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魔怔陆萧噬故人

“小李哥？叫得如此亲切，是想起了什么旧情吗？”陆萧那张本该温和的脸庞，此刻却扭曲成一股阴森的笑意，他猛地甩开了原本依偎在他怀里的暖暖，一把擒住小李的后颈，粗暴地将他的嘴唇压上自己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啃咬上去。“差点就忘了…你，本就是为‘他’准备的，不是吗？”

“陆萧！你他妈疯了！”小李拼命挣扎着，拳脚交加，嘴唇被陆萧狠厉的撕咬下，鲜血淋漓。

暖暖目瞪口呆地看着陆萧拖着遍体鳞伤的小李，朝着楼梯上方走去。裤腿突然被闪电般窜出的犬牙咬住，她才猛地惊醒，急声喊道：“你们要去哪里？！”

陆萧在楼梯转角处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那双眼睛，此刻却如同毒蛇一般冰冷，他竖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你再敢跟一步……”他的声音阴寒而嘶哑，“我就把你撕成碎片。”

他将小李粗暴地拽进二层的藏书阁，狠狠地掼在堆积如山的古籍之上。瞬间，册页哗啦啦如落叶般洒落一地。陆萧的手毫不迟疑地伸向小李的皮带，动作粗鲁而急切。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陆萧的脸被狠狠扇到一边。小李浑身颤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你他妈的到底中邪了什么？！”

陆萧缓缓舔舐着嘴角的血迹，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的手指粗暴地掐住小李的大腿内侧，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地扯开了他衬衫的纽扣，露出里头精壮的胸膛。“你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碰过？”

就在这时，小李才看清陆萧眼中的异常——那本应清澈的眼白，此刻已全然染黑，只剩下瞳孔深处，闪烁着一种诡异而妖冶的红光，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侵蚀，彻底扭曲了他的灵魂。

暖暖顾不得其他，猛地冲进藏书阁，顺手抄起桌上的烛台，狠狠地朝着陆萧的后脑勺砸去。“咚”的一声闷响，陆萧的身子顿时像灌了铅一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没、没事吧？”暖暖慌乱地帮小李整理着被扯破的衣领，小李浑身还在止不住地颤抖，他指着陆萧身上不断逸散出的丝丝缕缕的黑气，声音沙哑地说：“他……他好像是被什么咒怨缠上了……”

“先把他捆起来再说！”暖暖说着，转身就去寻找绳子。

然而，就在这时，地上昏迷的陆萧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黑洞洞的眼眸，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幽深。他一个鲤鱼打挺，身体瞬间弹起，头也不回地朝着楼上冲去。

“快拦住他！”暖暖急得发簪都顾不上戴，在后面追赶。小李抹了把脸，顾不得身上的伤痛，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一路追到七层塔顶，陆萧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一把抓住了镇压塔顶的夜明珠。“你们非要逼我……动手吗？”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暖暖拼命扑过去，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别——！”她的话语在半空中破碎，只留下委屈的抽噎声，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也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谢姚站在一旁，看着昏迷过去的陆萧，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小李搓着手，试图解释：“头儿……陆萧他平时……真的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谢姚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他妈现在气的是这该死的咒怨！”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发出咔咔的脆响。

小李看着陆萧身上若隐若现的黑气，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谢姚当机立断，扯下腰间的束带，三两下便将陆萧的手脚牢牢捆住。“等我回来。”他留下这句话，起身时，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血红的光芒，“先将他就地看管起来。”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半空中激战正酣。江木飞手中拂尘挥舞，与鬼子神母散发出的鬼火撞击出刺目的火花。萧曜栋的龙尾如同一条巨蟒，横扫而过，瞬间将整条街道的房屋夷为平地，化作一片废墟。

“梨河帝母！”江木飞一剑斩破弥漫的血雾，厉声喝道，“你我之间的恩怨，早已该在此了结！”

“不够！”鬼子神母长发狂舞，每一根发丝都仿佛缠绕着无数冤魂，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恨，“这天下都欠我的！他们凭什么，能对我，以及我腹中的孩儿，视而不见，见死不救！”

萧曜栋的龙爪突然扣住江木飞的肩膀，发出阵阵低语：“啧……江木飞，答应朕的条件……”他的龙瞳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朕就帮你吸干这满城肆虐的怨气。”

江木飞猛地甩开他的手。三百年前那场噩梦般的场景，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那时，吞噬了万人坑怨气的萧曜栋，其恐怖的模样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若非自己以肉身作为封印，恐怕……

他不敢再冒险。

萧曜栋突然仰天长笑，他龙鳞上流动的黑色纹路，仿佛活物一般扭动着，张扬而邪异。“江木飞……”他话音未落，龙爪便扼住了鬼子神母的咽喉，“你以为，朕这三百年来……”他的龙角迸发出刺目的血光，“是白白度过的吗？”

鬼子神母的怨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地涌向萧曜栋。瞬间，他周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封印咒文——那正是三百年前，江木飞亲手刻下的。

“为什么？”鬼子神母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为了阿凛……”萧曜栋每吞噬一口怨气，身上的龙鳞便剥落一片，露出底下蠕动的血肉，如同正在遭受酷刑。“就像你……”他猛地呕出一口漆黑的血液，声音嘶哑，“也会为了谢姚……”

整座青溪城，笼罩的黑雾开始倒卷，仿佛百川汇海般，一股脑地涌入萧曜栋的体内。天空被撕裂的云层之中，隐约浮现出一只巨大的龙影，盘踞在云端，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哥——！”周睿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如同利刃般刺破了那金色的结界。他状若疯狂，用自己的头颅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那道金光屏障，鲜血顺着额角滑落，染红了他的脸颊。

萧曜栋回头看了他一眼，染血的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又在闹脾气了……”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微不可闻，带着一丝宠溺，“说了让你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谢姚的身影刚冲出塔楼，便如同被定身一般僵在了原地。随即，他猛地扭头，朝着塔内大吼一声：“暖暖！快把人放出来！”

塔门“哐当”一声被推开，被五花大绑成粽子模样的陆萧，直接被扔了出来。他身上的黑气，如同闻到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朝着萧曜栋的方向扑去，试图与他体内的力量融合。

江木飞指诀掐得飞快，净化咒的金光如同暴雨般落下，想要压制住那股狂暴的怨气。然而，怨气实在是太过磅礴，萧曜栋身上的龙鳞已经染上了大半的黑色，情况万分危急。

不知过了多久，久违的阳光终于穿透了厚重的云层，洒落在青溪街头的废墟之上。江木飞和萧曜栋同时踉跄落地，嘴里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黑血。鬼子神母则怔怔地看着自己那开始颤抖的双手，喃喃自语：“这些……都是我做的吗？”

谢姚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地架住了江木飞。“是伽椰子操控了你。”他心疼地用衣袖抹去江木飞唇边的血迹，声音温柔，“疼不疼？”

江木飞虚弱地攥住谢姚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他转过身，朝着鬼子神母行了一个标准的道礼。“咒怨已消……”他身上的道袍袖口还在滴血，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还请帝母……回东瀛吧。”

萧曜栋瘫坐在废墟之中，龙角已经断了一截，但他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朝周睿伸出手：“阿凛……过来，给哥擦擦脸……”

鬼子神母在离开之前，似乎是对萧曜栋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感到好奇。她从萧曜栋体内抽走了半数怨气，随后，朝谢姚神秘地一笑：“就当是……聊表谢意。”说罢，衣袖轻挥，一道柔和的光芒没入了谢姚的眉心，只留下他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