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祖师爷的“特殊癖好”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青溪北郊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谢姚三两下便穿戴整齐，动作利落地如同一个薄情寡义的渣男，临走时还故作随意地拍了拍江木飞的脸颊，语气轻佻：“爽完了，您老继续闭关修行，我嘛，继续去积攒我的功德。”那语调，活脱脱像是嫖客嫖完后付账的架势，不带一丝留恋。

江木飞一把攥住他腕间的衣袖，指尖摩挲着那温热的肌肤，白玉似的耳垂罕见地染上了一抹绯红。他声音微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质问：“你每次……之后都这样？”

“嘿！”谢姚闻言，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愤愤不平，“明明是你这老流氓占我便宜！我掰着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三百岁的你啃我这二十几岁的，祖师爷欺负徒孙，神仙还能嫖凡人……这说出去谁信啊？”

话音未落，他便被一股蛮力按在了冰凉的墙壁上。江木飞咬着他的耳朵，冷笑声中带着一丝病态的占有欲：“本座今日，便要让你好好认识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占便宜’。”

“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姚眼看着自己又要“遭殃”，情急之下，一个激灵，脑中闪过一丝计策，“我们不如先各自修炼，等都得道飞升了，再……再‘那啥’！”他趁着江木飞片刻的怔愣，如同泥鳅一般从那双有力的臂弯中滑脱出去，眨眼间便窜到了门口。

“共享长生？”江木飞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即追赶。他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少年肌肤的余温，他垂下眼眸，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然而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带着一种深沉的落寞：“本座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窗外，树影婆娑，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谢姚早已跑得没了影踪，只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木飞袖中的那枚命盘，无声无息地自行转动着，其上显现出的卦象，赫然是——【大劫将至】。

与此同时，城北郊区的夜色如最深的墨，而周睿的卧室里，只余下平稳的呼吸声。他近来总是感到一阵阵昏沉的睡意，此刻，甚至没有察觉到，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明承……”那黑影俯身贴近他颈侧，冰凉的手指细细描摹着警服领口处，那隐约露出的锁骨。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近乎癫狂的痴缠：“为兄，等不及了……”

斑驳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勉强勾勒出那黑影与周睿相似的轮廓。他贪婪地嗅着熟睡之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每一个毛孔都像是被这气息填满，化为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求。

“很快……我们就能真正融为一体了……”

窗外，夜风骤起，树影剧烈地摇晃着，惊起几只栖息的夜鸦，发出凄厉的叫声。而周睿，只是在梦中无意识地皱了皱眉，便又陷入了更深的梦境——在那个梦里，他正被另一个“自己”，紧紧地、毫不松懈地拥抱着。

次日清晨，周睿扶着酸痛的腰，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下半身传来一阵阵诡异的钝痛，让他忍不住骂骂咧咧地挪到了卫生间。当他褪下裤子时，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卧槽？！”他盯着手纸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老子啥时候得的痔疮？！”

镜子里，他后颈处隐约浮现出一道血色的、古老而神秘的符文，但很快，那符文便迅速隐没在皮肤之下，消失不见。周睿浑然不觉，只是下意识地揉着腰，脑海中突然闪过昨晚那个诡异的梦境——梦里，似乎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很快，就不疼了……”

周睿龇牙咧嘴地拨通了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老包，我今儿得请个假……”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生怕扯到伤口，“那个……痔疮犯了……”

电话那头，老包的声音突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大约有三秒钟。随即，他那带着狐疑的声音传来：“奇了怪了，十分钟前谢姚那小子，也用这理由请假……你小子，还有谢姚，你们俩今天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

周睿举着手机，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等等，谢姚那小子，什么时候得了痔疮？他猛地想起昨晚那个荒诞到了极点的梦，后脊梁骨处，突然窜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令他浑身不自在。

然而，在内心深处，他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会发生那种“被那啥了”的离谱事情。于是，尽管心中疑窦丛生，他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至少，得确认一下那血迹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医院肛肠科门口，周睿扶着腰，刚取完药，一抬头，就撞见了谢姚那小子正鬼鬼祟祟地从诊室里溜出来。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医院门口本就嘈杂的人群，在那一刻仿佛也凝固了，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而凝重。

“你……你真的来看痔疮？”周睿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劈了叉，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

谢姚的耳根“唰”地一下就红了，他赶紧干咳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啊……那个，最近辣椒吃多了，上火……”他眼神飘忽，不敢与周睿对视，但又忍不住瞄向周睿手里那张挂号单，故作镇定地问道：“你呢？该不会……也……”

“放屁！老子这是训练伤！”周睿闻言，猛地夹紧了屁股，试图缓解那股不适感，结果却不小心扯到某处伤口，疼得他直抽冷气，发出“嘶嘶”的痛呼声。

两人正尴尬地沉默着，身后的诊室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专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打量着他们两人，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个像是被什么野狗啃了似的，一个肿得跟火山口一样……都悠着点啊！”

站在他们身后排队的大爷，突然凑过脑袋，插嘴问道：“啥品种的狗啊？这么凶？还能把人给啃成这样？”

谢姚和周睿同时脸色一黑，异口同声地怒吼道：“闭嘴！”

最终，周睿还是将那些诡异的梦境和后颈的血迹，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他安慰自己，说不定真的只是辣椒吃多了，或者训练时受了什么奇怪的内伤。

谢姚则在心里暗自好笑，觉得这老小子肯定是在谈恋爱的时候栽了跟头，而且还是个“零号”，拉不下脸来说，所以才编出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两人之间，竟然形成了一种莫名的默契，谁也没有再提及昨晚或者今天各自的“遭遇”。他们并肩站在医院门口，各自点燃了一根烟，任由烟雾在空气中弥漫。

“那什么……”临走时，谢姚终于忍不住憋着笑，拍了拍周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最近……还是吃点清淡的吧。”

周睿的嘴角猛地一抽，险些将口中的烟掉在地上。他看着谢姚一瘸一拐、略显别扭地远去的身影，突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隐约感到一阵发烫，仿佛被某种灼热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灼烧着。

谢姚刚一踏出医院大门，还未走远，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猛地拽进了旁边一条漆黑的小巷。江木飞将他狠狠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指尖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捏碎：“你与那凡人，倒是情谊深厚？”

“操！你又跟踪我？！”谢姚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江木飞的眸色深沉如古井，他语气幽深地说道：“那凡人身上，缠着千年的因果。”见谢姚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冰寒彻骨，“是他前世，造下的孽债。”

“周睿？”谢姚闻言，嗤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弄，“该不会是你那老相好找上门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