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涅槃？

今天，凛冽寒风裹挟着雪花，如刀般刮在凌町的脸上。他再次屹立于那块饱经风霜的青石碑前，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他要向所有曾经轻视他、嘲笑他的人证明，他，凌町，绝非池中之物！他要让那背叛的殷梅，为她的选择付出代价！更要告慰九泉之下，义父的在天之灵！

“啊！”

一声震天怒吼，凝聚了凌町所有愤怒与决心的铁拳，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狠狠地轰击在冰冷的青石碑之上。

看见凌町赫然出现在演武场上，人群中的殷梅，娇躯猛然一震，原本挂着甜美笑容的俏脸上，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死死地锁定了场中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一般。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明明亲眼看见他坠落白云涧，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跌落万丈深渊，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这简直违背了常理，如同见了鬼魅一般，令人匪夷所思！

“师妹，这…这难道就是你之前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废物未婚夫？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他已经跳崖自尽了吗？怎么…怎么现在又活蹦乱跳地出现了？”

站在殷梅身旁的，是一位身穿内门弟子服饰的英俊青年，他名为曲阳。作为内门弟子，他平日里根本不屑于踏足外门一步，自然对一个月前发生在凌町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此刻，看到凌町的出现，他的脸上也写满了疑惑。

“师兄，我…我也不太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或许是造化弄人吧。”殷梅略显慌乱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继续说道：“不过师兄你放心，就算他侥幸没死，我也绝不可能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我退婚的决心，是绝对不会改变的！”说着，她便更加亲昵地向曲阳身边依偎过去，仿佛在寻求一种安全感。

“嗯，这样就好，那我们就好好地看一场好戏吧。”曲阳看着殷梅那娇媚的模样，心中顿时舒坦了许多。他斜着眼睛，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打量着场中的凌町，仿佛在看一只即将被宰杀的羔羊。“区区一个废物罢了，说不定今天就会被直接撵出宗门，从此以后，也能彻底从我们眼前消失，落得一个眼不见为净。”

“嘭！”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再次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青石碑前。凌町的拳头，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在了那块坚硬无比的石碑之上。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以拳头接触点为中心，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石碑表面，一圈圈耀眼的白色光芒，如同涟漪般，层层叠叠地亮起。

第一圈光环，亮起！

“哼，看来凌町这个废物，竟然也误打误撞地进入炼体期了？真是走了狗屎运！”

站在人群边缘的王亥仁，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当他亲眼看到那第一圈刺眼的白光亮起时，心中还是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嫉妒和不舒服。他原本以为，凌町这辈子都只能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废物，没想到竟然也能踏入修行的门槛。

第二圈光环，紧随其后，再次亮起！

看到这一幕，站在执事席上的柯宁，也是一阵愕然。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这小子之前明明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杂役弟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炼体二重的高手了？难道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没有佩戴相应的身份铭牌？

第三圈光环，如同夜空中闪耀的星辰般，璀璨夺目地亮起！

“难怪凌师兄能够一举击杀张鹏那个恶霸，原来他早就已经达到炼体三重了！”

看到凌町竟然亮起了三圈光环，站在角落里的朱大福，心中顿时一片了然。他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冲着场地中央的凌町，声嘶力竭地呐喊道：“凌师兄威武！凌师兄霸气！凌师兄天下无敌！”至于引来周边一众弟子的侧目和指责，他早就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在他心中，凌町就是他的偶像，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为他欢呼，为他呐喊！

第四圈光环，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骤然亮起！

“这…这怎么可能？去年宗门考核的时候，他明明连炼体期都没有达到，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连续突破，修炼到炼体四重？这绝对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殷梅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那四道刺目的白色光环，如同四把锋利的钢刀，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双眼，更像是在无情地嘲笑她当初所做出的错误选择。

难道…难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吗？难道自己真的错失了一个潜力无限的绝世天才吗？

殷梅猛然转头，眼神复杂地看了身旁的曲阳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紧紧地按住胸口处的一个精致的瓷瓶，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绝不允许自己后悔，她坚信自己所选择的才是最正确的道路！

第五圈光环，如同火山爆发般，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轰然亮起！

整个演武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所有认识凌町的弟子，都彻底傻眼了，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曾经被他们肆意嘲讽、讥笑为废物的凌町，竟然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一飞冲天，修炼到了炼体期五重！

如果…如果这样的妖孽天才，都能被称之为废物的话，那他们这些辛辛苦苦修炼多年，却依然停留在炼体期一二重的普通弟子，又算什么？

垃圾？渣滓？还是连垃圾都不如的废品？

见到五圈刺眼的白色光环同时亮起，殷梅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她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如果说凌町和她一样，都是炼体四重的话，她或许还能够勉强接受。

但如今，凌町已经遥遥领先，达到了炼体五重，如此恐怖的晋升速度，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愤怒。

凌町这个废物，肯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吞服了某种极其珍贵的灵丹妙药，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破如此之快！

得到了如此珍贵的宝物，竟然敢瞒着我，不主动献上来，简直是罪该万死！哼，当初把你逼落山崖，也怨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想到凌町得到了宝物，却不告诉她，殷梅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恨意。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了许久，发现青石碑上的白色光环，并没有再继续向上攀升的迹象，这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的测试结果，王亥仁也只能硬着头皮，如实宣布道：“凌町，炼体五重。”

看到凌町进步如此神速，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王亥仁心中杀意更盛。他更加迫切地想要找机会除掉凌町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否则必将后患无穷！

听到王亥仁宣布完毕，凌町一言不发，转身便向演武场外走去，没有理会周围众人那或震惊、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包正见考核已经全部结束，便高声宣布本次宗门考核到此结束，然后飞身离去。

围观的弟子们，也陆续散去。

“站住！”

一声娇喝，如同惊雷般，在凌町身侧骤然响起。

凌町微微皱眉，停下脚步，缓缓转身，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曲阳正牵着殷梅的手，一脸阴沉地快步向他走来。

原本被曲阳拖着，走得有些踉跄的殷梅，在看到凌町转过身来后，立即挣脱了曲阳的手，紧走了两步，主动来到曲阳身边，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紧紧地抓住曲阳的胳膊。

她微微扬起头，脸上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色，反而带着一丝得意和炫耀。

“有事？”

凌町冷冷地开口问道，声音冰冷得如同刮骨的寒风，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怎么？区区炼体五重，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曲阳轻蔑地一笑，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我过来，就是想明确地告诉你，殷梅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以后最好识相点，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碍我们的眼。至于你们之间那什么狗屁婚约，你最好给我彻底忘了，以后提都不许提！否则，别怪师兄我没有提前提醒你，往后出门在外，最好多加小心一点，免得横尸街头，都不知道是被谁给害死的！”

“你说的是她吗？”凌町伸出手指，指了指站在曲阳身边的殷梅。

“你愿意要就收着好了，不必客气。就她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算她愿意嫁，我还嫌脏了我的手，不愿意娶呢！”凌町一脸嫌弃地看着殷梅，语气中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不知道为什么，在打出了刚刚那一拳之后，凌町感觉心中一直压抑着的一块巨石，仿佛突然被移开了一般。原本心中那如同烈火般燃烧的愤怒，也渐渐平息下来。现在，再次看到殷梅，他心中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被背叛的痛苦和愤怒。反而感到一种庆幸，庆幸自己能够早早地认清了这个蛇蝎女人的真面目，免得将来被她害得尸骨无存！

“师兄，我友情提示一下。对这个女人，你最好多加防备一点，否则哪天被她害死了，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就实在是太冤枉了。”凌町冲着曲阳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戏谑。

“凌师兄，你怎么能这样冤枉人家呢？人家也是看你跳崖自杀了，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才和曲师兄在一起的。毕竟人家还没过门嘛，总不能为你守一辈子的活寡吧？你就算生气，也不能这样挑拨我和曲师兄之间的感情啊！”殷梅的眼泪说掉就掉，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滚落下来。她紧紧地拉着曲阳的手，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向凌町，仿佛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你演得真像，不去戏班子唱戏，真是屈才了。”凌町看着殷梅那精湛的演技，都不得不由衷地佩服。

“当初是谁看我义父身死，我又无法修炼，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悔婚，摆脱我这个废物？又是谁欺骗我上青云山，然后趁我不备，把我打下白云涧的？殷梅，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些事情，你敢否认吗？”凌町被殷梅那虚伪的演技彻底气笑了，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