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君心尖宠

理智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无法抑制的好奇。苏梓里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颤抖。太后方才的一番话，如同为她描绘了一幅即将与君王执手同行的画卷，虽然她明白君王的喜好不容逾越，但那种落差感，真实得令人心悸。皇上心中另有所属，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可偏偏，那份所属，却如同一团迷雾，始终笼罩在她心头。

“民女斗胆问一句，那位姑娘，可否芳名？”她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恳求。她发誓，绝不会去打扰那女子，只是这份突如其来的好奇，如同藤蔓般缠绕心间，让她辗转难眠。作为太子伴读，她的兄长与皇上朝夕相处多年，对这位君王的了解，远比旁人来得深刻。兄长曾言，皇上对任何女子都未曾流露出半分亲近之意，为何此刻，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位能轻易俘获他心的女子？

“是啊是啊，究竟是谁呢？”欧阳树宜那带着几分戏谑又充满好奇的声音，在苏梓里的心神间响起。

君天涛微微扬眉，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5842。”

“？”苏梓里的瞳孔骤然收缩。

【？？？？？？？？？？？？？？？？？？？？？？？？？？？？？？？？？？？？？】欧阳树宜那熟悉而夸张的疑问，瞬间填满了苏梓里的脑海。

苏梓里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带着几分勉强：“皇上是不愿透露那位姑娘的芳名吗？民女明白了，民女便不再追问。”她心中暗道，或许是自己问得太过唐突了。

欧阳树宜也瞬间懵了，【宿主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你可得把话说清楚，我欧阳树宜可是清清白白，可别被你诬陷了！】

君天涛仿佛并未听到那番喧闹，他一本正经地说道：“5842，这便是她的名字。因为身份特殊，她甚至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

【你才是没人名！你全家都没人名！姑奶奶我叫欧阳树宜，好不好！】欧阳树宜终于忍不住，在苏梓里的心神中破口大骂起来。

“哦，不对，”君天涛话锋一转，嘴角擒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朕倒是想起来了，她确实有一个名字，只是极少使用，唤作欧阳树宜。”他看向苏梓里，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既然这系统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我特么%￥￥%@&】欧阳树宜那熟悉的粗鄙之语，如同一阵乌云，瞬间笼罩了苏梓里的心神。

苏梓里此刻已是尴尬得无地自容，只能干笑着回应：“欧阳树宜？这名字倒是很好听，民女知道了。”

【￥@%&&￥%@￥】欧阳树宜的谩骂声依旧在继续，毫无停歇之意。

就在这时，君天涛的面色陡然一变，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皇上，您怎么了？”苏梓里急切地问道，眼中充满了担忧。

欧阳树宜也乖巧地停止了谩骂，【是啊，你怎么了？难道是恶人自有恶报？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些！】

欧阳树宜此刻的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君天涛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沉声说道：“朕有急事，先行一步。”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去。

“皇上请留步！”一名下人上前阻拦，“太后娘娘有令……”

“令”字尚未出口，便被君天涛一掌狠狠拍飞，那下人瞬间撞上墙壁，口吐鲜血，人事不省。

欧阳树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宿主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的厌女症突然发作了？可是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宫人们见自家皇上竟然出手伤人，皆噤若寒蝉，无人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君天涛疾步奔向御花园。

欧阳树宜看着飞速后退的景致，感受到君天涛体内涌动的不适，终于察觉到一丝异样。【宿主大人，是不是太后对你下药了？】

“算你还有点脑子。”君天涛咬牙切齿地说完，便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入了御花园的冰凉水池之中。

欧阳树宜彻底惊呆了，过了一会儿，才兴奋地问道：【宿主大人，快说说你现在有什么感觉？不不不，等等，我换一个问题，你中的是不是媚药？传说古代媚药吃了要是没过多久就那个啥，不然七窍流血而亡，对不对？】

欧阳树宜之所以如此兴奋，实在是古代那些神乎其神的媚药，在现代早已销声匿迹，她对此充满了好奇。

君天涛将头埋在冰冷的水中许久，才缓缓钻出水面。

束缚着他长发的金冠，因为浸水而变得沉重。他干脆利落地将金冠摘下，随手扔入水中。乌黑如瀑的长发顿时在水面上铺散开来，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丝丝优雅的光芒。

欧阳树宜看着君天涛粗重的喘息声，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宿……宿主大人，你不会死吧？你可别吓唬我，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让你我能活下去，你死了，我岂不是白忙乎了？】说着，欧阳树宜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真的在为君天涛的生死而担忧。

客观地说，在君天涛面前，无人敢提及“死”字，即便是背后议论，也是万万不敢的。然而，听到女子这番干嚎，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暖意。他深知，天下之人无不希望他早日归西，唯独眼前这个女子，是例外。

君天涛拂去脸上的水珠，声音沙哑：“放心，朕不会死。”

欧阳树宜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去找太医？】

君天涛冷笑一声：“母后既然敢下药，你觉得，她会不会在太医院也做了手脚？”

欧阳树宜恍然大悟：“【太后她也太欺人太甚了吧？难道你就这么任由她欺负？】”

君天涛苦涩一笑：“秦国刚刚平定内乱，北方蛮夷等外敌依旧虎视眈眈。母后又有蒋学士和骆学士作为靠山，若朕真的与她撕破脸，秦国必然会内耗严重，届时，外敌大举入侵，朕又该如何……应对？”

话音刚落，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感再次涌上心头。君天涛再次沉入水中，试图用冰凉的水来压制体内的燥热。

欧阳树宜此刻总算明白了：太后为了争夺皇权，不惜将秦国的安危置之度外，而君天涛却为了顾全大局，不敢与她正面冲突，避免加剧内耗。这情景，就好比古代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两个女人都声称是孩子的亲生母亲，睿智的官员便让她们抢夺孩子，谁抢到孩子就归谁。在争抢的过程中，孩子疼得哇哇大哭，而真正的母亲不忍心看到孩子受苦，最终选择了放手。于是，官员便将孩子判给了那个先放手的女人。

那个故事里，是两个女人在争夺一个孩子。

而此刻，则变成了君天涛和太后在争夺一个皇位。

在那个故事里，是母亲不忍孩子痛苦。

而此刻，君天涛所顾忌的，是整个秦国的安危，是万千百姓的福祉。他不能因为一己之争，将国家推向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