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错位人生终圆满

“回来后，老鲁恍惚了好几天，才慢慢清醒过来，惊觉自己犯下了多么愚蠢的错误，却已无法挽回。更不能鼓起勇气去找你坦白。他说他本就无法面对你，更不能启齿。结果，这阴差阳错便将错就错了。从此，他的心中多了一个沉重的枷锁，并且这心结日益沉重。随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他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后来，他做出了一个决定——离开我们。他想逃避，但又能逃到哪里呢？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现实。最终，他选择了逃避自己，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把一切压抑在心底，独自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良心的谴责。”说到此处，她将两个孩子紧紧搂了搂，接着说道：“这些都是他后来写那封信时告诉我的。当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简直无法相信，也无法原谅他。我痛不欲生，想要立刻找到你说明一切，但他拼命地阻止，不让我说出真相。他说：‘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就是让你知道真相。我对不起你，也不奢求你的原谅，我是一个罪人，不知道今后该如何度日。’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我也非常心疼。他提出了离婚，我也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便同意了。临走时，他看了看女儿，痛苦地对我说，一定要好好对待孩子。然后，他跪在我面前，恳求我宽恕他，并要求我保守秘密，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能说出来。妹子啊，你知道老鲁是个好人，看他那样，我非常痛苦，后来也就原谅了他。也许这是上天的旨意，送来了晓宇，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从不提她爸爸的事情，我知道孩子受了不少委屈，她的懂事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就这样，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地过来了。“妹子啊，”嫂子直愣愣地望着庄羽说：“老鲁走了，是带着沉重的包袱走的，他这一走，将孤苦伶仃地度过下半辈子。我知道他是在惩罚自己，折磨自己。当时我没问他具体去了哪里，但我知道是去了你那里。走的头几年，他还托老连长给我们寄钱，后来就再也没寄过钱，也没来过一封信。再后来我们就搬家了，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直到这次妹子你来，才知道他已经……真是可怜啊，可悲啊！老天爷到底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嫂子抽泣着，说不出话来了。

老连长听到这里，接过话头说：“是的，头几年老鲁确实让我帮他寄过钱。后来，他单位有个职工家里十分困难，孩子读高中无力负担学费，老鲁就资助他上学，直到孩子毕业。后来他又给你们寄钱去，却被告知没有此人，寄了几次，都退回来了。我当时说去帮你们找找，老鲁说算了吧，也许是故意躲开了。他留下的这三万元，很可能是他攒着给你们的。”

嫂子讲完事情的全部真相，庄羽、嫂子和两个孩子抱头痛哭。在场的每个人也都泪流不止。过了许久，也许是事情太过离奇，也许是经历了太多次的创伤，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老连长起身走过来，一手搭在庄羽的肩膀上，一手放在嫂子肩头，轻轻地拍了拍，给予无言的安慰。过了一会儿，江宁走过来打破了沉默：“大家都别太难过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孩子们也长大了，也懂事了，她们会处理好的。要走的挡不住，要来的终究会来，我们都抬起头朝前看，前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更多的美好和幸福等着我们。”

这个年，大家过得心情异常复杂。江宁施展浑身解数安慰大家，将每日的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他们一同前往鲁继中的墓前扫墓吊唁。噜噜和晓宇各自磕了头。庄羽久久地站在墓前，一言不发。她慢慢蹲下，将那两条系着新生婴儿脚上的布带子埋在了坟前，随后将那两本《外国选》在坟前焚烧。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要在此刻埋葬。活着的人，终究还要继续前行。“老鲁，你安心吧！我们都谅解你了，在那边，你可以放下心结，轻松地好好过吧！两个女儿都长大了，都很优秀。你存下的三万元，老连长坚决地分配给了两个女儿。以后，我们会常来看你的！我亲爱的哥哥，你安息吧！”庄羽在心中默默地对老鲁说。

新年即将结束，在江宁热心周到的照顾下，大家的全部-正确的情绪有所缓解。正月初八，是启程的日子。江宁安排好了一切，一行人来到火车站。大家依依不舍，约定以后每年都要回到这里过年，回来看看老鲁。

火车汽笛长鸣，送走了大家。庄羽和江宁走出火车站，望着前方呼啸而去的火车，庄羽长长地叹了口气。江宁将庄羽揽入怀中，抚摸着她柔弱的肩膀，轻声说道：“一切都过去了，明天会更好。”庄羽慢慢地将头埋入他胸前，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半年后，庄羽和江宁举行了盛大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