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命根悬

王蒙那堆满谄媚的笑容，像是被寒风吹过的湖面，瞬间凝结成冰。
原本他还想借此机会，跟赵封拉近关系，看看能不能在仕途上再进一步。谁知道，这玩笑话，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就戳中了他内心深处那块难以启齿的痛楚。
这件事，就像一根倒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都有些颤抖：“陈兰嫂子，您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哼！”陈兰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眼神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碴子，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我说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别在这里装模作样，赶紧离开我家！我们家不欢迎你这种人！”
也跟着帮腔，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和恐惧：“没错！王县长，你还是走吧，这里真的不欢迎你！你带着那玩意儿，离我们远点！”
王蒙的脸上写满了尴尬，他试图解释：“大家……大家没必要这样对我吧？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这可是HIV啊！艾滋病是什么，用得着我跟你解释吗？你赶紧走，别把我们也给传染了！”
王蒙急得直摇头，额头上开始冒汗：“说实话，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的这个病！我的私生活，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混乱！”
“哼！谁有功夫管你的破事！”根本不听他的解释，语气强硬的下了逐客令：“我们没兴趣知道你怎么得的病，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家消失！”
王蒙彻底慌了神。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想让赵封帮他治病。要是被赶出去，那可就鸡飞蛋打了。
他焦急地瞥了赵封一眼，却发现赵封正和李常青坐在那里，一边慢悠悠地品着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根本没有要帮他说话的意思。
看到这种情况，王蒙的心彻底凉了半截。
“扑通！”
绝望之下，王蒙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直接跪倒在地，重重地跪在了赵封的面前。
“小封！你一定要救救我啊！”他声泪俱下，语气中充满了哀求。
赵封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茶杯，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王县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话！”
“砰！砰！砰！”
王蒙根本不听劝，对着赵封的脑门，一下又一下的磕了三个响头，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他的额头也红了一片。
“小封！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的这种病！求求你，看在咱们是老同学的份上，一定要救救我啊！”
赵封被他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王县长，你先起来再说，这样成何体统？”
“不行！除非你答应救我，否则我就不起来！”王蒙态度坚决，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赵封彻底无语了，他没想到，堂堂一个县长，竟然也会耍起无赖。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还不行吗？你先起来再说！”
“真的吗？你真的答应救我了？”王蒙抬起头，满脸希冀地看着赵封，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赵封无语到了极点，没好气地说：“要不然呢？我还能骗你一个将死之人不成？”

“嘿嘿嘿……”王蒙瞬间破涕为笑，刚才那副痛哭流涕的样子，仿佛是演戏一般。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脸，激动地说：“太好了！小封，你真是太好了！你简直就是个大善人！我王蒙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赵封摇了摇头，心说：”这王蒙，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
“你先别急着谢我。”赵封平静地说。
王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难道你反悔了？”
“呵呵呵……”赵封轻笑一声，带着一丝玩味：“我可以救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王蒙顿时有些懵逼，他紧张地问：“什么……什么条件？你不会是想趁火打劫吧？”
赵封淡淡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王蒙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问：“一万？你是说诊费一万块？”
赵封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十万？难道要十万块？”王蒙的声音有些颤抖，十万块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赵封依然摇头，保持着他那神秘的笑容。
王蒙彻底急了，他顾不上什么县长的尊严，一把抓住赵封的胳膊，哀求道：“小封！你别逗我了！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你就直接说吧，到底要多少钱？”
赵封这才缓缓地吐出三个字，语气平静而冷酷：“一百万！”
“什么？！”
王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惊恐地看着赵封，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原本以为，赵封最多也就是要个十万八万的，没想到，竟然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一百万！
王蒙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赵封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哭丧着脸，哀求道：“小封，这一百万……一百万也太多了吧！我……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啊？”
赵封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王县长，你要知道，即使你去了大医院，花一百万也未必能治好这个病！而且，就算能治好，你也不一定有那个脸面去吧？而我，却能保证彻底治好你的病，让你以后高枕无忧！”
然而，王蒙还是哭丧着脸，不停地哀求：“小封，你就少要点吧！一百万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拿不出来啊！”
赵封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就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你爱看不看，反正我又没求着你来看病。”
王蒙彻底绝望了，他哭丧着脸，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李常青，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
李常青却板着一张老脸，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王县长，你别看我，我看病也是要收钱的，而且，我的诊费可比赵封要贵多了。”
“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啊！”王蒙的声音都快要哭出来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逼到了绝路，进退两难。
赵封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谎言：“嗤！王县长，你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县长，我就不信你没有一百万！你以为谁都是傻子吗？”
“我……我……我……”王蒙顿时语塞，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实际上，王蒙的身价，当然不止一百万。但是，那些钱都是他通过各种不正当手段得来的，见不得光。
而且，李常青还在这里，如果当着他的面，拿出一百万现金，那岂不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贪污受贿了吗？
实际上，此刻的王蒙，内心已经开始窃喜了。一百万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治好病，别说一百万，就算是一千万，他也愿意出。
但是，他必须在李常青面前装装样子，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免得被他看出破绽。
王蒙咬了咬牙，装出一副肉疼的样子，说道：“小封，你真的要一百万才肯给我看病？如果我拿不出这么多钱，你真的就不管我了吗？”
赵封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拿出一百万，我保证药到病除，让你以后再也不用为这个病担心。”
“好！”王蒙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当即拍案决定：“那我就把我的房子卖掉，凑够一百万来支付诊费！只要能治好病，就算让我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
赵封翻了一个大白眼，心说：“这王蒙真是个戏精，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没好气地说：“至于你是卖房子，还是卖老婆，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只要一百万现金，其他的一概不管。”
“嘿嘿……”王蒙搓了搓手，一脸谄媚地看着赵封：“那……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看病了？我这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赵封摇了摇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幻想：“不行，我要先看到一百万现金，才能给你看病。否则，一切免谈。”
“这……这……这……”王蒙顿时傻眼了，他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我来的匆忙，根本没有准备这么多钱啊！要不，你先给我看看，我保证明天就把钱给你送过来？”
赵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那你就先回去准备一百万现金，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我再给你看病！反正这个病，又不是什么急症，拖个一天两天的，也死不了人！”
“这……这……这……”王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转来转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知道，这个病已经成为了他的一块心病，每天都在折磨着他，让他寝食难安。
“好了好了！”赵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你赶紧回去准备一百万吧，别在这里碍我的眼了。”
王蒙看了看李常青，发现他依然老神在在地喝着茶，根本没有要帮他说话的意思。
他一咬牙，心一横，说道：“好，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一百万，明天一早就给你送过来！”
“嗯。”赵封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王蒙转身离开了赵封家，他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和落寞，与他县长的身份格格不入。
王蒙走了以后，屋子里只剩下赵封、陈兰、以及李常青四个人。
赵封伸了个懒腰，笑着对李常青说：“李局，现在都中午了，要不咱们一起吃个便饭吧？尝尝我嫂子的手艺。”
李常青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我也想尝尝陈兰的手艺。”
陈兰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高兴地说：“那好，我现在就去做饭，你们先坐着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