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把校霸打成鬼！

“你们都说我是师祖的炉鼎？”

谢姚这话刚出口，原本在教室里游荡的一众鬼魂，眼眶里突然溢出浑浊的黑血。它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朝着谢姚的方向，动作整齐地叩拜。

谢姚眼中寒光骤然闪烁，如猎鹰般锐利。“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他手中桃木剑裹挟着璀璨的金光，横扫而出。那被称作陈雯的鬼魂，头颅瞬间高高飞起，然而，在空中尚未落下，便化作一团模糊的黑雾。

“你没有直接取人性命……”谢姚的剑锋一转，直指那团尚未消散的黑雾，口吻冰冷，“但你那张贱嘴造下的孽，足够让你魂飞魄散十次！”金光陡然暴涨，将整个教室笼罩。

黑雾中传来陈雯凄厉的尖叫，无数道细小的金剑如雨点般从雾气中穿透而出。刹那间，教室内的所有鬼魂都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唯独那些曾经被霸凌的鬼魂，脸上却浮现出一种奇异的解脱之色。

“万！剑！归！宗！”

随着谢姚一声暴喝，千百道金色的剑光凭空显现，如同撕裂虚空般，将那团黑雾绞杀得粉碎。陈雯最后的诅咒，甚至来不及完全吐出，就被这凌厉的剑气搅成了虚无。

随着黑雾的消散，墙壁上那些诡异的血符开始褪色，被束缚的魂魄也渐渐变得透明。讲台上的女教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对着谢姚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如同其他鬼魂一般，化作点点光芒消散于无形。

“我还以为……”江木飞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仿佛自遥远的虚空，“你会向我求援。”

谢姚头也未抬，正忙碌地收拾着自己的法器，口中随口应道：“忙着呢，没空哄你。”他将桃木剑熟稔地插回腰间，继续说道：“真闲得慌，就去找棵树蹭蹭吧。”

话音落下，四周瞬间恢复了死寂。谢姚静待了数秒，挑了挑眉，看向那空荡荡的教室门口——竟然真的没有任何动静？连一片飘落的雪花都没有。

“奇了……”他踢了踢一旁昏迷不醒的陆萧，心中嘀咕道，“那老东西今天莫不是转了性？”

与此同时，在无相观内，江木飞指尖的传音符“嗤”地一声，燃成了一捧灰烬。他那双霜雪般清冷的眼眸中，寒意愈发浓重，连他案几上的茶盏，都悄无声息地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不知死活……”他广袖一拂，铜镜中映照出谢姚踹飞陆萧的画面。镜面之上，骤然浮现出细密的裂痕，倒映出他眼底翻涌的金芒。

江木飞似乎忽略了关键一点——谢姚那个疯子，从来就不怕死。寻常的道士在驱邪时，总会留有几分余地，生怕沾染上因果业力而折损阳寿。可这位爷呢？

当年，他师父就曾感叹，这小子骨子里刻着“同归于尽”四个大字。反倒是他那“三无命格”，成了他最为坚固的护身符。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才最令人忌惮。

无相观的铜镜里，谢姚正费力地将昏迷的陆萧像麻袋一样拖拽着，嘴里还哼着一首跑调的戏谑小调。江木飞忽然意识到，自己生气的点可能有些偏颇——

这疯子并非是不怕死。

而是，他压根就没有把“活着”这件事，放在心上。

谢姚一把扣住陆萧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后者疼得龇牙咧嘴。“同学，聊聊林小雨死那天的事？”

陆萧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警、警察叔叔，我真不认识……”

“不认识？”谢姚突然笑了，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校牌——正是林小雨的，他意味深长地继续道，“那咱们去天台……”说着，他拽着陆萧便往楼梯口走，“让她亲自认认你？”

陆萧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抖得如同风中筛糠。走到三楼楼梯口时，他再也支撑不住，突然瘫软在地。“我说！我说！”他语无伦次地喊道，“那天……那天史晶晶让我把她骗到器材室……”

谢姚拎着陆萧的衣领，动作粗暴得如同黑社会打手，指节捏得“咔咔”作响。“然后呢？”

陆萧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颤抖着说道：“后、后来史晶晶她们……把她衣服扒了……”他瑟缩地瞥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一群乌鸦，声音带着哭腔，“还拍了照片发贴吧……”

说到此处，他突然崩溃大哭起来：“我真没参与！我就是站在门口放风来着！”

谢姚冷漠地看着他裤裆处洇湿的一片，突然将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正是当年那个已经被删除的帖子，评论区里，赫然显示着这个男生的ID，还在义愤填膺地叫好。

“放风？”谢姚的声音轻得如同毒蛇吐信，带着蚀骨的寒意，“键盘侠当得挺欢啊？”

陆萧瘫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就是网上说了几句风凉话！这也能算我的错？”

谢姚一脚踹在他旁边的墙壁上，激起一片呛人的墙灰。“雪崩压死人时……”他弯腰揪起陆萧的衣领，凑近他耳边低语，“你见过哪片雪花会认罪？”

陆萧被他拎得双脚离地，惊恐万分。

“冷眼旁观……”谢姚猛地将他掼在地上，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就是帮凶。”

谢姚踹了踹地上还在哭嚎的陆萧：“滚出去，换下一个。”

办公室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的女生被推了进来。她怀里紧紧抱着一本厚重的纪念册，手指因紧张而不住颤抖。

“警、警察叔叔……”她将纪念册递过来，封面上“毕业留念”四个烫金大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我真的没欺负过林小雨，您看……这是我们班去年写的祝福册……”

谢姚随手翻开，正好翻到林小雨的那一页。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去死”、“贱人”之类的恶毒字眼，甚至连她的照片，都被人用笔墨涂黑了眼睛。

女生突然察觉到不对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纪念册“啪”地一声，从她手中滑落，内页散开——每一张印有林小雨照片的地方，都被人用尖锐的笔划得面目全非。

谢姚“砰”地一声，将纪念册重重砸在桌上：“没欺负？那她被按在地上扒衣服的时候……”他手指着照片上那些笑脸，口吻带着锥心的讥讽，“你在哪？”

女生推了推眼镜，竟理直气壮地反驳道：“那种情况，谁敢出头？我要是帮她……”她突然提高音量，脸上带着一丝不甘，“下一个被霸凌的就是我！”

谢姚气极反笑，猛地一把扯开窗帘——玻璃上不知何时，已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正随着女生的说话声，越聚越多。

“说得对。”他忽然凑近女生惨白的脸，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所以现在……”他抬手，指向她背后渐渐凝聚的漆黑身影，“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