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欲难填

我和乐盈相伴已久，对她的性情早已了然于心。只是，世事无常，人总是在变的。这些年来，我碌碌无为，未能给她想要的生活。如今，一个比我更为优秀，更为富有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又有何理由拒绝呢？或许，这背后还隐藏着我所不知的利益交换。失去乐盈的恐慌感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我淹没，仿佛灵魂都被抽离，只剩下一具空壳。

“大刘，别太难过。” 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卓染也显得有些词穷，不知该如何安慰我才好。“乐盈可能只是在忙，等她忙完了一定会给你回电话的。再给她一些时间，好吗？”

呵，我心中冷笑，是等她和别的男人欢愉过后，再施舍般地给我一个电话吗？这未免太可笑了。 “卓染姐，如果换成是贵哥，你也能如此冷静吗？”

“阿贵？”卓染脸色一沉，“他早就已经那样了，不是吗？”

我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冷静了下来。原来，看似对一切都懵懂无知的卓染，竟对贵哥那混乱不堪的私生活了如指掌。卓染从来都不是什么傻白甜，她只是珍惜现在的生活，将所有的不满都深深地隐藏了起来。此刻，我突然很想问问她，是否知道贵哥曾让我帮他生孩子的事？只可惜，话还未出口，卓染却突然起身离开了。

“卓染姐……”我咬紧牙关喊道。

不用照镜子，我也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的形象有多么狼狈。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哭哭啼啼，的确有失风度。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大刘，别胡思乱想了。” 卓染的眼神复杂难辨，既有心疼，又仿佛在为我感到不值。 “你对乐盈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我相信她一定不会轻易放弃你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振作起来。”

这些道理，我又何尝不明白呢？只是，人终究是会变的。此时此刻，我只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让脑海中不再充斥着乐盈的身影。“卓染姐，家里有酒吗？” 我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带着一丝哀求的语气说道：“我想喝酒。”

“好。”卓染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记得卓染曾经说过，她非常讨厌醉酒的男人，甚至还因此选择和贵哥分房而居。贵哥事业有成，就注定少不了酒局上的应酬，两人之间的隔阂也由此产生。有一次，贵哥喝到深夜才回家，可能当时是酒精冲昏了头脑，一身酒气地闯入了卓染的房间。那天晚上，没有人知道卓染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后来，她和乐盈聊天时才透露了一点，好像是胸部被粗暴对待，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尽管事后贵哥用尽了各种方法道歉，卓染却始终无法从那段阴影中走出来。据贵哥说，每次亲热的时候，卓染都非常抗拒他触碰她的胸前。

而今晚，为了让我不再沉浸在悲伤之中，卓染破天荒地跑到外面的超市，买了几瓶红酒回来。“大刘，喝红酒可以吗？”“没问题，只要能醉一场，什么酒都行。” 我挣扎着坐起身，打开一瓶红酒，还没等卓染拿来杯子，就仰起头将整瓶红酒一饮而尽。“你不能这样喝！” 卓染拿着两个高脚杯，急匆匆地跑过来，按住了我的手。

冰凉而又柔软的触感，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对不起，卓染姐。”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再难过，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卓染的语气始终温柔，她动作轻柔地打开红酒，倒了两半杯。 “大刘，咱们聊聊天吧？”卓染坐在我的对面，穿着居家的休闲服装，领口虽不算低，却也比较宽大。坐直身体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精致的锁骨。

前段时间，网络上不是流行用锁骨养鱼吗？卓染的锁骨比那些美颜滤镜下的锁骨看起来更加白皙，也更让人产生想要触碰的欲望。不过，只要卓染稍微俯身，稍不注意就会走光。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关心则乱，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变化罢了。“大刘，我和乐盈聊过很多次，她的确对你现在的状态不太满意。” 卓染喝酒的样子也很斯文，每次端起酒杯，只是轻轻地抿上一小口。或许是不胜酒力，连续喝了两杯之后，她的脸颊变得红润，双眸也变得迷离。她双手托着下巴，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一样看着我， “作为朋友，我希望你振作起来。”

“我已经很努力了。”我差点脱口而出关于贵哥的事情。为了卓染，我可以接受贵哥那无耻的要求，甚至不惜会伤害到她，也想拿到贵哥承诺的报酬。做生意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给乐盈想要的一切吗？可是，她为何不愿意再等等呢？“你努不努力，我并不清楚。” 卓染平时不会说出这么打击人的话，显然是酒精的作用。“不过，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只看到你这段时间浑浑噩噩地度日。” “你啊，真该找份工作，你都不知道，你散发着强烈自信的职场精英模样，究竟有多迷人。”

“额……”我愣住了。贵哥说过，卓染在他和我开始交往之前，曾经暗暗地喜欢过我。而那时，我正处于事业的上升期，从一个小职员一路做到了管理层的位置，说话做事都非常干练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