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血性男儿

“老何，小心！”
严总的呼喊声撕裂了空气：“小刘，我命令你，立刻放下椅子！”
然而，我置若罔闻，心中的怒火早已吞噬了理智。我抡起手中的椅子，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向那个肥头大耳的老何。
“咣、咣、咣……”
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包厢里，那个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矮胖子，此刻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我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汗水和血水的液体，恶狠狠地警告着几近昏迷的何老板：“这，就是你应得的教训！有本事就冲我来，老子接着！”
“好好好……”
何老板咬牙切齿，声音虚弱却充满了怨毒：“你给我等着，要是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老子就他妈不姓何！”
哼，不过是仗着兜里有几个臭钱罢了。
真要撕破脸皮斗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等着你。”
我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带着卓染离开了狼藉一片的酒店包厢。
至于身后那群人渣会发生什么，我根本懒得关心。
卓染喝了不少酒，意识有些模糊，无奈之下，只能由我来当司机。
我勉强挤进驾驶座，额头上的伤口却依旧汩汩地冒着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
“别……别开车了。”
卓染带着一丝醉意，关切地说道：“大刘，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
这件事，我压根就没打算报警。
一方面，我天生对派出所那种冰冷压抑的氛围感到不适；另一方面，我也动了手，把那个姓何的揍得不轻。
双方都挂了彩，闹到最后，顶多也就是各自承担医药费，再象征性地罚点款了事。
那个何老板睚眦必报，肯定憋着劲儿要找我算账，他也绝不可能主动报警。
我们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都准备在私底下解决这件事。
这已经是卓染第二次看到我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了。
第一次，是因为那个安宁的男朋友。
而这一次，虽说是为了她才动的手，但我看得出来，她并不希望我这样做。
我们重新打车回到了停车场，我默默地钻进了车里，卓染也紧随其后，只是她一直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
“卓染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冲动了？”
我打破了车内的沉默，轻声问道。
“嗯。”
卓染淡淡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你的确太冲动了，不过……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谢谢你的理解。”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五味杂陈。
或许是被卓染的真诚所感染，在开车的过程中，我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贵哥之前跟我说过的话。
“是兄弟，就帮我生个娃！”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般，不停地在我耳边回响，挥之不去。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我忍不住扭头偷偷地看了卓染一眼，发现她正用手支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
透过模糊的车窗玻璃，我隐约可以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淡淡的惆怅和哀怨。
那一瞬间，我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
她就像一个不谙世事、心地善良的傻白甜，被贵哥玩弄于股掌之中，成为了他精心算计的牺牲品。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么善良，这么出色的卓染，绝不应该成为贵哥阴谋的牺牲品！
一股莫名的热血瞬间涌上我的头顶，那些深藏在心底很久的话，竟然脱口而出：“卓染姐，你……你了解贵哥吗？”
“夫妻相处了这么多年，如果说一点都不了解，那岂不是太失败了？”
卓染低下头，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大刘，你也觉得阿贵变了，对吗？”
“什么？”
我心中猛然一惊，隐隐预感到，卓染或许早就知道了一些什么。
“他……他不像以前那么纯粹了，变成了一个危险至极的人。”
卓染似乎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打开了话匣子。
或许，这些事情已经在她心里积压了太久，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
卓染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大刘，之前那两天你住在我家里……是阿贵的安排，对吗？”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不敢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撒谎道：“贵哥……贵哥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害怕，所以才……”
“呵，害怕？”
卓染发出一声嘲讽似的轻笑，“那他夜不归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害怕？”
“他带着别的女人去外地旅游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害怕？”
“偏偏就在他被检查出生理缺陷之后，才开始担心我的安全了？”
她……她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我踩着油门的脚，忍不住微微颤抖。
以卓染的性格，要是让她知道我和贵哥竟然用这种龌龊的上床方式来算计她，那我们之间的朋友关系，恐怕也就彻底玩完了！
“真可笑啊……”
卓染发出这句饱含深意的感叹之后，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汽车，终于把卓染安全地送回了别墅。
下车时，我连忙将车钥匙递到她面前，试图挽回些什么：“卓染姐，你……你别多想，贵哥无论做什么事情，初衷都是为了维持和你的婚姻。”
“车你开着吧。”
卓染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提议，“我近期没打算出门，暂时用不到车。”
“卓染姐……”
“你别再为阿贵说话了，你根本就不懂他！”
卓染突然加重了语气，认真地说道：“总之，不要太相信他，否则，总有一天你会栽在他手上的！”
我默默地开着卡宴往回赶，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卓染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她那句话里蕴含的意思实在是太丰富了，让我难以捉摸。
它可以理解成她已经知道了阿贵蛊惑我，试图引诱她的事情；也可以理解成，她只是单纯地提醒我，不要和阿贵在经济上掺和太多。
究竟是哪一种呢？
我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但我的心里，其实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如果卓染真的知道了我曾经想引诱她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表现得如此平静。
我开着车再一次来到了万隆公馆，熟练地把卡宴停进了地下停车场。
这里的停车场接受临时过夜停车，只是出去的时候需要交一笔不菲的停车费罢了。
几十块钱而已，我还是能够承受得起的。
随后，我乘坐电梯径直来到了十八楼，也就是慧婉租住的地方。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在她答应帮我找乐盈解释清楚之前，我就跟她死磕到底！
无非就是比比谁的脸皮更厚嘛！
如果真的拿出我对待客户的那种死缠烂打的精神，面子上的问题，我完全可以抛到脑后。
叮铃……
我果断地摁响了门铃。
我知道慧婉肯定不会给我开门，但我故意站在门口，一声不吭。
我要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她，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