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流涌动

确切地说，这更像是彼此间的试探。冷令天向许彦庆坦诚了自己的身份，他深知这位老东西定有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想法，但正是在这一点上，他要大做文章，无所畏惧。当怕什么来什么之际，冷令天想到了新蓝区企划案，便决定以此为切入点。

冷令天思忖片刻，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段神秘的声音：“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要知道，这么做表面上看你能拿捏住谢雪晴，但实际上，许彦庆未必会让你如愿。他既然敢‘大义灭亲’，也敢在狗急跳墙之际反扑！”

冷令天眉头微蹙，回应道：“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这件事的考验恐怕将没完没了，与其说是考验，不如说是要置我于死地！我现在没有更多的证据，仅凭新蓝区这件事，只能让他下不来台，想要让他彻底倒台，甚至送他进监狱，仅凭此事的份量还不够。而且，我还掌握着新蓝区更多的资料和证据，我相信这绝对是一桩大案要案。如果我能拿到更多证据，我相信我一定能将许彦庆，乃至这座城市里的黑暗彻底掀翻在地！”冷令天信心满满。

那个神秘的声音沉默了几秒钟，随后只说了四个字：“如你所愿。”便挂断了电话。

次日，冷令天照常来到单位上班。这一次，所有人都默契地选择不与他交谈，见到他都低着头，装作看不见。原因很简单，冷令天依旧是个充满争议的人物。然而，与昨天大家仰望天空、瞧不起他不同，今天的集体低头表示看不见，也是一种正常的反应。冷令天懒得理会，径直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门一看，里面早已焕然一新。果然，老黄的办事效率很高。冷令天也不愿与这些人多费口舌，坐下来开始整理资料。

人事主任的工作其实并不算多。组织部因涉及人才选拔，并非只有一个主任，最重要的工作大多交由金秘书处理，以便张秀兰从中渔利。而冷令天这样的人事主任，多数时候只是处理一些档案。这也是冷令天主动争取的工作，因为他需要通过整理档案，发掘证据，掌握市政厅里几百名官员的各种重要信息。历史上，也曾有类似官员在朝堂待上十年，编撰成著名的《百官行述》，其中记录了数百名官员行贿受贿的见闻和证据。此书一经查实，曾在朝堂引起巨大震动，最终也只能付之一炬。

冷令天没有心情去建立这样的体系，他的主要目标还是奔着许彦庆而去。当然，他也想调查一下那位神秘的马市长，是否与许彦庆有着更深层的关联，甚至他们之间是否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内幕？不过，此刻他的手中又多了一项新任务，那就是秘书处办公室副主任。他需要尽快熟悉这个头衔下的一些材料。

整个行政大楼里，类似秘书、办公室主任、助理等工作都非常繁杂。因为这些人多数时候都在整理各种各样的材料，这些材料就像是机器上的零件，经过各种组装，最终拼装成一件完美的产品。冷令天所做的工作，与此并无二致。

然而，就在他忙碌之际，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冷令天抬头一看，只见期期艾艾的刘娟走了进来：“冷主任，我能跟您说两句话吗？”冷令天叹了口气，示意她关上门。刘娟走进来，看着冷令天，显得有些为难，甚至拿出手绢擤了擤鼻子。看样子，她在来见冷令天之前，似乎刚刚哭过。

“冷主任，真是对不起，昨天我对您说的话，黄主任和张部长都批评了我。我要不到您这道歉，回头我的工作就没法干了。”这话显然有些夸大其词，但并非毫无根据。很显然，抛开张秀兰不谈，就说昨天引起的冲突，比如把冷令天的桌椅板凳搬出来，或者在办公室里挑衅冷令天，这些事最终都得有人来承担后果。自然，不是老黄，就是这个刘娟了！刘娟和老黄显然是串通好了。

冷令天一边翻看着资料，头也没抬地说道：“没什么事，知道了，下次注意就行了！”这句话算是给事情画上了句号。冷令天之所以不想与刘娟过多纠缠，主要原因是他不想分散精力。目前，他必须全力应对许彦庆。要应对许彦庆上下各种各样的考验，谁知道刘娟跑到办公室里哭哭啼啼，是不是某种试探？万一回头把这事反映到许副市长那里，他再拿这件事和许齐娜添油加醋一番，自己连吃软饭的资格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