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办公室里的“赌局”

“陆萧，你说头儿是攻还是受？”齐巧巧捧着一杯奶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陆萧闻言，不甘示弱地甩出一张崭新的红色钞票，目光炯炯：“放屁！咱们头儿那暴脾气，一看就是攻！”

钱大飞咬着薯片袋子，纠结了半晌，才慢吞吞地摸出皱巴巴的五十块，声音带着一丝犹豫：“我……我跟巧巧……”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了角落里的小李。陆萧勾住小李的脖子，手指关节捏得发出“咔咔”的声响，语气不善地问道：“兄弟，站哪边？”

“我……我……”小李咽了口唾沫，手脚并用地颤巍巍掏出二十块，声音发抖：“跟陆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谢姚拎着两盒翠绿的青团，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他身后，是衣袂飘飘、广袖如雪的江木飞。

“哟，聚众赌博？”谢姚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抱臂靠在门框上，突然咧嘴一笑，故意拖长了声调：“他们赌……咱们谁更厉害。”

江木飞闻言轻笑，指尖突然凝出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莲，花瓣层层绽开，露出里面冻成冰雕的钞票：“那现在……答案不是显而易见？”

“加我一个？”

四人的钱瞬间被江木飞用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走，他指尖把玩着那几张面额不小的钞票，雪白的广袖无风自动。他微微偏头，眼底似有寒星流转，声音轻得如同片片雪花落在眉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本座倒是好奇……诸位在赌什么这般热闹？”

办公室里瞬间死寂。钱大飞手中的薯片袋“啪”地一声掉落在地，陆萧的椅子“吱呀”一声向后歪倒，齐巧巧拼命给小李使眼色，结果自己先一个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四人组见状，齐刷刷地倒吸一口凉气——开玩笑！谁敢说不是啊！

谢姚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江木飞那身招摇的白袍——方才走在街上，回头率简直是百分之两百。他忍不住拽了拽对方的袖口，低声说道：“祖宗，您能不能换身正常衣服？看着太显眼了。”

江木飞垂眸看向他，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怎么？”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谢姚的腰带扣，声音压低，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几乎贴近他的耳畔：“谢道长不是最擅长……帮人宽衣解带？”

谢姚的手猛地一抖，差点将对方的衣带扯断。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齐巧巧举着手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屏幕上的闪光灯还亮着。

“删了！”谢姚抄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就朝着齐巧巧的方向砸去，厉声威胁道：“不然今晚让你去停尸房值夜班！”

苹果被江木飞修长的手指在空中稳稳截住，他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甜。”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谢姚，随即指尖轻轻一弹，齐巧巧的手机屏幕瞬间变黑，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所摧毁，“本座的人，还是少拍为妙。”

谢姚扶额，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得了，您老先回吧……我这尴尬癌都要犯了。”他搓了搓有些发烫的耳根，觉得气氛实在太过诡异。

江木飞的眸色骤然转深，周身的气压仿佛瞬间低了几度：“嗯？”

办公室里的温度仿佛一下子跌到了冰点。钱大飞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正要惊声尖叫的齐巧巧的嘴，陆萧则拎起小李的后衣领，四人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消失在走廊尽头，还不忘“贴心”地将办公室的大门紧紧关上。

“跑得倒快……”谢姚瞥了一眼瞬间空旷的办公室，转头对上一双暗流涌动的眼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赶紧说道：“那什么……我忽然想起还有个案子……”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江木飞按在了办公桌上。江木飞冰凉的指尖抚过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薄唇几乎贴上他敏感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危险：“谢道长……你教教本座，什么叫……尴尬癌？”

谢姚抓狂地揪住自己的头发，语气带着几分无法理解的控诉：“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像那种中二病晚期！穿个白袍满大街晃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道士是吧？”

江木飞的身形微微一滞，眼底的金芒倏地暗了下去，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受伤：“你……嫌弃本座？”

“我……”谢姚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去抓他的袖子，试图解释：“不是！我就是……”他的指尖触碰到对方冰凉的手腕，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窗外，偷看的四人组集体屏住了呼吸——他们引以为傲的头儿，居然在结巴！

“算了。”谢姚突然拽过江木飞的广袖，粗暴地擦了擦脸，耳根红得像要滴血：“爱穿啥穿啥……反正都挺好看的。”

江木飞闻言怔了怔，随即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将人猛地拉进怀里。窗外，顿时响起四声被极力压抑的尖叫。

自从上次那场尴尬而又暧昧的“赌局”后，江木飞已经足足有两周没有在灵特组的办公室露面了。谢姚倒是乐得清静，每天泡杯茶，看看手头的案卷，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这天早上，周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打破了办公室的平静。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连一向喜欢咔嚓咔嚓吃薯片儿的钱大飞都暂时放下了手中的零食。

“老谢，出事了。”周睿将一沓照片重重地拍在桌上，语气沉重：“青溪大学三天内死了四个学生，三个女生先后跳楼，昨晚又有一个男生死在了宿舍。”

照片上，一个男生扭曲地倒在血泊中，双眼瞪得老大，嘴角却诡异地向上翘着，仿佛在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四肢以一种绝对不可能的角度反折，像是被某种非人的力量硬生生拧断了一般。

“法医说……”周睿压低了声音，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这绝对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谢姚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眉头紧锁，随后突然起身，语气坚定：“备车，去学校。”他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组员们，沉声道：“都给我聪明点，少说多看。”

警车穿梭在早高峰的车流中，喇叭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浮躁的气息。谢姚将手中的档案翻到某一页，突然用笔圈出了几处关键信息，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锐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