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祖师的“宠爱”
类别:
古代言情
作者:
字数:2515更新时间:25/09/14 02:05:59
“事实?!”谢姚气得几乎要将肺炸开,他狠狠一脚将旁边那个充斥着各种废弃物的垃圾桶踹得飞起,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你们懂什么?!那老家伙,日后是要位列仙班的!而我,算得了什么?!”
他的声音骤然低沉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仿佛将所有情绪都揉碎在那笑容里。“三百年,便能肉身成圣,这是何等的天纵奇才……”他低头,目光落在自己掌心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黯然,“而我呢?就算拼尽全力,又能混个什么鬼差当当?”
话音未落,办公室内陡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扑通”声,四名队员竟齐刷刷地软倒在地,失去了意识。谢姚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刚才失言,口不择言,连忙掐诀施法,口中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指尖闪过一道耀眼的金光,他在每一位队员的眉心都轻轻点下了一道遗忘符,将刚刚的对话彻底抹去。
正当他准备收手之时,不经意间瞥见了旁边一双湿漉漉的、带着几分无辜的狗眼——闪电正歪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谢姚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你,你也需要来一下?”他试探着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迟疑。
“砰”的一声巨响,无相观那扇饱经风霜的朱漆大门,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猛地踹开。谢姚,一身如同烈焰般张扬的红袍,衣袂翻飞间,卷起一股凛冽而又带着奇异香气的劲风,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他径直走向正盘膝打坐的江木飞,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倒在蒲团之上,然后,更是跨坐在了他的腰间,将其牢牢固定住。
“做什么?”江木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询问中带着几分被惊扰的慵懒。
谢姚扯开自己那件华丽的红袍衣领,露出大片细腻白皙的肌肤,然后,他缓缓俯下身,发梢轻轻扫过江木飞的鼻尖,低语道:“找你……”他的气息温热,带着一股惑人的暖意,贴近江木飞的耳垂,呵气如兰,“……双修。”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股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袭来。江木飞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只是窗外熹微的晨光,哪里有什么身着红袍、气势汹汹的谢姚?房间里,只剩下凌乱不堪的被褥,以及某个地方难以忽视的、属于他的燥热。
“……真是荒唐。”江木飞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无奈。
谢姚独自一人蜷缩在恢复原状的办公室沙发里,整个人深深地陷进去,手里无意识地翻动着一本名为《太乙救苦护身妙经》的古籍,纸页发出的“哗啦”声显得格外刺耳。
“切!”他烦躁地将手中的经书甩到一边,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恼怒,“要是没有那老东西,我早就把事情办成了!”可就在他刚刚尝试着运气调息时,心口处那道被封印的力量,却如同被撕裂一般,传来阵阵剧痛。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气息,伴随着微风,悠悠地飘了进来。谢姚猛地抓起手边的抱枕,狠狠地砸向窗棂,怒吼道:“滚远点!”然而,那抱枕撞击在突然显现的一道透明结界上,发出一声轻柔的“噗”响,然后软绵绵地掉落在地上。
江木飞的身影,如同九天飘落的雪花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前,他那身玄色的道袍,与这间简陋的办公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格不入。“你的封印……”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了几分,带着一丝令人担忧的关切,“再这样拖延下去,必将入魔。”
谢姚将脸深深埋进沙发的缝隙里,闷闷地说道:“关你屁事!老子要去地府找菩萨!”
“谢姚。”江木飞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后颈,那股力量之大,竟让他一时无法动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态,“你究竟在闹什么?”这三百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情绪外露。
谢姚猛地翻身,一把揪住江木飞的衣领,眼中布满了狰狞的血丝,厉声质问道:“你装什么傻!难道你真的以为……等你飞升之后……”他的话语说到一半,却突然泄了气,无力地松开了手,喃喃自语道:“……我,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江木飞却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他负手而立,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他那身玄色的道袍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他看向谢姚,声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揶揄之色:“谢姚,你当真以为……菩萨会允许你,在百年之后,仅仅是去地府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阴差?”
“不然呢?”谢姚猛地坐直了身子,甚至连带着身下的蒲团都被带翻在地。
“难怪菩萨会让你再经历这红尘俗世……”江木飞轻轻摇头,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意味,“你这般愚钝,当真是罕见了。”
“你他妈给我把话说清楚!”谢姚抄起手中的经书,作势就要朝江木飞砸去。
窗边的人微微回眸,脸上勾起一抹浅笑,那眼底深处,仿佛有星河流转。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自己的唇瓣上,声音带着一丝神秘的色彩:“天机……等你位列仙班那一日,自然便知晓了。”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阵清风,悄然消散,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檀香,在空气中久久萦绕。
谢姚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挥舞着拳头,怒吼道:“老东西!说话说不全是要死的啊!”然而,就在这时,他瞥见了桌上多了一块温润的玉牌。玉牌正面刻着“无相观主”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而背面,竟赫然是……江木飞的生辰八字?!
谢姚盯着那块玉牌,足足愣了三秒钟,身体猛地一激灵,几乎是跳了起来:“卧槽?!这……这老东西……是开山祖师爷?!”
脑海中,这些天发生的种种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他曾揪过祖师爷的衣领,骂过祖师爷“老不死的”,甚至……谢姚突然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从指缝中挤出了一句话:“真他妈……刺激……”
窗外,一声轻笑再次传来。谢姚猛地抄起那块玉牌,朝着声音的方向就砸了过去:“笑什么笑!为老不尊!”然而,那玉牌在半空中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然后又慢悠悠地飘回了桌上。
月光皎洁,透过窗户洒进来,将江木飞的身影渐渐凝实。这一次,他没有身着那身华丽的道袍,而是换上了一袭素白的长衫,发间系着一根简单的红绳——正是三百年前,无相观初代掌教的装束。
“现在知道了吧?”江木飞的指尖轻轻勾起谢姚的下巴,眼底荡漾着戏谑的光芒,“孽徒。”
谢姚一把拍开江木飞的手,跌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堂堂开山祖师,竟然做出这般与徒子徒孙不清不楚的事情,您老人家这脸皮,可真是够厚的啊?”
“嗯。”江木飞面不改色,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一个敷衍到极致的“嗯”字,彻底点燃了谢姚内心积攒已久的怒火:“装什么清高!当初是谁把我堵在……唔!”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冰凉的唇堵住了,瞬间将所有话语都压制了回去。
江木飞按住他的后颈,在唇齿间含糊不清地说道:“是本座。”他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了谢姚的衣领,动作熟练得仿佛早已演练了无数次。“三百年……一个轻咬,”他的指尖划过谢姚光洁的锁骨,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就等来了你这么个……”他稍稍用力,将谢姚压向自己,“……孽徒。”
“操!别在这儿!”谢姚猛地一巴掌拍开江木飞不安分的手,耳根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江木飞却面不改色地继续解他身上的衣带,指尖在锁骨处轻轻摩挲:“横竖我们都双修过了……”他突然将谢姚整个人压倒在案几上,桌上的经书哗啦啦地散落一地,他低语道,“……还怕什么人看?”
“你他妈……唔……”抗议的声音再次被堵在了唇齿之间,无法发出。
最后,一本《清静经》正好掉落在地上,正好翻开到某一页——上面写着:“大道至简,顺其自然。”只是,这位祖师爷这般行为,究竟算不算得上是“顺其自然”呢?谢姚的脑海中,不禁闪过这样一个荒诞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