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真相疑云，痴缠日常

周昂离虽被林寒“盯”得有些烦，但莫名却不讨厌。反而有种“小情人就该被这么惯着”的理所当然感。以前对舒美静，可没这种感觉。就很怪异。这要放在别人身上，周昂离会觉得这人太变态，得赶快打车溜。但放在林寒身上，就觉得毫不违和。

周昂离一边接电话，一边宝贝宝贝地小声哄了半天，并一再保证再也不敢忘了，林寒那边才消气。林寒问：“你中午回来吗？” 周昂离：“不回了吧，我还有……” 话还没说完，就听林寒冷酷地“嗯？”了一声。周昂离赶紧改口：“哪能不回呢，我还不还得回去给咱家宝贝带好吃的？” 林寒才满意地哼了一声。片刻后，林寒道：“那个目击者有消息了！” 周昂离立刻严肃起来：“那个亲眼看见白颉利跳海的目击者？” “嗯，这应该不算个好消息，但也不能说是坏消息。” “怎么说？” 林寒：“因为压根就没这个人。我让私家侦探调查了很长时间，一直找不到这个目击者。当时，我以为是这个人害怕惹事，换了身份藏起来了。后来，按照档案记录找到十年前处理这起案子的出警人，才知道是有人私下找过他，通过一些手段，逼他捏造了这份口供。当时基本上都是手写记录，电子存档很少，现场第一责任人对口供的把控度很高，说什么是什么。于是，就凭空出现了一份亲眼看到白颉利跳海自杀的口供。”

周昂离锁着眉，问道：“既然没有这个目击者，那是不是说明白颉利跳海根本就是假的，是有人故意引导警方偏离事实，然后好快速定案结案？” 林寒：“是的。” 周：“那会是谁让出警人捏造了这样的口供？是赵华胜吗？” 林寒：“很大可能性是他。” 周昂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白颉利是他的竞争对手，那对手消失甚至是死了，对他才是最有利的。既然口供是假的，那白颉利很可能没死，她也许只是失踪。她失踪了，藏起来了，又或者以另一种身份在地球的某个地方活着。赵华胜呢，他为什么要替她隐瞒？周昂离突然想起马拉松那天，在赵华胜的车上，赵给他讲的那个故事。男孩为了永远和女孩在一起，杀了她，并把她的尸体用石蜡封存运回山里。什么意思，他想传递什么？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难道是赵华胜亲手杀了白颉利，然后抛尸，为了掩藏自己凶手身份，才捏造的这份自杀口供？周昂离感觉有种即将见到曙光，但又被乌云遮蔽，死活见不着的感觉。

“师傅？师傅？”林寒的声音传了过来。周昂离回过神：“啊？” 林寒声音有些不快：“你想什么呢？喊你几声都没听见。” 周昂离自动屏蔽林寒的不满道：“我们一直围绕着白颉利姐弟俩的身世在查，查她们的关系网，查她们的成长经历，查白颉利跳海自杀的各种可能性。但还有一个关键点被我们忽略了。” 林寒问：“什么关键点！” 周昂离道：“就是赵华胜的身世。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赵华胜就是那个被白颉星称作‘华哥’的男人。如果那天在游轮上，两个姐弟俩见到的人是赵华胜，那白颉星突然失踪，肯定就是被赵华胜带走的。他为什么要在不告知姐姐的情况下带走白颉星？既然是十分熟络信任的人，那赵华胜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赵华胜跟我讲的那个故事，肯定不是没有意义消遣时间用的，肯定在映射什么……” 林寒想了想：“如果真是在映射什么，那你猜十年前，赵华胜和白颉利会不会存在着恋人关系？后来因为某种原因，白颉利离开了赵，引发了他的不满，从而杀了她？”

周昂离点点头，忽发现点头，林寒也看不见，就对着话筒“嗯”了一声。这一声“嗯”带着漫不经心的气音，搔得林寒心里发痒。林寒吞咽了一下，压着嗓子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班就回去，想吃什么，给你顺路捎回去。” “我……” “嗯？说啊，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 周昂离：“……”呼，脸有点热，这混蛋玩意儿。周昂离赶紧调整一下姿势，清了清嗓子说：“那个，我觉得得从赵华胜身上着手，重点调查他的过往和身世，一定会对案子进展有很大的助力。” 林寒低沉地笑了笑，说了句：“师傅说的对！”

这时，白晓瑾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猛地拍了周昂离肩膀一下，声音里透着惊喜：“周队……你出院了啊，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周昂离差点把手机扔了，赶紧朝话筒里小声说了句：“一会儿再说，先挂了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林寒看着突然黑掉的屏幕，眉梢紧簇，听声音应该是白晓瑾。白晓瑾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不像个女孩子，周昂离不会喜欢她，对自己造不成威胁。但，她真的好讨厌啊！

……

白晓瑾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昂离：“周队，你不对劲啊，刚给谁打电话呢？偷偷摸摸的，这是谈恋爱了？” 周昂离瞪了她一眼：“谈个屁。” “那是谁？怎么感觉打个电话，那么黏糊呢？” “你有事儿没事儿，怎么那么八卦呢？” 白晓瑾很暧昧地“哦”了一声说：“金屋藏娇啊，你不对劲，周队，嘿，有大瓜！” 周昂离懒得理这个“神经病”，抬脚往外走。白晓瑾亦步亦趋地跟着。跟了几米，周昂离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白晓瑾：“不是，你跟着我干嘛？你没正事儿？” 白晓瑾脸色难得一本正经，看着周昂离。“周队，那件，那件案子有进展了。” 周昂离的脸色“欻”地沉了下去。

十分钟后，周昂离和白晓瑾坐在了市局接待室里。两人神色都挺凝重。周昂离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着。他好久没抽烟了，一来是住了这么多天医院，没法儿抽。二来是林寒不喜欢烟味，一抽就跟他撒娇闹，慢慢的，周昂离都快忘了烟的味道。此时，白晓瑾向他重提那件案子，那件让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自责终身的案子。他就又想抽烟了。白晓瑾沉沉地说：“这段时间，刑警队一直在跟一个跨省流窜犯罪团伙的案子。那个团伙里有个老大，前些天突然死了，尸体被抛到了辖区下水道里。” “据我们调查，这个老大曾经跟过范鬼（之前那件案子的主谋），后因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得罪了范鬼，在帮派里待不下去逃了出来。” “他逃走后，拉了不少混子入伙儿在各处流窜作案，这次路过荣城，被范鬼发现，直接派人把他做了，尸体扔进了下水道。” “我们通过布控，抓了不少范鬼的手下，但让范鬼给逃了。” 周昂离吐出一口烟圈：“瓜皮呢，瓜皮抓到没？” 白晓瑾摇摇头，瓜皮惜命得很，一听到风声，早“尥蹶子”跑了，现在指不定正想办法偷渡出去。

……

中午下班，回家路上周昂离顺路买了几个炒菜，两份米饭，歪着脖子夹着手机。林寒在电话问：“你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到家？” 周：“回了，回了，马上就到了。” “快点！” …… 周昂离刚走到门外，门就突然开了，林寒披着衣服，满脸笑意地出现在门口。周昂离一咧嘴：“呦，这谁家小公子，模样这么俊？” 林寒一把把周昂离拽进去，抱住：“你家的，赶紧过来让我抱抱，想你想得不行了！” 门一关。林寒就勒住周昂离可劲儿亲。吧唧吧唧，呼哧呼哧，淅沥淅沥。手里兜的饭菜差点没撒一地。林寒抵着周昂离额头喘气说：“怎么办，就几个小时不见，我就想你想得受不了。一上午脑子里全都是你，什么也不想干。你说，你是不是给我灌迷魂汤了？” 周昂离眯着眼睛，邪勾着嘴角：“有这么夸张吗？” 林寒眼睛里亮亮的，带着渴望：“你不信啊，你往那儿摸摸。” 周昂离一伸手，顿时信了。确实是有够想的。这都能“捣蒜”了。林寒想耍流氓。周昂离抵住他的胸口说：“欸，打住，别胡闹啊。赶紧吃饭，吃完饭我还有事儿！” 林寒不满地撇撇嘴，憋屈地说：“怎么那么多事，干完咱俩的事儿再忙别的不行吗？” 周昂离赶紧逃开林寒的怀抱，远远的。“可拉倒吧，那事儿，你一沾上就没完没了，我可得喘口气儿，我身体真吃不消。” 林寒盯着他看了两秒，悻悻地说：“好吧，这会儿就先饶了你，可是今儿晚上……你可别给我跑！”