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罪恶巨网，初窥端倪

一个小时后，两人终于汗流浃背地结束了“摇杆运动”。周昂离气喘吁吁地靠回床后，说：“林小凡，你真行，撒起欢儿来没完没了，手指头差点抽筋了都。” 林寒靠在周昂离的肩膀上，朝他的侧颈上亲了一下，黏黏糊糊地说：“等我好了，就不用累着你了，我出力，你躺平就行。” 周昂离：“去你的，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林寒低头轻笑一声：“这就不要脸了？你知道吗，师傅，我好几次晚上做梦都在和你做运动，你在我身下……” 林寒凑在他的耳边说了一个词。周昂离倏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污秽的词是林寒的嘴里说出来的：“林寒，你TM可真是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长得挺无邪，没想到脑子里这么脏？”

林寒又亲了他一下：“这才哪儿跟哪儿，什么时候核弹实枪的来一场，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脏。” 周昂离被噎住，在性事上，他不是个扭捏害羞的人。但和林寒一比，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林寒轻轻晃了晃周昂离说：“师……傅，你什么时候答应和我真刀实枪的弄一次？” 周昂离实在想象不到，两个男人在这方面怎么沟通和交流。他压根就没这个概念。在遇见林寒之前，他只听说过“同”，但没接触过，也无法理解两个男人有什么好折腾的。但现在随着对林寒越来越上心，也越来越习惯和他的互帮互助，他意识到两个男人确实能爽到，但具体怎么到最后一步，他的想象力依然贫瘠得像一块盐碱地。但潜意识告诉他，既然两人要发展下去，并长期保持稳定关系，最后那一下肯定也逃不过去。不行，还是好不习惯，好别扭。

周昂离轻轻把林寒的脑袋推开，起身下床说：“等你好了再说吧，现在说这个有个屁的用？” 林寒抓着他的手：“你去哪儿？” 周昂离说：“我去洗一下手，难受死了。” “哦！” 林寒不情不愿地放开他：“那你快点回来啊！”

……

洗完手，周昂离回到自己病床上对林寒说：“和你聊聊案子的事儿吧，刚我跟白晓瑾聊了挺久，大概其知道了一些调查进度，想不想听听？” 林寒：“你刚才一直在发信息，原来是跟晓瑾姐在聊案子？” 周昂离“嗯”了一声：“那不然呢？” 林寒心里舒坦了不少，只要不是跟那个岚岚还是红红的乱七八糟的女人聊天就行。他说：“你过来，坐我旁边说。” 周昂离：“病床太窄了，两个大男人伸展不开，我靠我床上就行。” 林寒不容反驳道：“不行，你必须过来坐我旁边，离那么远，我听不清，太累！”话说的挺霸道，但语气听着像撒娇。周昂离抵抗不了这种撒娇。

他只能无奈地重新下床走过去，上了林寒的病床。因害怕碰到他的伤口，不能离得太近。林寒满意的笑了笑，伸手过去抓住周昂离的手，十指相扣。“白晓瑾都和你说了什么？” 林寒问。周昂离找到合适的角度靠好后说：“马也州警署这几天一直在追捕那个放炸弹的人，那人反侦察能力很强，非常难找。而且身手也不错，还随身携带杀伤性武器，是个极其难对付的危险分子。有好几次，警署的人都差点抓到他，又被他给逃了。”

林寒沉思道：“是么！这个人听着像是雇佣杀手之类的，背后应该是有组织有掮客，被雇主买凶来放置炸弹的？” 周昂离点点头：“你说对了，这个人确实是杀手。经过警方几天的追查，发现这个人与前些年多起命案都有关系。被暗杀的都是一些政要人士和商界里有影响力的人物。” 林寒：“还真离谱，这么多年这个人一直都逍遥法外，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作案，真不知该评价是这个人运气太好，还是能力太强，还是说系统里的人破案能力太弱？”

周昂离呵一声：“都不是，这个人是个小人物，他背后的组织才是厉害的角色。不但能操纵杀手去违法犯罪，还能在事成之后把事情抹平，让警方根本查不到那些杀手的行踪。” 林寒：“什么组织，势力这么大？” 周昂离皱着眉：“如果不是这次我们顺藤摸瓜查到了当年白颉利的案子，这个背后的组织可能还会躲在暗处逍遥法外。但我们容城市局和马也州上层领导都被这起炸弹事件惊动了，给马也州警署施加了不小的压力。毕竟这次是在公共场所，造成了无法掩饰的轰动，很多市民也因为这件事变得风声鹤唳，舆论发酵也越来越糟糕。所以，警署才排除一切阻碍，成立专案组开始彻查这件案子，先是找出了这个杀手的背景。”

林寒问：“哦？什么背景？” 周昂离说：“这个杀手背后的组织，是一家名为‘爱巢家政’的家政公司。” “家政？” 周昂离点点头：“是的，就是家政。表面上看是一家上门提供保洁服务的家政公司，但私底下却是可以提供杀人买卖的掮客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人员展示出来的身份都是保洁员，实际上却是手眼通天的情报人员。他们非法搜集了各行各业重要人士的情报，在适当时机卖给雇主，或直接提供毁灭服务。”

林寒暗吃一惊：“……真没想到，马也州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地方，竟然窝藏着这么大一个黑暗组织，太不可思议了。” 周昂离：“是啊，白晓瑾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今的法治社会，竟然还存有这样封建社会才存在的组织，要不是我们亲身经历过，我根本就不会相信。”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寒问：“那后续调查有结果吗？那个杀手还是没抓到吗？” 周昂离：“人是没抓到，但我得到一个非常有用，且和你关系很大的消息。”

林寒抬眼，疑惑道：“和我有关的？什么消息？” 周昂离一眨不眨地看着林寒说：“这个‘爱巢家政’公司其实只是一家子公司，它上面还有一家母公司，叫‘鸿安集团’。‘鸿安集团’旗下有好几个子公司，涉及了各个领域，大部分子公司都是遵纪守法的正常机构，但其中两家却是带有特殊性质的表里不一的公司，一家就是这个‘爱巢’，还有一家是……” 周昂离停顿了一下。林寒转头看着周昂离，不明所以：“怎么不说了？还有一家是什么？”

周昂离面色有些沉：“你还记得，当初造成你养父母车祸的那个货车司机，任职的安保公司是哪家吗？” 林寒先是思考了几秒，后猛地睁大了双眼：“你，你是说，‘志威安保’？” 周昂离凝重地点点头：“是的，就是杜猛所在的‘志威安保’！” 林寒一下子愣住了，缓了好几分钟才又道：“意思是说，这次放炸弹的人和当年造成我养父母车祸的人都是出自同一家母公司，背后是相同的组织？”

周昂离嗯了一声：“是的，‘鸿安集团’以合法企业的名头在市场上做贸易流通，但主要目的是用这些名头来洗黑钱，而这些黑钱就是来自‘志威安保’和‘爱巢家政’。这两家子公司，一个提供情报网和杀手，一个提供安保服务，在一些不显眼的场合制造一场貌似意外的谋杀。” 听到这里，周昂离明显感觉到林寒抓着他的手在抖，抖得很厉害，而且越抓越紧，像是要嵌进周昂离的肉里一般。周昂离赶紧转身搂住林寒的肩膀说：“林寒，你冷静一下，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你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太激动再扯到伤口。”

林寒依然在抖，他哑着嗓子，眼神晦暗道：“我养父母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平时打交道的也都是同行业内清清白白的合作伙伴或竞争对手，一直都本本分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惹上这些阴沟里的老鼠的？” 周昂离摸了摸林寒的后脑勺安抚道：“这些年，你肯定也查了你养父母身边的关系网，都没查到什么可疑的人。那我们来换个思路，那场车祸，会不会和当年白颉利参议员竞选有关？” “什么？” 林寒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昂离，这种大胆的、不可思议的、非正常思维得出的出格的猜测让林寒惊得说不出话来。但这种猜测又恰恰出奇地存着内在逻辑。

周昂离继续分析道：“这样，我们来捋一下。参议员大选在十一月，你养父母车祸在九月份，而白颉利出事最早，是年初冬天，差不多一月末的时候，在游轮上跳海自杀。这几个时间点到底有什么关联？‘志威安保’的员工杜猛用车祸的方式杀了你养父母，而‘志威安保’又是十一月大选时在场的主要安保公司。当我们顺着白颉利这条线查到赵华胜的时候，我们就被同一母公司旗下的家政公司派人放炸弹偷袭，这几件事之间到底存着怎样的不为人知的关系？” 周昂离紧紧地皱着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总感觉马上就要摸到真相了。但真相被隔了一层纱，一层雾，怎么也触及不到。

而林寒却陷入了突然而来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平静。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案子查到这里，是这么个走向。过了良久，林寒才重新调整好状态，握着周昂离的手终于不抖了，但依然捏得很紧，像是要从对方身上汲取力量，方不至于方寸大乱。林寒低沉地说：“我们查到了杜猛，又查到了‘志威安保’，然后来到几百公里外的马也州，见到了白颉星，白颉星提到了一个名字里带‘华’的被他称为‘华哥’的男人。你见了福利院院长，我们又拜访了白氏姐弟的叔叔皇甫瑾良，最后去见了当年的参议员竞选人之一陈书文。当我们准备想办法去见赵华胜的时候，炸弹就出现了，毋庸置疑这枚炸弹是为了阻止我们继续调查下去。如果我们运气不好被炸死了，真相也就跟着埋了下去。即便没死，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师傅，这中间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到底谁在背地里搞鬼，谁在阻碍真相浮出水面？”

林寒闭上眼睛，无力地继续说道：“我感觉自己真的很没用，到现在还什么都查不清楚，我养父母肯定怨死我了！” 周昂离看着林寒有些颓废茫然的神态，很是心疼地把他搂在了怀里，轻声安慰道：“宝贝儿，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牛逼了，这么多年过去，你都没放弃，单枪匹马走到现在，又查出这么多关键的线索，你养父母只会夸你厉害，怎么可能会怨你？” 林寒靠在周昂离的胸口，很累，身上还很痛，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揉成一团。他深深地吸一口周昂离的味道，感觉心定了不少。半晌后，他抬头问周昂离：“你刚才喊我什么？再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