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智计较量，恩怨初显

正巧秦卿也在看他，四目相对，秦卿莞尔：“杨进士都能改头换面为李公公，安知贺兰山的怪蛇，不能在西岳山中存活？”“嗤！”如此合拍，李夜心情愉悦，终是没忍住，也笑出声来。突听舱外有人唤道：“李大人，船已到常州码头，顾少庆派人来问，可要现在下船？”按照原定计划，抵达常州后，李夜会带领众衙役先去常州府衙稍事休整，继而由常州府衙带路，引着一行人前往张俊德失踪的奔牛镇勘察现场。然，李夜却朗声回道：“告诉顾少庆，咱们不下船，直接返至丹阳。对了，再让顾少庆派人去给常州府衙送个信，让常州府衙直接赶往丹阳与我等会合。”秦卿听得头皮发麻，不由试探性问：“大人，这般安排太武断，顾少庆不会跟您翻脸吧？要不，您请顾少庆过来，先与他沟通沟通？”“无需沟通。”李夜唇角弯起抹邪魅坏笑：“迟早要翻，当面翻脸更好些。”才说完，便听外面响起急促脚步声。随即，是顾淑气急败坏的叫骂：“李夜，你给我出来！本少卿此番虽任你的副手，却不是摆设。你若跋扈专横，非要一意孤行，本少卿便向皇上密报，弹劾你！”秦卿眼皮一跳。这就来了，还密报？密报有喊这么大声的？嗬哟李大人馁！您是故意，邀顾少庆来吵架的吧？

顾淑是直接踹开门冲进来的，身后跟着不知所措的白雯、白茗和云岚。秦卿被这架势吓了一跳，生怕殃及池鱼，冲白茗和白雯使了个眼色，三人急急退出。云岚也是个机灵的，横竖论武力值，自家头儿绝不会输给顾淑，也跟着秦卿三人脚底抹油。四人不敢走远，索性贴着舱壁听墙根儿。哪想刚排好队，却听“吱嘎”一声，舱门又被打开，顾淑一脸戾气地瞪着他们：“走远些，再碍事，大刑伺候！”我去！秦卿头皮一紧，吓得拉着白茗和白雯就跑。待回到自己船上，才发现，云岚也跟了来。“云岚哥哥，你来做甚？”秦卿一副看狗屎的表情看他。云岚的脸色亦不好，睨了秦卿一眼，瓮声瓮气道：“我跟大莽学熬鱼汤。”编！继续编！明明想来听她说案情，还要找这等烂借口，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白雯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已然回到船舱，神色仍定不下来：“太可怕了！顾少庆平日那般温润，怎地发起火来，跟地狱罗刹似的？”“老实人发火都吓人。”白茗安抚地递给他一杯水，“李大人也真是，做出如此重大决定，竟不提前知会顾少庆，如此来回折腾，任谁都要生气吧？”“我们头儿可没这般无聊，”云岚不悦地接嘴：“此事要怪，得怪她。”

秦卿被云岚指的猛抽嘴角，竟有些哭笑不得。云岚指认的还真没错，确实怪她。但严格说起来，这般才能节省时间嘛！白茗最是了解秦卿，知道她无缘无故绝不会出这等馊主意，不由问：“蓁蓁，到底怎么回事儿？”横竖返回丹阳已是事实，秦卿懒得再瞒。她将自己和李夜分析出来的结果大致说了一遍，叹道：“当真怪我，那日明明在奸细身上发现毒囊和短笛，却不曾跟李大人细禀，待今日想起来要说时，却已迟了。”“其实也算不上迟，”白雯接口：“常州距丹阳不足百里，两个时辰便到了。再说，你不也是今日看了李大人的地形图，才发现端倪吗？”“怎么不怪她？”云岚没好气道：“当日她明明来找过我们头儿，却因看见头儿跟凌少主在说话，便耍小性子一走了之。若那时候说了，眼下我们已经在丹阳了吧！”云岚这话乃有口无心，只是随口一说，秦卿却听得火冒三丈，想也没想便回道：“明明是李大人见色忘义，与我何干？再说，那时候我都未见过奸细，怎知他身上携带着蛇毒和短笛？云岚哥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岚被她堵得一噎，俊脸登时憋红了。白茗见他似要发怒，生怕他与秦卿掐起来，忙转移话题问：“那凌少主是怎么回事儿？我听说她武功极好，在江湖上很是得人心。”“得人心个屁！”云岚不由自主被他带偏：“那女人名唤凌清影，乃武林盟主凌振天的独生女儿，自幼娇生惯养、无法无天，我们头儿不过是跟武林盟借几个人，她却挑唆那帮乌合之众狮子大开口，向头儿索要一千两黄金，还道若头儿不给，她便入长安告御状，弹劾头儿勾结河匪、鱼肉地方百姓，有没有这般不要脸的强盗！”“怎么会？”秦卿惊呼起来：“剿匪时，她不是出了大力吗？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怎么不可能？”云岚冷嗤：“助头儿剿匪乃是她爹凌振天的命令，她哪敢违？私下里，她却用你要挟头儿，言要将京兆府一同牵连进去。诶？你那天不是瞧见她与头儿讨价还价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