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落汤鸡逆袭

“采莲，你这身子可受得住？” 芊芊焦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看着狼狈不堪、浑身湿透的采莲，连忙递上自己的手帕。雨水顺着采莲湿漉漉的发梢滑落，滴答滴答地砸在地上，也砸进了芊芊的心里。

“小主，采莲回来了。” 芊芊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将采莲引入温暖的室内。

顾谨看着采莲这副模样，眼底划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疼惜。她沉声道：“先把采莲带回我房中，再去拿身换洗衣裳来。”

采莲跟着顾谨回了房，刚站稳，便“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声音哽咽：“小姐，奴婢知错了，呜呜呜……”

她哭得伤心欲绝，纵使顾谨上前搀扶，她也不肯起身。

“小姐罚奴婢罚得对！奴婢不该觊觎悠悠的东西，更不该顶撞小姐。小姐罚奴婢，也是为了奴婢好。咱们在宫里，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奴婢非但没能帮上小姐，反倒处处给小姐添乱，奴婢……奴婢实在是无颜面对小姐！”

采莲的话语饱含悔意，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真诚地向顾谨忏悔。

顾谨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她将采莲一把搂入怀中，陪着她一同潸然泪下：“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就好。我也不想罚你，可是今日我不罚你，明日便会有旁人来罚你。这宫中，你得罪了谁，下场都不会好。我希望你别怪我，看你受委屈，我比谁都心疼。”

主仆二人紧紧相拥，任由泪水滑落，宣泄着内心的委屈与痛苦。

采莲也向顾谨保证，她定会从此规行矩步，再也不会鲁莽行事。

等采莲换好衣裳，喝过暖身的姜茶后，顾谨才开口说道：“悠悠的手镯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对她意义非凡。这次手镯被毁，全是因你而起，你必须郑重地向她赔罪。”

采莲：“奴婢明白。奴婢本来就打算去跟悠悠道歉的。若是她怪罪于我，奴婢也无话可说。只能以后事事都对她好，让她慢慢放下心中的芥蒂。”

采莲揣着忐忑的心情，找到了正在庭院中修剪花枝的宁悠悠。

“悠悠，对不起，我不该偷你的手镯。” 采莲咬着嘴唇，眼神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起来极为可怜，“我一开始只是觉得它好看，想先戴着玩几日，回头就还给你。谁知贵妃她……她非要强要过去……”

宁悠悠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讥讽：“你是洞庭湖上飘着的塑料袋吗？又绿茶又能装。”

采莲闻言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悠悠，你怎么知道我老家是洞庭湖畔的？”

宁悠悠：“……” 突然有种想把采莲直接丢进洞庭湖的冲动。

“我不管你家是洞庭湖还是黄浦江，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人贱自有天收。你想一条路走到黑，随你便。” 宁悠悠的声音冷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采莲：“悠悠，你说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我是真心知道自己错了……”

“你知道自己错了？” 宁悠悠骤然打断她的话，一步步逼近，手中的剪刀直指采莲的心口。

采莲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悠悠……你，你别冲动！我……”

宁悠悠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这点小伎俩，或许能瞒得过主子，却瞒不过天。就算瞒过了天，也瞒不过我。我劝你老实点，别自掘坟墓。”

说完，她将剪刀塞进采莲手中，转身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采莲看着宁悠悠离去的背影，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怨毒。她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剪刀，低声呢喃道：“贱人！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宁悠悠知道，采莲，已经彻底黑化了。

她清楚地记得，在原作中，采莲的黑化源于顾谨在雨中罚跪她，而贵妃派人送伞替她遮雨。那一刻，采莲心中涌起的感激，让她觉得顾谨对她还不如贵妃。贵妃趁机拉拢她：“你长得也算标致，可惜生错了人家。你主子风头正盛，跟着她能有什么出路？顶多是嫁个小厮，了此一生。可你若跟了本宫，本宫保证，来日你定能封嫔封妃。”

就是这句话，点燃了采莲心中潜藏多年的野心之火。她从不甘心只做一个低贱的奴婢，既然顾谨对她不仁，她也就不怪自己不义。至此，她便与贵妃勾结，开始了里应外合，谋害顾谨的计划。

这一段情节，在原作中无疑是高光时刻。顾谨也正因如此，才看清了后宫的冷暖，从一只温顺的小白兔，蜕变成了心狠手辣的后宫大魔王。

因此，即使宁悠悠预见到未来会发生什么，她也没有选择提醒顾谨。毕竟，这并不是系统交给她的任务，也不是她要改变的剧情。

……

次日，陆厉延早朝结束后，便前往太后宫中请安。

“皇帝，” 太后呷了口茶，问道，“明日謁陵祭祖，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每年九月初一，陆厉延都会与太后一同出宫，前往先祖陵寝祭拜，祈求先祖庇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陆厉延恭敬地回答：“回太后，一切皆已妥当，明日一早便可启程。”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又说道：“祭祖往返需要两日，皇帝身边也该有个得力的人伺候着。不如，便让皇后一同前往吧？”

陆厉延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了：“皇后近日头风时常发作，恐不宜远行。”

“哦？哀家倒不知皇帝何时知道皇后头风发作了。” 太后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揶揄，“既然知道，皇帝为何一次也未曾去探望过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