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痴情女鬼怨魂不散

“姐妹们！惊天大瓜！咱们头儿真的和江真人吵架了！”

群里的消息如同炸开的锅，瞬间引爆了所有潜伏的八卦雷达。齐巧巧得意洋洋地敲击着手机屏幕，指尖飞舞间，一条条消息如潮水般涌来。

“下午奶茶局，输的人自觉点单哈~”她俏皮地补充了一句，然后心满意足地收起了手机，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顺手将散落一地的薯片渣扫进垃圾桶。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那群同事们追逐八卦的兴奋模样。

“大飞大飞吃喝不愁”第一个冒泡：“卧槽！真的假的？！快说快说！”

“转发这条锦鲤”紧随其后：“大小姐牛逼！这都能被你套出来！”

“迷人又危险”则显得最为急切：“等我五分钟！马上到办公室！”

“八卦小天后”更是直接：“我要波霸奶茶全糖去冰！一会就告诉你们细节！！！”

与此同时，另一边，小李刚发送完群消息，抬眼间，却与病床上那女人冷漠而直勾勾的眼神对上了。他心脏骤然一紧，手中的手机险些滑落。

“周、周队！”他声音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那、那女的醒了！”

电话那头，周睿的声音夹杂着嘈杂的背景音：“知道了，我派人去做笔录。你先回你们组，待会儿我把资料发给巧巧，让她…”

小李猛地吸了一口气，打断了周睿的话。病床上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缓缓坐起身。她脸色苍白得如同纸张，嘴角却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带着几分诡异的微笑。

“他们说…”她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带着一种飘渺的质感，“我穿上旗袍…就能唱方花旦了…”

最后一个字音刚落，病房内的灯管突然发出“滋啦”的刺耳声响，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闪烁。小李感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手机“啪嗒”一声，无力地摔落在地，屏幕上留下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当灯光重新稳定下来时，病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喂，你小子逗我玩呢？”刑警队的小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脸戏谑地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周队火急火燎地叫我过来，合着人睡得挺香啊？”

小李猛地转过身，目光焦急地望向病床。只见那女人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均匀平缓，仿佛刚才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对话，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场错觉。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发什么愣啊？”小苏狐疑地凑近病床，好奇地打量着女人，“这不好好的…卧槽！”

就在这时，小苏发出了惊呼。他指向女人枕边，那里，赫然摆放着一朵褪色的绢花。那绢花样式古朴，正是旧时花旦鬓边常佩戴的那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意味。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谢姚一脚踹开了摇摇欲坠的戏院大门。一股混合着霉味与香灰味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即便是在正午时分，戏院内部也显得阴冷无比，宛如冰窖。

“白月棠！”他反手抽出腰间的桃木剑，剑尖指向落满厚厚灰尘的戏台，声音掷地有声，“老子知道你是冤死的——”桃木剑上的朱砂符文突然一阵灼热，仿佛预示着什么，“可你也不能仗着这点委屈，就来祸害活人！”

戏台角落的幔帐无风自动，隐约从中露出半只绣花鞋的尖端。谢姚眯起眼睛，指节抵住剑柄上的铜钱，他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力量，要来了。

戏台上的幔帐突然无声地卷起，白月棠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台中央。她依旧穿着那身华丽的花旦戏服，发间别着那朵褪色的绢花，然而，谢姚握剑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滞——这个女鬼身上，竟然感受不到丝毫的怨气。

“道长…”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飘渺的烟缕，指尖轻轻划过戏台斑驳的栏杆，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哀愁，“我走不出这方戏台…”

谢姚眉头紧锁，手中的桃木剑微微下移，试探着问道：“什么意思？”

白月棠缓缓抬起脸，那张本应如月光般皎洁的面容上，此刻却划下了两道触目惊心的血泪：“有人…用我的魂…在这台上…搭了座桥…”

谢姚眼神一凛，暗自掐了个诀，试探性地问道：“你不知道？那你总该记得，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吧？”

白月棠的水袖轻柔地一甩，戏腔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哭腔：“奴家…当真记不清了…”话音未落，谢姚身形陡然跃起，一道金光闪烁的符咒直奔她的面门而去。

“砰！”

符咒在离白月棠仅有三寸之处炸开，迸射出耀眼的火花，却像是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坚固屏障。谢姚落地时一个趔趄，心头骤然一沉——这戏台之下，果然被人施了手脚，布下了某种禁制。

谢姚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白月棠整个人明显地顿住了，那张惨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突然，她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声音陡然变得急促：“我、我有个儿子！”

她猛地向前冲去，却“砰”的一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踉跄着跌坐在戏台上。谢姚心头一震——眼前的情景，与他在鬼域中看到的那个，死死攥着一枚玉镯的小男孩，竟完全吻合。

“你儿子…”谢姚不动声色地将手悄悄伸向腰间的收魂囊，故意放慢语速，“是不是总拿着个玉镯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戏台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咯吱”声，白月棠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后台的幔帐也随之无风自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响。

“臭婊子！给老子唱阴戏！”一个满脸横肉的男鬼突然从后台窜了出来，谢姚险些被气笑——这年头，当鬼的都这么横了吗？难不成把他当成摆设不成？

待那男鬼转过身来，谢姚的双瞳猛地收缩——这不正是当年活活勒死白月棠的那个戏班主吗？！

戏台上，白月棠已经开始机械地唱起了戏，周围的景象也随之骤然扭曲。转眼间，原本破败的戏院，竟化作了一片血池地狱。

“有意思。”谢姚冷笑一声，桃木剑“铮”地一声出鞘，“这是要跟老子玩百鬼夜行？”

只见戏院的穹顶之上，密密麻麻地倒悬着数百把猩红的油纸伞，每把伞的伞骨上都吊着一个形态扭曲的人影。四个女人被倒挂在伞下，她们的头颅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后仰，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嚎叫——那声音如同指甲刮擦玻璃般刺耳，让人头皮发麻，牙根发酸。

“天雷诀！”谢姚迅速掐诀，引动天际的雷霆之力。一道青紫色的电光劈向戏台，然而，在半空中，却被那旋转的油纸伞尽数吸收。伞面上迅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哭脸，它们如同活物一般蠕动着，发出婴儿般的啜泣声，令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