉重地说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是在玩火吗？一旦被卓染知道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能要个孩子，就算让我自焚，我都心甘情愿！”陈永贵强忍着疼痛，慢慢站起身，将已经熄灭的香烟重新点燃，“兄弟，我向你承诺，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了。”

“我会离开一段时间，最少也有七天，顺便帮你找个合适的借口，让你能够名正言顺地在这里住下来。”

“你知道卓染这个人，最害怕独处，有你在，她也能安心一点。”

我不愿变成跟他一样，成为一个随意摆布他人的人，听到他承诺不再插手，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陈永贵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道。

“去哪？”我疑惑地问道。

“怎么？你想憋出内伤？”陈永贵擦去嘴角的血渍，没好气地说道，“当然是找个地方，帮你泻泻火，免得你精虫上脑，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他不提，我倒是忘了。

经历过连续两次的感官刺激以后，我的身体的确已经膨胀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